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繁华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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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繁华冢-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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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足够看清一切。
  农历九月,盛京已是隆冬,远处有人在冰上嬉戏,笑声回荡,不知为何衬得我的心境这样凄凉。
  我不是不害怕的,我知道作为初九这一生,也许永远没有机会再有这样的笑声,我已经不太会笑了。
  我双手扶栏,大口的呼吸,却被冷风呛着。正在咳嗽,有人过来,我侧头是胤禛。他站在那里,也不靠过来,就那么看我。神色很温和。
  我给他跪下,他笑了:“不去跪佛祖,来跪我? ”
  “奴婢,求四贝勒放过奴婢。”我再次认真地说。他却冷了脸半天才 说:“好。”说完转身要走。
  我一时有点不知所措,这么痛快?我不是做梦吧?怎么这么不真实?我追他下了楼,我要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脚下打滑,我险些要滚下去,他回身来抱住我,我惊魂未定,紧抓着他的衣襟。
  他微微笑着低声说:“你要是不追出来,我就真的放过你。”
  我如落冰窟,苍天啊!我真的只是要问问他,话是不是当真?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我忽然笑出来了!大笑!我已经快被这帮自以为是的人,还有这莫名其妙的命运给逼疯了。
  塔上有说话声音脚步声:“初九在笑什么?”我没有时间解释了。我推开他,径直下了塔,我还是有点恍惚。
  他们都下来,十三就笑:“你在笑什么?” 我微笑:“四贝勒说了句话,奴婢要问是不是真的,哪知失足摔了下来。奴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自己笑话自己。”
  十阿哥笑:“什么事?这么急着问?”胤禩抬头看我微微的笑。
  我微笑:“摔忘了,不过四贝勒肯定还记得。”都看向他,他淡淡地笑:“不巧,我也忘了。”
  如果能,我就咬死他,太可恨了!
  他们在河边牵着马边聊天边走,我垂着头慢慢跟在后面。
  十三来拉我:“来来,上马?” “您要干什么?”我往后使劲,他又想干什么。
  “教你骑马?”我硬被他拖上了马,胤禩来劝阻:“十三弟,这地上冷硬,她没骑过马,一会儿再伤着。”
  我反而笑了:“八贝勒放心吧,要是能摔死,倒是奴婢的造化了。”胤禩微微皱眉,沉声命令我:“下来。”
  我看胤禛,他知道我的话是说给他听得。他紧皱着眉:“不许胡闹,下来。”
  我一拉马缰,双腿一夹马腹,用手狠狠拍马。那马一声嘶鸣,奋蹄跑起来。我回头看他们,十三愣着,十阿哥在看热闹,胤禛胤禩忙着去找马。来追我。
  我微笑了,我是会骑马的。我的一个嫁了大款的朋友,带我去马场学的。她老公的票子确实很好看,就是体型很考验马的体力。
  当时我对朋友说:“你觉得好,他又对你好就行。”朋友们都喜欢我,她们说:“夏末,你真宽容,”我以宽容著称,现在我又为我的宽容添了一笔。
  完全可以想象她们的表情。她们会说:“你以为你是观世音吗?”想到此,我便笑出来,是大笑。作观音难,做复仇女神就更不容易。
  我选择了一条很注定很难走的路,我还没有弄清楚我自己是谁的时候,我就作出了选择。
  这选择会为胤禩带来什么? 我不知道,却越来越觉得前路上,满是荆棘。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利刃一般。我侧头时,左边胤禩已经追了上来,脸上带着微笑。右边胤禛也来了,淡淡的笑意。
  我也许可以用我自己去帮助胤禩,我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我也许可以知道胤禛要做什么!
  这个念头开始在我脑海里生根,像一把刀横插在心头。拔掉它剧痛,留下它更痛!
  至今为止我只是自保,从不害人。况且这对胤禛不公平,可是如果胤禩死了就公平吗?况且我无法下定决心去害谁。我头开始痛。剧痛!
  我收了缰绳,马儿缓缓的停下脚步,他们两个也都收缰住马,跳了下来,两个同时伸出的手,我没有握住任何人,自己跳下马来。
  胤禩不着痕迹的,用伸出的手去拉马缰。
  十三对我会骑马这件事,开心的不得了,一直说要和我去围场上赛马去。我只好微笑。
  我越来越觉得,我对不起那么好的长评了!
  唉!!!!!!!!!!!!
  不知如何表达感谢,昨天笑着睡,今天醒来笑。
  多了很多朋友留言评分,每一段话,我都认真地看,多谢你们的鼓励。
  明天约了朋友(女性)出去看看绿树,瞧瞧红花去!
