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医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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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医刻-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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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看招。”雨不依不挠,表情十分淡定,似乎有些期待司徒展也拔剑与其一较高下。

晴悠像没事人般,完全不受二人的影响,继续翻看着自己的医书,不时还轻戳一两口热茶,很是享受的样子。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是司徒展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回击的举动,闪躲之余,还能将雨给制住,很明显,雨的武功与之相较,是稍逊了些。

一壶茶的时间,雨不见得有占上风,也没能逼司徒展对其动剑,为了让雨不至于出糗,晴悠唤住了她,“雨,好了,别玩了,不然一会三姨婶要跑到我这里来要人了。”

“呼……”司徒展松了口气,雨将剑收入剑销,冷冷地注视了其一会,方施展轻功,飞回到晴悠的身旁。

“我就雨姑娘,就算是我不请自来,怎么说我也是晴悠的三哥,你就不能对我友好一些吗?还是你觉得我会对晴悠不利,非得要跟我舞刀弄剑方罢甘休?”

司徒展从院墙上下来,但却没有像雨一样飞到晴悠的身边。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雨提起茶壶,越过了司徒展,横视着他,从其身旁而过,但却未留下只字。

晴悠突然很想笑,像是小孩子找到了什么新乐子似的。待雨走远之后方露出了清浅的笑容。一抹令人猜想不透的笑容。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看到晴悠这似笑非笑,带着些许奸诈,此许跳皮的笑脸,感觉自己被人耍了,心里有些不爽。

“那也是你自投罗网来的,”晴悠将书放下,合起。又重重的将书翻之折而压平,数个来回之后方问道:“看样子,你不像是来安慰的我,我进宫,你应该知道,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所以你也不是来祝贺我的。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难道一定是有事才能来找你吗?”司徒展突然觉得自己太不了解晴悠了,在她的眼中,似乎并不存在兄弟姐妹之情,仿佛除了桂娘之外,其人的亲人都不是她的亲人,对其完全没有亲情可言。心忽然感觉很冷,很凉。差点让其想立即转身离去,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晴悠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脚,边动边道:“不知道呢?也许在我还有些价值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事情不断在我身边出现吧,放心,你已经不是第一个了,今天这门要不是有人下令了,怕是早被人给拍倒了。”

犹豫着,是否要开口,想说,但又不想让晴悠觉得他是想要找好处或者要托其做些什么,利用她。

可是不说,他的心里又放心不下雪琴,那个让其既爱又恨的妹妹。

“你应该是刚从宫里当值回来吧,饭还没吃吧,要在我这里吃吗?雨今晚做了很丰富的菜喔,可以尝尝。”

晴悠见司徒展那困窘的表情,突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原本好好的气氛就被其那伤人的话给冻结住了,看到雨端着茶回来,便将话题给叉开了。

司徒展械性地点了点头,道:“好啊。”

雨给二人倒好茶之后,又返回到厨房里,可是司徒展却因晴悠方才的话,而将原本要说的话都堵在了喉结里,犹豫着是否要说。

晴悠敲了三下桌子,将他的思绪拉回之后,转动着桌上已装了八分满的杯子,看着那因转动而产生了漪涟的杯水之面,语气柔和了起来道:“你是为了雪琴的事而来的是不是?你想让我帮她,是不是?”

“恩……”声应很轻,为了除去尴尬,司徒展也不顾滚烫的茶水,一口而尽了。

他正想要倒上一杯之时,晴悠按住了他的手,止道:“那是开水沏的茶,你不想要那人舌头和食道了是不?”

司徒展收住了动作,有些错愕,又有些兴奋,看着晴悠那淡黄色的茶水从茶壶里倒出,瞬间觉得二人的关系,其实并未如此生疏。

“你想我怎么做?是想让我去求毅,还是想让我去爷爷?”晴悠吮了小口热茶,口吐淡淡的茶香,继续道:“你知道吗?这么多人当中,我最不想求的人就是他们俩了,当然还包括我的父亲,我不想向他们服输,一直以来在他们的眼中,女人就应该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在他们的眼中,我再强,再厉害我都只是一个女人,对于这一点,即便毅认同了我的医术,但却还不认同我能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独当一天,撑下一片天。”

“晴……”司徒展刚开口,晴悠却伸出了手,止了他。

“有什么话,等雪琴来了再说吧,我已经让紫莞去请她了,”晴悠再次轻啄了一口,同一时间,雨令着下人,将饭菜给端了上来,“边吃边等吧,让她过来,可能会花上些时间。”

不知是府上的人对晴悠的一举一动过于在意,还是因为其它原因,很快,府上的人都知道晴悠要请雪琴到她的院子一聚。

传着传着便成了,晴悠要在院中宴请雪琴,各种传言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传出百种版本,有说晴悠是在向雪琴炫耀,有说晴悠这是在雪上加霜,有说晴悠心场狠毒,当然也有好的,但那也是极少数。

