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之帝女谋- 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别扭,只不过她已无暇细想。

    然而,隐身于黑暗中的巨兽终于露出了它的面目,当看到寝殿床榻上那个四肢摊开的身影时,李长歌急急收住脚步,心脏狂跳。

    不知是谁拉上了寝殿里的所有窗帘,却独独留下了一扇窗子,让从那里投入的月光恰好可以照到床榻上。

    宁妃的脸色,比月光还要惨淡,不甘睁开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亮光,仿佛是两个黑洞,将照过来的月光完全吸纳。

    姬少重猛然扣住她的肩膀,硬生生扳过了她的身子。长歌的脸紧紧地贴在他胸口,耳畔的心跳声与自己的心跳声逐渐混淆,她的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狂乱的心跳声,再也没有其他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那里的,意识清醒的时候,姬少重正拉着她沿僻静小径往属于她的宫殿走去。

    长歌猝然收住脚步:“不,不,我不想回去。”

    刚才的情景并不是多么震撼,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死人而已,就算死相狰狞了些,也不足以让她害怕到这个地步。谁的死相,能比前世她用碎碗自裁时更狰狞呢?

    真正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宁妃之死代表的意义。

    她没有忘记,之前最后一个从宁妃宫中离开的,是她的父皇。她还记得,自己刚才上前摸了宁妃的脖子和手腕,都是冰冷的。现在是盛夏季节,尸体要冷到那个程度,一定放了相当的时间。

    那么,是谁处死她的,似乎一目了然了。

    她忽然觉得窒息,难道秦宣说的话是真的,她的父皇,真的不是她记忆中和眼中所看到的那个样子?这样的事实,她似乎永远也无法接受。

    她脸上的表情几度变换,姬少重沉默地看着她,忽然伸手把她揽入怀中,就像刚才那样。

    他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不要害怕……”

    “我没有害怕。”因为脸颊紧紧贴在他胸口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闷,却仍然透出了倔强来。只是,嘴上虽然否认,但姬少重已经听到了她牙关格格作响的声音。

    他不由得收紧了双臂,试图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别想这些了,就当……今天我们都没有去过那里。”

    长歌发出古怪的笑声,良久,她轻声道:“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吗?”

    “是什么?”他根本没有猜谜的心思,只是顺着她的话问道。

    “猜疑,”她立刻答道,“哪怕是再小的一点猜疑,也能在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摧毁这世上的所有关系。”

    姬少重沉默不语,听着她发泄一样的继续说下去:“最脆弱的东西,和它相对,就是信任,一旦有了裂痕,就再也……再也没办法修补了。”

    月光下,姬少重的脸容竟然有些悲哀的样子,沉默半晌后,他终于试探着开口:“长歌,我……”

    但李长歌已经从他怀中抬起了头,嘴角勉强扯开一点:“你说得对,今天我们哪里都没有去。”她显然是故作镇定,因为脸色仍然极度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在姬少重下定决心再次开口前,她已经换了较为轻松的语气:“可是我现在不想回去,能不能……陪我?”

    她的眼睛闪烁着探询的意味,这是她少有的真挚神情,他自然无法拒绝。

    于是那些酝酿已久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如果那天他说了,今后的一切是否会有所不同?可惜,一旦错过,就再没有机会去验证。
第85章 旖旎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李长歌摊开的掌心中便有光斑停留,一时风吹树动,那些许微光也随之晃动,最简单不过的影像,却也有诸多变化。

    姬少重自御膳房偷了酒回来时,站在树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位于整座皇宫最角落的这株大树无人打理,却生得树干雄壮枝叶茂密,而那白衣少女赤足坐在一处树杈上,仔细端详手心洒落的月光,乌黑长发偶尔被风吹起,不似凡尘中人,倒像足了住在树林中的仙子。

    若是有人经过,便可看到这棵无人照管的大树下有一双被随意踢下的绣鞋,神秘中透着一点艳色。

    那双藕色的鞋子上的绣花姿态灵动,像足了她这个人。姬少重望着那双鞋子,不免能联想到她的亭亭之态,一时间竟站定在那里。

    她的鼻子却灵,只在头顶懒洋洋道:“姬少重,我闻到你手中之物的香气,还不快拿上来?”

    这种时候,她急需烈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本以为重活一次已是万毒不侵,没想到命运竟又一次给她当头一棒,让她怀疑起身旁最亲近的人。

    急急接过罐子喝了一大口,才觉出并非她想要的烈酒,而只是果酒,甜香远远多于酒气。

    然而心中的焦渴感难以抑制,她咕嘟嘟一气喝下不少,才气恼地把酒罐推回到姬少重手中,皱眉道:“怎么拿这个来糊弄我?”

