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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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嫡子-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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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小叔打听得本次宫选的名单,让我们小婶子来说,里头有好几家姑娘出身不凡,本人也甚有才干,这回女史又选得少,只怕要争个高低呢。咱们虽无害人之心,也须提点了元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宫中宁可规行矩步贞静默言,也不要去出风头,招人眼呢。”贾母关切问道:“都有哪家的姑娘?”

    “首辅宋家四房的嫡次女”贾敏才说了这一个,贾母就倒抽一口凉气,本朝首辅与今上君臣最是相得,佐政二三十年,陛下想也要给首辅体面,若是宋家的姑娘要进宫,必定一个女史跑不了。那只剩下一个名额,必定要争得头破血流了,又听贾敏念了几家,甚么“缮国公三房嫡长女”“临川伯二房嫡三女”等,俱是劲敌,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贾母苦涩一笑:“都是世交家里,这些个姑娘大半都见过,却是不俗,元儿可有些悬了。”贾敏也默然点头,半晌才叹道:“我只怕元儿女史选不上,又不曾被剔了下来,留在宫中做个彩嫔昭容之流,日后可艰难得多了。还不如在外头聘嫁了呢。”

    贾母也是担心得不得了:“只看她的造化了。她不是没造化的人,早几年,请了个高僧给家里哥儿姐儿相命,他看了元儿的八字,便咬定元儿是有大富贵的。你想咱们家也算得上富贵了,什么才叫大富贵,至少也得是王府以上。因而你二嫂心里总存了念头,指望元儿能去选妃,或是皇家为皇孙挑中元儿,故而才迟迟不肯给元儿定下,闹到如今……”一语未了,就听院里响起了一阵欢声笑语,贾母和贾敏遂掩住了话头,默然不语。一会子便见宝玉和黛玉两人手拉着进来了,颇为亲密和睦。

    宝玉赖在贾母怀中求道:“老祖宗,留妹妹在家里住几日罢。”贾母摩挲着他的脸儿笑道:“你姑妈在跟前呢,求你姑妈去。”宝玉果真如法炮制,扭股糖似的求贾敏,贾敏被他揉搓得个使不得,笑道:“不曾禀告家里老太太呢,另日吧!”宝玉只是不依,苦苦哀求,贾敏倒有点意动,留黛玉在娘家住几日也好,只是不曾告诉家里婆母,恐婆母生气呢。

    贾敏想了一想,笑道:“宝玉,不许再闹了,快起来。今儿回去我们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允了,明日我便把黛儿送来。”宝玉还情有不足,但知不可违逆,只好乖乖起来,认真道:“那明儿我让祖母打发人去接妹妹,妹妹可要来。”最后一句是对黛玉说的,黛玉见母亲答应了,外祖母宝玉又留的恳切,自然也无话,只是含笑点头。宝玉乐得吃了人参果一般,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又有林海进来辞行,贾敏母女遂一道告辞,随着林海回家去。回了林府,先是去给林母问安,里头儿孙成群、笑声连连,林海本就有些微醺了,听见了这牙牙笑语,更是如痴如醉,不想却在那里撞见一个本不该在家的人,登时清醒了。

    众人彼此厮见行过礼坐下,林珩笑着说道:“先生在城外住得不耐烦了,便搬回城里来住些时日。因我们年级大了,弓马娴熟了,先生便不再留宿我们,命我们各人回各自家中,每日骑马去上学也就是了。今儿先回来禀告父母长辈,先生命我送了信来给父亲,明儿再带几个小厮去先生家里搬铺盖行李。”

    林母早就听林珩说过一回了,如今再听,依然是高兴得很,乐得直拍手道:“好好,回家里来住好。祖母便可每日都看到你,都乐得可以多吃上半碗饭。你弟弟妹妹有人陪着玩耍,每日里看你们热热闹闹了,我心里比什么都欢喜。”林海严肃厉声道:“虽则回了家里,课业仍要用心,不可放纵散漫。我每日都要查的,母亲也别纵着他越性妄为。”林珩和林母早见惯了他这副严父面孔,彼此对看一眼,林珩忍着笑应了,如今可不比从前,在兄弟姐妹跟前可要做个表率,勿使他们有样学样。

    黛玉惯见林海的慈父面孔,如今乍见林海如此严厉,不免吃了一惊,听林海训林珩,也不敢坐着,站起来一道听了。林珩朝黛玉安抚一笑,黛玉这才定下心来,却听林海夸赞她道:“事兄以敬,黛儿果能也。”而后长篇大论教兄弟姐妹四人兄弟友悌、尊老爱幼的道理,蝠儿、桂儿两小儿懵懵懂懂地看了口若悬河的父亲一眼,回过头来你咬我的手臂,我咬你的下巴,全然不理林海。林珩和黛玉倒是站着仔细听完了,表白道:“谨遵父亲严训。”

