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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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出书版)-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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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昭一身素衣,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双眼失神微陷,指尖深刺进手掌,鲜血在掌间干涸,极是恐怖。
  “景昭。”
  天后轻轻唤了一声,景昭似是突然回神,看着面前的天后,突然抱住她, “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母后,母后。。。。。。他一直在骗我。”她伏在天后肩上,仿似悲凉到了极致,歇斯底里,声声哀戚:“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景昭,别怕,别怕,母后在这儿。”天后把景昭搂在怀里,在景昭身上拂过一道灵力,景昭缓缓台上眼,天后将她放在榻上,盖好被子,才从内室出来。
  她抬眼扫向门外打着哆嗦跪在地上的灵芝,声音似是冷到了骨子里。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怎么会变成这样 !”
  苍穹之境。
  回到后殿的上古得之白玦和三火一起去了妖界,倒是没一把火烧了大殿,只不过是劳驾自己把三火前几日才挖好的湖给重新填了起来,再加上了三层厚而己。
  看,这世间,不用暴力,也是能够解决很多事的,对不对?
  所以,上古,缓口气,等白玦回来了再算账也不迟,是不是?
  祸起
  擎天柱下仙妖两族对战已有百年,血腥之气直冲云雷,蔓延数里,幸得鸿沟下千里炙火焚烧,才使得这三界中的肃穆之地存有一丝灵气,未至于毁于一旦。
  凤染数日前奉上古之命来到此处时,也为这惊天的煞气…惊,但清池宫中立己久,她不便介入,和两方统帅打了个招呼后白日就飘着一朵云躲在不远处偷懒。
  仙妖二族皆知上古界门藏于擎天柱上的空间中,这百年来也未曾做得太过分,交战时皆有意避开此处,如今两界关系越发紧张,凤染的到来倒是使得此处僵局一缓,毕竟无论仙妖,都不敢拂了上古真神的面子,她不愿上古界门前杀戮成灾,两方统帅便只能稍稍偃旗自鼓。
  凤染单腿横卧在云上补眠,一阵狂风扫过,眼一睁,便见常沁身着深紫妖甲,扛着一把染血的巨刀站在她面前威风凛凛,眼角斜挑犹带煞气。
  “这是闹得哪一出?”凤染挑了挑眉,从云上甚是不雅的爬起来,盘着腿道。
  “也不知仙界最近在发什么疯,那些上君全跟不要命了一般,我刚才在黑迷岛和金曜战了一场,正要回妖界禀告,路过此处,听说你在这,便插个空来瞧瞧你是死是活。”常沁把凤染一脚踹远,给自己挪了个地坐了下来。
  “你们进攻了百年,仙界又不是泥捏的,自然也有脾气。”凤染没好气道,对常沁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行径嗤之以鼻。
  “这次不一样。”常沁神情有些凝重,缓缓摇头:“仙妖之争虽无法避免,可除了百年前的那场大战,除了罗刹地,两方争斗一向并不严重。。。。。。算了,你向来不管仙妖之争,我们难得见面,就不说这些了。我也有好些年没看到阿启那个昊小子了,听说上古神君醒了,还去了苍穹之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染,觉醒后的上古神君和当年的后池可有不同?”
  常沁和凤染交好,这百年她也曾绕过仙界中人去清池宫拜访过几次,是以知道后池沉睡百年之事,只不过近年仙妖局势紧张,她一直守在边界,便没再去过。
  凤染叹了口气:“常沁,以后别再叫她后池了,她现在未必还识得你。”
  “什么意思?”常沁面色愕然,道:“该不会是和清穆一样,觉醒的完全是另一个人吧!”
  “我觉得她们是一个人。”凤染的声音有些低:“只不过上古完全没有了后池的记忆,只记得混沌之劫前的事。”
  听见此话,常沁神情古怪,憋了半响才道:“这些上古真神,真是一个比一个更会折腾人,阿启也太可怜了。”
  凤染苦笑,没有搭腔,反而提起另外一事:“听说妖皇将青漓召回了妖狐一族,如今也在边境执掌一方?”
  常沁哼了一声,神情漫不经心:“森鸿就喜欢整些事来膈应我,当初妖界元气大伤,青漓自荐镇守边界,她一身妖力不惜,森鸿自是不会白白放过进上门的苦力,这百年她倒是没有负了森鸿的期许,如今妖界最难守的罗刹地便是自她坐镇。”
  罗刹地?凤染凤眼一眯,神情有些异样。
  “妖皇倒是懂得不拘一格用人才,难怪百年时间便将妖界治理的更甚往昔。”
  常沁是什么眼力,自然能看出凤染顾左右而言他的心思,撇了撇嘴,笑道:“那只花里胡哨的凤凰没再去清池宫技你,怎么,先望了?”
