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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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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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离开自己的房间去见沐泽,沐泽也早已穿戴整齐,这样重要的日子,他自然不敢出半点差错,前一晚沐浴后就早早睡下,今日不用人叫,自己就先醒了。

    邱敏见沐泽头带九旒冕,隔着密密的珠帘,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再看他身上华贵的冕服,上衣青黑色,代表天,其上绘山、龙、华虫、宗彝五章花纹。

    下裳赤色,代表地,绣藻、粉米、黼、黻四章花纹。鞋子也是赤色。

    上衣和下裳相加共有九章花纹。

    若是皇帝,服饰会更华丽些,用十二章花纹,沐泽是皇子,所以用九章花纹。

    历史系毕业的她知道,这套冕服,皇室只有在举行重大仪式时,才会郑重地穿上。

    沐泽明明年纪不大,但配上这副老成的打扮,全身上下都散发出皇室雍容厚重的气度,邱敏看他静静地立在众人之中,宛若神明一般高高在上,她突然间就不敢继续上前了。

    都说三代才出一个贵族,若不是从小在深宫中长大,受到正统皇室氛围的熏陶,一般人断不会有这种气势。她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古代皇权和她这个来自现代平民间的距离,他们之间差的,不仅仅是千年的时光。

    “姑姑,殿下在叫你!”

    念雪一句提醒,将邱敏惊醒。

    四周寂静,所有的人都看向邱敏的方向,她忽然间心跳如鼓,尽管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到沐泽的身边,但却怎么也无法迈动脚步。她想,她大约是在畏惧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沐泽主动朝她走了过来。

    其时东方欲晓,头顶的启明星耀眼夺目,苍鹰在黎明之空高高盘旋,他的脚步中仿佛携刻着傲然的力量,每一步都沉重地敲击在她的心上,让她从心底生出一股敬畏。

    “走吧。”

    沐泽没发现她的异样,牵起邱敏的手踏上马车。

    长长的仪仗队出了皇宫,一路行到城郊的军营。

    邱敏从车内往外看,只见大军已列好方正,整齐地聚集在广场上。车辚辚、马啸啸,旌旗招展,剑戟如林,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如潮水般看不见尽头。

    沐泽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回头看了邱敏一眼,吩咐道:“等我回来。”

    邱敏点点头,看他庄严地踏上红毯前往祭坛。

    沐泽走了几步,突然又再次转身跑过来,对邱敏身边的侍者郑重交代:“本宫很快就会回来,你们看好邱敏,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她下马车。”

    邱敏一脸黑线:她就算要逃跑,也不会挑在这样的日子里跑啊!

    誓师前要先祭旗,祭坛就修在军营之中,绕以青绳,张有幕帐。

    祭祀用牛、羊、猪三牲。宰杀完毕后,乐队奏起,沐泽亲自将牲畜的血淋在作战使用的旗号、战鼓、金铎、兵器之上。接着将烤熟的牲畜肉分与将士享用。

    之后便是他面对三军誓师。

    邱敏远远地坐在马车之中,听着他用尚还稚嫩的声音激励着即将远征的将士,就像一只刚刚学会展翅腾飞的年轻雄鹰,骄傲而又高贵地在云霄之上巡视它的臣民。

    初夏广陌的风穿过广场上战士们挺拔的身躯,壮丽的红日照耀在那一张张坚毅而刚强的面容上,随着一声古朴高亢的号角刺破头顶瓦蓝色的苍穹,大军迈着整齐而有序的步伐出发了。

    历史在这一刻将被永恒的记录进史书中,作为见证者,邱敏想:她由衷地感到荣幸。
第28章
    沐涵恶狠狠地瞪向孙毓英:这个狗奴才,居然背着他赌博,还在外留下了字迹!

    钱太后气得全身微微颤抖,连着念了三个“好”字,她有个聪明过了头的好孙儿!

    钱太后将佛经和欠条同时摔在沐涵面前,“小小年纪就知道投机取巧,你若是不想抄,早早回禀了哀家,哀家也不会强让你抄,何须要找太监代笔?哀家难道还差你一本佛经不成?”

    沐涵急忙辩解道:“不是,佛经是孙儿自己抄的,只是孙毓英跟我日久,才学了我的字迹去。”

    “还敢狡辩!你当哀家是三岁小儿吗!”钱太后沉声吩咐海宁公公:“去给把皇帝叫过来!”

    沐涵当场慌了手脚,立刻跪下来软语哀求:“皇祖母,孙儿知道错了,您别叫父皇来!”

