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消失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了他们的眼中。
是罗兰本人。
只是身上多了一件类似于貂皮大衣的褐sè羽衣。
披着这件鹰之羽衣,罗兰往前飘荡了一段距离。
黑鸠群趁着罗兰和穗波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重整好了队伍,朝着他们再次扑来,而罗兰则首当其冲。
只是他的脸上却未有一丝慌乱,带着平静的笑容,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五芒星挂饰。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这个挂坠简直和安缇莉西亚脖子上挂的那个五芒星挂饰一模一样。
“对付所罗门的魔神,自然要用所罗门的应对方法。”
喃喃自语着,罗兰紧握挂饰,伸出手臂,对着逼近的大群黑鸠,猛地喝道:
“退去!”
他的身上流动着普通人看不见的无形气流,那是一切神秘的力量源头——咒力。
在‘伟大’之力的作用下,任何语言上的限制不再是问题,语言的意义转化成了言灵。
对于言灵来说,它所要传递到的目标,不再是耳朵,不再是空气。
而是世界,是意志,是魔神的源灵!
“听从吾命,退去!”
罗兰再一次喝道,加重了语气,气势越发威严,丝毫不下于安缇莉西亚。
事实上他在喊出第一声的时候,黑鸠群们就已经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到了第二声,黑鸠群们直接破碎,回归到了最纯粹的咒力状态。
解决了。
几乎什么术式都没用,只是依靠一个所罗门的咒物,就强制遣散了一柱魔神。这是何等的实力,已经不用明说了。
但只有罗兰自己才明白,他实在是无计可施才会选择使用所罗门的魔神遣散技术。
谁让他的实力必须得在地面上才能完全发挥。
空中战的话,很多招数都用不了,剩余的基本上都是堪称底牌的招数。
总不能面对一柱战斗力不怎么样的魔神,就把自己底牌暴露出来吧。
那样太不合算了。
这时,穗波控制着扫帚飞到了罗兰旁边。
“幸亏你来的及时,召唤出来的魔神数量完全不同,如果认真打得很,核心一定会被安缇抢走。”
穗波难得皱起细细的眉头低语着。
她现在还开心不起来,谁知道安缇莉西亚还有没有后招。
光是前招就将他们逼着措手不及,后招岂不是更加强大?
“空中作战不是我的擅长啊。要是再来几柱魔神就麻烦了。”
和穗波想得一样,罗兰严肃轻声道。
经过这次攻击,他们也发现【盖提亚】的优势所在了。
尽管一对一,双方有所差距,但架不住【盖提亚】人多,而偏偏所罗门魔术又是人多发挥出的效果更强,这样一来就变得难缠了。
下面都是海,罗兰也不可能在海面上战斗,空中又不擅长,其实他才是最左右为难的人。
这时,伊庭树在穗波的背后开口问道:
“让【夜】终结,是这么重要的‘工作’吗?”
(恩?)
“咦?”
穗波回应。
她的眼神霎时变得危险起来。
“你还不懂吗,社长?”
“不、不是,不对啦!我知道【阿斯特拉尔】如果不完成这次的投标,就会被解除登录,事态严重那对安缇莉西亚小姐来说也是一样的吗?”
“安缇她。。”
穗波的话梗住了。
的确,没想到她会认真到这种地步
即使是同一个魔神,能力也会受到咒力与仪式的大幅左右。就算沙克斯是鸠的群体,但是要进行这种规模的召唤,应该得耗费相当程度的咒术、咒具与力量。
【盖提亚】。
在为数不多的魔术集团中,是特别古老而富有渊源——遥远的所罗门王后裔。
但是,这件事是会让那个【盖提亚】认真到这种程度的‘工作’吗?
穗波并不知道。
说到【夜】,就结果而言是咒力造成的自然灾害。
由于被害规模庞大,【夜】在【协会】的工作里也被视为排行在前的重要任务,但相对于难度,报酬反而不高。【阿斯特拉尔】也就算了,穗波不认为这工作如今还有足以让【盖提亚】逼退其他魔术集团的好处。
还是说有什么内情?
穗波进一步思考着偶然产生的怀疑。
这一次的【夜】,有什么含意吗?
“穗波?”
“我不知道,猫屋敷先生和罗兰是怎么想呢?”
穗波诚实地吐露。
(恩,比起标准的【夜】来说,咒力的流动的确比较缜密,应该说有人工造成的气息,美贯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不擅长解析咒力嘛!”