    林海才罢了,问林珩要赵先生的信,林珩贴身收在袖里,掏了出来递与林海。林海拆开一看,别的犹可,眼里只看见四个小字“时局艰难”,心内叹叹,赵先生致了仕的人犹说艰难,须得避一避,他们这样在朝上的人更是举步维艰了。众人见林海板着脸,越发不敢说笑了,林母见屋内只剩下两小儿的嬉笑声,赶林海道:“出去了一日,也该乏了,回去洗漱一番便歇了罢,不用过来了。”

    林海这才回过神来,把书信装进袖子里,笑道:“不碍的,我去洗漱了再来陪母亲用饭罢。”林母本是担心赵玄晖有甚要紧事要说,特特写了信来,怕耽误了林海事情,见林海不甚着急,这才问道:“赵公信里说了甚么?”林海指了指林珩,笑道:“为了打发这孽障回家,先生特地来信解释,并不是他犯了事惹得先生把他撵了回来。”

    林母见他说的有趣,忍俊不禁道:“咱们珩儿断然不是那等淘气人,赵公平日里最爱重他了。赵公也忒有礼了,这几年不单是启蒙教导之功,连珩儿的生活起居也都在那里,累了赵公良多,还不知日后怎么报答呢?”林海郑重道:“先生唯有他们三个弟子,看待得如自个亲孙一般,日后珩儿自然也要以儿孙礼敬先生了。”林母点头:“果然这话,师徒如父子。”

    作者有话要说:林珩终于又出场了。
第97章
    “老太太的话,你可听见了?”林海转头问林珩。林珩起身肃手道:“老太太的话孙儿一向是照听照办的;何况先生确实视我如孙;日后必当孝敬的。”林海这才点点头,放过他去不再危言吓唬他。林母回头一长一短问贾敏,老夫人身子可好?今日客多不多?请的哪家戏班子?贾敏一一答了;趁机回明了贾母想接黛玉去住两日的话。

    林母自然是无不可的,满口答应了:“去住几日倒也无妨;只是哪些人跟着出门?奶娘自然是要去的,大姐儿目今正在学规矩;倒不好松懈。依我说,不如也挑两个教引嬷嬷跟着去?”一则,黛玉如今才开始学规矩,许多规矩还不大通;嬷嬷们跟着,是为了好提点,以免犯错。二则嬷嬷是长辈赐予黛玉的,很有几分体面,去了贾家,贾家也要看在林母侯夫人的诰命上尊重一二,情急时还可代为拿主张。三则,嬷嬷们老成,正是长辈们的耳目,好备查询。

    贾敏思忖了一回,素知他们贾家的下人都长了一双势利眼,一副富贵心肝,怕黛玉跟着去的人少了,倒叫人看轻了,遂也点头道:“母亲思虑得周全,只是派哪些人去才好,还要请母亲拿主意。”林母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姐儿身边伺候的丫鬟可挑好了?姐儿身子弱,身边须有些稳重得用能立事的丫头才好。”贾敏如今精神短,又不大理事,又不大信任秦氏送过来的丫头,如今

    黛玉身边使唤的人还是从她这边使惯了的老人拨过去的。

    贾敏据实以告:“我也看了几个,总觉得如今的丫头太过淘气,因此总也没选。老太太若有见到好的,可要告诉我一声。”林母也知情,心里倒是为了孙女想,因此说道:“我身边倒有两个好丫头,你看给大姐儿使好不好?”这是怕贾敏多心,才有一问。贾敏本就有从林母这里求了丫鬟的心思,如今听见,岂能不喜,笑着起身谢了林母,又招呼黛玉过来磕头谢赏。

    林母笑容满面,自得道:“不是我自夸,我调理出来的丫头总比旁人出息一点。如今年纪大了,越发懒得动弹,手里的丫头们倒是懒的懒,笨的笨,越发不成样子了。姐儿将就着使罢。”林珩凑趣道:“怎么会?老太太虽懒得管,屋里的姐姐们依旧有出息,这才是熏陶来的,比从前会调教还厉害些。”

    林母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又唤榴云、碧水来给新主子磕头,这两个丫头还是当时芍云、碧溪去了林珩那里,林母后来提拔上来的一等丫头。黛玉看在她们是长辈所赐的体面上,不敢受了她们全礼,客气道:“日后有劳姐姐照应。”林母看了点点头,赞黛玉越发懂礼了。黛玉只羞红了脸,抿着嘴笑。

    林珩见她老成敏慧,心内赞叹,因逗她说话:“今日去外祖母家见了谁?外祖母家好不好玩?”黛玉笑着答了,不过说些见了外祖母舅母等亲眷、外祖母家好玩之类的话儿。林母见贾敏母女两人面上都有疲色,不免心疼道:“快下去歇歇罢。晚上也不要过来了,我看你们很费精神。”贾敏就有些撑不住,谢过林母便带着黛玉出去了。

    她前脚刚走,秦氏后脚就进来了。大家仍旧陪着林母说笑一回,林珩因央求林母道:“有一事正须

    烦祖母和母亲。”林母笑吟吟道:“猴狲,又想出甚么主意来支使你娘老子?就知你没一日消停,才刚回了家中,又要淘气。你说,是要拆了房子还是要填了池塘?”林珩没好意思一笑,脸上红霞蒸蔚,心虚道:“祖母说的哪里话,我何曾淘气过,这回正是有正事呢?”