    钱太后冷笑,又想起一事,吩咐海宁公公道:“还有,把林贵妃也给哀家叫来。”

    沐涵只觉得五雷轰顶,知道他这次真的要倒霉了,他毕竟才十岁,害怕之下当场就哭了出来。

    “哭什么!”钱太后怒道:“你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不知道怕,现在却开始怕了?”

    沐涵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王皇后暗暗好笑:其实小孩子偷懒耍滑也不是什么大事,坏就坏在事情出在这个节骨眼上,那就不能怪他们小题大做了。

    沐泽倒是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感觉,只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个弟弟哭,觉得有些稀奇罢了,他的印象中,这个弟弟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何曾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等到太昌帝和林贵妃来的时候,那小太监孙毓英已经在太后和皇后的联手审问下什么都招了:除了抄佛经,还有沐涵的功课不少也是他写的。钱太后听完后怒火中烧,当场就命人将孙毓英拖出去打板子,打了个半死才停下。

    太昌帝进来后见沐涵跪在地上,就知道这小子惹了祸,只好赔笑脸:“母后,出了什么事?”

    钱太后指着沐涵:“问你的好儿子去!”

    太昌帝转而看向沐涵,沐涵这个时候只会哭,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最后还是王皇后将孙毓英的供词呈给太昌帝,又解释了几句,太昌帝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他狠狠地瞪了沐涵一眼:这个浑小子,他小的时候尚且还不敢让太监代写功课,他居然比他这个做爹的胆子还大!

    林贵妃闻言恨不得立刻把沐涵拖回去抽一顿: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钱太后厌恶地扫了林贵妃一眼,对太昌帝说道:“你跟哀家进来,哀家有话要跟你说。”

    太昌帝摸了摸鼻子,知道沐涵这次连累得他都要挨太后的训,但也不得不跟进内室。

    母子两单独进了内室,太昌帝暗想该怎么给沐涵求情,钱太后却先发制人:“涵儿做出这等偷懒耍滑欺瞒长辈之事,理当重罚,就罚他禁足半年,静思己过吧。”

    若是平常,钱太后说要沐涵禁足半年,太昌帝绝对不会反对,但在这个时候禁足,就意味着誓师沐涵无法参加!太昌帝替沐涵求情:“母后,涵儿年纪小,正是贪玩的时候,这才一时犯了糊涂。朕这就去命他将所有的佛经重新抄过!”

    钱太后冷声道:“你以为哀家是气他偷懒吗?哀家气得是他让太监模仿他的字迹!你一心想立沐涵为储君,可他小小年纪就敢让太监模仿他的字迹代写功课,长大以后是不是还要让太监模仿他的字迹代批奏折,假传圣旨?索性以后我大祈的江山社稷,都让给一帮太监来坐好了!”

    太昌帝闻言冷汗涔涔而下,宦官左右朝政,往往会引起社会动荡,国家短命,历史上甚至出现过宦官权利过大,废立皇帝的事。虽然太昌帝也会用宦官办事,但属于皇帝的权柄,他不会让宦官碰上分毫,沐涵这次真是犯了忌讳。

    钱太后看着她这个最心爱的儿子,语重心长:“晨儿,以前不管你做什么,娘都由着你,可今时不同往日,娘才不得不出面干涉。你自己想一想,你从小到大,娘何曾害过你?”

    太昌帝单名一个晨字,自他登基以后,钱太后就不曾这么叫过他。这半年多来,母子之间为了沐泽和沐涵,多次生了嫌隙,如今钱太后这么叫他,他心中一软,想起钱太后往日的慈爱和帮扶。

    他并非长子,上头还有三个哥哥,若非钱太后一直稳坐后位,他如何能以嫡子的身份登上帝位?虽说母凭子贵,可他却是子以母贵。

    钱太后道:“那林贵妃,说到底不过是个供帝王取乐的玩意儿,可她不安守自己的本分,反倒处处妖言蛊惑帝心,提拔她哥哥祸乱朝政,致使大祈失了半壁江山。涵儿是她亲生,在她的教养下,以后说不定会做出让宦官乱政的事来。皇上是要让大祈剩下的半壁江山,也被这个女人给毁了吗?”

    太昌帝被说得脸上无光,心里更加埋怨林贵妃给他惹事。

    钱太后看着室内的铜镜,里面映出她白发苍苍的容颜,语声哀戚:“哀家老了,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可活,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重返长安,看一看繁华的朱雀大街,听一听磅礴的晨钟暮鼓。”

    太昌帝闻言两眼发酸,心中越发地愧疚。钱太后出生于长安,她在长安生活了大半辈子,却要在风烛残年的晚年背景离乡,也许到死的那天,她都不能重返故土。

    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啊!

