《被窝里有鬼》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被窝里有鬼-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男旦,你干嘛呢,快帮我找。”

    “你看这个。”

    耿祁庸扭头看,墙壁上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挣扎着要逃脱出来,屡屡被黑色的丝状东西拉回去,那人影一直在挣动,发现自己被人发现后受惊般消失。
第11章 定魂珠
    耿祁庸狐疑着回眸,墙壁上映着有个模糊不清的影子举手提足挣扎着要从石头砌成的围墙中逃脱出来,屡屡被黑色粘稠的丝状东西扯回去,那人影左突右撞发现自己引人注目后受惊兔子般往里蜷缩,继而烟消云散。

    “有问题!”耿祁庸眉毛一竖,那人影虽然模糊了点依稀能辨认出和柳诗意有几分神似。

    这堵围墙看着比旁边的都要老旧,耿祁庸有一米八的海拔,站在围墙底下得踮起脚尖伸长手才凑到顶端,他左看看右瞧瞧,周边静悄悄的没有行人路过,便撸起袖子跃跃欲试要爬上去。

    男旦抿嘴角,忍俊不禁,看着耿祁庸走到一边助跑、上跳,攀着墙嘿啾嘿啾往上爬,眼看着上半身上去了,手上劲头用尽要掉下去。。。。。。

    男旦在他撒手的瞬间过去搂住他的腰捞起来,让他骑在墙上便松手退开,见耿祁庸心有余悸,手脚并用紧紧巴着,小心翼翼往底下俯视,不过两米多的距离居高临下的处境让他联想起坠车时失重揪心的感觉,眼前不由自主的晃眼、重影,呜呜海拔太高地面太低他不敢跳。

    男旦目不转睛地凝视耿祁庸,眉眼柔和,难得看他这样孤立无援只能祈求着攀附自己,紧紧抓着自己,明亮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倒影,以前他围绕着这个人打转却鲜少有这样的机会,不,是根本不会有。

    “你快把我弄下去,趁着人少去转一圈。”耿祁庸斜睨着男旦无言胜过说风凉话的表现,觉得有点儿委屈,“不然扣工资。”

    他一颗心在脚踩着实地才稳稳回到胸腔,脸上装着面无表情雄赳赳地准备查看这栋建筑,窗户的规格贼小,绕到正门走进去,宽敞方正的大厅,左右两边都有厢房,地面铺着薄薄的灰尘,一走动皮鞋拖沓地面的声音产生空荡荡的回音。

    厢房的门关着并未上锁,耿祁庸打开一看,左边的厢房堆叠着桌子凳子,满满堆砌了一个房间,而右边一开门,“哐当——”“丁零当啷——”响成一片。

    “有人来了。”男旦感觉到屋内有生气并且突然往这里靠近,闪身往耿祁庸身上扑去,两手张开环在他腰后,将他整个人搂在怀里,怀里的人不安份地动弹着,他放在耿祁庸腰线尾部的手轻轻拍打安抚,远处的生气已临近且停在门口不动。

    “没人。”

    “刚刚不是好大的声音吗,仔细点出了漏子谁都扛不起。”

    “你也忒小心了。”

    “等等,这门怎么打开了?”

    耿祁庸脸贴着男旦的胸口,耳朵里听见有些许熟悉的声音在门外闲扯,然后有人走进来。

    “真的没人,这里半点人气都没有,说不定是老鼠在这里作窝。”

    “老鼠?我在这里活了一辈子没见过祠堂里有老鼠蟑螂。”

    来人勾起好奇心,“怎么?”

    耿祁庸更是好奇心弄得心痒难耐,竖起耳朵细细聆听,省的漏听了只字片语,那男声难掩得意,徐徐解释:“咱们耿家先祖迁徙过来的时候这房子就建在这里,青砖绿瓦建的格外气派、庄重,别提有多少人看着眼馋想霸占着当自家宅邸,最后是族里有头有脸的祖爷爷一家夺得头魁。”

    “一大家子带着奴仆兴高采烈地打扫布置,很快就摆了热热闹闹的乔迁宴正式定居。谁知道当天晚上下人房就有不同寻常的动静,你道怎么回事?下人们都说听见有女人嘤嘤嘤嘤哭地哀哀怨怨,主家派了心腹调查,最后说是树山里有夜枭夜夜鸣叫,并非是有女人哭诉,要是再有人乱传怪力乱神,就严惩不贷全家绑了打发出去。”

    “这事按理来说就结案了,没成想晚上的哭诉越来越哀怨凄婉,声声悲切,每天晚上从一楼到二楼呜呜不停,下人们每日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出半个月当家宗妇吊死在二进花厅里,从这以后陆陆续续死了不少人,死的人有主家的贵人,有奴仆下人,男男女女大人小孩都有,祖爷爷家死的差不多绝户,这才有外面来了个不知名的道士,说这屋子不能住人。”

    “这屋子本身就是祠堂,后来冤死人化身厉鬼盘旋索命,原先住在这的村民为了活命封了祠堂举村迁徙,后来你们耿姓的村民搬迁过来又开启了祠堂还当做宅邸住人,活人的生气将恶鬼激活叫她冲出封印啦。”

