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郭烈悠悠醒来,虽然仍很乏累,但隐隐感觉肚子里边热乎乎的,很舒服。再看看右手,竟然消肿了,握拳伸掌都很自如。这下可把他高兴坏了,一个劲地摆弄右手,尽情享受失而复得的喜悦。惊人的变化还不仅限于右手,他的左手也被大绳勒得破了皮,头上身上被猴子打伤多处,现在全都好了。
    兴奋劲还没完全过去,浓浓的睡意再次袭来。郭烈连大了三个大哈欠,再度斜靠在石壁上沉沉睡去。这次,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郭烈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父亲,他哭着扑到父亲怀里,诉说着对父亲的思念。父亲微笑着说,这么长时间没回家是因为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郭烈急着问是什么特殊任务。父亲严肃地说,这个任务必须要严格保密,因为一旦让世人知道了,就会造成惊天动地的影响……
    还没等父亲说出那惊天动地的任务,郭烈就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啸叫声惊醒。他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只听见刺耳的啸叫声越来越大,漆黑的夜空也变得通红一片。他从石缝中探出头去一看,只见一个赤红的火球直直向自己飞来。
    郭烈目瞪口呆地说:“我就是吃了个金边灵芝,老天爷犯不上用这么大个火球来砸我吧?”
    好在那个火球的飞行方向偏了那么一点,从郭烈头顶飞过之后才砸到了山上。“轰隆隆”一阵巨响,震得峡谷内外地动山摇。石缝内更是剧烈摇晃,头顶不住地掉落碎石,脚下的石头更是崩塌坠落,一副天塌地陷的惨烈景象。郭烈站不住脚,赶紧骑到那株老树上双臂举起护住头脸。别看老树干干巴巴一副随时都会折断的样子,其坚韧的程度却是世上少有,至少化解了一半的震动,帮助郭烈再次躲过一劫。
    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郭烈仰头一看,可高兴坏了,剧烈的震动把石壁上这道裂缝扩大延长了不少,向下可达峡底,向上则倾斜着通向崖顶。郭烈拍拍老树笑道:“树兄啊树兄,多谢你连救我两次。这次我大难不死,将来一定回来报答你!”
    郭烈顺着裂缝一点点往上爬,没多一会就爬到了崖顶。四下看看,应该是在山上那条纵贯南北的“石墙”上边。这上边的地形果真奇特而险恶,石头都竖着长,像一根根剑戟一样直挺挺伸出地面,别说是行军了,就连攀爬都十分困难。
    郭烈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比往日轻了不少,刚才在裂缝里爬了几十丈高一点都不觉得累。眼前这一人高的石梁,原本得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现在用力一跳就上去了。而且用力的时候,肚子里就会热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边释放能量一样。郭烈这个高兴啊,谁说嘴馋不能吃灵芝啊,吃了灵芝就身轻如燕,苦点也值了!
    站在石梁上向一看,西边不远处有一片乱石正冒着热气,好像还有火光,应该是那个火球坠落之处。郭烈在石头剑戟中灵巧地穿行、翻越,很快就来到了近前。这片地方被砸出来庭院那么大、一人多深的一个个坑,坑底有一个冬瓜大小的东西正在燃烧,火焰飘忽不定,一会蓝一会红的。
    郭烈挺纳闷,刚才在石缝中看的那一眼,感觉那个火球有间屋子那么大,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小了呢?站到高处眺望了一圈,别处没有异常,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冒火的冬瓜,真是奇怪。
    又过了一会,火焰渐渐转成了纯蓝色,一跳一跳的,很快就彻底熄灭了。郭烈小心地走近了些仔细观看,那东西好像冰做的一样,有点半透明的意思。
    “咔……咔……咔嚓!”
    那东西突然响了几下,然后一下子裂成两半,掉出一根一尺多长的石棍来。
    郭烈退后几步,捡起几个小石子扔到石棍和裂成两半的“冬瓜”上,没什么异常。这才大着胆子走过去,伸手去捡石棍。这根石棍通体青黑,表面光滑。一端的截面呈扁圆状,握在手里正合适;另一端则渐渐变细变薄,有点像一柄剑的剑尖,只是特别圆钝罢了。
    不知不觉中,东方天际悄然现出了鱼肚白,黎明就要到来了。
第四章 四虎淫
    郭烈一看天色将亮心中暗叫不好,本来想搞到灵芝就赶紧回去的,没想到在这耽误了一天一夜,虢先生肯定急疯了。唉,一顿手板恐怕是逃不掉了。
    想到这里,郭烈把石棍别到腰间,又捡起半个大“冬瓜”抗在肩上,匆匆下山去了。一边赶路还一边琢磨,虽然灵芝被我吃了,但这天上掉下来的东西也能值不少钱吧,看这晶莹剔透的模样,搞不好是块价值连城的大水晶呢。
    峡口镇里静悄悄的,而且空气中还有一股焦糊的味道,仔细一看,好些人家房顶的草都烧成灰了。郭烈心头一惊,赶紧跑回家里。柴房已经烧成一堆黑炭了,幸好正房是泥瓦顶的,没什么变化。
    郭烈一琢磨,明白了,怒气冲冲地把半个“冬瓜”扔到地上,喊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一把火把我家柴房都烧没了!”又从腰间抽出石棍,“还有你,飞就飞吧,干嘛还边飞边放火?和四虎子家那头叫驴一个德行,边走边拉拉尿!”
