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忽然他想起前日乔其峰告诉他,兰凤霞这两天要生了,他还吩咐随行医官处,“不要接生婆,不许出意外,要选军中最好的医官接生!”当下决意去乔府看看。
乔府不远,与天鹤楼隔着总兵官署和太守衙门,他穿过两条街来到乔府,跨过垂花门,来到前庭,一眼就看见乔其峰立在北屋门廊向里探望。
“其峰啊,生了吗?”月光剑笑着问道。
“我这不在忙乎着吗!这不,风姣也在里面忙呢,”乔其峰吩咐仆人上茶,自己则引导月光剑在庭院石椅坐下。
“正在发动呢!赵医官在里面,已折腾了五个时辰了,”乔其峰虽有倦意,但不乏兴奋之色。
“她倒是比我快啊!”月光剑抖了下衣服坐下,一脸笑意。
“将要做仙爹了,感觉一定很棒吧?”
“我这是先行一步,你也不快了吗,生儿育女怀胎就是十个月吗?”
屋里传来兰凤霞的哼哼声,乔其峰神态焦急,扭头朝窗棂处张望。
“即使要生,我也比不过你,我和风姣是凡胎**而你俩是仙精不老之身。”月光剑呷口茶。“仙神是可以无疆的哟!”
“月哥,现在,谁不知道,仙人也会被打入凡尘而短命的嘛,万岁不是一成不变,终身制啊,无疆也只能在银球上无疆,不能在星系无疆,哪天银球不在了,我等倒要真的“无疆”了!”乔其峰这句话颇有外傅哲圣风范。
其实在乔其峰心里,他向往星系,星系才是真正“万寿!”的地方,生命可是用“无载”来称呼的,虽然月光剑此时自称凡人一个,但由于龙之精的存在,他已是半人半星了。自己倒是希望有机会求龙之精将孩子推荐到星系读书。
“话虽未错,但毕竟孩子的体质高人一等呀。”月光剑没注意,魔盒突发一抹蓝光。
“现实世界,那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一出生,便得到高质仙体的。”月光剑说。
“凡体、仙体、星体皆生物,个中的区别只是体质的高低,凡人期颐,仙人无疆,星系无载,这些只是低质与高质的区别,看似幽长无垠的生物,仍终受制于质的灭生更替,世上没有不灭的东西存在,只是长时短时的区别而已,数万亿光年之后,世界将是另一番我们从未见过的景象,也无法想象的景象,那时,未来之人看现在我们或许觉得太古旧了,不可思议。”
要好好把握机会,大干一番,持善争霸,逢恶必除,此代不行下辈再来,作为一个有为之人,不会有第二选择,月光剑想到。
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骤然想起,两人不约而同刷地站了起来。
赵医官眉开眼笑地走了出来:“恭贺乔大人弄璋之喜啊!尊夫人顺产鼻子,快去看吧!”两人忙入屋内。
兰凤霞躺在如意纹六柱花梨木床上,神态痛苦又兴奋。
“月哥来。”凤霞声音虚弱无力。
风姣将包裹在襁褓里的鼻婴递给乔其峰看,果然与众不同,小脸大眼,晶体碧蓝,神炯眸黑,不像许多平常婴儿,皮皱,蝌蚪眼,一副未醒小老头像。
乔其峰瞬间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体内升腾,一个小仙在皖城的乔府诞生了,这个小仙不仅是他俩相爱数十年的结晶回报,不仅是幸福小家里又多了个成员,多了一份欢乐,而是一份久藏于心的期待,是一轮早晨在海天喷薄欲出的火红太阳,一只多了双翼在雪山之巅展翅翱翔的苍鹰,一道在苍穹群雷暴吼中的闪电…
他传递给月光剑。
“叫大伯,儿子啊!”乔其峰大声说道。
“你高兴得昏了头啊!孩子才刚出生呢!”
月光剑眯眼一瞅。“这孩子鼻正嘴薄,有气质,果然异于常人,这干儿子,大伯今天认了!”