    “哀家还听说,因为让沐涵去誓师不合祖制,半数大臣都不同意。可你既然想让沐涵去,你是不是准备将誓师拖过出征的日期,以此来逼大臣们就范?”钱太后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大军出征,需得选黄道吉日出发,可他为了能让沐涵去,恐怕会用“拖”字诀,只要拖过了出征的黄道吉日,下面的大臣自然慌了手脚,肯定会乖乖就范。

    太昌帝被自己的母亲揭穿心思,一时间面红耳赤答不上话来。

    钱太后红了眼,痛心疾首:“为了这次出征,举全国之力花费无数,可你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要将好好的黄道吉日错过,你就不怕触怒上天,导致三军动摇,民心背离,再吃一场败战!你是真的铁了心要为一个女人亡国!”

    “母后!”太昌帝惨白了脸。

    钱太后泪如雨下:“我真是作孽啊,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我对不起沐家的列祖列宗!我死了以后,你也别把我葬入皇陵,拿草席一卷丢入乱葬岗好了,哀家没那个脸去见先帝!”

    太昌帝羞愧不已,后悔自己又听了林贵妃的话,差点要再次铸下大错,他噗咚一声给太后跪下,垂泪道:“就按母后说的办吧,让涵儿……禁足半年!”

    钱太后又趁机提出要求:“林贵妃教子不严,理当同禁足半年。那协理后宫的差事,皇上也一并收回吧,她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如何还能管后宫诸人?”

    太昌帝正在恼林贵妃的气头上,哪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当即就出了内室,亲口判罚林贵妃和皇次子一同禁足半年,静思己过,林贵妃协理后宫的差事也一并收回。

    林贵妃闻言只觉得天都塌了,她禁足半年不要紧,可誓师在即,沐涵万万不能在此时被禁足啊!

    “陛下!”林贵妃跪在太昌帝身前,抱着他的脚跟哭泣,想求他收回成命。

    太昌帝一脚将她踢开,怒喝左右道:“还不送林贵妃和皇次子回景仁宫!”

    一帮宫女太监见龙颜大怒,忙拉了林贵妃和沐涵离开慈宁宫,林贵妃还想再求太昌帝,剧烈挣扎之下,轻薄的外衣松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妖媚的脸上垂着晶莹的泪珠,语声戚戚,十分惹人怜爱。

    钱太后见她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敢媚主,更加恼怒,厉声喝道:“你们还磨磨蹭蹭什么,堵住她的嘴,给哀家拖出去!”

    那帮太监不敢再耽搁,捂上林贵妃的嘴,也不管使力会不会弄伤她,直径将她拖出慈宁宫。

    沐涵知道事情已再无转寰的余地,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走了,他跪得太久,起身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沐泽伸出手扶了他一把:“皇弟小心。”

    沐涵抬眼看着沐泽的脸,忽而苦笑,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真是我的噩梦。”他从出生起,就被逼着要超过沐泽,他以为只要有父皇的疼爱,沐泽肯定会被他远远抛下,可今日他才发现,这个噩梦其实从未被摆脱过!

    沐泽只当没听见,面无表情地松开沐涵的手,目送他凄凉离开。

    沐涵已被禁足,誓师的差事就只能落在沐泽的头上。

    钱太后要太昌帝让礼部殷士杰亲自来教导沐泽。大军出征前要祭天、祭地、祭祖,然后才是祭旗、誓师典礼。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不容有错,否则就是不祥。

    太昌帝知道他这次答应了,以后殷士杰就是沐泽的夫子了,可是这种时候没得选,他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沐泽从头到尾都以一种恭敬的神情立在一旁,沐涵被罚他没有幸灾乐祸,他自己被委以重任,也没有面露得意,就好像一个老实听话的孩子,不论大人们怎么安排,他都会乖乖照办。

    钱太后看着这个老实的孙儿,暗想以后他就是大祈的希望。她抬手摸了摸沐泽的脸,慈爱地说道:“以后要好好的跟殷士杰学,别让哀家失望。”

    沐泽点点头,郑重地承诺:“孙儿一定好好学。”

    钱太后淡笑了一下:“你乖。哀家乏了,回去吧。”

    沐泽跪下拜别,接着带邱敏退出慈宁宫。

    钱太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人生苦短,许多事,她注定只能看个开始,看不到结束。

    年轻的时候还能想着来日方长,结果这一长,就长到皱纹添长,来日无多。

    如今她已是日暮西山,但愿这人生中最后的决定,她没有做错。

    正是初夏时节,骄阳在天空中摆弄着绚烂的光影。

    沐泽站在水雾空蒙的莲池边,看邱敏和他并列在水中的倒影,就像一副湮湿的水墨画,微风徐徐,安静的重华宫中仿佛只剩下了两个人相依相存。

    “殿下,皇次子之前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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