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飞不由心里暗翻白眼,我倒是想啊,你把前世失传的诗等曲谱给我们早练熟了就行了。现在自己等人刚到这个世界,没领略到这时的音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笑道:“器不齐备,难。况且专为此会创的草原之歌,用羌乐器,正好。”
    泽旺不说话了,坐下开始期待,毕竟以前雷两清唱的蛮合草原男儿的。
    吕飞也上阵了,新制的单管笛子,和羌管的双管大不一样,引得他们啧啧称奇;没有最好做伴奏的手风琴,只能拿羌人的口弦凑合了,吕雯对这个感兴趣,练了几天;羌人中竟有几个铜钹,直接拿来用了,羊皮鼓也是现成的。众人前世兴致来时就来几次DIy乐队取乐,早已配合默契,都熟悉曲调,也不用怎么排练,在台子上排好位,冷平准备开始了――不用雷是冷平音色更成熟,音域更宽广些。
    吕飞手一抬,悠扬的口弦和鼓声伴奏响起,穿插着笛子和铜钹,冷平这个沉默男亮嗓子唱了――“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歌词当然改了,上半不变,下边改成了赞美神和天的词,也倒合羌人的心。
    唱着唱着合着乐器羌人们就一个个引声高歌了,真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想下西北和藏民们的歌声吧),疯狂的羌人们敲着自己的鼓,拿着自己的口弦,然后突然潸然泪下。
    曲终有尽。
    泽旺拉着吕飞的手摇了摇,说不出话来。大长老慢慢站起身来,紧闭着眼,脸颊抽动,话也不说,对昆布点点头,自去了。昆布抹了把脸大喝:“儿郎们!属于你们的时间到了!拿出你们的勇力~看看谁能成为我们的勇士!”
    “喝啊!”一个个羌人青年举臂高呼,紧接着就忙碌又有序的捉羊(围栏内羊,进入的骑马打斗争抢,多者胜)、格斗、赛马、比箭就开始了,至于比赛历练又增强部族实力的捕捉野马,则延后进行。
    正当吕飞等坐高台看得津津有味,风雷手痒心挠的时候,一阵扰攘,“咭~当~”箭尖啸和中木巨响,大旗杆上一支白翎长箭嗡嗡颤抖不已,一个张狂嚣张的声音远远传来:“这就是白马的勇士和祭赛?不过如此!哈哈!”
………【第十六章 赌斗】………
    台下百米开外一群人攘攘扰扰,中间十余人角盔骨链皮甲,打扮和羌人大不一样,或刀或枪,腰佩弓箭,倨座马上,气焰嚣张。昆布等脸色不由沉了下来,泽旺几个怒目而视,看样子忍不住就要拍案而起了。
    百米外有如此的准头力道,射箭之人技术不赖啊,吕飞给了个不错的评价。
    “这些人是哪的?”吕飞问旁边的泽旺。
    泽旺愤然道:“杀千刀的匈奴狗贼!右谷蠡王部下的阿里郫小王,领头的我认识,狂妄的阿里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对我的阿泽起坏心思,今天非宰了他不可!”
    转身对昆布道:“阿爹,让我下去干掉那小子!”
    昆布瞪他有眼:“坐下好好待着!”
    泽旺愤怒,一屁股坐下,拿起杯酒狠狠地一饮而尽。
    吕飞笑,年轻人爱冲动啊,道:“兄弟,阿里部有多少人?”
    “六千多吧。”泽旺想想,疑惑地看向吕飞。
    “白马呢?”
    泽旺一滞:“四千有余……”
    “呵呵,你明白了吗?你要知道,老爹是白马的豪帅……”
    “我白马还有支系,西边还有数十万羌人子弟!”
    吕飞慢悠悠饮了口酒:“阿里落也不过只是右谷蠡一部,匈奴虽被鲜卑驱赶南迁,可是还有口二十余万,控弦之士六万余众。”
    “难道,就这么看着!”泽旺脸色难看,手握地紧紧的,指甲都深陷在肉里。
    “怎么会?”吕飞轻笑,放下酒杯正色道:“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看着吧。”
    “好!我们干他!”泽旺喜笑颜开。
    “不是我们,是我。”吕飞举杯向看向自己这边的昆布遥敬了下,昆布点头回礼。
    “为什么?”泽旺愕然。
    昆布叹了口气。
    “因为白马族在这扎了根,而我们,是客人,总会走的……”吕飞看向泽旺,意味深长。
    “啊……”泽旺呆了。
    “别呆着了兄弟,去把阿泽和小妹叫来吧,有好戏看了。”
    “阿里勒,你这是何意?”昆布沉声问道。
    “听说白马赛会,小侄闲着没事,正好来看看,手痒了,这才令手下儿郎开一箭以壮声威啊!哈哈!”
    昆布霍然起身,高声道:“阿里勒侄儿,远道而来,干吗不过来喝杯酒,和小孩子们有什么好闹的?”
