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医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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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医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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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桂娘才安静了下来,晴悠却露苦色,黛眉皱团,瞳仁中影射着不成人形的裸背,“怎么办?天气这么热,后背已发炎,浓疱也起了,如果再这么放任的话,恐难回天。”

晴悠轻轻放开桂娘的手,执起盆边的布,浸湿,拧干,随后轻拭着桂娘的脸,将其脸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干迹擦净。

换布再起,晴悠欲想擦拭裸背,但却又迟迟未有下手,她在害怕,多年来从医以来的她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前世身为医学天才的她,中西医精通的她可从未有不知何从下手的无力感。

依此情形,若是换作从前,晴悠会立即对其进行施救,并叫护士一一递上其所需物品,可这里,既无麻醉药,也无止痛剂,就连最基本的消毒措施也难以开展,这让其如此下手为好。

推开门,大口吸着夜中凉气,体寒之感瞬上,浑身自不觉的颤起,强忍不适,换了盆清水回到房内,避开桂娘背上的伤处,将周边的污渍给轻擦一净。

打坐一旁,一边练气,一边照看着桂娘,一夜过去,晴悠体寒之气散去,夜里未受寒气之折的情况昨夜可算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到有所改善。

天色渐亮,打水洗过之后,晴悠上床,眯眼在床的内侧,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待其醒来,已是午时,牛大娘见到晴悠出来,便让大牛给其送来了吃的。

今日不知为何,多了一根红薯,馒头也是整个,晴悠看了傻了眼,以为是加餐了,正欲问是怎么回事之时,大牛便将房门合了起来,“快吃,别让人看到,这可是我从厨房里偷来的,别告诉我娘。”

晴悠鼻子一酸,泪水瞬涌满眶,但不到三秒又收了回去,拿起红薯剥了皮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待其吃完,大牛双眼定格在这薯皮上,晴悠不解,“大牛哥,你饿了吗?”

“不是,你吃,快吃吧,我已经吃饱了,你身体虚弱,多吃点。”大牛看着这薯皮说着这样的话,顿时让晴悠有些蒙了。

细想过后,晴悠这才想起,这穷人家的人可是不剥皮就吃的,更别说连红薯都没得吃的人呢。

晴悠将白馒头折了一半,还有那薯皮一块递给了大牛,“大牛哥,我吃下这馒头还有粥就饱了,这些你吃。”

大牛不愿接,头手并摇,但晴悠硬塞,又怕掉了,没敢强来,故此,便跟晴悠一块坐下吃了起来。

晴悠记忆中,大牛为人老实,甚少会做出这些偷食之事,可见如若不是为了晴悠,想必他是绝不会做出这事来,故此晴悠便在脑中快速打着转,设法能通过大牛找到一些用器救治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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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次手术

几天下来,晴悠跟大牛便越发熟络了起来,同时在大牛的帮助下,晴悠得到了少量的酒和几根绣花针,虽未有晴悠预想的好,但总比没有的好。

“还要,晴儿啊,能不能不偷啊,这……我怕啊……前天,我将管家想收起来的小壶酒给偷来了,管家都瞪了我好几天,好像发现是我偷似的。”大牛犹豫着,不懂拒绝他人,但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晴悠也知,依大牛夯实个性,如果抓到是他,他肯定会认的,就算抓到的不是他,他也会站出来自己认了,故此,这也不是长远之计。

思忖片刻,晴悠便收回了让大牛再去偷东西的想法了,“大牛哥,谢谢你这几天来的帮忙,我娘这两天好多了,你不用再去了。”

晴悠记性甚好,虽未出过院子,但她却记得大牛跟其描述过府上布置,药阁,是晴悠兜了大半个圈子才从大牛口中探出来的。

“晴儿,你娘的病连大夫都说难治,但你别担心,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帮你请个有名的大夫治你娘。”大牛心善,知晴悠让其偷药是为了救桂娘,在晴悠的泪水攻势下好歹算是应了,可老实如牛的大牛如此长期偷药也难心安,为此才会拒绝晴悠的。

小嘴弯起,看似灿烂的笑容让大牛看了有些失魂,“大牛哥,真的谢谢你,不过我娘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的,你别担心。”

多得大牛偷来的酒和针,晴悠依着前世所看的中医书中的记载,试着扎针在桂娘身上,让其身体出现短暂的麻痹,再用煮洗过的白布沾酒拭擦桂娘的后痛。

可是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晴悠前世学的是西医,对于中医未有半点临床经验,更别说真的下针在人的身上了。

再之针短,针头不够细小,试了好几次,只要见到桂娘皱眉呻吟,晴悠便不敢硬下,无奈之下唯有放弃以针麻痹的想法了。

桂娘背上的伤已多处起浓疱,再加上有布杂渗于肉中,为了清理这些碎布和浓疱,晴悠好几次都冒出不如就如此直接下刀将这些腐肉去掉的念头。

可是当看到光是其用酒为其清洗后背,便痛不欲生的表情,晴悠执着刀的手竟然颤抖了……

由于酒有限,而且浓度也不高,无耐之下,晴悠去厨房偷起了盐来,对此管家还特地跑到院里大训了众人一顿,说是盐吃得太快,还怀疑有人将府中的盐偷出去倒卖换钱,扣了厨房婆子的月钱。

