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的华尔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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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的华尔兹-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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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青,接替苏笙的。”眠雪介绍着。
  江青冲海叔微微点头示意。
  海叔留意了江青一眼,“噢”了一声,然后一脸惋惜,“哎,想不到他还是要离开啊。”
  眠雪淡然说:“是啊,毕竟是人类。”缓了一下,眠雪像是想起了什么,“海叔最近戚岚可能要少来仓库了,我安排了她在照顾苏笙。”
  海叔面上的惋惜之色未退,“没事,没事。眠雪小/姐安排的好,那个孩子心里惦记着苏笙了。这会还不知道苏笙要走的消息,要是知道了恐怕要伤心死了。让他们两多待会也好,也好。”
  自从上次在校门口匆匆一面之后,一连四五天,戚墨都没在见过百里,连那三个消失的学/生也杳无音讯,那些个家长也不知是不是上次被戚墨给吓得,那之后也再未来过。
  戚墨的生活,瞬间又回到了认识百里之前的模样,平静无波,安然度日。他甚至在怀疑自己,百里与那三个同学的出现就只是他的一场白日梦。
  戚墨一如从前上学、回家,虽然脑中将与百里有关的记忆理解为白日梦,但心里牵动整个身/体的思念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一入夜,戚墨甚至有去ВLOOD找眠雪的想法。他蓦地反应过来,找眠雪为什么要找眠雪,百里是百里,又关眠雪何事。
  戚墨坐在桌边埋头写着论文,窗户是开的,有来自海面上的风灌入屋中,闭目凝神去听,还能隐约听到微弱的浪花声。只是在这些声音中,明显夹杂了整齐划一的步伐声,那些声音就在窗下。
  戚墨起身从窗口探出半个头,灯光昏暗的街道中行过一队衣着整齐的吸血鬼队伍。他正纳闷,这是怎么呢?以前还从没见过这种事。
  “咚咚咚”,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惊的戚墨一颤。
  “老哥,是我戚岚。”这声问候,让戚墨绷紧的心瞬间放松。他走去开门,戚岚提着几个袋子站在门口。“哥,借我们家的锅用用。”戚岚将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走了进来。
  合上/门,看着立马忙活起来的戚岚,戚墨问:“你这是干嘛?特地跑回来做东西给我吃?”
  戚岚拿出袋中薏米,接了点水细心清洗,“主要是给苏笙的,不过老哥可以顺带着蹭上一口。”
  坐回了窗前的戚墨,瞪着眼睛质问,“什么?老哥只是顺带,你这妹妹是怎么当的!”
  “哎呀,老哥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和一个病人吃起醋来。”
  戚墨玩转着手中的笔,“病人?谁病了?苏笙?”
  “嗯。”戚岚有条不紊的准备着“营养爱心粥”的前奏,清洗补药、刷锅、开火。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都不错。
  边忙着戚岚边道:“苏笙受伤了,断了两根肋骨,睡了一天这会才醒来,我想煮点薏米粥给他补补。”
  转笔的手陡然停了下来,戚墨惊问:“苏笙现在还好吗?他怎么会弄成这样?”
  戚岚想起事情经过,将详细情形一丝不漏的全部描述给戚墨听。
  戚墨板着脸,“你这家伙,这种事你去掺合干啥?我好不容易把你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你别主动找死啊。”
  戚岚愤愤不平,“我这是见义勇为。况且苏笙不是你朋友吗?为什么不救?”
  戚墨扔下笔,跨步走到戚岚面前,“朋友归朋友,你们的关系难道到了值得你为他连命都不要的地步?你这是不自量力!”嘴上这么说着,戚墨一把夺过戚岚手中的锅与铲子,唠叨着,“教过你多少次了,山药过一次油好看更好吃。”
  戚岚会心一笑,“我知道了,以后量力而行再也不莽莽撞撞了。”她转到灶台另一方,又准备着两个小菜。
  戚墨翻炒着山药问道:“你说的那个硕彦博士是什么人啊?”
  洗着青菜,戚岚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硕彦博士和眠雪姐姐两个人是地底基/地的领/导人,也就是说他们是恶/魔城里整个吸血鬼一族的老大,基/地中的小卒在暗地里一般都称他们为‘王’和‘女王’。牛吧,我觉得自己超级幸/运,没有变成哪只无名吸血鬼的眷属,还能轻易接近这站在吸血鬼顶端的两人。”
  戚墨暗暗看着戚岚欢喜又仰慕的模样,终于肯定了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至少戚岚没有怪他,至少戚岚现在比从前要活的轻/松。
  看着戚岚又是准备青菜又是准备粥,戚墨不禁问:“你怎么突然把这些带回家来做啊?”
  “基/地都是些吸血鬼,从年初吃到年尾都是血片,没有这些锅碗瓢盆。”
  戚墨一脸惊讶,“啊,那平时苏笙都在哪里吃的。”
  “白天在学校吃,晚上有吸血鬼开的餐饮店。”
  “吸血鬼不是都吃血片的吗?还用得着开餐饮店?”