    阿里勒他们早不耐烦,要不是来时有严令,早挥刀砍去了,至于砍了之后会不会被砍,那不是他们考虑的事,眼前的蝼蚁苍蝇们真是太讨厌了,长生天的子民们看不起他们。
    听得昆布出言,阿里勒毫无顾忌得驱马向前,大大咧咧到台下十余步才下马,撇撇嘴:“昆布豪帅,我的大叔,您的好侄儿来拜访您了!我的父亲托我向您问好!”
    “哈哈!感谢,你父亲还好吧?来来,入席!”
    阿里勒眉头拧了下:“托福,还好。”
    坐下环望一眼,看到吕飞等人只略停了下,只做不见,昆布也不介绍。旁若无人地拿起刚端上的羊腿大嚼,含糊道:“怎么不见我那水灵灵的阿泽妹子啊?哎,大叔,我都说过几次了,阿泽妹子这样的美人儿,还是您侄儿我这样的勇士才有福消受,您说是吧?”
    “哈哈,对啊对啊!”匈奴随从们轰然应和。
    “那是,要是小白脸窝囊废娶了美人,那不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嘛!”
    “哈!咱们小王娶了阿泽姑娘,那就两家合为一家,这么合算的买卖,昆布豪帅为什么不答应啊?”一个身背大弓的匈奴狂叫,听声音刚才一箭就是他射的了。
    匈奴们又拍案子又怪叫,连昆布旁边的几个中年大汉都皱起眉头,年轻人更是群情激愤,就等族长一声令下就把这几个人碎尸万段!
    “放狗屁!”
    声音嘎然而止。
    阿里勒转头望去,狞声道:“你有意见?”
    出言的是按刀而立的日麦牟西,正要上前,被泽旺止住了,不怒反笑:“我们怎么敢有意见,箭射群狼,脚踹猛虎的勇士,真是好大的脸子!哈!”
    “哈哈~喔喝!”这次是羌人们附和哄笑。
    阿里勒布满道道疤痕和林立肉牙的脸上肌肉突突直跳。
    阿里勒成年礼上围猎狼群时单枪匹马逞强出击,被一头狼在脸上狠狠抓了把,差点弄成瞎子,后来还是不吸取教训,听说某地有虎出现,想杀虎以博名声,结果差点丧生虎口,被人救走前送给老虎屁股上一块肉,月余趴床上下不来,这事成了他的禁忌。如今泽旺一句“好大的脸子”把他上下两张脸一起说,不啻于当面狠扇他一耳光。
    “啪!”木杯被阿里勒握得粉碎。
    “噌!”匈奴们拔刀而起,羌人们亦拔刀对峙。
    “好!”阿里勒森然道:“我倒很想瞧瞧你和虎狼比起来谁的骨头硬!今日赛会,正好比试!”
    “怕你不成!”泽旺冷笑起身。
    “放肆!”昆布猛地一拍几案,怒道:“都退下!远来是客,羌人的脸都被你们丢完了!泽旺,再不闭嘴就滚下去!”
    阿里勒闭上眼深呼后气,一挥手,众匈奴们还刀入鞘坐下。
    “来来,喝酒吃肉,今日节日,没什么好招待的,随意,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昆布转向匈奴们热情招呼。
    喝酒,“噗!”酒杯甩一边。
    “什么鸟玩意,溲水一样,服你们了,天天喝自己婆娘的洗脚水!”
    吃肉,“呸!”肉块扔的遍地都是。
    “王八羔子!招待客人都用这放了几百年的烂羊肉,你们的羊都病死啦!鸟!”
    “不想吃拉倒!谁请你们来了!”
    少女气呼呼的,悦耳的声音让阿里勒眼睛一亮,“哈哈,原来是我的阿泽妹子,哥哥不远数百里来看你了!嘿嘿~”
    “臭美!稀罕了!~”阿泽给了个卫生球,阿里勒也不在意,贪婪的眼神在阿泽身体上打转,阿泽恨不得挖下来。
    “小妹,气闷了吧,把面纱放下吧。”吕飞使个眼色,吕雯应了声,三个宜喜宜嗔的绝色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引起一阵吸气声。
    “滴答~”口水流一地。
    阿里勒瞪大眼珠子,恍惚道:“我一定在做梦,这么美的美人儿,要是睡上一夜,我宁愿……啊!”掩嘴惨呼跳脚,“噗”两枚牙齿和着血水和一块肉骨头一起掉在地上。
    “湿?!”嘴巴漏风加上痛极,咬字不清。
    吕飞慢条斯理地拿起旁边的布斤擦手,“不说人话,敲几个牙齿以做惩戒,再敢污言,要你的命。”
    阿里勒惊怒交加,心怀畏惧,一块小小的肉骨头,隔着数丈远,准准打掉上面两颗门牙,让他想骂又不敢。匈奴们拔刀,恶狠狠盯着眼前的汉人,就等领一声令下。
    风雷冷陈站起护卫两侧,静静不一言,眼前匈奴们虽人多又有武器,不过土鸡瓦狗,不值一晒,做个样子。
    “汉人,你要与我们大匈奴为敌了?”阿里勒忍着牙疼,虚言恐吓。眼前的变数与原先计划不符让他心下急转对策。
    “恩?话不要说满,我不过小小惩戒了不说人话的狗奴而已,何况你也代表不了匈奴。”吕飞淡淡地说,嘲弄的眼神瞎子都能看见。
    “轰~”羌人们杂七杂八的嘲弄乱糟糟传到耳中。
    阿里勒狂怒,正要不顾一切下令砍上去,就听吕飞道:“你想要美女?”
