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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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公主-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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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瑄闻此咽了咽吐沫不再好奇发问,只在心里猜测着我的身份。

清凉亭中,月童脱下我的衣袍,熟练的为我治疗伤口,轻柔、利落令我未感到半点疼痛。将伤口包扎好,他便从包袱里拿了件锦袍侍候我穿上,待我穿好后,他才自己换衣。

“你不该回避一下吗?”背对着我的陆瑄,一边解扣一边道。

我一瞥他,嘲讽的一笑:“放心,我没兴趣看你,童儿的身体比你好看太多了,简直不是一个等级。”

“啊,是嘛。”陆瑄并未恼火,解开袍扣脱下湿漉漉的衣袍。

话虽这么说,我却忍不住偷觑陆瑄。他白玉无瑕的身体可以堪比养在深闺里的小姐,水嫩嫩、香馥馥,我拿他与月童作比,不禁有些惋惜,他不像身怀武艺的月童肌肉明显,我比较喜欢前者,后者只是个文弱书生,腿也不及月童修长。不过,刚柔同体倒也美观,用来欣赏再好不过。

“公子,天晴了。”月童用冰冷的嗓音将我从痴迷两人身体的状态中唤回来。“您的伤口虽未伤及筋骨,还是静养几天,待伤好后再上路吧。”

我一点头道:“也好,反正不急。”

我们一行三人在庾村歇息了几日才继续上路,小小的插曲并未影响到我们游玩的热情,一路上依旧有说有笑,仿佛那一天的雨从未下过。

[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   两相思]

金秋的午后暖中带凉,恬静的太阳照耀片片旋舞的银杏,依旧苍翠的侧柏迎风傲立,使得悲愁的秋蒙上别样的妩媚,心也跟着沉沦。

胤禛矮身从地上捡起一片金黄的银杏叶,捏在手中反复转动着,他为何生气?因为无限的思念吗?因着这份无法传达的思念,金黄看起来那么耀眼、耀眼的引人流泪,心底忽然涌出的感情令他迷离徜恍。

“皇兄。”允祥的声音听来很欢快,似乎有令他高兴的事儿。“凤儿来信了,按信中所写,她今日便能到达杭州。咦?皇兄您怎么了?”在他眼里,皇兄并不开心,面色甚至有点可怕。

“刷”!刀刃一般的眼神扫来,允祥一惊,抿着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气。“为何她只给你写信?为何不回来?为何要拿那种白面书生来气朕?为何?!”胤禛语气冰冷,似瀑布的冰柱一般带着硬尖。

允祥心生一丝惧怕,将心底的某种情感又往更深处压了压。忽然,他唇角不露痕迹的微微翘起,旋即收回。“这其中的因由想必皇兄一清二楚吧,倘若皇兄不方便,臣弟愿意效劳将她接回。只是,臣弟毕竟是旁人,她肯不肯跟臣弟回来,难定啊。若是皇兄亲自——啊,自然是不妥,那就等待吧。臣弟觉得凤儿可能再跟皇兄叫劲儿,倘若如此的话,皇兄怎能认输呢?所以,臣弟认为不如等着吧。”

“等、等、等,你让朕等到何时?”胤禛被允祥激怒,扔掉银杏,怒瞪他。“今日是书生,保不准明日又会是谁?她在外面多待一日,该死的蜜蜂就得多一只。”话落,他一拳砸到银杏树上,银杏散落全身。

允祥一耸肩,似满不在乎道:“皇兄既然清楚她是何种女人,那也应该清楚她回来的企图,关乎社稷您不能心软,她是个危险的存在。帝王身边绝不能留像凤儿这种不仅拥有倾国之色、且拥有不逊于帝王智慧的女人,这也是为何孝庄文皇后赶她去江南的理由。若皇兄犹豫,臣弟愿亲自将她剩余的‘东西’拿回来,皇兄意下如何啊?”