    林海本就坐在边上听着,鼻子哼气道:“前儿闹着要把意园拆掉一半,建个演武场的是谁?这还不单淘气,越发作践人力钱财了。”林珩更是讪讪赔笑:“这不是因着原先的场子小,跑不得马,孩儿才寻思着要扩一扩。哪里敢拆了意园?一粒石头也不曾动得。”林母在旁边听他父子二人逗趣,笑个不住,回头对林海道说道:“你别混吓他。好孩子,到底有什么正事?”

    林海这才揠旗息鼓,方才夸大其词,不过是逗逗儿子,博母亲一乐。他便是真拆了意园也无妨。侧耳听林珩说道:“父亲是知情的,上年先生便开始教授我们兵法,如今也学了一肚皮兵法在肚皮内了。但先生惟恐我们纸上谈兵,自骄自满,倒自误了,又想起孙武子女将的故事,有心叫我们效法先贤。命我们各择三十健妇为一队,操演练习、教授武艺。各施所学,俟一月再对阵厮杀,试验成败,评定高低,以观不足。”林海犹疑地看了林珩一眼,直言道:“你们先生没这么促狭,必定是你的勾当。”

    林珩含蓄一笑,知子莫若父啊,回答道:“这是儿子的一点小想头。放翁有句诗说得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习兵法亦如是。”林海心怀大慰,拍手笑道:“你有此悟性,也算长进了。”林母见林海夸赞林珩,也欢喜笑道:“我当是甚么难事?这有何难?家里的仆妇多得使不完,拨几个给你操练也不当什么?你只管叫你娘拿了花名册去点人。”林珩笑道:“家里的仆妇原都有职司,倘或因着我调走了,老太太、太太使人倒不顺手了。何况这三十人是要按军营的规矩来操练,未免严苛辛苦,倒不好叫她们抱怨。”

    秦氏一心为着儿子,生怕他落了人后,听见这是先生吩咐的课业,想了一想道:“后门那里倒住了一些没职司的婆子,珩儿看可不可用?一则家贫,许以厚利,她们也没什么不肯的。二则也给这些婆子找些差使做,免得他们白闲着,无事倒要嚼舌根,闹得家里不清净。”还有一样好处,在主子跟前得了重用,一则家人也连带着鸡犬升天,可谋些旁的好处,一则在一干捧高踩低的同事面前,也可扬眉吐气。

    林珩笑着谢了秦氏:“还是母亲思虑周全。总叫她们有愿去的各自报名,母亲须得跟她们讲明了刀枪无眼的理儿。若是报了名,便不许反悔。不遵号令者,我必以军法治之。”秦氏推了他一下,笑道:“干你的正事去。当谁没读过《史记》不成,还不知道孙武子杀吴王姬妾的典不成?你看你娘何时给你添过乱,尽操闲心。”林珩果真嬉笑着起身,抬起脚便要走,回头道:“那我便走了。”林海喝道:“还不曾陪老太太用过晚饭,你又要到哪里去?”

    林珩这才坐了下来,大家用过晚饭,方才散了。出了正房门口,林海携了林珩便往内书房去。时序清秋,天色暗得比夏日早些,深蓝的天幕中点缀着几颗明星,月亮却被云朵遮住了。两父子伴着羊角提灯的光芒老实走路,并不说话。到了书房,林海遣散众人,命他们候在外头,四下无人之际,才将胸中愤懑之气叹了出来。“先生可有说为何搬回内城来住?”

    林珩摇头:“不曾说起。虽说比往年回城里的月份早了一些,但惯例每年冬天先生都是回内城消寒。”又隐晦点了一句:“庄子上每天狗都叫得厉害,先生怕是嫌不得清净。”林海若有所思,如今在郊外住怕是不安稳,天子脚下,竟至如此田地,真叫人可怖。林珩未雨绸缪道:“父亲,我想着,是不是让府中家将加紧操练?”

    林海身在局中,何尝没有防备,幸好家中家将自有每日操练的规矩,多添半个时辰也不打眼,因笑道:“还用你说,早就吩咐他们了。”林珩却未释心中隐忧,还是有备无患的好,进言道:“不如让家中男仆也一道跟着演习武艺。一则可挑其中精壮勇力、武艺精熟之人补入家将。二则也可强身健体,习个一招半式,不至遇事慌乱。”

    林海听着虽好,却怕动静闹得太大,被左邻右舍听去,问道:“好是好,只怕太招眼。”林珩早就深思熟虑过了,这会子头头是道:“九月圣驾往铁围山打围,父亲已经定了随驾,只消放出风声,这回带去的伺候家人须得有点武艺,大家都看着随驾见圣的荣光,谁不踊跃争先?自来武无第二,咱们还可设个比武擂台,激励众人比试武艺,胜者除随驾外,更有重赏忧缺,众人为了争个长短只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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