  百年前常沁一时心血来潮,绕道去了清池宫,不巧正撞见天宫二皇子对着这只火爆凤凰表白的一幕,她一向觉得仙界中人虚伪做作,难得寻到一个对胃口的凤染,自是不愿她一头扎进火坑,是以对凤染毫不留情踹了景涧的壮举深表赞同,但这百年,也投少拿这事来打趣她。
  凤染脸一板,眼角抽了抽,道:“胡扯。”
  “凤染,说正经的,我倒是要收回百年前对他的评价。”常沁正色摆手:“你应该知道罗刹地,那里是仙界另一入口,濒临四梅,妖兽众多,是仙妖争斗最凶之处,森鸿一直想拿下此处,每年增派的妖兵不知凡几,但一直都未成功。我敢肯定,换了仙界任何一个仙君,都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
  “你何时对他评价如此之高了,当年不是还笑他只会躲在天帝天后的羽翼之下,难成气候,让我远着点吗?”凤染皱眉道,有些不信。
  百年前,自她将景涧从清池宫赶走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这些年来也甚少打听他的消息,只知道他驻守罗刹地,已有百年未回天宫。
  “我活了几万载,倒是极少有看错的时候,不过景涧。。。。。。我确实是看走了眼。”常沁神情微凝,道:“这百年时间,青漓曾强攻罗刹地不下千次,战况惨烈之时常有,据我所知,哪怕很多次已经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景涧守在罗刹地仙界边缘,从来未曾退过一步。”
  凤染有些动容,绕着红发的手一顿,朝常沁看去。
  “虽然景涧是我妖族的敌人,但我不得不说,他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若不是实在不愿看到青漓那张妖精脸,我早就去罗刹地和他过过手了。”
  见凤染低头不语,常沁笑道:“这么婆妈做什么,我看你还是有些记挂那小子的,景涧除了出身有些膈应人,其他的也还过得去,你也老大不小了,若是仙妖大战后他还能括下来,不如试试得了。好了,我赶着回第三重天,你自己保重。”
  说完也不管凤染,干脆得紧,飘忽着来,一眨眼忽悠一下就远去了。
  凤染苦笑一声,见常沁消失,微微一叹。 
  她和景涧,缘不对,份不对,日后更是没有半点可能。
  她只是诧异,在常沁口中,短短百年,当年那个温润和雅的青年,竟似己变了个人般。。。。。。也许,凤染看向远方,神情有些悠远,是她从来未曾真正了解过他。
  “凤染上君 ”远远的,一人从仙将阵营处飞来,凤染看着来人,眉头微微一皱,倒也没有似往常对着其他仙君一般避之不及。
  上古凤凰一族善战,不少族人被派遣至此处,现在飞来的,正是凤凰一族的二长老凤崎,这凤崎虽古板,却极是爱护族中子弟,当初凤染避走三界时,曾听闻他在天后面前为她求过情,是以对着他,凤染倒有几分敬重。
  “凤崎长老,何事寻我?”凤染起身,淡淡问道。
  凤崎并不为凤染和上古如今的亲近关系而故意套热乎,仍是和百年前遇到时一样的态度:“凤染上君,天宫传来谕令,天后有一道密信希望由你进至一处。”
  凤染面色不虞,道:“凤崎长老,你应该知道上古真神有令,清池宫不准介入仙妖之争。”
  天后对她下令送信,真是可笑。她转身欲走,但看着凤崎皱着一团的表情,道:“难道整个天宫连个送信的人都没有?”
  “倒不是如此。”凤崎显然也有些苦恼:“罗刹地和此处界门相隔甚远,一路上妖兵遍布,天后担心寻常仙君不能将此信进至,我本想亲自前去,只是近日仙妖局势愈加紧张,我担心那些年轻的族人贪功冒进,有些不放心他们独自留在此处。”
  凤凰一族年轻的精锐几乎尽在擎天柱下,难怪凤崎担着一副老骨头也要守在这,天后常驻天宫,其实对凤凰一族的传承和壮大并不放在心上,若不是那几个长老几万年来兢兢业业,恐怕凤凰一族老早就衰落了。
  她一直不明自,既然天后当初将她弃在洲岭沼泽是为了族长之位,可为什么又对凤凰一族采取这种听之任之的放养态度?