    “什么?”阿里勒忍住怒火,不解。
    “听着,我给你个机会,你们不服气,正好我也看你不顺眼,我的家人护卫们也手痒了,正值赛会,可敢比一比?”
    “怎么比?”阿里勒恶声,恨不得把眼前人一刀两段喂了豺狼。
    “三场两胜,你说比什么我们出人,你挑人我们说比什么,你赢了,我的妹子们都可以随你挑――全挑走也随便你――敢不敢?”吕飞轻描淡写抛出个大诱饵。
    阿里勒心中大喜,连牙疼都忘了,抢上道:“还要加上阿泽!”
    泽旺大怒,阿泽抢先道:“好!”
    昆布站起道:“这是怎么说的,两位都是我白马的客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要动手呢?不成不成。”
    吕飞嘿然一乐:“老爹,这是我们两边的事,和白马无关,正好可以让老爹做个中间证人,不论两边谁输谁赢,各安天命,如何?”
    “好!”阿里勒也不在乎,“谁先来?”
    “慢着!”吕飞摇摇头,“野人就是野人,我给你面子先说自己输了如何,没想到你狗屁不通,唉,没文化真可怕……”
    阿里勒大怒,汉狗就老是这样**yy,看不起人,可是谁叫自己匈奴本钱不够,眼下又南迁内附,说话都不硬气,哼!那就看谁的刀快拳头硬吧!孱弱的汉人想光明正大赢大匈奴的勇士?做梦也不是这样做的!
    狂笑:“大匈奴的勇士会输?怎么可能!”吕飞话也不说,就静静地看着他,看得面对猛虎群狼都敢暴虐地冲上去的自己心里寒,闷声道:“你说怎么样?”
    吕飞轻笑,回头温声道:“你们说怎么办?”
    吕雯等还未开言,阿泽就恶狠狠开口了:“让他跪在我们面前挨个亲我们的靴子求我们原谅他!”
    匈奴们大怒,想女人下跪求饶,那可是对勇士们莫大的侮辱!
    今天到这来处处吃瘪的阿里勒怒极,正要开口,就听吕飞悠悠一叹:“四个大美人啊……”
    “好!我同意!”一字一字地。
    “爽快!”吕飞轻轻鼓掌。
    匈奴甲上前恶声道:“头领,看我的吧,非把这几个女人赢过来不可,到时你玩完可要赏我们玩玩啊,我非得在床上操死……啊!”
    风!
    风的度,箭步,转身,回环踢,借力回到原位置时,“碰!”尘土飞扬,数丈之外匈奴甲已经躺在地上,胸口凹陷一大块,口中狂喷鲜血,挣不起来。
    “好!”羌人们看得血气抨张。
    “你没有机会了!”风优雅地向阿里勒微一躬身,“替你清理了个废材,不必感谢我。”
    匈奴们一片寂静,心中寒,隐隐感到今天这事情不好过了。
    阿里勒戟指风,须皆张:“你……”
    吕飞慢悠悠咬了口嫩肉,放下骨头:“好话不说二遍,再有污言者不是牙齿而是小命了,你,听懂了?”
    阿里勒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怒意已经消失不见,缓缓道:“我们可以开始了!”
    吕飞看在眼里,微笑,有趣啊,这个蛮子,不寻常啊……
    阿里勒大喝:“铁狼!”
    “铁狼在!”一个匈奴上前,正是先前吵闹得最嚣张却也没犯着吕飞忌讳,身后的大弓昭示着旗杆上箭的来处。
    跨马,一扯缰绳,马一阵嘶鸣跑向一边,就听他大喝道:“铁狼来第一场!”
    “骑射!”
………【第十七章 强弓】………
    骑射?
    骑射!
    阿里勒等人倨然高坐,面露高傲的不屑。
    当我们匈奴人能安坐劣马时,你们一样大的汉人还在撒尿泥巴呢!当我们匈奴人可以扬弓中狐兔豺狼时,你们汉人在玩过家家吧?!哈哈!好笑,虽然我们现在南迁内附,仰汉庭鼻息,可是面对面和大匈奴的勇士斗骑射,可不真是笑掉我们的大牙,不知死么!
    羌人们沉默了。
    他们相信少头人的话,相信汉客们的勇武,可是,好象,貌似……战群狼、揍呼赞没有和弓骑沾边吧……
    短暂的沉默中,吕飞等毫不在意地继续喝酒吃肉,只是目枪光箭往来交击蹭出了火花,最后风可怜巴巴的站出来,貌似最小的就是受欺负诶……
    “我来吧!喂,那个啥狼,恭喜你中大奖了!让我来教你怎么骑马射箭吧!虽然我是最不成器的一个,不过对你,唉,牛刀杀鸡,真是大材小用啊!”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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