  “吃久了没味道的东西,偶尔也是需要尝尝人间烟火的,况且那些餐饮店可都是约会的圣地。”
  “哦,这样子啊。”想到了某些事,戚墨为难道:“小岚,人和吸血鬼还是有距离的吧。”
  “当然是有的啦。很明显吧,你和我的眼睛就不一样。”戚岚转过身看着戚墨,“诶,不对啊。你怎么突然把话题岔道这上面了?”
  “我……”犹豫了一下,戚墨放下锅子,郑重其事地说:“小岚你对苏笙的那份心意就此打住吧。你们不适合!”
  戚岚比戚墨想象中的要镇静,她平平静静的说:“我知道你迟早会说这话的。毕竟,我和苏笙之间的差别摆在那里。哥,你能听听我的想法吗?”
  戚墨没有作答,戚岚面不改色继续说:“我与苏笙现在确实是存在差别的,但是我想改变这差别,不会太久,我会努力消除这其中差别,即……”
  戚岚脑中还记着苏笙曾和他说过的话。苏笙如果要变成吸血鬼也只会变成眠雪的,他当即打断道:“小岚,你可能没太理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要你去把苏笙变成吸血鬼,而是苏笙愿不愿意变成你的眷属。”
  “哥,你听我说完嘛。”戚岚睁着赤色的眼睛盯着戚墨。红瞳的深处是戚墨再也解读不出的冰冷,果然吸血鬼都是冷血动物。
  看着这双眼睛,戚墨的心中顿生起一种失意感,他难以将曾经那双活泼有神的大眼,和眼下这双冰冷无神红瞳结合起来,这完全就是两个人的眼睛,而眼前的这双眼睛绝对不是他的妹妹所该有的。
  戚岚脸上浮起着美好的期望,“即便他不是我的眷属,只要他变成了吸血鬼,我就有希望了。对吧,老哥!”戚岚坚定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戚墨。
  出乎戚墨的意料,戚岚如此的乖/巧懂事令他欣慰不少,但是她的执着却也令他倍感心疼。
  如果苏笙变成了吸血鬼,来日方长,两人的事倒也还可往好处想。只不过,那一天戚墨恐怕是看不到了。
  忽略心中对戚岚红瞳的陌生与恐惧感,戚墨重新拿锅掌勺,笑颜以对,“那好,为了我亲爱的妹妹来个恋爱大作战!”
  戚岚满心欢喜的点头,两人又继续忙活起来。
  兄妹俩从八点多折腾到十点,终于是将两菜一粥烹调打包好。
  将戚岚送到楼下,戚墨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记得代我问候苏笙,告诉他我找机会去看他。”
  “啊!”戚岚眼睛瞪地老大,“你还要晚上出门!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
  “那总不能还让苏笙这个病人跑来看我吧。”戚墨催促着,“好了,别再这种话题上纠结了。快给苏笙送去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了眼手中的两个饭盒,戚岚点着头,千叮咛万嘱咐,“那我走了,你别晚上出来哦,千万别晚上出来哦。”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听到戚墨回答,戚岚这才放心大步朝黑/暗里跨去。
  夜晚的街上阴森森的,不过这对现在的戚岚来说,这也没什么好怕的。现在她可是吸血鬼了,不仅刀枪不入,还可以永生不老。她哼着小调,时而看看手里的饭盒,不禁嘀嘀咕咕着,“苏笙吃了这些菜,一定会觉得我有当好妻子的潜质。
  仔细想想她也难得有这种欢喜的时候,从前拖着一个病身学习、打工,时间上和金钱一样拮据。生活毫无惊喜,对未来毫无期望,只是单纯的想多陪伴戚墨一个星期、一个月,或者一年。而现在的她,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反正过五年、五十年、五百年,她将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啊,当吸血鬼真好。”戚岚从心底发出这句感叹。再看看饭盒,不禁加快脚步往基/地赶。她一门心思惦记着苏笙,丝毫未有察觉,从她下楼的那一刻,在阴暗中就有一双红瞳时刻紧盯着她。
  有一瞬,戚岚只觉得脑中突然钻入了什么,所有的想法都要被掏空似的,但很快身/体的异样又莫名的消失。戚岚甩甩头,自言自语道:“刚刚怎么了,估计是要吃血片了吧。”
  自从获得眠雪的批准之后,戚岚就一直窝在四层的研究室里,这也正合她意,多了与苏笙独处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眠雪的打算

  她提着饭盒推门而入,苏笙这会正靠在床头看书,许是太过专心,戚岚的到来都没惊动他。
  戚岚快速的抢过苏笙手里的书,苏笙才反应过来不快道:“干嘛了。”
  这语气,戚岚听着不高兴了,“这是你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苏笙看了看戚岚,又看了看她身后,“恩人?恩人在哪里?我记得那天不知道是谁莽莽撞撞的跑进来,不仅人没救着,差点连自己的小命都送了。”
  戚岚撅着嘴,理直气壮“你懂什么,我这叫见义勇为。这次的被救对象是你,一般的人我可还不救了。”
  “哦,那我还得感谢你咯。”
  “这到不用,你心里记着就好。正所谓大恩不言谢,我是个善良的人,做好事不图回报。但如果你真要谢,那就以身相许吧!”