    说到气愤处,郭烈一甩手就把石棍向青石井台扔了过去,“叫你放火,我摔碎乎你!”
    预期中清脆的撞击声并没有出现,反而发出“哧”的一声,再一看,那根石棍已经插到了青石井台中。这可奇怪了,井台什么时候变成泥巴糊的了?郭*无*错*小说 m。quledu。com烈走过去摸摸,的确是硬梆梆的大青石,石棍再硬也不可能插进去吧!
    郭烈正在井台前观察那根插进去半截的石棍,突然感觉后脑头皮发炸,这是一种危险来临的直觉。他条件反射般地侧身后踢,正踢中来袭者的肚子。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个胖大的身影从院门飞了出去。
    郭烈追出门去一看,原来是同在虢先生的学堂读书的四虎,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两个人从小就在虢先生的学堂一起读书,平时总打打闹闹的,没少挨虢先生的手板。
    “死不了的,快起来吧。”郭烈伸手把四虎拉了起来。
    四虎疼得弯着腰捂着肚子:“哎呦,疼死我了,你怎么那么大劲儿呀?”
    郭烈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哪知道是你啊。对了,你干嘛在我身后暗算我呀?”
    四虎咧着嘴说:“什么叫暗算啊?我就是看你这段时间瘪瘪个嘴,像吃了俩驴粪蛋儿一样难过,就想跟你玩儿两把,逗你开开心。没想到……哎呦……”四虎一边“哎呦”着,一边绕到郭烈身后,伸手扒拉他后脑勺上的头发。
    “干嘛?”郭烈打掉四虎的手,一连戒备地抬起了右腿。
    四虎吓了一跳,赶紧说:“你快把那驴腿放下,我瞅着眼晕。我看看你后脑勺上长没长眼睛,我刚才挺小心的,怎么就被你发现了呢?”
    “滚蛋吧你。你后脑勺上才长眼睛了呢。”郭烈笑骂了两句后,自己突然也愣了。心说是啊,刚才我没看到影子也没听到什么动静,而且我还在全神贯注地研究那根石棍,怎么就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危险呢?对了,那一瞬间有种后脑勺头皮发炸的感觉,以前可从没有过。嗯,八成还是肚里的灵芝搞的鬼。
    “想什么呢?你小子今天怎么古古怪怪的?”四虎伸手在郭烈眼前晃了晃,“对了,你三天没去虢先生那了,虢先生找你都找疯了。你上哪去了?”
    “三天?”郭烈差点一个高蹦到房顶上去,他抓住四虎双肩瞪大了眼睛问他,“你说什么,我三天没去学堂?”
    四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郭烈:“你跑了几天自己不知道吗?”
    “一天!”郭烈十分肯定地说。
    “完了完了,你傻的连我家的驴都不如了。”四虎摇摇头,一脸悲哀。
    郭烈见四虎不像使诈的样,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自己了。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苦恼地说:“难道我失忆了?不能啊!十五早晨走的,十六早晨回来,整整好好就是一天啊!”
    “虢大少爷,你发烧烧糊涂了吧。”四虎没好气地说,“今天是十八,不是十六!”
    “啊?十八了?不能啊——”郭烈一脸的茫然,倒真像被高烧烧坏了脑子的模样。
    “豆腐——白白嫩嫩的豆腐嘞——”阵阵叫卖声由远及近,四虎扭头一看,一个窈窕的身影推着一辆豆腐车走了过来。
    四虎一见这卖豆腐的女人,兴奋得像吃了神仙草一样,淫笑着迎了上去:“李婶,李婶,我记不清今天是啥日子了,好像是十六,又好像是十八?”