胤禛一愣,心下疑惑,一向疼爱维护凤儿的十三弟,今儿是怎么回事?他盯了允祥片刻之后,轻笑道:“十三弟何时学会算计朕了?凤儿属于朕,朕如何对待她,何劳十三弟操心?朕作为一国之君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你放心,朕自然会‘小心’的守护住她。偶尔让她赢一次也没什么不妥,只要她高兴便好。只不过她在外面待的太久,朕担心她会被来历不明的人拐走罢了。”

她又不是孩子!允祥郁闷得想,看来演坏人他并不拿手。“皇兄难道不怕她将此事当作笑柄,至少……”

“至少笑一个月。”胤禛抢过话,扑打着落在身上的银杏。“朕知道她的心、亦知道朕的心,朕不允许发生的事,恰恰是她想做的。她不仅想做朕贤惠的夫人,亦想做朕政治上的同伴,与朕并肩统治天下。而这,凑巧是朕所不能容忍的,朕给了她一年多的时间,足够她磨去棱角了吧。”

允祥猛然间瞧见胤禛脸颊上晕开一朵粉莲,顿时瞠目结舌,宛若多情少女的笑靥令他感觉更为可怕,眼神迅速游弋到别处。“赢家终究是您,皇兄。”

“是吗?朕,并不这么认为。”胤禛侧身看着允祥,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刺穿他,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十三弟,你——在隐瞒朕什么?听你方才之言,好似并不想她回来,其实是故意激朕好使朕快些接她回来吧。你为何要如此做?你又知道些什么?”

风,轻柔的掠过,带上几片银杏飞去远方。两人的衣袍随风掀起,宝带挥动,明眸相对。

短暂的沉默之后,允祥正色问:“皇兄到底想说什么?您又想知道什么?”

胤禛冷声道:“全部!并且,阻止她。”

“那么,臣弟便没什么可说的。因为,臣弟的答案是——成全。”允祥淡一笑,施礼欲走。

“朕阻止给你看!”胤禛厉声道,“朕这就派人接她回来。”

允祥停住脚步,平淡的问:“不知皇兄要派何人前去?”

胤禛嘴角一扯,狡诈笑着吐出三个字:“尹继善!”

折扇形小巧的银杏叶随风遨游至杭州城外十里亭,悄然落在等候在此的李卫宝蓝瓜皮帽上,毫无察觉的他正斜眼看着迎接队伍。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豪华盛装、浓妆艳抹的雍容少妇,玉环髻上各式珠钗闪烁着五彩光芒。她身两侧立着一对手执孔雀羽扇的金童玉女,一模一样的芳容澄目、一模一样的团花鸟浅绛色锦衣,除了发式不同,分不清谁是谁。在他们身后分别立着四位仪容娴婉的妙龄侍女,白净的手中提着莲花灯、满是各色花瓣的花篮香气扑鼻,两臂挽着的粉色长纱带随风轻舞。最后才是两班腰间佩刀的护院家仆,个个英姿飒爽、神情严肃,茶青色衣领上绣着的展翅仙鹤又使他们平添了几分飘逸。每个人脸上皆写满期待与兴奋,喜气洋洋仿佛在迎接巡游回来的皇帝一般。

李卫垂头哀叹一声,将视线往中间移了移,偌大的一顶轿子令他俊脸不禁抽搐了一下,精美的可以堪比皇帝乘的銮轿,甚至更夸张。它的夸张不在于大而在于轿面上美轮美奂的图案,虽未绣凤龙,却叫人的眼怎么也离不开它。他正想仔细瞧时,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的主人出现了。

“夫人。”瑶琴跪在地上,声音悦耳动听。

“都起身吧。”我在马上喊道,旋即下马扶起瑶琴,温和一笑。“好久不见,我的义女,你还好吗?”

瑶琴脸颊绯红,喜不自禁。“女儿——不,奴婢很好,府内之人都非常想念您呢。”

“是吗?”我抚摸着瑶琴白中透红得可爱脸蛋。“你若想喊我母亲便喊,不必觉得害臊。”

瑶琴幸福的想晕过去,她身后的下人们羡慕的看着她,一个个张着渴望我也能如此怜惜他们的眼眸。“您为何才到?”

