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五裂,地面坑洼不平,自然是不能再用了。剩下的十块场地,按照十个天干之数一字排开。
再看今天参加比试的二百多人,都是已经经过了两轮考验的人物,各个神情冷峻,看不出有任何一个是好惹的。
待得这二百多人都聚到了场边,十位东屿阴阳门的长老从海外,凭空飞掠过海面来到阳岛之上。
昨日了这十位长老都是早早等在岛上,而今天却是直接从各自的岛上御风而来,众人一看便知,这十位可都是璇玑境的大高手。
参加比试的青年俊杰们也是暗叹,大门派就是大门派,随随便便便是能派出十位璇玑境的高人。
这些人虽然很多也都是来自中原可以称得上是豪门望族的门派世家,但是纵使有几位璇玑境的高人,那也是奉为太宗老祖的存在,绝不可能这般轻易露面。
比试开始。
随着剩下的人数越来越少,比试,也大多都是棋逢敌手,龙争虎斗,比之前一天激烈上很多。
但是依然有些人,一看便知依然是实力超群。
比如那杀神一边的商九歌,身上的绷带虽然拆了一半,却还剩着一半。但是依然挡不住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狠辣。
各种火器连连爆开,整片场地火光冲天碎石飞溅,逼得周围观看的人都退避三尺。而他的对手撑了不多时便被轰出场去。
商九歌的比试一结束,众人纷纷看向雷腾。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二百多人中,就数这商九歌和雷腾最是不好惹。一个是奇技之术诡异莫测,更是手段狠辣恍如鬼魔;另一个虽然只显露了一手,但就凭这一手空手夺白刃的功夫,便是让人觉得奈何不得。
若是碰上其他任何一人,这二百人心中都有一争高下的拼劲,但是若是碰上这两人,怕是只能算自己倒霉了。
如今这两尊神魔般的人物已去其一,剩下的一个不知会被谁碰上。
“下一场,雷腾,对,谢莹儿。”
穆子戚顿时只觉得心里一沉,再看看莹儿,已是呆在了那里。
穆子戚轻轻拍了拍谢莹儿的肩膀。
她转过头来,开始一脸的呆滞,后来好歹露出一个笑容,拿手拍了拍穆子戚的手,走上场去。
不知为何,竟就被莹儿给碰上了!穆子戚心中怨着。虽然他知道莹儿与自己一样修行时间短的很,但是昨天一看,反而对莹儿多了几份信心,心想着今天莹儿取胜的把握还是颇有几份的,却是万万没想到会碰上这个家伙。
虽说之前觉得莹儿输还是赢都无所谓,想着师傅用还是会给莹儿找一个容身的好去处,但是真碰上了……
哎呦!
穆子戚一拍自己的脸,莹儿这还没比呢!怎么就想着她输啊!
两人走到场中,互相行了一礼,摆好了架势。
“比试开始!”
话音落下,两人却谁都没动。
雷腾也是比昨日了谨慎了许多,不敢大意,生怕谢莹儿又想昨天一样有什么谁都想不到也想不通的招数。心想着等谢莹儿先动了,寻一个破绽,快些结束比试。
谁想着谢莹儿那是更不可能先动了。一来她也知道自己身法体术都是三脚猫的功夫,动的越多,怕也就破绽越多;而来,她也未曾想到自己竟然这般不走运碰上如此个对手,一时就算想动也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雷腾先动了。
他足间一用力,脚下响起轻微的雷鸣之声,也不见身体其他地方如何发力,身体已向谢莹儿掠去。