  我闷在屋里好久了,总得去踏踏春天的尾巴,踩踩夏天的头。
  回来的早,就下午更新。
  
                   
自知之明

  回去屁股还没坐热,胤禛就派人来,对十三说要个人过去给他用,明摆着是叫我去,十三想让环儿去,环儿几乎哭给我看,她害怕。
  我对十三说:“奴婢去。”环儿感激的看我。
  我去给他收拾公案文件,他倒没有为难我,也没有对我说什么,当然我看是康熙给他派的事多,他没工夫理我。
  他忙完了,对我说:“出去走走。”我低眉顺眼的跟出来。同他保持距离。
  花园中,到处的梅花树影,映照的我的心也美好起来。生活如何,我不能控制,我却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情。
  我抬头去看天,对自己说。别逼自己了,也许可以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不顺其自然又如何?我看胤禛,他也在看天,神情依然冷淡,我却知道就是他,也有烦心的事。
  这个男人,会被我打败?绝对不可能吧!如果我从他那儿得了什么便宜,那是他没有计较的结果。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
  有个不知何职的官员。来找胤禛回事。“贝勒爷吩咐的事,奴才们办不了!请贝勒爷恕罪。”来人跪着低头,神色却没有请罪的意思。
  胤禛冷着脸打量他,已经有了愤怒的意思:“为什么不能办?”
  那人仍不急不慌:“会贝勒爷的话,那笔供奉本来就是微臣的上司,欠下的,微臣清水小吏一个,何来的本事去偿还,上头追的紧,微臣又不忍心往下摊派……”
  胤禛却发了火:“住嘴,你上边留下的,你就没沾过?根本就是要看看,是不是得罪的起我?
  “贝勒爷……冤枉微臣,这罪名微臣不敢认,就是说到皇上那儿,微臣也不认。”一脸的不识时务与愤愤不平。我无奈,这位一看就是个愣头青,跟贝勒顶嘴?
  我看胤禛的表情,知道他要发火了,我忙一把拉住他。低声对胤禛说:“贝勒爷,怒目金刚不如低眉菩萨。”
  他吃了一惊看我,终于还是把脾气压了下来,却一把抓住我拉他衣袖的手。
  我挣脱不开,也就由他握着。我对那个官员微笑着说:“大人的官儿一定做的很大,”那官员也愣住呆呆的看我。我接着说:“要不就是大人的靠山很不得了。”
  那官出了汗,把头低下去了,他果然是被人怂恿来的。
  我对胤禛微笑:“贝勒爷,要都不是,那么这位大人,就肯定是刚正不阿的人!奴婢在宫里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哪位大人。敢这么跟皇子阿哥说话的。”
  那人也害了怕,把头俯下去不敢在说什么了。胤禛已经消了气,只是淡淡的说:“我今天心情不佳,你先回去吧!”
  那人忙告退,胤禛又叫住他:“你记着,你不是为我办事,你是在为朝廷,为皇上事。”他忙应了赶紧走了。
  胤禛抓着我的手,紧盯着我,我把头低下了。那一瞬间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没安好心的,想取得他的信任?
  他微笑:“到底说你太聪明,还是教你的那个人太聪明呢?”
  他仍认认为有人训练过我吧!我无言以对。只好说:“贝勒爷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奴婢无话可说。”
  胤禩就站在不远处,看我和胤禛拉着手,他慢慢的走过来,脸上是温和的笑意,我的心酸楚起来,真的很想就此挣开胤禛的手,扑到他的怀里。我却不能。
  胤禛缓缓地放开我,缓慢的让人可以看出他的不舍。他要做什么?为了向弟弟昭示,这个女人他看中了吗?
  我暗暗的忧伤,低着头。胤禩微笑:“四哥,刚从前面出来,就听屋里的人说,太子爷的谕旨,突彦送到我那儿去了,这就回去让人送过来,您先看。”
  胤禛就笑:“你多想了,是我叫突彦送去给你的,太子爷的谕旨也没说给谁的,我最近忙乱,就想躲个懒让你帮个忙。”
  我却知道,不会这样简单,太子会没说给谁,就发谕旨来?鬼扯也要有个谱才行。肯定他是不想管,就把烫山芋扔给胤禩。
  心里真想胤禩坚决给他送回来,胤禩却微笑:“四哥客气了,弟弟能为四哥分忧是弟弟的幸事。”
  胤禩临走时说:“四哥,前些天我得了副字画,一会儿派人给您送来。”胤禛微笑:“你的人也忙,就叫初九去拿就行。”
  胤禩打量我一眼,微笑对胤禛说:“她不忙?” 胤禛微笑看我:“现在不忙了。”
  胤禩点头,依然微笑,却是看也没看我,就走了。
  他把画卷给了我,一句话也没有说,然后看也不看我,自去书桌旁办他的公务去。
  我说:“贝勒爷,奴婢走了。”我没有动,双眼睛紧盯着他。他头也不抬的嗯一声。
  眼里已经有了泪,强忍着。微提高声音:“我真的走了。”他仍不抬头,专注的看面前的公文。我愤怒委屈,转身就走。
  出了房门,也就走了几步,便走不动,我走不了的。无论是心还是人都走不了。
  又回身跑回他的屋子,他仍然坐在桌边没有动过。我把门关了,怒问他:“为什么不叫住我。”
  他忽然微微的笑了:“要走的留不住,不走的,你会回来。”
  我愤怒:“我如果不回来怎么办?你就这样放弃我?”
