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医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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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医刻-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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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大汉不屑地泼着这孝顺的儿子的冷水,“兄弟,别说大哥我不仗义,你就带着你那走都困难的爹,别说是找神医了,就怕你人还没找到,你爹就不行了,我劝你还是到城上请个大夫看看就算了,这山头,老子可是走遍了,还没能寻到这丑庐在何方位,更加说你们了。”

斜角的一桌带着刀的两名江湖人氏,重拍了一下桌子,引得桌上的大刀晃着锵锵作响,不认同地道:“你找不到,并不代表这里头就没有,说不定是神医不想医你们呢,所谓百孝为先,这位兄弟,如果不嫌弃,可以与我们同行,如此山上也有个照应。”

青年男子正欲答应之时,老翁却夺了儿子之言,拒绝道:“这位大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怕是路途难行,老夫我体力难支,拖了大侠的行程便不好了。”

青年凝视其父,像是在询问为何拒绝,却见老翁摇头,示意其勿要插话。

这带刀的江湖人氏受拒,似面子有些挂不住,丢下一两银子,便执刀离去,“哼,不识好歹……”

不一会,那粗壮的大汉向着城里的方向而去,独留这对父子和晴悠两桌之人。

“娘……”这些人都走了之后,瑾瑜向后,又往前看过这离去两桌的人方向后道:“我不喜欢他们,他们都说谎,那三人大汉只不过是在半山里转呆了三天而已,还有那个拿着刀的,他的眼神有可怕。”

瑾瑜每天都跟司徒昭在山上练武,所以山里的地形还有位置二人都很熟,当然对于爱好医学的晴悠来说,为了采集更多的药材,对于丑山上的每株草药的位置,相必没能瞒过晴悠的。

因此,瑾瑜才会说那三个大汉说谎了,至于那两名带刀上山的江湖之人,那眼神,明显藏着什么,也难怪他会如此说了。

老翁与晴悠桌子相邻,似乎听到了瑾瑜的话,看向自己老来所得的儿子,虽然很孝顺,但是却是过于单纯了,就连一个几岁的孩子都看出来的东西,却在这已双十的儿子眼中没能看出端倪来,心里不由得感叹起来。

晴悠没有回答儿子的话,将干粮收了起来,再给儿子倒了杯茶道:“恩,娘知道了,再喝口茶,再不走,天黑了,就找不到地方落脚的了。”

茶棚里的老板像正收拾着已走了的那两桌,正好听到晴悠要找客栈的话,便插道:“这位夫人,你如果是想要投宿的话,怕要过了两个镇才能找到客栈了,这丑山下方圆百里的客栈都已乎住满了。”

“老板,此话怎讲?”晴悠不解问道。

老板还没言,指向老翁一桌道:“这两位客栈昨夜可是在我这茶棚里睡了一宿呢,问他们就最清楚了。”

青年点了点头,道:“是的,这位夫人,昨日我们便到了山下最近的一个镇的了,谁知那里已客栈可投宿,便想一直往前总能问到一家的,谁在到这山下了,依旧未有,唯有求得老板,留宿在此了。”

正文 第58章 施救

抬头看天,正值午时,晴悠看向邻桌的父子,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倒是青年很热心肠,提醒晴悠道:“你如果是想今夜可以投宿的话,你就得走快些了,但是在靠近西边的那条捷径切勿行之,那里可有拦路收费的,昨日我跟我爹就在那里又绕回来了。”

晴悠向青年点了点头,感谢道:“谢谢二位的提醒。”

起身,除了身上用来做样子的包袱,其它的物品晴悠都收到了金针之中了,正欲拉起瑾瑜的时候,不想其却跑到了老翁的一桌道:“不要上山了,那里没有神医,也没有大夫了,去了也没用。”

青年急了,立即问道:“这位小兄弟,此话怎讲,为何山上没有神医啊?你见过神医了吗?对了,二位是从山上下来的话,可是在山上见着了神医了,他有治疗你们吗?还是说……”

老翁止住激动的儿子,反看向晴悠,而后道:“谢谢这位小兄弟的提醒,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上山了。”

“爹……”青年不相信,依旧不弃,可是老翁却是坚持了。

“好了,别说了,爹已经这把年纪了,也没几日可再折腾了,你就让爹回老家,如果真是过不了这年冬天的话,爹死也要死要老家里。”

瑾瑜听了,心里有些难受,回看晴悠,用着祈求的眼神注视着她,像是在恳求她什么。

晴悠先是叹了一气,而后抿唇笑道:“既然二位也不打算上山了。我这孤儿寡妇也正好想下山,不如就同行吧。”

于是这四人便结伴离去了,看着晴悠等人离去的方向,烧着水的老板娘向丈夫提出了疑问,“相公,怎么没见过那对母子上山啊,这丑上还有别处上山的吗?”