苏裳慧和萧梦依得知此消息之后,也派婢女出院去打听了,没想到却是连婢女自己都糊涂了,到底是什么跟什么都完全没弄清楚,甚至还有的说司徒展跟晴悠在院子里打起来了,为了给雪琴出气。

当然这事在院中的三人可是完全不知道了,因为晴悠将院子里的人的屏退了,留下兄妹三人在院里闲聊家常。

雪琴表情很木讷,并没有因为请其前来而感到什么震惊和不快。

晴悠从食盒里,亲自给她盛了一碗燕窝粥,如姐般亲昵的给端向于她,“吃些东西吧,难不成你还真想让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不为了你娘,你也要为了你的孩子着想,如果你还想见到她,亲手将她抚养成人的话,身体一定好起来才行。”

“呵……”雪琴先是一笑,而后又轻泣起来,“还有机会吗?都在宫里了,我连院门想出都难,更别说要踏进那宫门了。”

“别这样,雪琴,总会有机会的,来,先吃点东西吧,就当是陪三哥吃吧,你以前不总夜里等三哥下值回来一起吃饭的吗?难得今天出院子,就陪陪三哥吧。”

司徒展执起了雪琴的双手,将其捧接过晴悠手中的碗。

“三哥……”忍不住,泪水倾泄而出,转头看向司徒展,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好想我的女儿,我连抱都没抱过她,就这样,就这样被送到了宫里,皇上跟太后一定不喜欢她,不知道宫里的奶娘有没有照顾好她,也不知道她吃饱了没有,穿得够不够暖,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经常哭,会不会……呜呜……”

看到这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如此伤心,如此痛苦,司徒展的双眸也不由得有些润湿了。

晴悠也是人,劝也劝过了,骂也骂过,要能真想得开,早就想开了,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即便她再怎么冷淡,再怎么无情,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会牵绊着她的心。

别过脸,不看雪琴,整理了一下思绪后道:“吃饭先吧,饭菜要凉了,你们边吃,边听我说吧。”

晴悠分别给二人夹了些饭菜放在空碗中,而后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对你们,我没有什么亲情可言,雪琴,如果是站在姐婧的立场,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会建议你将孩子给拿掉……”

刚端起了碗,扒了口饭的司徒展,听了立即将碗筷放下,那碰撞声,可是将在不远处守着的雨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你怎么可以如此,那也是一条生命,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外嬲女,难道你就不会觉得你残忍吗?”

“会,这一点我不否认,”晴悠没有退让,力力而争,态度也强硬了起来,“如今此事既已成事实,我们也不追究是谁对谁错,我只想知道,雪琴,你想如何,你想跟孩子一起生活吗?哪怕是以后没有婢女使唤,没有高床软枕,没有燕窝鱼翅的日子,你还愿意带着这孩子,尽你的一切给孩子最好的,将孩子抚养成人吗?”

“我愿意,”雪琴拉住了欲再次指斥晴悠的司徒展,坚定地道:“三哥,姐姐说得没错,我本来就不应如此的,如今的一切是我自找的,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要回我的孩子,跟我的孩子好好的过日子,什么皇后、妃子的,我都不想要了,我只想要回我的孩子,真的,如果真能让孩子回到我的身边,哪怕是将我赶出司徒家,我都无怨无悔……”

那最后的四字“无怨无悔”,不止是晴悠听到了,就连司徒展也听到了,看到这从来都只是个孩子的妹妹,说出如此有担当、成熟的话,他感觉自己对这个妹妹真的错过了很多。

正文 第25章 自己

晴悠看得出来,司徒雪琴说出这番话是真心的,其毕竟还是没有吃过苦的人,其还未体会过生活困苦的日子到底是如此的凄凉,于是便又问。

“若是要你到边疆贫瘠呢?你可知何为贫瘠之地吗?寸草不生,夏热冬寒,吃的都是粗糙之食,没有丝绸,没有软被,没有热炕,甚至连个块瓦片都没有的地方,你还愿意带着这孩子前去吗?”