“啊。”我将眼瞥向一旁垂头不语的李卫,故意提高嗓音。“路上遇刺,这才来晚了。”

“什么?!”瑶琴惊叫道,旋即攒着翠眉上下打量我。“可有伤到?”

我继续瞅着李卫。“不小心划了一道,幸好有童儿在,已无大碍。”

李卫的脸色始终平淡无奇,看来他知晓弘时派人行刺我的事。鲁莽的孩子啊,已化风而去,即使明知自己被人怂恿、利用,仍不愿放弃幻梦,真令人痛心,明明给了他机会。

“夫人,那个人是谁?”瑶琴打断我的愁绪,指着已被这种宏丽场面冻结得陆瑄疑问道。

我侧头看了一眼彻底傻掉的陆瑄又望向李卫,翘起嘴角笑道:“我新养的宠物。”话落,李卫并未露出我想象中惊讶的神情,不禁大失所望。倒是其他人,又把羡慕的眼睛投向陆瑄,其中还夹杂妒嫉,仿佛他抢了他们宝贝的东西一样。

“噢,对了。”瑶琴似乎想起什么,一拍手,将她身旁那对龙凤胎拉到我面前。“这是新入府的两个孩子,请您给他们赐个名吧。”

我瞅着怯生生的两人,年约十四五,肌肤如煮熟得鸡蛋、嫩白而富有弹性,心下喜爱。“谁年长?”听我问话,女孩上前走了一步仍不敢抬头,我却瞧见她惊慌得澄眸。“月舞。”我柔声道,原本拥有此名之人已死,总要有人继承。女孩闻我赐名,欢喜的道着万福。

我又走到男孩面前,他看起来比姐姐还紧张,秀弱的身子打着哆嗦。我伸手挑起他尖细的下巴,发现他与姐姐一样有着娇美佳色,但那双眸子却比姐姐更诱人,像繁星倒映在清澈湖水上的璀璨光亮,令人欲罢不能、深深迷恋。我由衷赞叹:“好美的一双瞳目啊,真想叫你瞳,可童儿会吃醋的,只好让你继承月峰之名。不过,我会补偿你。”我邪笑着,趁他迷惑时,在他柔滑的樱唇上印一吻,看着他羞赧无措咯咯一笑。

“夫人还是这么爱玩。”李卫颇为不快的嗓音突兀响起。

我扭头一挑眉,笑容满面。“别这么激动,我没有无视你的存在,只是累的眼睛浑浊了而已。若因此怠慢李大人怎是好?待我休养几日再邀请大人下棋吧,倒时还希望大人手下留情,我可没那么多无谓的妄想。”说罢,我向轿子走去。

“您此生都作了些什么?!”李卫突然吼道,他觉察到我话中有话。

将要入轿的身子怔住,没料到他真敢开口询问,李卫的这份坦率正是胤禛所欣赏得吧。我直起腰转身望向他,漫天挥洒金黄、抓不住的金黄从我们眼前飞驰而过,彼此对视的眸子秋波流慧。

少顷,我稍垂眼幕,平静道:“听你这句话就好像我有什么被你掌握了一样,让人心里不舒服,但我原谅你。不过,我奉劝你还是远远看着比较好,若再深入下去的话,别怪我无情。”说罢,我钻进轿中。

柔软舒适的轿垫却令我如坐针毡,放在膝上的双手渐渐攥拳,思想被无穷思念轻易吞噬,我为何如此脆弱?一瞬间心慌意乱,仿佛李卫刺破了许久隐匿在黑暗深处的秘密一般。害怕吗?害怕!为何?因为此时控制不住溢出的思念,还有无谓的妄想……

[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 等待访客]

