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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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青年-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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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西何北唐娇把任知了送到派出所。

看见他们要离开任知了轻轻叫了一声:“西西,明天见!”

何西一愣,又走到任知了面前,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塞给她:“拿着。”

一出派出所,何西就说:“我觉得咱们不应该把她留那儿……”

“我也觉得她挺可怜的。”唐娇说。

何北说:“别瞎同情了,让民警叔叔赶紧帮她找到家是真的。”

“你不是说她是骗子吗?”何西说。

“现在我也没说她不是骗子……”

“警察说她是失忆……”唐娇说。

何北说:“谁知道她是真失忆还是装的?我不是不同情她,明天咱们买吃的,穿的去看她,我愿意。可现在这事,第一咱们还不知道她是真失忆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如果她父母人不好,想利用失忆的女儿赚钱,咱们管得太多,反咬一口说咱们把她弄失忆了怎么办?一辈子让咱们养着怎么办?”

何西唐娇都不说话,也是,现在有些事儿是没法儿说。

何北开车带着何西唐娇去机场把何南给接了回来,何南说:“钱都在我这儿,但是我已经向何东保证了,拿到调查姜伟资质证明的结果才能把钱给他。”

“你那调查怎么那么慢呵,到他公司看看不就得了?”何西说。

“我朋友这两天不在多伦多,出差呢。”何南说。

何北说:“黄瓜菜凉了谁负责?晚上姜总还请咱们吃饭呢,看你怎么跟他说。”

晚上吃饭的时候,姜伟拿出一根拐棍给何南他们看:“你看这是他们工厂做的样品,电子功能还没加上,怎么样?”

何南接过来看着:“还真不错。”

何北嚷着:“让我看让我看。”(抢过拐棍,摆弄着)挺酷,这要是老人都人手一根……

唐娇说:“老人才有多少?”

何北说:“傻了不是?咱国家现在是4…2…1家庭结构,老人好几亿呢。再让赵本山上春晚忽悠那么一下,电子文明棍就领导潮流了,咱还不赚翻了?对了,这么一根可以卖多少钱?”

姜伟说:“看在哪儿卖,看怎么包装,一千两千可以,让龙再含颗宝石卖到几十万也不是没有可能。”

唐娇说:“让我看看,(从何北手里拿过拐棍)是不错。何西你看!”(说着把拐棍递给何西)

何西拿过拐棍:“这成本是多少?”

姜伟马上说:“做这根就是为了计算成本的,怎么样,今天如果能把钱付给他们,明天他们就可以正式开始运作了。”

“他们现在还没下班?”何西问。

“接不到活儿,厂里的头儿急得直上火,还下班?”姜伟说。

何南笑着说:“再等两天行吗?”

姜伟也笑了:“我说你们这些年青人干事谨慎得不是地方,(掏出护照)我把护照都押你们这儿,你说你们还担心什么?我能为了这么点钱犯罪?也不值呵。”

唐娇说:“我能看看护照吗?(说着从姜伟手里接过护照)加拿大护照是这样的?”

“我们再商量商量?”何南只好说。

“你们要不急,我更不着急了。人那工厂也不就咱们一家客户,人家也到处找着呢,今晚要给他们钱,再压压价,打八折不是没有这可能。”姜伟说。

何北把自己存折掏了出来拍桌子上:“先把我这钱给他们。”

姜伟把存折推给何北:“凭这点钱,人家不敢开工。”

唐娇见机马上说:“明天吧,姜总帮我们跟他们说说好话,谢谢啦谢谢啦。”

何西不紧不慢地说:“麻烦你跟他们商量商量,如果就让我们出五万押金,我们今晚就可以付钱。”

姜伟看了他一眼说:“可能不行,他们需要钱买原材料。”

从餐馆出来,何北就说:“何南,我告你,以后有事甭找我,见过钱吗?不就是四十八万吗?人家把护照都押这儿你还怕什么呀?”

“我答应何东了。”何南说。

“答应?你签字画押了吗?做公证了吗?情况变了,人把样品都拿来了,还要怎么着?”

何西说:“咱们一直要求去厂家看看,他为什么不让去?”

“这还不明白,怕把他撬了呀。”何北说。

这时唐娇手机响接听:“什么?老哭?行行,知道了。”

唐娇挂上电话告诉他们:“派出所的电话,说任知了老哭,要找西西。(特意告诉何南)我们发现任知了无家可归,把她送派出所去了。”

“那咱们去看看吧?”何南说。

何北马上说“:要不,咱顺便就把钱给姜伟送去?”

何南说:“再等一晚上吧?”

唐娇得意地看着何北:“三比一。”

何西他们几人开车直接就去了派出所,任知了一看何西就扑了上去说:“西西,你不爱我了?”