又过了两日,桂娘的情况越发的严重,背上的伤因六月天而开始腐烂。

晴悠心有不忍,于是便决定深夜去偷药。

夜深人静之时,晴悠小心爬起,跃窗而出,运起气感,以驱体寒之气,走着这夜探数回通往药阁的路径。

早在三天前,晴悠便探路数回,摸清了下人巡府的时段和一些无人巡视的肓点,由于府大,且晴悠所住的下人房又偏远,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晴悠这才来到了药阁前。

满额汗珠的晴悠呼吸有些急促,躲在一旁,调息片刻后便找到昨发现的最低的窗户钻进了药阁。

对于这么轻易进入到药阁,晴悠心里还是有些感谢这些古老的建筑物,虽然大门用铁链锁了起来,但这些窗户却是脆弱如纸,而且为了让药阁里通风,所有的窗户不会完全紧闭的,故此便也方便了晴悠偷药。

虽说只是一个药阁,但却很大,入面由于未亮灯火显得昏暗,晴悠依着药味找到了配药间,一些熟悉的药味让晴悠顿时浑身抖擞了起来,从医这么多年,晴悠还是第一次如此亲近地看到这么多药材。

“哇……比医院里的中医房还有大,看来这司徒家还真不容小觑啊。”晴悠一进入到配药间,便被这三面高至顶的药柜给震慑住了。

细闻之下,这里少说也有千种药味,当中还有许多是晴悠闻起来像,但却又不是那一味药的味道,对此晴悠将这些定为已绝迹了的药材,“没时间了,要动作快点,至于其它的,等有机会再研究研究。”

虽然看不到,但依着医者的本能和直觉,晴悠很就找齐了所要的药材,没有分好,堆在一块用布包好,系在腰间,正从配药间出来,便听到人声。

“这老夫人怎么又发病了,前天大夫不说好多了吗?”男子声音有些埋怨,还带着朦胧睡意。

“啊……哈……”随后又传来一人重重的哈欠道:“行了,快点将药给配了,煎了就给老夫人送去,免得管家找到我们来问罪。”

晴悠未敢冒然冲出,四周张望,寻得休息室处有一床,便钻至床底,寻机再逃。

两下人念念叨叨地说了许多,手中之活也未见利索,漫不经心的拾着药,“老胡,你听说了没啊?”

“听说什么啊?”老胡哈欠连连,完全未留心对方在说什么,但偶尔却能吐出几句惊人之语。

“就是那洪大夫,最近到府上来可频了。”老李边称着药边道。

老胡眯眼瞬开,似对此事也很好奇,随即便发表了己见来,“我可听说了,是大夫人寻来的,说是给老夫人看病,但最近大姑娘不是哭着回来吗?没两天就叫来了洪大夫,就往大夫人的院子里去。”

“该不会是大姑娘生病了吧?”老李拾着药的手停了下来,手中之称也定格在此,“听说大姑爷要娶妾呢,不知是不是跟大姑娘生病有关。”

“可不是嘛,你说这大姑娘都嫁出去三年了,这次哭着回来,指定有隐疾,不然大夫人也不会如此频繁地请洪大夫到府上来,每回给老夫人看完都被绿衣悄悄请到兰院去了。”老胡睡意全消,忽然头脑清醒了许多。

老李加快了手脚,将药给包好,“难怪这洪大夫每天都只是给老夫人开同样的药,不都是安睡宁神药,吃了一夜沉睡不醒,也不知道大夫人安得什么心。”

两人还说了一会便离开了配药间,晴悠对这大家子里的事并不关心,但是听到这吃了让人安睡宁神之药,晴悠便双睡泛出了精光。

偷偷地跟着老李和老胡身后,二人煎好了药之后未有收拾东西便离去了,于是晴悠便将这药壶一同带走,就便自己不再煎煮,这药壶里的残留药汁也对桂娘很有效。

回到房间中,晴悠担心有心之人闻到药味,故将药材埋在房间边上的墙脚下,如此一来,即便发现不见了药材也不会因此药味而怀疑她。

取下杯子,晴悠将药壶里的残留药汁倒出,虽然不多,也有两小杯,也足够晴悠为桂娘完成切除腐肉的手术。

强喂票桂娘喝下这药,晴悠试着用针扎桂娘的身体,最轻扎,到深入,一直到扎入肉,有血珠渗出,也未见桂娘有呻吟之后,晴悠便取了那把为其磨得泛银光的匕首。

执着匕首,呼……吸……呼……吸……调整了几个吐吸之后,晴悠方镇定了下来,安抚着自己道:“没事的,一定可以的,不用怕,不用担心,一定能顺利完成的。”