“哦呀!怡亲王!奴才眼拙,请王爷大安。王爷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哇,怎么?被奴才夺了差事心里不痛快?唉呦呦,瞧奴才这话说得,王爷怎会在意这等小事呢?万事都让您亲历亲为,某人也不答应啊,倘若累垮了怡亲王,奴才这颗脑袋岂不叫某人拽下来当球踢。奴才愚笨、奴才该死。”

尹继善脸上堆笑,矮身微打了个千,眯成狭细的眼角挂着一抹狡诈。

“好巧啊尹大人,这是要出远门吗?”允祥并未恼怒,笑眼弯弯。“一路小心呐,你可是国之栋梁,倘若路上出了岔子,本王得多一项安慰皇兄的差事了。”

尹继善双眉一抬,咧开一边嘴角:“王爷的道别方式还真特别,奴才懔遵王爷教诲。不过——”他故意拖长声,瞅着允祥波澜不惊的黑眸。“王爷何必明知故问呢?奴才去哪儿、去干什么,王爷不是清楚很吗?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王爷有事儿瞒着皇上吧?因为这个……”说罢,他一拍自己的腹部。

“你——”允祥大惊失色,向后倒退一步,又迅速恢复,阴沉着脸,眼露出危险的信号。

尹继善见此只是淡淡一笑,上前一步靠近允祥,伸手抓住他紧攥拳的右臂,压低嗓音道:“这件事虽然皇上并不知晓,但以皇上的聪慧想必有所猜忌吧,加上今日王爷的不明之举,恐怕早已疑上加疑了。”旋即,他冷哼一声。“成全?王爷心里真这么想吗?没想到一向谨小慎微的怡亲王也有莽撞的时候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允祥低吼道。

“什么意思?”尹继善浅笑着摇了摇头。“什么意思王爷自个儿心里明白,说出来,便没意思了。”

允祥心一抽,拳攥得更紧且颤抖着,大眼瞪得令人不寒而栗。“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去禀告皇兄?你有何目的?”

“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别露出这么可怕的眼神,会吓坏某人的。真想让某人瞧瞧,她心里温文尔雅的怡亲王凶神恶煞的一面。奴才能有何目的?不过为皇上分忧而已。”尹继善加重手上的力道,迫使允祥冷静下来并步步紧逼,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呐,王爷。不知您注意到没有,她身边那个叫月童的随从有些古怪。”

允祥一愣,半张嘴惊愕的盯着尹继善,放松身体,合上嘴微一点头道:“啊,的确古怪,可也不过是普通的随从罢了。”

“哈,普通的随从?”尹继善松开手,眉眼含笑。“王爷说的可真轻巧,您这是对奴才心生顾虑呢。也罢,既然王爷不相信奴才,那奴才自个儿去查不就得了。反正,到了杭州,机会多的事。”

“呵呵呵呵……”允祥放声笑着。

尹继善诧异的看着他,疑问道:“王爷在笑什么?”

“你,不过是用来接她回来的工具而已。”允祥停住笑表情冷凝,唇角微抿耐人寻味,似有若无的散发着冰霜之气。“你当她是何人?即便你知道全部又如何?说到底,是你迷恋她的心在作祟。”

“没有!”尹继善大喝一声,突然看见允祥唇角微微向上翘了翘,发觉自己上当,咬着唇撇开头。

允祥上前与尹继善差肩,手重拍在他左肩上,斜眼瞥着他显露气愤地脸,笑道:“哦呀,原来尹大人不喜欢玩笑话啊,本王糊涂。”旋即,他收敛笑,粉唇贴近尹继善耳旁,冷声道。“你最好安安静静的给本王‘袖手旁观’,莫要挑衅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本王想你应该明白吧。”说罢,他拍了拍尹继善的肩膀,径直欲走。

“王爷的担心是否多余了点?”尹继善转身望着允祥瘦弱的背,仍然笑意盈盈。

允祥扭头见此一挑眉,回头看着前方莞尔一笑。“你的这份自信,她会好好打击一番,心里做好被她捉弄的准备吧。好走,尹大人。”说罢,他径自离开。

可恶!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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