    “你这小鬼头,记差日子有差出去两天的吗?你就贫吧你。”李婶伸出白嫩嫩的豆腐手,在四虎脸蛋上轻轻掐了一把。
    “哎呦呦——好疼啦——”四虎嘴里叫着疼,却是一脸享受的表情。
    李婶笑骂道:“你这个小东西,真是随你爹的根儿。我告诉你,今儿是十八。再记不住,我就打你的小屁股。呵呵。”
    又对郭烈说,“小洌子,这几天你跑哪去了?郭老头找你都找疯了,今儿早晨还问我看没看见你呢。你小子……怎么了?你这什么表情啊?”
    四虎见郭烈愣傻傻的失神了,赶紧把话头接过来:“李婶,他这几天发烧给烧糊涂了。我们不耽误你卖豆腐了,明儿早晨我去你家里买,别忘了给我留两块软软嫩嫩的。”四虎边说边把郭烈推进了院,反手关上了门。
    “古古怪怪的,不知道又打我的什么坏主意了,和他爹一个德行。”李婶推起豆腐车,撇着嘴扭着屁股地走了。
    四虎轻轻打开一扇门探头出去看李婶的背影,砸吧着嘴说:“啧啧啧……圆圆的屁股细细腰,迷人的风情随风飘,豆腐李妹儿一眨眼,我的心儿怦怦跳。”
    郭烈扯着脖领子把四虎拽了回来,疑道:“你这哪学的词儿,还一套一套的?不会是你老爹编的吧?”
    “你真聪明,一猜就中。嘿,细腰翘臀,真乃人间绝品也——”
    郭烈叹道:“我终于明白大人们说的一脸淫相是副什么德行了。”
    四虎甩甩胖脸,用力吸溜一下嘴丫子上的口水,正色道:“好吧,说点正事。你怎么向虢先生交代?生病发烧一类的谎话就不用编了,你走的当天我就替你编过一次了,虢先生到你家一看,没人,回来就打了我二十个手板。”
    郭烈一拍四虎肩头:“好兄弟,讲义气。来,我把捡回来的宝贝分给你一半。”
    “哪呢?哪呢?”四虎一听有宝贝,比见了豆腐李婶还兴奋。
    郭烈伸脚踢了踢地上的半边“冬瓜”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看起来不像普通的东西,应该是个宝贝。”
    四虎蹲下仔细摸摸:“很润的感觉,可能是块玉吧。”
    郭烈也一边摸一边说:“我猜也差不多。我娘有块玉佩,摸起来也是很润的手感。娘说玉要润才是好玉,这块摸起来不错,应该能值几百两银子。”
    “几百两?”四虎吓了一跳,“乖乖,我爹的米铺一个月才赚二三十两银子而已。这东西真能那么值钱吗?卖给谁呢?”
    郭烈说:“昨天早晨,哦,应该是十五那天早晨,我去十字街逛了逛集市,看到一个外来的药材商正在收药材。赵大叔拿了一个小碗口那么大的灵芝去卖,你猜卖了多少钱,四两银子!”
    四虎叫道:“四两银子?在我家可以买一石大米了!那玩意真那么值钱啊?”
    “灵芝可是药中珍宝,值钱着呢。那个药材商还说了,赵大叔那个是最普通的灵芝,算最不值钱的一种。如果是烈风峡里长的一种金边芝,耳朵那么大一朵,就值一百两银子,巴掌大的值七八百两!”
    “乖乖,去搞几个回来卖,可比开米铺赚钱多了。”
    郭烈叹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然后就上了蓝旗岭进了烈风峡,还差点把命搭在里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朵。”
    “什么,你找到了一朵?快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四虎迫不及待地自己动手搜身了。
    郭烈抓住四虎的手,放到自己腹部,说:“摸摸,在这呢。”
    四虎五根胖胖的手指一抓二揉三抚摸,没感觉衣服下边有什么东西,疑道:“我怎么什么都没摸到啊?是不被你压瘪乎了?快拿出来看看呀!”
    郭烈憋着笑说:“你想看吗?真的想看?”
    四虎见郭烈笑得古怪,忙退后两步,谨慎地点点头:“想看,怎么样?”
    “今儿你是看不着了,真想看的话,明天你起早过来,在茅厕旁边等着。”郭烈再也憋不住笑了,“赶早来,给你看热乎的。哈哈……”
    “你给吃了?”四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郭烈点点头。
    四虎一下子就泄气了,蹲到了井台旁边愤愤道:“你真是个败家的吃货!”胳膊一动,恰好碰到那根插入井台的石棍上,“对了,还没问你呢,这根石头棍子是怎么回事?刚才我见你一扔就插到石头里了。”使劲往外拔了拔,纹丝不动,“嘿,还挺结实!”
    郭烈走过去往外一拔,竟然悄无声息地就拔出来了,好像还没费多大劲。他自语道:“自从吃了那个金边灵芝,我就发生了很多变化,身体更轻了,更有劲儿了,直觉更灵敏了。看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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