这一步,乃是雷尽宗一种名为雷过行云的身法。这身法,一看身体筋骨是否强健,而看雷电真气修为是否深厚。雷腾在后天境界之内,这两项无疑都是最为顶尖的人才,这一步踏出,便是五六丈开外。
谢莹儿这次确实准备的有条不紊,从随身包中取出数个瓷瓶。
待得雷腾进了谢莹儿周身五丈只是,只见谢莹儿向她身前的地上掷出三个瓷瓶,瓷瓶炸裂,升腾出三道青气,形成一堵气墙。
雷腾虽不知这青气为何物,但想想必然那某种毒气,也是不敢触碰,只得收了前冲之势,左脚点地,身体向右掠去,欲要躲开这堵气墙。
而谢莹儿趁着这是,也向着另一边跑开,尽量不让雷腾近得身来。
待得雷腾复有掠来,谢莹儿又是掷出瓷瓶,逼得雷腾只得再次躲闪。
不多时,只见场上道道各色烟雾形成的帷幕升起,烟雾纵横缭绕,将偌大的场地割裂开来,如同迷宫一般。
谢莹儿早已服了解药,自是身处其中穿梭自如全然无事,但是雷腾却是处处受阻,左右躲闪着谢莹儿的毒物,深怕被何种莫名的毒物侵入体肤,这才拳脚身形施展不开。
雷腾看着周围的毒气越来越多,慢慢向着自己飘散过来,知道这样畏手畏脚终究不是办法,面色微微一怒。
他双脚一跃,以手撑地倒立起来。双脚张来,双手支撑着身体飞快的旋转起来。
雷腾双手臂力何其之强,虽然支撑着自己健硕的身体,却仿佛轻若无物一般飞快的旋转着,而他双腿扫出的腿风也随着旋转的加快越来越强劲。
仿佛平地生气一阵旋风一般,那满场地毒气烟雾都被吹散开来。四周围观之人纷纷必然,免得被吹散开来的毒气误伤。
场上瞬间烟消云散,空旷一片。
雷腾双眼一瞥,谢莹儿就在场边,双手一撑,向着谢莹儿所在的方向跃出一丈有余,又是反转身来,脚尖地上一蹬,霎时间已是到了谢莹儿身前,挥拳便是作势打出。
眼看着谢莹儿还受刚才雷腾所造旋风阻挡,已是来不及再还手,而得双手挡在身前,却怎么可能挡得住雷腾一拳。
但是突然,未见谢莹儿双手动作,身前却又腾起一道红色的烟雾。
原来谢莹儿手中虽然未有药剂,但是脚下却踩着一个药瓶,只等着雷腾靠到近处,便将脚下的药瓶向前一踢,药瓶打翻烟雾散开。
此时靠的太近,有身在半空,雷腾想要收势已是不能,眼看就要撞进毒烟之中是,只见他原来作势要打出的那拳向着地上打出,一拍地面,整个人向着空中跃去,跳过了毒雾,正到了谢莹儿头顶之上。
雷腾整个人蓄势团其身形,待得从空中落下,借着下落之势身形向下打出一拳。
“伏雷散!”
以金刚无匹之躯,运雷霆之威,借天雷坠地之势!
雷腾这一拳打出,整个人又如一道人形闪电,向着谢莹儿轰落下来,势不可挡,疾无可避!
“啊!”
谢莹儿这次是真的未曾想到雷腾竟会跃过烟瘴,惊怕的大叫起来,两只手抱着头不敢面对。
突从一旁伸出一只手掌来,正好接住雷腾那有如陨石坠地般的一拳。
雷腾只觉得浑身劲力全打在了虚处,如泥牛入海全没了作用。那手掌将雷腾往旁侧一引,竟将雷腾整个人带了过去!
但是比雷腾更加吃惊的是这手掌的主人。
乾元掌最为精妙的地方并非抢攻,而是在阴阳真气流转之间,将他人的真气劲力引进落空,穆子戚能感觉到,雷腾的这一拳被他接住之后,劲力已经化去大半,但纵使如此,这一拳剩下的为了,竟还是如此之大,自己整只手臂都被震得发痛,抱着谢莹儿连退了三步才站住脚来。
雷腾落回地上,一看刚才那一双手掌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原本在一旁焦急观看的穆子戚!
