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梓沐看了吕梓冉一眼,而后又看了眼习秋,眉头紧蹙敷衍了一句道:“三姐,我知道该如何判别。”
吕梓沐神情严肃地看着某处不再言语。
马车一路行至皇宫南门前停了下来。
“菡妃,南门到了。”车帘外传来总管的声音。
顾梓菡撩开车帘下了车,总管走到南门下管事的公公跟前,递上牌子。公公细查了一番,而后还给总管。
接着顾梓菡和吕梓冉、吕梓沐改而搭乘候在宫门前太监抬的软轿进了南门。而从四爷府里跟随而来众人便折回四爷府。宫里只允许携带一名贴身婢女进宫。
软轿行至乾清门处,她们下了软轿,又改乘轿椅往内廷而去。
这番繁杂的礼对顾梓菡而言是习以为常,但对吕梓冉她们却是新奇之事。
习秋更是四处张望,而后在吕梓冉身旁道:“夫人,这宫里当是和外头不一样。”
吕梓冉低声道:“习秋,不得胡言。”吕梓冉看了眼迎她们的宫女和公公,一个个都低头不语,脸上神色一般。都说宫里是个严谨之地,当不能让习秋出了差错,到时给自个惹了麻烦。
习秋见吕梓冉脸色严肃,也不敢再语。
而本该好奇的吕梓沐却一直沉着脸,心里一直想着方才在马车上习秋的话。
行至永寿宫外,三人下了轿椅。
宫女领着三人进了大门。
永寿宫偏殿内已坐了许多的人。
宫女将她们三人带进殿后便退了出去。
殿内女眷见三人进来,议论了稍许,而后一名穿着紫色罗裙面色娇柔的女子走到顾梓菡跟前微微一笑道:“菡姑——菡妃,许久不见!”
顾梓菡微微福身,“见过二王妃。”这女子是二皇子的正妃,她曾在宜妃那见过一面。
顾梓菡身后的吕梓冉见状拉着吕梓沐一起行礼。
二王妃淡淡一笑道:“没想到菡妃还记得本宫。”
顾梓菡礼貌地浅笑。
二王妃看着顾梓菡突然叹了口气道:“上次见你还是年前之事了,如今再见却也是物事全非了。”
顾梓菡看着二王妃脸上那掩饰不住的难过,出声道:“二王妃,既然已是物事全非,何不淡然以对。且这佳节之日,感慨过往,不若倾心明月得好。”
宜妃在时,所有王妃中当是这二王妃最为荣耀。而当下却时过境迁,虽然萧家还在,但萧权和二皇子并不同心。而这二王妃其实是个单纯之人,曾无意中帮过自个。所以提点稍许。
二王妃微愕,而后淡淡一笑道:“谢菡妃提点。”
此时,站在顾梓菡身后的吕梓冉看着顾梓菡与二王妃的眼眸微眯。比起人情关系来,这菡妃之前在宜妃身旁待着接触得多,自然是胜自己几分。
此时,一名宫女小跑进来,走到顾梓菡身旁低语道:“菡妃,南宫小姐约您到御花园去一趟。”
顾梓菡微微颔首,“知道了。”
顾梓菡对着二王妃道:“不好意思。”
二王妃微微摇头,“没事。”
顾梓菡领着离愁退了出去。
御花园中——
离愁看着轩辕墨调侃道:“我说恭亲王,你要见我家菡妃便直说得了,用得着用他人的名儿吗?”
