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多少用处,便是送与他们又如何!至少现在成为鄂州城的镇抚使也算是不错了,否则我等又哪里有今日这般的风光啊!”希苼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事情是武力无法解决的,希苼很清楚这一点,虽然那些寻常的人类基本上是威胁不到自己,但是如果是平白无故的去惹麻烦,也不是自己能够干出来的!
“那么就先策划一下,是去支援沿江水军,还是坐山观虎斗,又或者是在一边趁火打劫!”希苼皱着眉头看着那十万大军所组成的战舰,一脸的谨慎的问道。
“支援?我觉得这是一个糟糕的想法,如果那个指挥使死掉的话,那么我们或许才应该去支援!”张丽芳当即便是武断的说道。
“那你的意见呢?泰提斯,如果我们和他联合起来的话,估计应该可以对抗忽必烈的十万大军吧!”希苼看着正在吃着肉夹馍的泰提斯,带着询问的问道。
“我不建议。说实在的,对方的战力很低,虽然看起来兵势威武,但是不过是外强中干。而且我也调查了一下对方的情况,发现大多数的编制都不满,缺额人员至少有二分之一,虽然说是十万大军,但是其实不过是五万水军而已。而扣除了后勤以及运输的厢军之外,可战兵力不过是三万而已!”江口中的食物咀嚼嚼碎吞咽下去后,泰提斯摇了摇头说道。
“那不过是吃空饷而已,这里的每一个地方军事集团都会这样做,在这个朝代的军队之中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希苼无奈的说道。历史上对于宋朝军队的描述还真是贴切,耗资亿万不能一战,蓄兵养寇而自重!
“总不能够希望对方能够建立起像我们一样的制度。八千子弟兵可是真真切切的满编的!”希苼等人的兵力指的是可战兵力,其中并不包括那些杂役、后勤、养马等辎重火头兵的存在。如果单轮人数的话,现在整个飞凤军的人数大约是在一万四千人左右。
莫要以为一万四千人很少,若是计算起来,每人一日便需消耗二升粮食,也就是说每日便需消耗两百八十石粮食,原来缴获的粮食也不过是支撑四十七日而已,幸亏这些士兵也是陆陆续续招揽过来,倒是并不会尽数消耗完毕,但是经过四个月的时间,粮草也快要消耗完毕了!
而马每日所需粮草当在7升左右,飞凤军所俘虏的三万匹战马所需粮草更是十倍于军士所需粮食。马若非缴获马匹乃是极具忍耐力的蒙古马,只需放牧便可自寻粮食,只怕当真会将飞凤军吃穷。战争打的便是物资,这句话当真是至理名言!
“除了吃空饷外,其内部的情况也很严重。按照朝廷编制,每人一日可得2升口食米,月粮2。5石,但是实际情况却是每人一日只有1。5升,而且月粮也不过是1。5石而已,可以说是克扣严重。至于军服,则是以次充好,不堪久用。至于弓弩、甲胄、刀兵之类的作战物资也是十之五六不堪使用,军备物资之类的简直就是一塌糊涂。这样的军队若是对阵蒙古军而没有失败,反而是让我感到疑惑!”一看到这般的情况,泰提斯顿时便是气恼不已。军国大事岂能如此儿戏,便是美国这般的军事大国,也不敢如此懈怠,当真不知统治者究竟如何想的!
“若是这样的话,只怕三万可战兵力还要再次降低,大概也不过是两万左右,兵势糜烂如此,当真是触目惊心!”希苼唏嘘说道。军国大事,不过是军纪严明、公私分明,而这一切皆是依赖严刑峻法以及优秀士官团体才能维持。而宋朝虽有严法,却无执行之人,不过废纸一张,而下层士官皆以贪婪敛财为己任,如何不败。
“这也仅仅是其中一项,那些军官还对着士兵放高利贷,其中士兵大多数都是贫瘠得很,妻自以及儿女都是赤露饥寒,有十之六七都是如此。而那些军官即使是被发现也没有被惩罚,敛掠乞取各展神通,军营之中坐放债负,完全就是肆无忌惮!那些人就不知道,这些士兵都是军队基石吗?这些军官就不知道,一旦打起仗来,被那些怨恨的士兵从后背捅一刀的可能吗?!”泰提斯面色明显的难看多了。
“果然如此,怪不得这些军队总是一击就溃。腐朽不堪已经算是褒奖了!”希苼面庞在已经是再也无法动弹,这些事情虽然自己也曾经见识过,但是似这般的大规模、成建制的范围还是第一次。
“还不仅仅如此,我观看了那个水军,却发现有一个情况比这个更严重。那就是水军之中,多有那些习奇巧艺能之事,有的擅长机织,有的擅长制作首饰玩好,有的则是擅长涂绘文缕,而且我还看到了他们居然在鄂州城内公开摆摊,销售自己货物,真不知道他们是军士还是手艺人。那些军官也不阻止,反而是收敛钱财这样的军队,根本就没有战斗能力!”若是其他,泰提斯尚且可以容忍,但是似这般辱及士官荣耀之事,却是万般无法接受。