穆子戚受雷腾一拳,手掌也是吃痛,但是强忍着疼痛将谢莹儿拉了过来,神色肃杀地看着雷腾:“我们输了。”
雷腾一看,正是这个辛无稽的弟子!他原本还以为此人甚至都不用才加这入宗考核,必定是个厉害角色,才有了一较高下之心,但没想到,自己随便一招一拳,这人竟然都接不住。
这种人为何就能做辛无稽的弟子!雷腾看着穆子戚,眼中露出不满的凶光。
但是他也并没有当场发作,也不再看穆子戚一眼,转身走出场去。
没事,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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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外面,现在才刚回家,第一更发晚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两个小时以后,第二更一定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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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星河
很多事情,当还没有真正发生时,是不会让人觉得担心与害怕的。
当谢莹儿还没参加东屿阴阳门的入宗考核的时候,穆子戚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真的去担心过,万一谢莹儿通不过考核怎么办,莹儿又会去哪儿,自己和莹儿多久才能见一次面。
虽然穆子戚一直都很希望谢莹儿能留下来陪自己,但是直到现在看到莹儿真的输了,真的要不知道离开自己多远的时候,他才发现,虽然现在这种自己、莹儿和师傅的三个人的生活之不过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自己已经习惯上了这种生活。
这一天剩下的几十场比试结果怎么样,谁胜了谁输了,穆子戚全不知道,也不想去关心。
一整个下午,穆子戚先是带着谢莹儿在阳岛上到处乱走。
走到海边,看着东海的浪花拍打着亘古不变的海岸。这座岛不知道已经已经存在了几千几万的年纪,海浪朝朝夕夕如此拍打着海岸,而海岸的一生却从没有因为这些风浪有过什么变化。
又去了那时把穆子戚电的半死那一片荒雷木树林。
整片树林依然是吓人地劈啪作响。
穆子戚现在再穿过这片林子,只要小心别碰到荒雷木的树干,已经不至于像第一次那般失去意识了。
现在看来,这片林子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两人这样到处走着,各自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穆子戚几次想说点什么,刚准备开口,却又怕谢莹儿没有心情,硬生生又给咽了回去。
随后,两人回到了穆子戚的房间了,各自回来自己的房间,更是不用说话了。
入宗考核的比试还没有结束,窗外还不时传来打斗的声音,伴随着时不时的叫好声。不过这些声音都已经和穆子戚没关系了。
穆子戚想着自己的事情。
想着当初还没来东屿阴阳门的时候,自己和谢莹儿两个人躲在土地庙里,轮番出去找吃的,或是去酒馆里找找有没有哪个大富人,吃饭每个菜都只尝那么几口,又正好菜还没到便让自己遇上了。
这事每个月总能碰上一两次,把便是自己和莹儿吃的最开心的时候,但是那多数时候,还是只能去摸别人的钱袋子,反正那些大商人钱袋子里那些碎银子对他们来说都不打紧,真正值钱的银票都被他们贴身藏着呢。
那样的生活,虽然每天都是和莹儿呆在一起,现在要分开了,不知道多久能见一次,也不知道见一次麻不麻烦,但是,难道自己还不如一直过去的那种生活吗?
穆子戚使劲要来摇头,。
不行不行,总不能一辈子带着莹儿过那种苦日子吧。现在只不过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而已,等到自己学有所成,能够御剑飞行,还不是可以带着莹儿到处遨游。
师傅会带着莹儿去哪儿呢?是给她找一个别的门派,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
穆子戚想着,很多事情他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够努力修行,不过这些事情怎么样,都会好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三个人都很安静,只是专心吃饭,谁都没有讲话,这么多天来还是第一次,平日里,饭桌上起码总有两张嘴巴吧唧吧唧地说着。
穆子戚很少有不说话的时候,但是今天确实没有,因为他觉得,这时候无论说些什么,都不会让谁觉得好受一些。
快要吃好饭的时候,辛无稽端着碗,少有的,非常正经地说:“明天最后一轮考核,不过是带着剩下的这些人去海外的岛上打些山野精怪,我们也就不去看了。”
谢莹儿和穆子戚都停下手中的筷子,等着辛无稽说出后半句话。
“我带着你们两个去居渊阁,莹儿也好早些适应起来。”
“师傅,那个居渊阁……离这儿远吗?”穆子戚问道,眼中藏不住对这个问题的关心之意。
谢莹儿也看着辛无稽,带着与穆子戚同样的神色。
“不远的。”辛无稽微微笑笑:“明日里我们辰时出发,未时刚过便可到了。”
两个小孩儿一听,便舒展了眉头。
“不过子戚你可别每天偷懒不修炼叫我带你去找莹儿玩啊。”辛无稽今天笑的很温柔,似乎想要用这种笑容缓解两个孩子对于离别的紧张。
穆子戚和谢莹儿对视着笑了笑。
穆子戚心想,每天倒是不至于,顶多三天两头而已。
吃过晚饭,谢莹儿本想着回房间先整一整自己虽然不多的东西,那些这几天自己炼制的瓶瓶罐罐,还有几套辛无稽给自己拿来的新衣服,但是却被辛无稽叫住了。
辛无稽一手一个,带着两个孩子到了山脚,少有的并没有让穆子戚自己爬下去。
“你们两个到东屿阴阳门也有三个月了,有些最值得看的东西,却还没有看过。”
说着,辛无稽带着两人向着海岸边走去,一直走到海边阴岛和阳岛的交界之处。
一条大河——或者说,不应该称为河,只是阴岛阳岛不知为何诡异地一分为二所露出了的东海的一部分——从岛的这边一直弯曲着通到岛的另一面,连带着寻日山和觅月山也被硬生生劈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