  苏笙戏谑道:“照这么说的话,当初你快死的时候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那你打算怎么报答?”
  戚岚爽脆说到,“那我以身相许。”
  苏笙白眼一瞪,“不用,我们之间算扯平了。”
  苏笙的手触摸到自己的伤疤处,面色恢复平静,“硕彦博士回来了吧。”
  戚岚在床边摆弄着饭盒,“你怎么知道?就是他救的我们俩。”
  苏笙的心里登时掠起几许失望,在睡梦中他还一直以为是眠雪救的他。他牵强笑着,“如果硕彦博士没回来,我现在绝对在城里的哪家大医院里躺着。”
  “你还说了。硕彦博士说你断了两根肋骨,肋骨啊,可不是柴棍,换成一般医生捣鼓你,你还躺着动不得了。不过他可真有本事,人也长的帅又有能力,简直是酷毙了。唯独一点不足,凶、真凶!”回想着见到硕彦博士的那匆匆两面,戚岚边感叹边总结着。
  苏笙的脸色渐渐阴沉,“是啊。我要是活到他这个岁数,只怕都没他这般成就。”
  “来,吃点东西。”戚岚信心满满的将薏米粥双手捧到戚墨眼前,“亲手制作,爱心盒饭。”
  苏笙瞧着戚岚眨巴眨巴的大眼,有些受宠若惊。他怔了一怔,接过薏米粥,“谢谢,我自己来。”
  戚岚转过身又一腔欢喜的端来两个小菜,“来来来,尝尝这个,也是我自己做的。”
  盯着戚墨将一勺粥水送入嘴里,戚岚的脸上仿佛在说:好吃吧!夸我吧!夸我吧!
  粥还未咽下,苏笙已经注意到戚岚那一脸期待的神色,不等戚岚主动开口,他主动配合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赞叹道:“嗯,真好吃。”
  这下戚岚洋洋得意地拍着胸脯,“当然了,这可是我做的。”
  望着戚岚这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苏笙似乎明白了这其中暗藏的心思。
  这几天从恶魔城各处搜集来的信息很多,但经过层层过滤,到达眠雪与硕彦手中的重点仅有寥寥几条。
  BLOOD之中,眠雪反复阅读着最近收集来的所有信纸,过了片刻,将信纸全部放下嗟叹一声,“完全没有有价值的信息。”
  不知旁边的硕彦有没有听见她说的,他问:“你真的决定一个月后把苏笙和戚墨送离恶魔城?”
  像是默认,眠雪没有作答。
  硕彦的血瞳波澜不惊,声音不冷不热,“且不说苏笙,戚墨他真的愿意离开?”
  眠雪冷定道:“既然不能归我们所有,那就必须离开。”
  硕彦看着她,眉睫渐渐低垂便不再说什么。
  几日前,眠雪突然说,要中止对金色猎魔人戚墨的计划。本来按照计划内容,眠雪必须千方百计拉拢戚墨,将一个猎魔人归入到吸血鬼的队伍中。想想,这本是荒唐至极的计划,但是从这个计划被提议出到拟定,都是经由眠雪、硕彦、霖三人之手,似乎只要有这三人参与,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可是计划进行到一半,眠雪突然单方面提出终止计划。
  霖对于眠雪说要终止计划的这件事,并没有表太多的态度。在硕彦看来,这也是他宠爱自己妹妹的表现。可这却让远在S市的硕彦百思不得其解,正好这时又传来恶魔城发生人口失踪事件,原定于一月之后回城的他,干脆连夜启程。
  回来之后就听眠雪亲口说要将戚墨送离恶魔城。明明极为简单的事,戚墨既然不能归顺基地,那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嘛!偏偏又要唱这么一出。虽然眠雪没有说明缘由,但看她一再坚持的模样,硕彦已将她的心思猜透三分。
  两人沉寂良久,连店中空气也变得冷冷清清。门外偶有巡逻的队伍齐步小跑而过,有些士兵忍不住偷偷朝店内投来眼神,只为瞻仰传说中两位领导人的尊荣。
  城中异常的气氛毫不影响BLOOD的生意,海叔与箫哥推门而入时,两人热情又默契的齐声唤道:“硕彦博士,眠雪小姐。”
  并非是这两人不懂得察言观色,只是明白眠雪与硕彦冷冰冰的性子,见多了两人之间清冷的模样,故此这两人此刻也未曾察觉到眠雪与硕彦之间细微的异样。
  箫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眠雪小姐上次的人类小哥怎么样呢?”
  “人类小哥?”海叔当即顺口回道:“是说苏笙吗?”
  箫哥一口否认,“人类小哥又不止苏笙。我说的是你的小帮工,戚岚的哥哥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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