他递还给乔其峰。
“过几年让龙之精荐他到最好的星系学校读书啊!”月光剑道,魔盒又幽光一闪。
“光剑夫人,您意见呢?”月光剑用手心朝上对着李风姣做了个自上而下的潇洒动作,惹的众人笑了起来,兰凤霞笑得最厉害。
“你做干爹了,我也要做干娘了!”李风姣对月光剑肩轻拍了一下。
众人又一阵哄笑。新聘丫鬟菊秀从乔其峰手里接过鼻子。
“那劳驾干爹给犬子起个名字?”乔其峰逮住机会不放。
“我看就叫望星吧!望山、望云、又望星,全了。”月光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望星?”乔其峰回头看兰凤霞,见其点头许之。
“好名字,乔望星。”乔其峰道
“满月之后不要忘记喜酒啊!”月光剑道。
“干爹不带礼物可是没有喜酒喝的哟!”乔其峰道。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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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萧王驾崩
在华京城户宁宫躺了八个月的萧王,毒伤越来越严重,皮肤发紫发黑、周围组织已开始坏死、还有血尿、肾功能衰竭等接连而来,太医们想了许多办法,包括在伤口近端进行结扎,以控制病毒蔓延,限制毒液的吸收,还包括熬制鬼针草、半枝莲、七叶一枝花、望江南、鸭肠草等药给萧王口服,但收效甚微,眼见得萧宏病势一天重似一天,丞相赵伟,左将军张浩心急如焚,萧王无子嗣,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萧国该怎么办?
萧王躺在病榻上望着一早就赶过来的两位,心神不定样子缓缓说道:“你们看,我这病还有治吗?”声音虚弱无力。
“万岁福如东海,这点小病如何不治!”赵伟安慰道。“萧王不要担心,太医正全力治疗,一定会康复的!”张浩也言不由衷地说道。
“其实你们两位也不要来安慰我,身体是怎样的情况,我心里清楚!你们…还是说说朝中的事吧,北军的粮食…起运了没有?”萧王艰难地连续咳嗽起来,侍女春兰赶忙帮他轻拍后背。
“万岁,千万不要这样想,举国都在盼你龙体康复啊!”丞相心里划过一丝酸楚。
“禀萧王,从储备粮库紧急调拨两万石粮食于北军应急,昨天已装船启运,几天便可达皖城。”
“很好,哪怕我们在紧,也要优先供给…他们。”萧王仰头喘了口气。
“万岁,有一个好消息禀告,李越来柬书要求双方结好退兵了,月帅请万岁早日作复。”丞相不失时机地说道。
萧王显出难得的高兴,眼一亮:“哦!好消息,确实是个好消息,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终于止步于贝拉了,元帅他们干的好啊!”
“丞相这个事,你拟旨速复,我同意对方,双方结和退兵意见,委托月帅与其商定具体退兵细节,越细越好,我们不能吃亏,抓住这个机遇,我们可休兵建设啊!”萧王似一种突发的能量使思维瞬间变得异常敏捷。
丞相自心底感到一阵高兴,萧王如果能一直这样好起来该多好啊。
“万岁放心,卑职今天就办好,着使速送。”
“众卿……还有什么事报……么?”萧王讲话回到十分吃力状态。
“侍卫总管国舅姜群,近期私招兵马、密藏枪械于府邸,意图可疑。”张浩忍不住说道,想到京城、萧宫、内廷守卫大权集于一身的姜群,近期异常的频繁举动,不可不说。
“先前也听过些风言风语的,他想……干……啥?”萧王痛苦地摇了摇头,似是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你们先退吧!”
俩人在回去的路上,赵伟眼圈潮红:“万岁的体况太弱,可能我等要准备后事了,好在萧王钦定的东寿山东陵早已完工。”
“是啊,那山势起伏,层峦叠嶂是个依江背山的好宝地啊!”张浩曾从南岸看过东陵,其座子朝午,主峰高耸,气势伟岸,处在左右低峰的环抱之中,那时就感叹萧王的眼光真不俗,大有百年之后依旧镇山定乾坤气势。
“无兄弟、无子嗣,不知萧王欲传位给谁呀?”丞相显得心事重重。
“我想不出意外,萧王应该开明大度,传给萧国最有能力的人。”张浩欲言又止。
“你是说月光剑?”丞相道。
张浩点点头。
“我也这么想,以万岁这样的明君,除了月光剑不会有第二人选,但萧王未露声色,我也不摸底。”丞相道。
“还是等萧王自己定了再说。”张浩说道。“他定了谁我等就服从谁?”