    虽然是果酒,究竟沾了个酒字,她又喝得急,脸颊登时涌起红晕。

    月光恰好自摇动的枝叶间洒落,正好照在她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嘴角尚有酒水淋漓。姬少重仿佛受了蛊惑一般倾身向前,轻轻吻上她的嘴角。

    淡淡酒香,带着少女独有的气息,比上等美酒更醉人。

    而李长歌的神经被酒所麻痹,竟没有躲开,甚至还轻轻闭上了眼睛,无疑代表着默许。

    她的嘴唇像是诱人上瘾的毒药,浅尝不足以填补内心的渴望,越是迷离辗转越是沉醉,甚至更加的欲罢不能。

    而李长歌的内心深处,也像是突然盛开了大片大片的桃花,不必穿梭其中,已是香飘万里。

    有多久不曾体会到这种心动的感觉,又有多久,内心总是被凡尘俗事和复仇的**填满,不再有这种明明满心空白却十分欢喜的感觉?

    酒精没能成功驱赶走的烦恼,如今都荡然无存,她想不起来任何事,却踏踏实实地觉得,已经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姬少重手中的酒罐倏然落下,泼洒的残酒经风一吹,酒香四溢。

    而酒罐落在草丛中的沉闷声音也让李长歌陡然一惊,忙伸手抵在他胸口,嘴唇颤动了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刹那间,长歌十分慌张,就算是两世为人,但于情爱一道的经验实在是少的可怜,空白一片的脑海想不出任何应对之法,平常的伶牙俐齿也像是被酒麻醉了,再也不复存在。

    “你快坐回去……”憋了半天才迸出这么一句来,此刻两人的距离太近,她几乎连呼吸都不敢放肆。

    月色下她绯红脸颊和嫣然双唇实在太过诱惑,明明不曾喝酒,姬少重眼底却带了几分酒气。他忍不住再度俯首下去,被她一躲,恰好只碰到她的耳垂。

    那小巧耳珠比她的嘴唇还要柔软,微凉的含在唇间,连带着他的声音都含糊起来:“醉酒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胡说,”她额上见了细密汗珠,全身都像是坐在火炉里被烘过似的,恨不能从每寸肌肤上散发出热气,“你根本就没有喝酒。”她一边尽力躲避,一边辩驳道。

    姬少重却低低地笑了笑:“你难道不是这世上最醉人的酒吗?”

    如此肉麻的情话,擦在耳边激起了一身的战栗,李长歌手足无措地向后一仰,险些掉了下去。虽然他及时抓住了她,长歌仍是惊魂未定,不过也正好清醒了许多。

    “没想到你是趁人之危的登徒浪子。”李长歌锐声道,尽量板起面孔,不想让这句话变了娇嗔的意味。

    姬少重一手扶在她身侧的树干上,浅笑道:“和我一道躲在这不见人的地方,才想起来这一点,会不会有点晚?”她说他是登徒浪子,若是不抓住这大好时机,岂不是枉费了此地风景与柔美月色?

    然而这次她抵在他胸口的手,还有她眼底拒绝的神情,无比坚定。

    “你说,心里是否有那么多空间,能放得下许多秘密?”短暂的静默后,她再开口时,语气不自觉地染上了迷茫。

    姬少重浅浅一笑:“如果全部丢掉,只放上我一个人,我想应该恰好填满,不多也不少,”他看了她一眼,向后退开少许,找到一个悠闲的姿势:“我预备好听故事了。”

    李长歌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微笑。见好就收,真话与假话齐飞,大约是他的好处,永远把言语拿捏有度,让人有小小的气恼,却不至于真的和他斗气。

    看他的样子,是鼓励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的,不过也好,她是应该找一个人说一说,长久地闷在心里,恐怕有一天连自己也会迷失了当初的目的。

    不过又不能说的太明白,恐怕他会把她当做疯子,或者是醉后之言。

    见她犹豫,姬少重又轻声道:“风吹过树叶时的声音,在这种半醉半醒的时候,也很像是风在讲故事,是不是?”

    略微停顿一下,他又补充道:“那样的故事风一吹就散掉了,永远没有人去寻根究底,是不是?”