轩辕墨白了离愁一眼,懒得解释。他要用自个的名直接找,名儿谣言便满大街了。
顾梓菡看了离愁一眼,对于深宫忌讳离愁自然不知。但即便轩辕墨再谨慎,无稽之话却也是挡不住的,只要有有心人。
“王爷找我来此是为何事?”顾梓菡问道。轩辕墨会在宫里直接找她,必然是有急事的。
轩辕墨眉头紧蹙看着顾梓菡道:“本王打算悔婚,此事本王想应当告知你一声。”
顾梓菡眉头紧蹙,轩辕墨与沐儿的婚姻本就是为了救沐儿才有的。吕梓惠的事已过去,他会悔婚便是迟早的事,只是上次太君信里提及沐儿倾心于他。他此番悔婚恐会伤了沐儿。
离愁揶揄道:“恭亲王,你要悔婚便悔,干嘛告诉我们家菡妃。不带你这样找垫背的吧。”这恭亲王对菡妃有意,她自然是看得出来。这恭亲王该不会是今儿脑袋出了问题,想表明心迹吧。可不带如此玩笑人的。
轩辕墨白了离愁一眼,“死丫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这丫头是越来越不把自个放眼里了。
离愁皱了皱鼻头道:“王爷自然想让奴婢当哑巴,便没人戳破王爷这些个歹毒心思了。”
“你——”轩辕墨气结,总有一天,他要剪了这丫头的舌头。
顾梓菡看着拌嘴了二人眉头紧蹙,半响后低声问道:“王爷都想好理由呢?”虽然当初这赐婚别有目的是为救沐儿。但如今要悔婚却也得有好的理由,否则说不过去。
轩辕墨眉头微蹙道:“理由倒好找。不过终究会伤吕梓沐些名声,所以本王先知会你一声。”吕梓沐毕竟是她的亲妹妹,他多少顾忌些。
顾梓菡凝眉,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如此结局是当初用此计便想到的。小小名声与性命相比却不足为虑。不过当初她却未估计到沐儿的心思。但感情强求不得,且一如侯门深似海。她更希望沐儿能嫁个寻常人家,夫妇相随一世便是最美之事了。
 ;。。。 ; ; 吕梓冉看着习秋轻轻叹了口气,而后对着总管抱歉地一笑道:“总管,习秋年幼不知事,方才的话还妄总管别放在心上。”
总管微微低头面无表情道:“冉夫人多虑了。不过王府不比他处,日后说话还是谨慎些好。”心里却暗忖,这冉夫人当是知事之人,却还心善。她这是在为奴婢跟他说好话,让他别将奴婢的话传了出去。心里不觉对吕梓冉有了几分好感。
吕梓冉微微颔首,“谢总管提醒,我会好生教导的。”
总管道:“老奴便先退下了,不打扰冉夫人休息了。”
“嗯。”
总管欲转身离去,却又停了停道:“冉夫人年轻,此番失去孩子却不宜太过悲伤。当细细调理好身体,日后定然还能为四爷延绵子嗣。”
“谢总管关切。”吕梓冉淡淡一笑道。
稍许,总管离开。习秋看着吕梓冉不解道:“夫人何必跟他如此客气。”
吕梓冉但就看了习秋一眼不语。这王府的总管是皇上亲自派到四爷府里的,便是皇上亲信之人。得他好感,便如同得了皇上的好感。这其中的道理习秋自然不知。
顾梓菡回到四爷屋里。
打发了离愁出去。
“既然来了,便出来吧。”顾梓菡看了眼一旁幔帘到。
顾飞走了出来。
顾梓菡拿起茶壶倒了杯茶道:“可是太君让你来的?”
顾飞走到顾梓菡身前,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函放到桌上,“这是太君让我交给你的。”话完便转身离开。
“上次的事谢过了。”顾梓菡看着顾飞背影突然道。上次她被吕荣关入兵部大牢,没想却是他去通知的轩辕墨来救她。
顾飞微停,而后一个跃身而走。
顾梓菡眉头微蹙,这人当是个怪人。
顾梓菡摊开顾飞带来的信函,眼眸微眯。
顾梓菡收好信函。
吕梓冉,看来她是小觑她了。既然想利用沐儿害她,看来吕梓冉是留不得了。
中秋夜——
太后在宫里设了家宴,让个皇子带着其家眷入宫。
一大早,四爷府里便忙碌着。虽然便两名女眷,但行头却不能有所怠慢。
穿戴上繁杂的服饰,顾梓菡来到大门前。
王府的马车已经备好。两辆马车前后放着。
稍许,习秋亦扶着吕梓冉来到大门前。
吕梓冉见顾梓菡上前微微欠身,“见过菡妃。”
顾梓菡冷冷地看着吕梓冉却不予理睬。
吕梓冉面露尴尬。
此时,吕梓沐出现在大门外。
吕梓冉见其微惊道:“沐儿,你怎么来了?”