“但要盯住国舅,近期他想继位的目的,昭然若揭,还请丞相告知月帅回撤的部队速向京城靠拢。”张浩说。
“好的,左将军。”丞相说道。
他们在城基东路京营游击署前分了手。
几天后,国舅姜群,在萧宫旁南山路的府邸里,躺在梨木摇椅里悠闲自得,这位已过杖国之年的老者,对似乎要落入手中权力与享受万人俯首称臣的快慰,促使其脸颊兴奋的通红。
权利梦想了数十年东西,现在上天要拱手交给他,在政治领域,最高境界便是得到巅峰的权势,古今英雄莫不为其折腰、叹服,甚至抛头撒血,自己也不能例外。
吴太医暗地告诉他,萧王是血液中毒而非神经中毒毒,能挨过过八个月算是奇迹了,现在尿闭、胸腔积血无法排除已拖不过这几天了,他独子无嗣,一旦千秋,传位于皇室亲戚国舅,合理合法,只怕丞相、张浩等不服。
这几个月自己收买了一批萧军参将、游击级别的少壮派军官一起“图事”,儿子姜军填城太守,也有两万人向京城开始集结,自己管着京城核心三层侍卫,侍卫军有一万余人,还可以萧王病重,京城处于特殊管理时期,为防止动乱而增加京城侍卫军,以防不测、突发情况的发生。
即便丞相,张浩他们不服,也奈何不了自己,万一非要动武,自己兵多,可果断除掉他俩,至于月光剑,待他得知情况时,已成既定事实,皇帝家族优先继位乃天经地义,于法于理都说得过去,只是现在应封锁萧王的真实病况,以免外泄生事,防止有人怂恿其另立继位人,所有的探视,理所当然必须得到自己的许可。
这几天丞相赵伟、左将军张浩就已被挡了好几次。“萧王病危,恕不见客,还是回去侯等消息吧!”看着他们无奈离去,自己感到特别快慰。
现在他看着庭院内那株蟠桃寿星,簇簇开得玫红艳丽的花瓣,心里又一阵喜滋滋的美意袭遍周身。
“大人,万岁在户宁宫驾崩了!”侍卫副将王凯突然而至。
“什么?驾崩了,好啊,按拟定方案办,完了丧事即登基,走!”姜群声音冷静,随即一跃而起,跟着副将赶往一街之隔的大萧宫。
户宁宫,六柱紫檀木雕龙榻上,萧宏冰冷的身体直挺在上面,姜群一去便扑倒在萧王的紫檀木圆形脚踏前失声痛苦了起来,令在一旁悲痛欲绝的赵伟、张浩感觉其做作过分有余,真心不足。
“假心假意,心怀鬼胎的家伙。”张浩恨道。
丞相张浩,遣使星夜赶往皖城月光剑处,报知萧王“驾崩”噩耗。
次日,隆重的吊唁在大萧宫举行,武雲殿前广场上,文武百官哭作一团,丞相赵伟、左将军张浩大家一起,从前门进宫,到武雲殿萧宏灵柩前,和文武官员们一起哀悼,行了“稽首”大礼,边上的官员们“时不时地提高嗓门号啕大哭,声震苍天。”
在行“稽首”大礼的时候,诸侯大臣们往地下泼洒了大杯的白酒,同时在大萧宫的后门清山脚下烧了大量的冥物冥钱,华京城上空黑烟缭绕,遮天蔽日。
出殡那天,一百六十个身着白色衣服的壮汉将横山云木棺自前门抬出。
文武百臣倾巢而出,按大萧国丧礼,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百二十位引幡人,高举白布条,接着是皇宫的卤薄乐仗队,有五百人之多,他们手持不同兵器、幡旗和造型迥异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冥物”,浩浩荡荡,向东寿山而去。
抬棺木的壮汉,分三班轮流抬送,在棺木后面是身着铠甲的一万侍卫军,然后是将军、文武百官,皇室亲戚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
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僧人、道人、尼姑,他们身着僧衣,手执器械,不断地吹奏、诵经,整个送葬队伍长达十几里。
从华京城到东寿山陵地,沿途两百里,都有自发送葬百姓加入。
到了东陵,举行入殓仪式时,张浩亲自抱住萧王入陵,然后文武百官泣不成声依次向萧王稽首拜别,当送葬大军队伍回到华京城,已是寅时。
京城自大丧之日始,各部、朝臣和诸侯一律到本衙门宿舍中集体住宿斋戒,不许回家,一周内不得嫁娶,五十天内禁止作乐,各寺、观鸣钟两万次。
一代明君在户宁宫走完了他最后的旅程。
“血债血偿”张浩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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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李越登基
早春的北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一群云雀在恢宏的大杨宫五脊顶上,欢快地一掠而过,瞬间又折回,低空俯旋,“唧唧”的啼鸣声此起彼伏,似要在这祥和、暖融融的空际中,竟比如琴的歌喉,争比俏丽的燕舞身姿,俯瞰如山似海的人群,似要在这尽情地戏耍,分享的难得的喧闹,它们自幽江北岸密林处飞来,却一直未有散归的念意。
云峰殿前的广场上,旌旗密布,迎风飘扬,发出“飒飒”声响,参加典礼的百姓,比肩接迹,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五万人齐聚,在队列官的指挥下,排列整齐,步调一致,举手投足如同一人,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