其实晴悠可是很紧张,比其第一次亲手操刀做手术还要紧张,也许桂娘对她的意义不一样,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条件太差,又也许是因为晴悠换了具身体,力度、手势、手术刀等等的一些外在因素对晴悠来说都是一个考验。

阖眸,抚平自己的心,在脑中将整个手术过程都过了一遍……

半个时辰过去了,晴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床边的木盆里放着数块腐肉,至于桂娘的背,浓疱、腐肉都被切除,除了流下斑斑血痕,一切已平安渡过。

这一夜晴悠睡得特香,虽体内寒气仍旧折磨着她,但因桂娘的危机已作,她也算是松了口气。也正因为桂娘的伤,至少短期内公孙娇不会再来找她们的麻烦。

不过这也只是晴悠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新的一轮阴谋正无声无息地向两人延伸而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一个月的时间,桂娘的背在晴悠的悉心照料下已完全好了,但却留下了不堪入目的挣拧伤疤,当然在他人眼中看来桂娘能活下来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更别说留下的只是伤疤而已。

母女两人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天日子的清静,暴风雨却又再卷土重来。

“洪大夫!”这日正当桂娘跟牛大娘和申婶在天井边上高兴的聊着的时候,下人便领着那日为桂娘的大夫前来。

牛大娘见来者便为桂娘解说道:“桂娘,快,快给洪大夫个谢礼,要不是洪大夫给你留下的药,还为你开了方子,今日你可难站在这了。”

桂娘听罢,立即上前,低头哈腰频频谢道:“洪大夫,奴婢何其有幸,得大夫出手相救,奴婢真是感激万分,此恩必记心中,他日望有幸相报。”

洪大夫听罢,脸色微转,眼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看了桂娘好一会,申婶见了,上前询问道:“洪大夫,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该不会桂娘病还没好吧?”

“哦……不……不不……”回过神来的洪大夫连连否道:“只是老夫未想到桂娘的伤好得如此快罢了,但脸色稍差了。”

“桂娘,你可是走运了,大夫人开恩,请洪大夫来给你把脉,好开个方子调理一下身子,你得知恩啊。”身旁领大夫来的男仆高傲道。

房内正打坐练气的晴悠忽听男仆之后,觉得事有蹊跷,收起架势,轻推床窗,借着细缝看着院中的情况。

桂娘乍听此是公孙娇差来之人,心里一顿,唯唯诺诺应道:“是,是,夫人的恩德,奴婢谨记在心。”

洪大夫似不情愿,但却有脸显无耐,“进屋吧,我给你好好把把脉。”

桂娘迎着洪大夫进房,晴悠坐在床上未有相迎,倒是男仆见到晴悠怒瞪斥道:“哎啊,你这野种,那是什么眼神,没教养的东西,没见到人客人吗?还不下来倒茶,还真把当自己当千金小姐了?”

睛悠瞳仁布着寒气,虽是不满,但却不得不屈,审时适度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今日她忍了,他日必十倍百倍相还。

桂娘见晴悠欲下床便抢了道:“执事,对不起,孩子小且身体向来不好,甚少下床,这茶我来倒,我这就去倒,请您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在桂娘一番求饶安抚下,那被桂娘称为执事的方重哼离开了房间到外等候。

桂娘见执事到外,便抱了晴悠下床轻声道:“洪大夫,我身体已经好了,如果可以的话,可否请大夫帮晴儿把把脉,晴儿从小就身寒,一到夜里就发冷难眠,大夫您行行好,救救这苦命的孩子吧。”

第7章 坚决不弃

晴悠并不看好这洪大夫,当初桂娘的后背的伤,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桂娘的光滑后背也就不会变成如此了。

身为医者,试都不试便打定输数,此人并没有应有的医德,故此晴悠不愿让此人为其医治,“娘,不用了,晴儿身体很好,不需要看大夫,也不劳烦大夫了。”

“傻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身体向来不好,怎么还说很好呢,”桂娘象征性的安抚了晴悠两句,便又转向洪大夫苦求道:“洪大夫,您就行行好,如果是因为诊金的话,我这还有些积蓄,虽然不多,但请您看到这可怜的孩子份上,救救她吧。”

说罢,桂娘便欲跪求,晴悠看出其意图连忙道:“娘,晴儿虽然小,但却有自知之名,这病恐是治不好了,娘你就不要为难大夫了。”

洪大夫脸色稍有难看,抚了几下胡须后道:“都坐好吧,我先把把脉再说吧。”

桂娘连忙将晴悠抱到的椅子上,而后又给洪大夫倒了茶,在旁伺候着。

晴悠对于洪大夫的医术不甚了解,但那日听到下人提起他跟公孙娇,现今又被其派来给桂娘看病,心想此人必定跟公孙娇进行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来。

一刻过后,洪大夫将晴悠双手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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