泰提斯生长所在的地方乃是尚武之风的美国,自然熟悉军队的纪律性以及职业性,这要求士兵具有相当的道德感,这从军纪里面都可以体现出来。事实上在欧洲地区,因为长时间的处于中世纪的状态,其所塑造的骑士就是最初的带领打仗的士官,虽然现代已然不再存在这样的骑士精神,但是作为类似存在的士官却是继承了这一特点。
“这样下来,基本上可战兵力只怕便是连一万都没有,十万大军果然不过是纸糊一般,一捅即破!”说到这个时候,众人皆是背生寒意,一股冷流横扫府邸,仿若是平白降了数十度的气温。
“看来已经是决定了,那么就等战斗开始吧!希望那个时候,尽可能的保证生存下来的士兵,至少他们的一些技艺还是我们所需要的,而且只是一万四千的话也未免太少了。那么现在开始我们就开始行动吧!希望这个时候,蒙古还没有攻击!”希苼轻声一叹,想到了已经到来的鞑子,心中便是一阵的忐忑。十万精锐善战大军,再加上那还没有摸清情况的轮回者,这一次的鄂州之战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嗯!”众人神情骤然一凝,便是望向了大门之外。只见一位小校连滚带爬的冲入府邸之中,身前挂着一个鸽子模样的六棱状银牌,而在背后插着三柄长矛,两把短刀,那些侍卫本来想要阻止,但是一看到了这般的打扮之后,立刻便是原地不动依旧是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这个小校也不理会那些伫立在旁边的士兵,寻到了希苼等人所在的地方,接着便撞开了门扉,眼见众位已经是看了过来的首领们,也没来得及行礼便是说道:“报告统领,鞑子已经和水军开始战斗,现在已经在准备舟楫,随时都可能渡江!这里就是情报!”说完便是在衣服上面搜寻,王钦雪一看便是挺身来到小校身边,接过了那递过来的竹筒,仔细的看了看那并没有任何的破损的印泥以及独有的飞凤的标记,轻轻的缓了一口气。
“我们已经知道了,费速伦,你先休息一下吧。”王钦雪看着气喘吁吁的费速伦,便是让出了一个位置,让眼前的通讯兵休息一下。这里毕竟不是现代,可以使用那些无线电之类的通讯信息,除了烟火之外也就只有采用人力才能够传递详细的信息。
而为了避免情报的延误,飞凤军之内所有的通讯兵都有着辨识用的银牌,根据时间以及天气情况各有不同,而这些也只有守门侍卫才知晓,其他的一律是不准询问的,违者斩!
而且通讯兵不仅仅是要求速度迅捷,而且为了防止被别人截获,也对他们进行了专门的近身打斗以及脱离的培训。三柄长矛以及两把短刀,也是为了自我保护而配置的,至于五把武器的放置形式也代表着情报的危机程度,而这样的插法自然是十万火急的情况。作为通讯兵,他们不仅仅在第待遇上面是一般士兵的两倍,而且也有着不经过查看便是进入帐营的权力,这一切都是因为这里的特殊环境所造成的。
费速伦倒也不客气,便是抢了位置便是坐下,抓起了沙盘旁边的一壶茶水便是往嘴中倒去。接着便是酸软的倒在了那织锦上面,一点也不理会还没有将身上的带着露水的衣服脱下,便是沉沉的睡着了。辛苦一夜就等着传递信息,而且在长距离保持奔跑,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陈山,你将他带到厢房好好安置一下,莫要惊扰了他,知道了吗?”希苼对着伫立一边的宛若黑塔一般的陈山说道。那陈山立刻便是小心翼翼将眼前瘫软在地的通讯兵轻轻抱起,推开了旁边的厢房,虽然看似粗壮,却异常的温柔就像是妻子一样,将眼前的对象脱下衣服洗漱完毕之后,那还沉睡着的费速伦不由得哼哼唧唧的叫了两声。而陈山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这样的活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辰时一刻,董文斌率三千兵马于白鹿叽和定海水军第三军(楼船六艘,小船十四艘,人马共计四千人)交战,午时三刻结束。董文斌损失七十二人,夺三十丈楼船两艘,定海水军第三军两艘楼船被俘,死于刀伤者七十二人,溺死水**计三百八十二人,轻伤六百八十二人。”
看完手中纸条,希苼当即便是唾骂道:“该死的废物,占据了长江控制权还打得这么的窝囊,那些军官都在干什么吃的!”说完,手中一股闪电窜了出来,将手中的纸条点燃之后,那纸条便是化为了灰烬。
“本以为还可以凭借自身优势,总算是抵挡一番,却不知竟然如此废物,而且看样子那个讨厌的史正志也不会惩罚这个冒进的家伙!看来我们的计划需要提前行动,否则到时候定海水军被尽数消灭,那就麻烦了!而且那些大舟如果被夺去了,那就祸患无穷了!”泰提斯神色一冷,分明便是动了真怒,若是在她看来眼前的指挥者少不了是被斩首,但是看情况充其量也就是罚些铜钱罢了,这个**的军队真是让人无语了!