    长歌终于对他露出真诚的微笑,他方才的那两句话让她真正打消心中顾虑。

    那一刻,她亦打算尝试再去信任一个人。

    前世失败的例子,或许并不能奉为今生的行为准则,至少从相遇时起,眼前这人便从未让她失望过。尤其是入宫后,看上去洒脱不羁的他,却时时刻刻在回护于她。

    长歌觉得,自己仿佛每次一回头,就能看到沉默地跟在身后的他。

    或许,上天让他们相遇,并非只是巧合。或许,她能够完全的信任他。

    “我……是来报仇的……”她终于开口。
第86章 查案
    那夜,因为吐露了心事,李长歌睡得格外安稳,是自从进宫后从未有过的安稳。然而这份安稳却没能维持多久,她就被寝殿里的喧哗声吵醒了。

    迷茫地睁开眼睛,就看到绣昙正在死命拦着李锦绣,而后者披头散发脸色苍白,乍一看上去,竟像是昨夜见到过的宁妃。李长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整个人登时清醒许多,她披衣起身,示意绣昙放手。

    绣昙陡然松手,李锦绣使岔了力道险些跌倒。她刚立稳脚跟,便又扑了过来,尖尖十指好似怨鬼,直冲着长歌的面孔而来。

    李长歌敏锐地闪身避过,脚尖轻轻踢中李锦绣膝下三寸处。李锦绣没有学过武,自然不懂得闪避,便直直地跌了下去。

    她在地板上支起身子,一双眼直勾勾盯住李长歌:“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娘?”

    李长歌眸光一沉,看样子宁妃的死讯已经宣扬开了,不过李锦绣为何会跑来这里?宁妃的死根本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在胡说些什么,难道是还没睡醒?”长歌沉声道,此刻朝阳尚未升起,窗纸上只微微发白,想来时辰还很早。

    “别装蒜了,我问过看守的侍卫,昨天只有你去见过我母妃!”李锦绣恨恨道,因为忙着婚事的缘故,她最近常耽在皇后处,已经许久不曾去拜见过母亲。但是知道宁妃身体不适,心中还是有些记挂的。

    因此,当宁妃身边的侍女匆匆来报,说是宁妃突发急病,很不舒服的时候,尽管她才睡下不久,还是果断起身前去探望。

    毕竟血浓于水,且是在母亲的筹划下,才让她和李长歌搭上了线,虽然用的手段不甚光彩,却终究是得到了一个如意郎君,和可想而知的大好前程。

    然而,当她走进寝殿时,看到的却是床榻上那具七孔流血的尸体。

    她也问过母妃的贴身侍女,得知只有四公主来过,除此之外没有旁人。甚至是连太医,今早也被宁妃赶了出去,宫女熬好的那一碗药,还冰冷地放在桌上,没有人动过。

    “除了你,没有旁人见过我母妃,而且,”李锦绣眯起了眼睛,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你是怕自己做的那些好事败露,所以才想杀人灭口!”

    李长歌却拧紧了眉头:“我去见过你母妃,是谁告诉你的?”

    李锦绣说了一个名字,长歌知道那人是宁妃的贴身侍婢,且是从娘家带进宫来的,应该不会说谎话。

    “你先不要这么着急下结论,如果是我想杀她,至少也要再多等两天,等你出嫁了再动手,岂不是省掉许多麻烦?”长歌冷冷道,李锦绣还真是个没有脑子的人,会因为一句话就来质问她。

    李锦绣却挣扎着站起身来,揪住她的衣领道:“你跟我去见父皇,咱们当面对质!”

    “你发什么疯!”李长歌甩开她的手,眼角余光却瞥到殿门前立着一个人,看着她们姐妹纠缠,嘴角正露出一丝冰冷微笑。

    李长歌钳住锦绣的手腕,暗自加了几分力气,让她动弹不得,这才将目光投向了李明月:“怎么,你也起那么早,是来看戏的?”

    李明月露出胜利的微笑:“倒真是一场好戏,四妹,你如果真的无辜,为什么不去父皇面前对质呢?父皇一向疼爱你,是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去一趟倒也无妨,”长歌冷冷道,“只不过,但凡是你提出的意见,我都不喜欢。”

    “是吗?”李明月扬起了眉毛,“只不过这一次也由不得你了,这件事我已经原原本本地向母后汇报过了,如今她正在等你们。”

    李长歌神情更冷了,皇后也参与到这件事中来,显然没安什么好心。

    虽然她自信自己和宁妃被杀这件事并无关联,但是宫里有这么多人和她作对,这件事显然不会单纯。

    于是她只微微一笑:“那么,就等皇后来传召的时候,我再去吧。”

    她不再搭理这两个人,只吩咐绣昙把宫人都叫进来,请两位公主离开。李锦绣还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