何西抱着她说:“我不是肖爽西,我叫何西。”

任知了紧紧搂住何西的脖子不松手:“我不管你叫什么,你都是我的西西。”

何西无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任知了泪眼朦胧地看着何西:“你说你不爱我了,我就让你走,永远不再找你。(说着她把手里紧攥着的钱给何西)这是你让我帮你拿着的钱,给你。你还爱我吗?”

警察在旁边解释:“她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失忆,有的失忆是什么都记不住了,她好像是部分阶段性失忆。”

任知了泪眼朦胧地抚摸着何西的头发,脸颊:“你还爱我吗?”看何西不说话,她默默地趴在何西胸前一动不动。

何南何北唐娇警察都沉默着。

何西突然冒出一个字:“爱。”

任知了一下搂住何西脖子,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大家决定把任知了带走,何北跟警察说:“让她跟我们走吧,我女朋友可以照顾她,等跟她父母联系上了你给我们打电话。”

象任知了这么去爱一个人,让大家还是挺感动的。回到酒店,大家没再说给姜伟钱的事儿,跟“爱”相比,钱就显得俗了。而且,他们发现,能这样去爱一个人,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儿。

晚上,何北去敲唐娇的门,唐娇打开门一看是何北有点意外:“干什么?”

“睡着了吗任知了?”

唐娇点点头走到走廊。

“你小心点……”

“她没有暴力倾向。”

“要是梦游的时候掐你脖子怎么办?”

唐娇看出何北对她的感情,得意地笑了:“那就没人监督你满大街撒目看女孩了。”

“我现在也没不看呵。今天多亏你跟她进了酒店,你怎么就想起要跟她进去呢?”

“裙子,不可能老穿一条裙子。”

何北点点头:“你说她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被她男朋友甩了?用五千块?”唐娇说。

“你说象她这么爱一个人好吗?”

“我觉得挺好。”

“你说现在有多少女孩能象她这样去爱?”

“不知道。”

“你这么爱过我吗?”

“你说呢?”

“我不知道,有时候觉得你特别爱我,有时候又觉得你不爱。”

“你呢?你那么爱过我吗?”唐娇问何北。

“爱过,可是我不愿意让你知道让你看见我那么爱你,我遮着掩着,怕你哪天变心了,我太跌份儿。”

唐娇笑了,踮着脚尖亲了何北一下。何北立时感觉云山雾罩,发蒙。

第二天早上,大家商量带任知了去看医生。可到了医院门口,任知了说什么都不进去,他们只好打道回府。唐娇找了个空,把任知了和何西的事儿都跟权筝说了,不敢跟丁香说,怕她误会。

可丁香还是从权筝那儿知道了,俩人下班在街上逛着,权筝就说:“我可准备辞职了,你也辞吧?”

丁香说:“你说何西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俩确定关系了,又来了个任知了?”

“恋人不能分开太久,人都是动物,尤其是男的。”权筝说。

“我才不去呢,让人‘看’着,监督着的爱,不叫爱。”

“任知了就是一病人,你应该知道呵。”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误会。”

“不是,他心里有鬼。”

“你问问看他说不说?”

丁香马上给何西发短信:“最近,有什么事儿我能帮上忙的?”

正跟任知了手拉手在街上走的何西,马上回了一条儿:“没事儿。你呢,什么时候想和我一起吃晚饭?”

“永远不。”丁香一生气给他回了这么三个字。

一看这仨字,何西懵了,他怎么了丁香就这样?这女孩变脸怎么连时间差都没有?他不知道怎么回,开始抑郁。

丁香看何西什么都没回,就跟权筝说:“我们分手了。”

权筝惊异:“不会吧?”

何南昨天晚上就把姜总希望马上付款的事儿告诉何东了,何东心已经飞到A市。可是妈妈怎么办?今天,他坐在妈妈床边儿,耐心地劝她去做胃镜。郑玉英不去,还反过来劝他:“你赶紧回A市吧,别把你那事耽误了。待会儿何西何南何北都发了,你怎么办?”

“妈妈,我要这样走了也不放心。您要想让我在A市呆踏实了,您就到二叔医院做个检查,确诊了,是,我就留下来,陪您治疗。不是,我就上A市跟他们一起干去了。”

“儿子,你跟妈妈说实话,这几天你们老嘀嘀咕咕什么呢?”

“也没什么。”说是没什么,何东还是把跟姜总合作的事儿都说了。

郑玉英一听,挺麻烦,何西何南他们意见还不一样,儿子能不着急吗,于是就说:“我没事儿,你就走吧?”