“这就是这里的情况,我们只能够接受而已!”希苼苦涩一笑,倒是显得有些悲壮。
第二十五章 漫天风雨,舟楫横天
“看样子,今天晚上要下暴雨了,相比忽必烈应该会趁着这个时候渡江吧。毕竟风雨之中,水分浸染之中,弓弩的威力便要减半了,而且在狂风暴雨之中也是无法使用火攻,便是能见度也会降低到无法接受的程度。不过这样的情况,也正好适合我们浑水摸鱼!”泰提斯看着那阴沉沉的天气,天边的卷云还停留在空中,灰蒙蒙的倒是显得压抑,一如无法预见的未来一般!
“尽天时,听人命。今晚我就去搏一搏,希望可以多救出几个人,也好增加一些鄂州的防守军队,总不能够只依靠一万四千人来守住这个偌大的城市。”希苼无奈说道,遥看那漫天的阴沉的暴雨,雷鸣阵阵之中带着疯狂的杀戮。
“这倒也是,不过在那里的时候记得注意好安全,毕竟现在看你的身体情况,只怕也是很危险啊!一定要小心了!”眉头紧锁着的泰提斯看着那翻涌的江水,心中一阵的恍惚。
“不用担心,毕竟我也早已经是有所准备了,你放心吧!”希苼微微一笑,却是充满自信。
第二日早晨,鄂州附近天气果然如泰提斯所说,狂风呼啸而过,乌云之中转瞬间便是倾盆而下,不一会儿工夫便已经是闭眼遮天,举目望去不见双手。蒙古军队早已经是来到了这个横断南北的雄伟巨龙面前,看着那望眼淼淼、浪卷云帆的长江,浑然不似漠北那样的满是青色与黄沙。
此时大雨弥漫,虽然驻扎在了高地,但是此时大营之中早已经是泥水四溢,衣物兵器一应事物皆以是饱含水分,让人不由得心中发寒。见此情况,诸位将士皆是心中惶恐,他们本来是北地人,久居大漠深处,举目望去皆是狂风沙尘,数年不将雨也是平常,又何曾见识过这般的情形。
心中恍惚之中便是来到了忽必烈的帐营之中。忽必烈的帐营果然和其他人不同,硕大的宽有五丈方圆的帐营却是平白的大上了一倍。下方有着数十个木轮支撑着帐营,可以随时移动,上好的锦缎所织就的帷幕也是豪华,内里铺就了来自西域的顶级的织锦,炭火焚烧之中将周围的水汽驱走,好一派皇家风范。
为首做着一位雄伟健壮的男子,只见他穿着一件蒙古长跑,长袍上面那一个个的鲜艳夺目的红、绿、蓝异常鲜明,其上绘制着一副群山之间狼群飞奔的画,那栩栩如生的狼真的是摄人神魂。腰间扎着一条金色的要带,要带两边佩挂金柄蒙古刀,其上也有挂火镰和鼻烟壶褡裢。
“殿下,此时大江之上,风雨势急,军中将士多有不适,可否延迟数日,等待雨势稍停在做准备?”一位将军单膝跪地,对着坐在帐首宝座的忽必烈劝道。这位将军一身的白银亮铠倒是晃人,粗犷黝黑的皮肤却是带着一丝的书生气,
“哼,该不会是怯弱不敢吧,李元成。不过也是,毕竟是昔日皇族一员,虽然是有着一副好骨子,却是见不得血腥,倒像是一个娘们!”却见旁边的一位穿着裘皮大衣,头戴皮质帽子的汉人嘻嘻笑道,残暴眼神不断的扫射着李元成,戏谑般的嘲笑着眼前的将军。
“解诚,我们西夏军和你汉签军可是不同,你们生活于两淮之间,自然是识得水性,但是我等本来皆是在塞外生活惯了,那里一年到头不见分毫雨水,似这般的汹涌磅礴的大江只怕是遇水则沉啊!”李元成当即怒目望去,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的暴烈,显然是恼怒异常。
“哼,你莫要再次延误战机。此时天色昏暗,更兼雨水泛滥,那宋军水军便是有再大的能耐也发挥不出十之一二,若是等天晴雨消之时,只怕那是便是我等葬身之时。殿下,此时不取更待何时?”解诚说完便是朝着上首的忽必烈跪下,大声的恳求着。
“统领,这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