“够了,晴悠,”司徒展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许前言他还听不出来晴悠想做什么,但是当听到边疆二字之时,他便知道晴悠是作何想了,心疼这从小不愁吃穿的妹妹,加重了声音喝住了她,“那是不可能的,绝不能让雪琴去那样的地方,再者王爷妻妾成群,即便是流放边疆,他也不会因雪琴自愿前去而真诚相待其的,如果你是想这样让雪琴解脱的话,我绝不同意。”

雪琴也明白过来了,如果想让其跟女儿在一块,那就是带着女儿去找她的爹,也唯有这样的理由才是最为有力有据,让人无法拒绝的,就连当今圣上也不能拒绝这父女相聚。

想都没有想,雪琴将司徒展环着她的手拉了下来,坚定地道:“我愿意,即便如此,我也愿意,三哥,如果只有这样的办法让我跟女儿在一起的话,我会这么做的,王爷不爱我,不疼我跟孩子都没关系,只要孩子有我,我有孩子就够了。”

“我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爹是谁,自我有意识之后,我听到的只是我娘唤他的名字,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全名叫做,我能活到现在,全都因为我娘,因为她,我挣扎着。娘为了我也在努力着,不管多苦,多累,为了我,她什么都愿意做了,回到司徒家。我什么都不想,除了我娘。因为我知道,她最想要的就是能见到自己心心所念的那个男人,可是这人的人生真的很苦……”

“雪琴,”那冰凉的手,缓缓地伸手了雪琴,抓住了那瘦得骨节清晰的手,语气深长地道:“不要靠男人,你想要回孩子,你必须学会如何生存。你要知道,你的存在,也许会是你孩子生存下去的一切,当她看到你手上的每一道细纹,都会是她成长的个成长记印,母亲其是一个很伟大的职业。如今你要做的是先学会如何照顾自己,如此你方能带着孩子,照顾好她,教育好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司徒展忽然有些明白晴悠的用意,她并没有正面承诺雪琴些什么,但又暗示了些什么。让其有了人生的目标和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以及希望。

也许这是晴悠劝雪琴的一个策略,又也许她真的有把雪琴和孩子许求毅送到边疆的想法,不管是那一个,就目前而言,只要雪琴不再自寻短见,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好信息。

“你会帮我吗?”雪琴反握晴悠,那愧疚的眼神,那希翼的眸光,带着真诚的欠意和浓浓的祈求,“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不但不恨我,还帮我接生了孩子,还救了我,如今还愿意想办法让我跟孩子一起生活,你真的不恨我吗?我……”

晴悠拍了三下雪琴的手,轻摇着头,看向司徒展,回答着她的问题:“我一直都不喜欢司徒家的人,从第一天见到司徒展开始,我就不喜欢,可是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抓弄人,总是让我们因种种而牵联到一起,其实他心里一直都清楚,我不想进宫,你的心一定也对我感到很愧疚是不是?”

司徒展垂下了双眸,未敢直视晴悠,雪琴看向他,从他的神情中也猜出一二,呵笑了一声道:“真是可笑,拼命想要进去的人却进不去,偏偏不想进的,却不得不进,真是天意难测,世事难料啊……”

“晴悠,或许你……”司徒展那卡在喉间的“逃”字,张着嘴,但却说不出来,纠结不安的他,显得有些难过和深愧。

晴悠给其倒了杯酒,也给雪琴添了些新茶,而后兴起自己的酒杯,敬向二人道:“我不恨任何人,因为我恨的人都已经死了,即便不死,也都永远都开不了口,看不到,动不了,所以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值得我恨的人,你们如今还在坐在我跟前,那就证明,我没有恨过你们,司徒展,司徒雪琴,喝过这一杯之后,我便是你的妹妹,你的姐姐,我先干为敬了……”

语毕,晴悠以宽袖横掩,头一昂,杯一提,辛辣的酒水刺激着她的舌头,火烫的感觉顺着喉间而入。

在雪琴的鼓励下,司徒展也很豪爽的一饮而尽,雪琴也想举起酒怀,但是司徒展夺了其杯,将晴悠添的那杯茶塞到其手中,“这杯三哥代你喝了,你就以茶代酒,从此,我们兄妹三人,和和气气,相互帮助,相扶相诚,三哥只要有一口气,也绝不会让两位妹妹再受一气,干了……”

这一夜,司徒展一人喝下了整整一大坛酒,晴悠与雪琴即便劝着,也没将这致兴中的人给拦住,最后不得已,方让苏裳慧派人给送回去。

倒是雪琴,临走前,还犹豫着想要问晴悠关于饭前所说之事。

“雪琴,你懂得什么叫做经营吗?”晴悠依旧没有明言,但却指了明路给她,“你跟孩子的未来,你就得从这经营开始,你需要钱,需要实力,需要能力,如此……”贴近她的耳朵,用很轻很轻地声音道:“你才能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不需要依附男人……”

瞪大了双眼,雪琴有些蒙了,本以为晴悠是想求毅将她们母女送到边疆,可没想到她所想要的是让其独自带着孩子离去,那不就等于……

雪琴不敢再想下去,精神也显得有些临崩,慌乱,这两种方式虽然都能让她跟孩子在一起,但是意义却是完全不一样了,如此的她又怎么可能带着孩子活下去呢。

“姐,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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