吕梓沐道:“太后也下旨让我今日入宫。”
想来也是,皇上下旨赐婚沐儿和恭亲王,如今太后回宫中秋家宴,自然得招沐儿去好好瞧瞧。
吕梓冉拉着沐儿的手对着顾梓菡道:“菡妃,还未介绍,这是妾身的四妹,吕梓沐。”
吕梓沐见顾梓菡讨厌之色毫不掩饰。
顾梓菡看了吕梓沐一眼,目光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而后目光落在吕梓冉那一脸淡笑上不语。
“离愁,上车吧。”顾梓菡清冷的声音道,而后转身向马车走去。
吕梓沐看着顾梓菡离去的背影大怒,哼声道:“什么嘛,一脸的高傲,还真当自个金贵。”
“沐儿,不得乱言。”吕梓冉沉声道。
“三姐,你便是好欺负,她如此——”
“好了,既然你也要进宫便跟我一同前行可好?”吕梓冉转了话题道。
吕梓沐扯了扯嘴,而后点了点头,她来此本就是打算跟三姐一路的。
几人上了马车。
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向皇城缓缓而去。
马车内——
吕梓沐看着吕梓冉面露担忧道:“三姐,方才那菡姑姑当着众人对你的态度尚且如此,平日在府里定然未给你好脸色。”
吕梓冉淡淡一笑道:“沐儿,你多心了。菡妃便是个清冷之人而已。”
同行的婢女习秋道:“夫人,你便是软性子。四小姐,你是不知平日在府里她是如何欺负我们家夫人的。”
吕梓冉眉头微蹙,“习秋,不得胡语。”
习秋撇了撇嘴,不再语,但神情却很明显地露着不满。
吕梓沐视线在吕梓冉和习秋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而后对着习秋道:“你快把在王府里那女人如何欺负我三姐告诉我。”
习秋一听欲出声,吕梓冉却阻止道:“沐儿,她毕竟是侧妃,我们不能乱言。”
吕梓沐看着吕梓冉道:“三姐,你便是软性子才会被欺负。且这马车里便我们三人,谁会听见。即便是听见了,我们也是说的实话,有何怕的。”
“就是,夫人。”习秋附和道。
吕梓冉纤细的眉头微蹙,踌躇的神情露着几分柔弱之情。
吕梓沐看着习秋道:“你快说,她是如何欺负我三姐的?”
习秋吸了口气,挽起衣袖道:“四小姐你是不知,这府里凡事有好的东西,底下的奴才必定让她先挑,而后剩下不好的才给我们家夫人。便拿前日皇上赐的人参来说,我家夫人月前小产,人参明明是皇上赐给我们家夫人补气的。她却拿了去,我去讨,却反被她院里的奴婢说不是。你说可气不。”
吕梓沐一听,那还了得,拍着大腿大嚷道:“不过就一个侧妃而已,她真当自个的王妃了啊!”
吕梓冉拉着吕梓沐的衣袖,“沐儿,你别如此大声。被人听见不好。”
吕梓沐看着吕梓冉吐了口气道:“三姐,人家都如此欺负你了,你怎么还如此怕事啊?”
吕梓冉低下头不语,一副胆怯之色。
吕梓沐看得是又气又恼。
习秋看着吕梓沐道:“四小姐,夫人她为善你也是知道的。那女人便是看重夫人这点欺负,你且得替我们家夫人做主啊!”
吕梓沐沉脸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如此欺负三姐的。她还真当我们吕家是没人了怎么的!”
习秋一听点头道:“就是,我们这可是有未来的恭亲王妃,还怕她一个侧妃不成。”
说到此,习秋突然眉头紧蹙问道:“对了四小姐,顾太君对那女人和恭亲王之间的流言是如何看的?”
 ;。。。 ; ; 半个时辰后——
轩辕痕收掌,“试试,气虚现在如何?”
顾梓菡凝气,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胸口的烦闷亦无。
四爷的内力当是有多深,便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她所受的内伤便治好。
顾梓菡抬眼,却见四爷额头出了细汗。
她伸手拭去他额头的细汗,欲收回手,却被他抓住。
她如水般的瞳孔凝视着他冷硬的面容。
他一个使劲将她拉入怀里。
顾梓菡惊愕。
她背靠着他躺在他怀里,他细长的手指交缠这她的。
“本王与吕梓冉很早便认识。”他突然出声道。
她眉头微蹙却不惊愕。外面传话,说四爷是回京的途中遇见吕梓冉而后两人一同而行,相处久了便动了其心。
后半句不真,但前句却应当是真的。但以四爷清冷的个性不会与人同行的。所以她早猜疑四爷与吕梓冉认识。
他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回京途中,遇见她,她正遭土匪围攻。本王救她后便让其同行。”
她眼眸微眯,遭土匪围攻。
“那夜魔宫余孽袭击本王,本王中了催情散,正想运气逼毒时,刚好吕梓冉那时进入本王屋里。”
催情散,她眼眸微撑。既然是这般。
她微微侧眼,“四爷为何告诉我这个?”他可是在向她解释?
背后传来他冷哼声,“本王不说,你心里的结恐是无法解开吧。”能让他解释两次的人,当今世上便她一人了。
她眼帘微沉不语。
他缓缓转过她的身体,让她与他直视。
他黝黑的瞳孔凝视着她道:“你可知吕梓冉恐只是个开始,本王身边的女人日后不会只有你一人。”
她别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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