从白虎的喉咙中,传来美贯鼓起腮帮子的别扭声音。
“真正的魔术师是不会做对出有害自己利益的事。我和猫屋敷的意见是一样的,这里面有人为cāo作的可能xìng,至少存在着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罗兰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样的话,我这边也会进行解析。总之穗波先进行核心的搜索——)
就在这时。
“——这可不行。”
冷冷的声音在夜晚的空气中响起。
正好在扫帚的正下方——颜sè时时刻刻都在改变的【夜】之魔海中。
巨大的银鲛浮在那片海面上。银鲛宛如岩石般坚硬的头部,露出了恐怖的长牙。那利牙别是说同名的鲛鱼,看起来就连鲸鱼也能撕碎。
而金发的少女站在银鲛平坦的背脊上,仰望着这里。
“安缇!”
“安缇莉西亚小姐?”
“呀,这下麻烦了。”
伊庭树和穗波的声音让少女勾起粉红的嘴唇,得意地微笑.
“因为弟子们要求,我就让他们试试看了,结果还是连争取时间都做不到。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少了点乐趣呀!”
那是个楚楚可怜的笑容。
就像连花都不会摘——外表看来如此,却暗藏剧毒的笑容。伊庭树感到冷汗涔涔而下,他眨眨眼睛。
“这次是由你直接上吗?用那只弗内乌。”
穗波冷冷地问。
弗内乌,好像是安缇莉西亚立足的银鲛之名。就算隔着眼罩,伊庭树也能看到刚才的黑鸠所难以比拟的咒力。
这不是单纯在数量上的比较。
这是次元的问题,如果那群黑鸠是乱糟糟聚在一起的一百柄飞刀。那这只银鲛就是一把用来杀戮的机关枪——就像这种程度的差别。
不过就是这个魔神,在那天公园里,被身旁的青年——罗兰打败了。
当伊庭树的视线转移到罗兰身上时,似乎有所感,安缇莉西亚的目光也正好落在了他的身上。
“用这孩子?怎么会,我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安缇莉西亚再次露出了微笑。
“再怎么说是面对曾经的师兄,就算从礼仪出发,我也不会那么低估他的。你说是吧,罗兰~~学长哟?”
注视着那名如今带上眼镜,连瞳sè都改变了的青年。
安缇莉西亚无声地微笑着,肩膀却时不时在颤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呃。。睡得稍微有些迟了,也不知道1点之前有没有到1270。。。。嘛。。算了。。。先一更吧。。。6点之前。。到1320。。。就加更。。到1330加两更。。)
………【第三十章 诬陷还是?】………
名为‘魔术’的奇迹,是常人所不能接触到的领域。
那么,在普遍都是常人的社会上,哪里才能存纳奇迹呢?
显然,只有在超脱人们想象的‘异域’之中,才能看见魔术的身影。
就是在一片原本不存在的黑之海洋之上,有着数个人影飘在天空,还有隐约一个身影稳稳伫立在不断掀起波涛的海面上。
看着气氛,是对峙?
但又有点不像,似乎还隐藏着其他的意味。
位于天空的一群人,是骑着扫帚的混血魔女,在她身后坐着一名戴着海盗眼罩,怀里抱着一只猫的少年。
在扫帚旁边,似乎感受不到重力的影响,有一名披着怪异羽衣的青年,就这么飘在虚空中。
尽管不同,他们却同时做着一样的事,那就是俯视着下方海面上的少女。
法国卷金发,漆黑的洋裙,再加上那优雅高贵的气质,顿时将她衬托得无与伦比的美丽。
可是这种美丽,却因为她的表现被而无视了。
粉红唇瓣微微张开,吐露出了一句话。
“在怎么说是面对曾经的学长,就算从礼仪出发,我也不会那么低估他的。”
说着,少女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冰冷至极的笑容。
她的目光直视天空上的青年。
“你说是吧,罗兰~~~学长哟?”
尾音拉得长长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似讽刺似玩味,又好像咬牙切齿的感觉。
很显然,她所针对的目标,就是那名青年。
如果换在人多的地方,她说这样的话,大概会被人认为是和青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可是在这里,她的想法一清二楚,因为她的举动准确的表明了她的想法。
他们是魔术师,魔术师之间的恩怨,需要用魔术来解决。
于是乎,少女再次露出灿烂之极却又透着冷意的微笑,举起右手三个黄铜容器:
“让我见识一下父亲大人最优秀的弟子的实力!”