“怎么可能,”老板立即否定。“这丑山可是面面接山的,再听说这丑山上还有一个可怕的悬崖,怎么可能还有别处上山呢?如果要上山,就必须经此,否则这山下的客栈怎么可能如此火热呢?”

“那……那母子是何时上的山啊,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老板娘越想越觉得可疑,但是片刻客人又来了。忙碌起来的她,已没有时间再纠结这些了。

倒是晴悠这一行人,走走停停,路程可是被严重地拖慢了,跟其和瑾瑜下山的速度相比,这可是比走路还要慢了。

晴悠母子下山,可是一施展着轻功走着捷径而下。但是在接近山脚的时候,晴悠要求瑾瑜不得在外人面上展现其会武功的事,所以才会有如此徒步而行。

只不过这位老大爷行走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而且身体衰老外加有病在身,所以每走一刻便气喘不止,需停下休息不可。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了,黑幕跟随着而来,淹盖了整片天空。

晴悠等人没能赶到镇上,因此也唯有露宿野外。

带着瑾瑜去拾树枝生火,不想其却试探起晴悠来。“娘,是不是下了山,你就不再治人了啊?”

抱着树枝,晴悠不解地看着儿子,问道:“为何如此问?”

“那治还是不治啊?娘不是不准我说你会治人吗?也不准我提在山上的事,不准我在其他人面前施展武功,那是不是说娘也不会再给人治病了?”

也许是晴悠说得不够详尽,又也许是瑾瑜没有完全理解她的话里之意。故此晴悠解释道:“是不能说,但是并不代表不用或者不能用,明白吗?好像说现在,看看四周没有人。你也可以飞到那树上去折断那快断了的树枝给娘的。”

如此具体地解释过后,瑾瑜终于明白了过来,双手一松,其抱着的四五根树枝哗啦地掉到了地上,抓住了晴悠的手,道:“娘,那你救救老爷爷吧,我看他好像很辛苦的样子,连走路都喘这么大气,娘,他是不是病得好严重啊?”

晴悠抚摇着儿子的头,没有回答是或不是,而是笑着捡起他掉下来的树枝道:“走吧,再不快点,天越来越黑,我们就找不回那老爷爷了。”

就在这对母子去捡柴的时间,老翁看着在那忙着给其找吃送水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难过起来。

这年中年男子是一名很老实的农村人,农村乡下人的特性在其身上完全表现无疑,憨厚、诚实、无心眼,当然在其父的眼中,那便是死脑子,不灵活,容易上当受骗。

男子名叫陈聪,其父陈程,本想着儿子能聪明能干些,故取此名,但没想到,老来得此子,却让其跟他一样,一辈子守在那满是泥巴的田里。

“爹,别这样,找不到神医也没关系,我们到镇上去找个好的大夫,您一样可以好起来的,来,先喝口水。”陈聪以为其父是因为自身的顽疾而显得郁郁寡欢,孰不知,却是因为放心不下他才郁结而欢。

依着树杆的陈程有气无力地稍微坐正,喝下儿子递到喝边的水,道:“儿啊,爹没事,别再花这冤枉钱了,这钱留着你娶媳妇的时候花吧。”

陈聪不依,立即跟其父急了起来,“爹,这都说过几回了,我不讨媳妇,除非爹的病治好了,否则我不会成亲的。”

“胡话,”陈程大声回斥,不想,一急,气没跟上,顿时咳喘不止,“呼……咳咳咳……呼呼……”

正赶晴悠与瑾瑜回来,树枝一丢,晴悠赶紧冲上前,将陈聪给隔了开去,顺着陈程的后背从上往下而去,紧接着又在其后背上的几个穴位上按摩了几下,方止了陈程的咳喘,呼吸也平复了下来。

“陈大爷,这病不是平白无故而出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您看开些,心情好了,病也会好得快,急着,想着,又有何用呢?您也活了大半辈子了,该看开的,难道还没能看开吗?”

晴悠劝说陈程一番,随后便去跟瑾瑜坐到一旁,悄悄地给他递了颗药丸,让其送给陈程吃。

“陈爷爷,请你吃糖,”瑾瑜这鬼灵精,知道其娘为何意,故立即跑到了陈程的身旁坐下,“这糖是我娘亲手做的,好好吃的喔,我每天都有吃。”

说是糖,还不如说是晴悠给瑾瑜特别调制的强身健体之药,就好像现代的保健品那样,只不过这一颗跟瑾瑜常吃的外貌看似一样,但实质上的成分还有效果是完全不一致的。

陈程露出和蔼的笑容,摇拒道:“不用了,你吃吧,陈爷爷不爱吃糖。”

瑾瑜坚持,站了起来,将药丸递到了陈程的嘴边,喂道:“吃嘛,吃嘛,真的很好吃的,我还有,你就吃了吧。”

陈程拗不过瑾瑜,于是便服下了。

只是药入口之后,还没等其品味这颗“糖”是什么味道,就已经在其口中化了。

三秒不到,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让其整个人都抖擞了起来,惊觉这一奇效,陈程瞪大了那双无神的双目,问道:“这是什么糖啊?好奇怪……不,不对,应该是好神奇啊,吃下之后,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什么病痛都没了。”

正在起火的陈聪听到其父之话后,便停下了手中之活,好奇地问道:“真的吗?爹,你真的感觉好多了吗?胸口还痛吗?吸气的时候顺畅了吗?”