  他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我面前,轻轻用手抬起我脸,冷冷的说:“你想的太美了,我会那么轻易饶了你?”
  我笑了,叹息着笑了。拥抱他,我们之间愿望是好的,结局就不得而知了。
  他坐在书桌前,我就坐在他怀里,看到太子谕旨,就皱眉问他:“为什么不回了四贝勒。”
  他微笑:“有交换的,四哥帮我了一个忙,我当然得帮他办太子的事。”我更皱眉。
  他看我:“为什么这么不高兴?”我叹气:“这大清的江山毕竟是皇上的,要讨好就去讨好皇上。”
  我小心措辞劝他说:“你可千万别太针对太子爷,皇上心疼太子爷的紧。” 他皱眉:“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上次我落水时看出来的,皇上把手都举起来了,却没有打下手。他这个人失德败势是早晚的事,只是这拉他下马的人,却切不可是你。帝王自古至今都最会迁怒于人,到时他不说自己宝贝儿子有错,只会拿害他儿子的人开刀。”
  他面色凝重。细细的看我:“你整天净想这些事?怪不得太医说你思虑过甚。”
  我抱住他:“你别担心我,我虽没有多少心计,可是还会看个眉高眼低,知道个人之常情。我说的话,你千万防范就是。”
  他才微笑:“知道了,你就少操些心,好好调养身体要紧。”
  说到这个我更郁闷,因太医说我思虑过甚气虚神乏,吃药也没什么大效,重点时要少用心思好好调养。他便每天让人给我送燕窝粥,早晚各一次,天天不误都三两个月了。
  我反而添了心事。你想啊!我一个宫女吃燕窝?得防着别人看见吧,吃完了又担心有人来取碗具时被人发现。
  搞的我整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我借机劝他:“以后别送什么燕窝了,吃的我提心吊胆,反而平白添了心事。何况就是把我零拆整卖了,也不值那个燕窝钱。不治了,还就能死人是怎么着?”
  他笑,却也生气:“别胡说。”
  他笑了我才放了心,我试探的问他:“需不需要我打听四贝勒的事。”他真生气了:“离他远点。”是啊!我还是离他远点吧!我这个斤两,没资格同他们玩!
  胤禛派人来催我回去,胤禩脸色十分难看。紧抓着我的手不肯放。我无奈叹气。
  临走时他对我说:“我就带你走。”
  带我去哪?他的家?那时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家。不是我和他的家。
  
                   
聚散难期

  胤禛在等我,一脸不耐与焦急。我低着头装看不见。他冷着脸问:“怎么去那么久。”我不答话。
  他气急了一把将我扯到怀里:“说话。”我忍着手痛冷着脸:“奴婢去帮着收书了。”
  他分明疑惑:“那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冷笑:“贝勒爷要是以主子的身份问奴婢,奴婢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不禁皱眉,他的目光有如冰刀寒风:“你是在告诉我,你没有耍花招是吗?”
  “是的。”我坚定地回答。他放开我,非常缓慢的笑了,是冷笑:“好!好的很,”
  他轻声吟诵,缓慢而森冷的说:“‘自伯之东,首如飞蓬’既然不是我,你的那个‘伯’会是谁?”
  我几乎站立不住,他的意思很明确,随军出征的就那么几个人,不是他,就是胤禩。
  我强自镇定精神,艰难的说:“那只是奴婢照抄来的书中字句,为何贝勒爷非要认定奴婢思春待嫁。”
  他冷哼:“那么多字句,你又为何偏挑那思春的写。”
  我也冷笑:“奴婢只是找意境美的抄下来,贝勒爷不信就问去,但凡认字的女人,谁不喜欢这些词句。哭就是因为想哭,笑就是因为想笑。女人做事何来那么多目的原因。”
  他冷着脸,紧紧地盯着我,半晌终于开了口:“你回去吧。”他又叫住我冷冷说:“最好如你所说。”
  康熙皇上正式开始了他的冬狩,我和环儿在帐子里待着,聊个天说个话什么的。只是我心里始终有说不出的担忧。仿佛怀揣定时炸弹,我甚至都能听见那嘀嗒着走秒过分的声音。
  一颗心终日擂鼓般的跳。环儿都瞧出不对了,归劝我:“还是找太医看看吧!这些天你气色越发差了。”
  我连笑都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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