    “后来呢”

    “我哪里知道,反正耿姓的人照旧住在这里,这屋子不再住人改作祠堂用,一年到头都开不了几次。传说嘛啧啧谁知道真假,没有人来正好,不然你以为。。。。。。嘿嘿。”

    外面的人说的正高兴,男旦紧紧按着耿祁庸的后脑勺,用鬼力将他浑身包裹住,目不转睛地盯着厢房花顶上的女子,女子很年轻,花一般的妙曼年龄,半侧着脸低眉敛容,肤色白皙欺霜傲雪,身上穿着石榴裙,披帛和嫣红的裙裾无风自动,满头青丝垂下像蛇一般缓缓地探向男旦。

    男旦护着耿祁庸纹丝不动,眼神厉光一闪,一团幽绿的鬼火凭空出现炸裂,万千火星沾上她的发丝熊熊蔓延。

    女子吃痛猛地扭头露出整张脸,在她姣好的半边脸相对的是肿大腐烂的另一边,张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尖锐的牙齿,像受伤的野兽喉咙里叫嚣着威慑的低沉的叫声。

    外面的人警醒地停止胡诌,“你听!刚刚有什么声音?”

    “。。。。。。你别乱吓人,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女子妩媚一笑,半边花容月貌,半边腐疤虬结,她身子像雾一般融进青石建筑,下一秒千千万万女子哀思哭诉的泣声响起,耿祁庸身子一僵,他眼前出现许多看不清脸容的女子,或捂着脸斯斯文文地哭泣,或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或声嘶力竭摔打着东西绝望哭泣。。。。。。越来越交杂尖锐,耿祁庸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趋向空白,心情霎时低落至深谷,他恍惚中听见妈妈的哭声从遥远天际传来,一哽一哽地,乱了他的心跳。

    循着声追逐,他站在家门口,院子摆放着不少花圈,里头人来人往,画面一转他扶着妈妈的肩头,脸上泪珠扑簌落下,久久凝视着案桌上拜访的爸爸的黑白照,旁边有人一直跟自己所节哀顺变。

    是了,昨天爸爸病逝在家,今天正在处理他的身后事,厅堂里鬼四穿着厨师服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鬼壹在哭,男旦也在哭,还有很多看着熟悉或陌生的人拿着花陪着哭。

    他强撑着悲痛迎宾送客,回过头妈妈在房间里割腕自尽,那血从她的手腕上水草般蜿蜒从书桌上滴答滴答落地,汇成一滩血泊。

    他形影单只,这世上所有爱他以及他爱的人都离开,留在世上当浮萍漂浮还有何意思?

    他看着面前长长的白绫,麻木地伸出手。
第12章 定魂珠
    白绫柔软顺滑,勒着脖子的时候完全不会觉得难以呼吸,耿祁庸感觉到脖子上的丝帛缓缓收紧,呼吸开始急促,可他满脑子刷屏一家团聚的画面,心里膨胀着幸福的感觉,不禁笑靥如花。

    说时迟那时快,耿祁庸自身突然出现像小太阳的光团迅速放大,形成一个圆圈的光幕将他包裹起来,脖子上套着的丝帛打回原形触电般缩回去,那哪里是白绫分明是粗粗的一扎头发丝,耿祁庸失去着力点重重摔落,幸好摔疼了才勉强苏醒几分神智。

    这里已经不是码着碗筷的右厢房,而是在一个布置古风古朴的中堂,正中靠墙放着酸枝方形桌案,两旁皆置有太师椅,左右两旁配套着酸枝桌椅,墙壁上挂着水墨画,对门而出是一个天井,摆放着绿意盎然的花圃盆栽。

    他茫然中犹记得自己是从半空中摔落的,视线往上移一双脚便摇摇晃晃映入眼帘,然后老村长皱巴巴的脸暴露出来,铜铃般瞪大的无神的眼睛,舌头伸的老长。

    。。。。。。

    耿祁庸连滚带爬地要滚出去,那门槛明明近在咫尺可他使出吃奶的劲跑啊跑,依然跨不出中堂的大门,突然有股凉气呵在脖颈上,耿祁庸缩得鹌鹑似的,既想转头一探究竟又不想看到伤眼的东西。

    “南无阿弥陀佛,,各位前辈小辈冒昧,打扰之处您大人大量有怪莫怪,也请您高抬贵手放我出去吧,我出去就给您烧纸钱,纸香宝烛样样不缺,您要是不满意我再给您添点,我给您烧劳斯莱斯、宾利、迈巴赫,名车一天一辆换着开,手机用一部摔一部,衣服给一打不够奢华艳丽咱看不上。。。。。。”

    耿祁庸碎碎念着,听见耳后传来一声轻笑,脖颈上有凉凉的触觉,好像有谁正在轻轻地触碰着,对于他来说就像在脖颈上搁上一块冰块。

    “要不我出去立马给您供三牲,猪牛羊全头须尾绝不偷懒,上好茶贡好酒。。。。。。”