陈程点了点头,看向晴悠,缓慢地扶着树杆站了起来,慢慢地步向晴悠,谢道:“谢谢木夫人相赠,老朽感觉好多了。”

下山之后,晴悠便自称木夫人,取慕容首字同音木为夫姓,而瑾瑜当然也跟着姓木,叫木瑾瑜了。

晴悠装着无辜,木讷地看着陈程,反问道:“陈大爷,不知为何而谢呢?这只不过是山上的一些野果所制成的小糖果,我儿每日都吃,不觉有些值得大爷感谢之处?”

陈程收回了视线,眯视着晴悠片刻,而后像是看出了什么,便笑回坐到树底下,吩咐其儿道:“聪,趁这天还没完全黑,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野兔野鸡的吧。”

来回看着晴悠和其父,陈程似乎有些不放心,犹豫着,想要拒绝,但却见其父向其露出安心的眼神后道:“爹,那儿去去就回,您老别太劳累,先睡一会吧,”随后向晴悠生疏地行了个礼,“木夫人,麻烦您照顾一下我爹,我很快就回来。”

老实人就是老实人,其父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任何的怀疑,对于晴悠这对陌生的母子也是毫无戒心,在他的眼中,仿佛这个世界还是很纯净的,没有污点和黑暗的存在。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火堆陈程是起好火才走的,只要适时的加上些树枝便可。

瑾瑜今日没有午睡,有也开始犯困了,晴悠抱着他,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披风给其盖在身上,随后便跟陈程聊起了天来。

“病由心生,陈大爷应该有听过吧?”从在山下,晴悠同意与这父子同行,便已注意起陈程,同时对他的病也有了初步的判断,只是脉还没把,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还没有问,故未做定论,只不过有一样她是很肯定的,那就是陈程的心。

“木夫人真是慧质兰心啊,老朽心中确有心结,无法放下。”陈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正文 第59章 懂得

晴悠看得出来,这陈程父子二人,看似农民,但在陈程身上,她还能感受到些读书人的气息,谈吐间淡淡的忧愁郁结,又何止是忧儿之心呢?

“三十年前,我寒窗苦读十五年,换来却是落魄异乡,生活所迫,成了一地主的帐房先生,不想地主家的千金倾心于我,地主一怒之下将我打成重伤,幸得聪他娘不弃,方救了我一命,而后还下嫁于我……”

回忆起跟妻子之间的一些令人怀念的日子,不知不觉中,陈程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可惜好景不长,对于我这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的丈夫,却让妻子劳累成疾,双十年华的她,就从此离我而去了。”

“自那之后,我便不再读书,守在乡下农田里,老老实实的当个农夫,但这残缺不争气的身体,呵……曾几何时,胸怀壮志,誓死为国效忠,如今书生落难成农……”

“陈大哥不知大爷曾是读书人吗?”晴悠听着,也慢慢可以体会到,在这样的朝代里,读书人的悲哀。

摇头苦笑,陈程又有些追悔,“也许我应该教其学文识字的,如今也不会只是个农夫,能当个乡士或者进士亦好啊……”

陈程似乎很开心,也许是找到了能倾吐心事的人,因为不知为何,当其服下晴悠让瑾瑜给他的药丸后,整个人都心胸开阔了许多。

畅言之下,陈程竟吐露了心声,“此生最为遗憾的就是没能到京都参加一场科举。愧对含辛如苦供我读书的双亲啊!”

看着这年近六旬的陈程,晴悠心里有感慨万分,十五年的时间,在这古代人短暂的人生里,算是人生中最为宝贵的了,毕竟成败一举又有多少人可以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呢?

“那就去考一次吧,人生在世,想做的。又能做到的,何徒留悲伤和遗憾呢?”晴悠鼓励道。

陈程瞪大了双目,似很震惊,有些微震道:“木夫人,你看我都快进棺木的人了,怎么可能还能进考场呢?”

“为何不可?”晴悠理直气壮的回击道:“有志者事竟成,大爷心里不就心心念念这些事儿吗?既然也到这把岁数了。又有何看不淡的呢?颜面?还是觉得自己的才疏识浅丢人了?一味的只知自怨自怜,又有何用?”

不知为何,晴悠突然觉得这人太迂腐了,难怪会心积生怨,劳累成疾,难以痊愈。

一股莫名的怒气从心中涌出,陈程的双目顿时冒出了火光。像是要跟晴悠拼了似的。

正想要开口斥驳回晴悠的时候,气突然变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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