她如此高傲的姿态,喊道。
“——来吧,马尔巴士!统领三十六军团的王者!”
黄金之狮耸立在狂暴的海面上。
“——来吧,格莱杨拉波尔!统领二十六军团的强大伯爵!”
月光之下,拥有鹰翼的飞狼展翅翱翔。
“——来吧,艾利欧格!统治六十军团的坚强骑士!”
最后,手持长枪与蛇的银sè骑士出现在少女身边。
“一、二、三个——!”
向后仰起的伊庭树紧按着眼罩。
加上弗内乌在内,就是四个。将所有魔神纳入视野中的右眼,有如燃烧般地疼痛。
光是这样,他就已经非常清楚——
他们不一样。
别说黑鸠,连弗内乌在这三个魔神面前都要相形见拙。那三个魔神身上,正散发出单单只是存在,就能让人类发狂般的yīn森气息。
狮子、狼、骑士。
特别是那第三个骑士,更是给他带来了光是注视就能感受到沉重压力,
仰望上方的少女——安缇莉西亚似乎冷静下来了,从这就能看出身为魔术师的她有着怎样不一般的素质。
“这是从七十二柱魔神中,jīng心挑选出来的血与战争的恶灵们。这样是不是就能好好玩一玩了?”
无视战意正浓的安缇莉西亚,罗兰转过头对着穗波说道:
“穗波,让猫屋敷给你指明方向,你先行离开。我来对付这家伙。”
“这样可以吗?那三柱魔神再加上弗内乌,哪怕是你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呀。实在不行我们先打退她,再去寻找核心?”
穗波迟疑的说道。
尽管罗兰这位魔术师在传闻之中是出了名的实战派,但魔术之间的决斗可不仅仅依靠经验和技术就能弥补。
很大情况下,底牌和不同魔法之间的相生相克决斗了胜负的关键。
罗兰既然说他的魔术是依据所罗列魔术的基础创造,这么一来,遇上所罗门的正统继承人,光是属xìng压制就足以扭转胜负了。
所以穗波很不放心把罗兰留在下来。
只是,她的心里有没有和安缇莉西亚一争长短的念头,却不为人知了。
“那样的话很可能来不及,再说,她的目标看样子只有我一个人,而正好我的任务不就是阻挡【盖提亚】的干扰吗。”
罗兰拒绝了穗波的提议。
(听罗兰的,穗波,我们先走。)
这时候,猫屋敷出声。
猫屋敷都说了,为大局着想,穗波也不得不先行离开。
只是在走之前,尽管说话很不利索,但伊庭树还是认真的说了一句。
“打。。打不过。。我、我以社长的身份允许你撤退。”
“——”
罗兰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好,不过对待别人的好意,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望着扫帚飞一般的离去,直到消失在视野之中,罗兰才转过头,看向下方的安缇莉西亚。
罗兰翘起嘴角。
“久违的见面,您就打算一直被我俯视吗?”
“哼,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能说。”
待穗波一走,安缇莉西亚似乎不在乎表情如何,冷下脸哼了一声,但还是让弗内乌升空,停在和罗兰平行的位置。
“事实上,前段时间不早就见过吗?只是当时你没认出我罢了。”
罗兰悠然笑道。
“你应该庆幸这点,不然的话你绝对走不出那个公园。”
“我很好奇,时隔十二年,你对我的敌意居然这么大。该不会是想报复小时候被我惹哭的仇吧?”
少女又发出一声冷哼:
“这句话我可以当成你对【盖提亚】的挑衅吗?”
“不想说吗?那也无所谓,反正拦下你就行了。”
罗兰倒是看得很开,虽然疑惑少女对自己敌意那么大,但他却不怎么在乎。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句话刚出口,少女直接变了脸sè。
如果说之前还是冷淡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愤怒之极的表情。
“无所谓?在你眼中,偷走父亲大人的源书,背叛【盖提亚】就是这么理所应当的事吗?!”
静——
“哈?”
罗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似乎发泄出了一点,少女怒sè稍减,但依然杀意逼人。
“你这个叛徒,虽然不清楚父亲大人为什么放过了你,但现在【盖提亚】的首领是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要从你手中夺回父亲大人的源书,然后再把你带到父亲大人面前谢罪!”
听到少女的宣言,罗兰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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