何东摇头还挺坚决:“什么事都比不上您的事儿大。”

郑玉英挺感动就哭了:“儿子……”

“妈妈,您哪儿不舒服,要不咱现在去医院?”何东一看老妈怎么这样了,有点着急。

郑玉英拉着何东的手不放:“妈妈求你了,你走吧。”

“咱打120?”说着何东就按手机1,2,声音清脆明晰。

郑玉英突然坐了起来:“等着,儿子!”

何东停下。

“儿子,我向你认错,那诊断是假的,我根本就没去做什么胃镜,是我花钱买的诊断书,不就想让你回来上班吗?我也没错吧?”

何东呆呆地看着妈妈。

郑玉英说着就跳下床:“非逼我说实话,行,说出来就踏实了,要不老跟在逃犯似的。这装病还挺累不说,快把我饿死了,没病都能给饿出毛病来。瞧你爸做的那饭,什么味儿呵?南北混搭。你快走吧!给你一个月折腾,够了吧?”

“一年。”

“得在我的监督之下。”

何东回到A市,进酒店房间的时候,何南正发表演说呢:“我想好了,一会儿就把钱给姜总。这牌我输得起,真被骗,我回加拿大,三十三万人民币也就五万加元左右……”

“什么三十三万,四十八万。”何北说。

“你那也让我还?”

“那谁还呵?那不是我的钱。”

“你还!”何西冲何北嚷着,“你非让现在给钱,你就得为你的决定负责任!”

经介绍,何东知道那陌生女孩叫任知了。看见她紧紧箍着何西坐那儿,何东有点晕,才走几天呵,就多出一女的,还这么梦幻的,丁香怎么办?何西可是为丁香辞职出走的。

既然姜总催得这么紧,加拿大那边又迟迟没消息,何东也同意给钱。他们到银行把钱取了,回到酒店,何东跟大家说:“咱得为咱们这种一失足就成千古恨的交易做点准备,把纸币上的号码都记下来,没事最好,有事只要敢往外花一逮一个准儿。”

“咱得先看办公室,再给钱。”何北说,永远不忘他那销售总监的事儿。

“这会儿你明白了?”何西说。

“你能禁会儿声吗?”

姜总一听他们要把四十八万给他了,挺高兴。不过说,办公室得现腾,因为他们一直犹豫,不知道他们到底还想不想合作。姜总提议,要不就先把钱给厂家,后看办公室,要不就晚上来,办公室那时能腾好。何东他们决定晚上去。

晚上,他们一行人参观了自己的办公室,说好明天就开始上班,大家都挺放松。何东终于可以帮何南创业了,何西也能干自己没干过的财务了,何南就更别说了,姜总答应预付他一笔钱,他就可以给老爸买房付首付了,何北高兴,嘿嘿,他也有当官的这么一天。就唐娇还那儿屏着气儿往下瞧呢。

瞧完明天上班的地儿,他们把钱都堆姜总办公桌上,姜总把护照和借条都给了何南:“一周就还回来了。”

搞定!

在A市夜晚的街道上,何北开着车,大家齐声高唱:“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第一桶金,就这么开始了。

这时,何南手机响,接听。大家还在唱着,何南朝他们吼了一声:“别唱了!”

是何南朋友从加拿大打来的。

资质调查结果,姜伟加拿大公司是一民居的地下室,公司电话是地下室住户的公用电话。银行两千万资产证明是假的。这电话要不是现在打来,最晚明天他们就能知道,因为当晚,姜伟就准备携款潜逃。至于吗,为这么点钱?这是他行骗的套路。

咱不是侦探小说,就不详述捉姜伟的过程。姜伟,真名范建,农民,初中文化,所用办公室会议室,都是租的,拐棍找一木匠做的,已经在好几个城市行骗了。唯一让何东他们感到欣慰的是,以身试骗,帮助警察叔叔跨省破案。

几人终于回到酒店,都没心思说话。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何东爆发了,要零消费闯中国,赤手空拳打天下!还是回到他原来的想法,从农民开始做起。

“你青春重新走一回,就是想当农民?”何西问他。

“是悟出来的,觉得自己能力不行,有机会都干不成自己想干的事儿。”何东说。

“你不是就想活高兴点吗,当农民能高兴吗?”何北不同意。

“我就想从零开始。”何东说。

“那这么一折腾,可离你想干的事越来越远了?”何南说。

“不这么走一趟,我可能永远也没能力帮别人创业。”何东说。

何西质疑:“一分钱不花,咱们能活吗?”

“肯定不行!”何北说。

“行不行不试怎么知道?”何东说,“我就不信咱们不能活。”

“要不你们玩去,我还是回北京弄我的拐棍得了。”何南说。

何东说:“别介呀,这种挑战,一辈子也遇不到一回,千万别错过,谁都不许撤!”

“你真准备把我们饿死?”何北来一句。

“这样,”何西说,“咱们要三天之内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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