    远远的女子如娟娟泉水般美妙的轻笑围绕着耿祁庸,耿祁庸不由自主地阖着眼,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沿着经络逆行向上朝脸上涌去,伴随着昏昏沉沉的感觉从口鼻向外倾泄,就在那个东西以为得手时,他倏地睁开眼,反手露出手心的凶器将尖端狠狠插…进挡在面前的东西身上。

    这个当口他才看见漂浮在自己面前的是个红衣女鬼,脸和自己贴近不过巴掌的距离。

    红衣女扭曲着脸往后一跃,腰间上露出一小截铁锥,其他部分已经深深插入身体,鬼是没有修得真身的魂体,是没有血液的,因此伤的深也没有血流淌出来。

    因为铁锥上刻着咒文,女鬼伤口开始像蒸汽一般滋滋地蒸发出黑色的雾霾,这些雾霾其实就是她赖以修为的怨气和鬼气。

    日日引诱人类施以杀虐,为的就是吞噬他们的仇恨、吸收他们的鬼气,增加修为以便有朝一日修出实体离开这个禁锢了她暗无天日的漫长岁月的地方。

    没想到啊,可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被人反咬一口。

    她杀红了眼,魔修的日子太步步惊心太漫长,她吞噬了很多人一边防备被反噬一边努力修炼,可修为进阶地越来越缓慢,近几年已经难以有进步,只要是进来的活人她都不会放过,当然这两个老男人是她利用的猎手,自然暂时不能让他们死了。

    眼前这个人就算有主,既踏进她的地盘必须留下命来,于是她出手了,于是受伤了。

    插在腰上的袖珍法器让她犹如放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炸,浑身都在痛,痛得她禁不住痉挛,她拼着断手的危险要将它强行拔…出来,即使整只手臂都快要消散它依然纹丝不动。

    耿祁庸居高临下蔑视,让你想勒死我,让你想吸我生气,该!女鬼怎么了,女鬼了不起?!你以为你长得好看就牛逼吗?你以为毁了容我就该乖乖躺下任你为所欲为吗?想起那个幻境,火气不浇油放火都蹭蹭燃烧,让你咒我妈割腕自杀?活该你难受!

    红衣女痛不欲生,弯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十根红艳艳的指甲扣在地面寸寸断裂,一双漂亮的美目怨毒地注视着耿祁庸,如果眼神能虐杀死人,耿祁庸如今已经死了上百回啦。

    眼前美轮美奂的幻境似乎受到重创褪色并片片龟裂,露出门外站着的男旦,男旦脸色阴沉如墨,身上几处受伤焦黑,他走进来睇见耿祁庸俏生生地站着,还能撑腰怒目脸色生动,一看就是在心里破口痛骂,抿抿唇,几步上前,屈尊降贵地弯腰抓住红衣女的长发,一扬,一甩。

    耿祁庸:∑(°△°|||)︴

    男旦上前抓着女鬼额前的长发,把她的头强行拉起来,啪啪啪地上巴掌。

    耿祁庸:。。。。。。打人不打脸啊。

    男旦打的手疼了,甩甩手,耿祁庸以为他气消啦,谁知道他不用手,踹肚子,砸墙轮番上阵。

    耿祁庸咽唾沫,突然就觉得男旦的行为有点儿眼熟。。。。。。扯头发、打脸脚踹。。。。。。这不是周一的时候街头大婶打小三的现场么,难道男旦已经气疯了忘记你优雅抚媚的作风吗?

    看了半响,他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鬼怪打架莫非都是这样张牙舞爪原始的不能再原始?

    红衣女被打地嘤嘤嘤嘤哭泣,朝耿祁庸伸手求助,美人脸已经肿胀地看不清秀气轮廓,嘴巴未动,耿祁庸的耳朵里就听见女人哭着喊:救命!救救我!

    。。。。。。美人,你已经忘记想要害死我的你吗?你忘记我给你致命一击吗?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救你?

    “我错了,我愿意将功补过做牛做马向您赎罪,求大人放我一条生路,求大人放过我。”

    男旦置若罔闻。

    美人继续哭着求饶:“我发誓再也不觊觎他了,以后一定避之不及,求大人放过我吧,我快被您打的魂飞魄散了。”

    男旦听了刹住手,没好气地嘟囔:“早说嘛,浪费我精力。”

    红衣女鬼一身奢华精致的石榴裙在地上滚得灰扑扑,头发杂乱,脸上身上肿胀,轻轻一动满头漂亮的青丝轻轻掉落一扎又一扎。。。。。。

    女鬼已经是苟延残喘了,挣扎着抬起脸:“大人。。。。。。求您收回法器,别叫奴家脏了这般神器。”

    男旦和耿祁庸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几近透明的腰间,那里插着一支袖珍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外露的顶端还串着一个钥匙圈的。。。。。。防狼棍,心里居然头一次同步:请恕我无法将这玩意和神器法器对上号好吗。
第13章 定魂珠
    老村长的死如微风吹皱一池碧水,叽叽喳喳的各种猜测喧嚣甚多。

    村民们本来就不是傻子,先是来了很多外村人漫山遍野找个女孩子,现在又莫名其妙死了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