  罗刹地?凤染心底微动,到底对凤崎有些不忍,道:“往来三日足矣,我正好无事,便替长老跑这一次。”
  凤崎脸色一松,眼底划过感激,朝凤染拱手道:“多谢凤染上君。”说完便将一封信笺交到凤染手里,扯了几句就回仙界阵营了。
  凤染将信笺在指尖弹了弹,有些嫌弃,随便扔进挽袖里,消失在原地。
  天后寝宫,芜浣坐在床边,一边细心的为床上昏睡的景昭擦干额上的冷汗,一边淡淡的朝着躬身静立的仙娥灵芝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前头传来消息,说是凤染上君领了陛下的御旨,去了罗刹地。”
  天后抽回手,眉角有些冷:“凤染是领了上古的御旨而来,她在擎天柱下,我就不便开战,将她引走,之后会有什么事便由不得她了。景涧当年好歹在青龙台帮了他们,凤崎又对她有恩,她不会拒绝这道谕旨。”
  灵芝手抖了抖,顺从的上前接过天后手中的布巾,没有出声。
  天后也似乎并不需要她说话,只是将心中所想找人说说罢了。
  “去珍宝阁里再取些碧绿露来,替公主服下。”天后摆摆手,灵芝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待走出房间,才骤然卸下心神,长长的松了口气,面色微苦。
  半月前她随着景昭公主自苍穹之境回来后,天后便在公主身上施了神力,让公主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天后在听了她的禀告后并未动怒,突然变得极为平静,甚至是天帝将她拒在玄天殿外,她也未必生气。。。。。。只是脸上再也没有了暖色。
  白玦眯着眼,叹,一晃,竟已有百年。
  他在这座空荡冰冷的大殿里,竟有挨过了百年。
  整座天宫似是自那日起突然变得冰冷空洞起来,两位陛下有意相避,半月来未曾见过面,只是。。。。。。一道道命令自御宁殿颁下后,仙妖交界处自此再也没有安宁过。
  她隐隐有种感觉,这三界。。。。。。恐怕要出大灾难了。
  待上古将云溪和云珠准备的衣袍换至第十五套时,白玦和三火才姗姗自妖界而归。
  他们回来时己近黄昏,渊岭沼泽笼罩在落日的余晖中,似是抖落一境灿黄。
  两人在苍穹殿前停了下来,三火看了看殿前的场景,有些拘束,搓了搓手,担忧的看了白玦一眼,在他的示意下默然的退了下去。
  有些事,迟早是要来的,大殿前的人,除了神君自己,没有人可以代替他面对。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踏进苍穹之境一步。”白玦一身藏青长袍,看着来人,神情似是有些苍自疲惫。
  “你该知道,她不回去,这一趟我总归是要来的。”
  “既然来了,又为何不进?”
  “你不回来,我如何能带他进苍穹之殿?”
  大殿前,侍卫跪了满地。
  一身火红古袍的天启淡然而立,眉眼矜贵。
  他手里,牵着低着头,嘴唇轻轻抿着的小小孩童。
  一张脸,精致可爱,和白玦有九成相似。
  余晖落在那孩童身上,有些单薄稚嫩的倔强。
  前因
  苍穹殿前落针可闻,跪了一地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个个装傻充愣,对大殿前的诡异景象视若无睹。
  白玦定定的看着天启旁边的孩童,良久之后,轻叹一声。
  那声音仿似拉断了绷紧的弦,决堤的情绪摧枯拉朽,阿启甩开天启,转过身迈着短短的腿朝大殿里跑去,瘦小的身影竟有些跌跌撞撞的狼狈。
  天启一愣,凌厉的朝白玦扫去,眼却微微眯起 面前的藏青人影消失在原地,瞬间出现在大殿前拦住了往里冲的阿启。
  ‘砰’一声响,阿启撞在白玦身上,一个踉跄,白玦一把捞住差点摔在地上的阿启,提着他的领子朝里走去。
  天启看着这一大一小消失在大殿前,朝一旁的侍卫随便指了指,抬眉道:“带我去见上古。
  被点将的侍卫受宠若惊,忙不选的自地上爬起,恭敬的引着天启朝后殿而去。
  那一袭火红的身影本是闲散缓慢,但行过幽静空茫的长廊,经过后园一方可观苍穹之境万里远景的玉石看台时,终是停了脚步,目光落在万里云梅之下渊岭沼泽的广裘沙地时,唯剩纯粹的遗憾和悔恨。
  “放下我快放开我。。。。。。”阿启昂着头,把自己扭成麻花状,悬在空中的脚在白玦身前踩了
  不少黑脚印,右手扯住他胸前的衣袍尖声道。
  小孩子的声音本来就又尖又细,如此听来更是愤懑惊惶,平添了几分可怜的味道。
  白玦低头看着阿启发红的眼眶和瞪得浑圆的眼珠子,眼底飞快划过一抹疼惜,瞧了瞧自己被踩得发黑的衣袍,他将阿启放在地上,眉微微敛起:“小小年纪,哪里学的如此胡搅蛮缠?”
  阿启脱了束缚,也不理白玦,转身就往外跑,被一股柔和之力挡在亭内,出去不得。
  “让我出去。”阿启回转头,握着拳头嘴抿住:“我爹娘都没有,哪里来得人管! ”
  白玦背在身后的手一顿,半响后,皱眉道:“天启通古博今,凤染武技超群,清池宫的长阀更是对三界之事了若指掌,他们一直在你身边,你怎会没有人管?”
  阿启早着头:“那你是谁?我没教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就自己教我,凭什么怪别人”
  白玦脸色微变,见面前精致可爱的孩子张牙舞爪兀自强撑,紧了紧声音,道:“我怎么不能管,我。。。。。。”
  这话半日也接不下去,到最后似是有些气短,眼轻轻垂下:“有些事,你还小,等日后,便会明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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