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玉儿即便是不明说,本王心底,其实也是很明白的。可是,玉儿,每个人,都有着追寻自己梦想的权利。本王自出生以来,曾经就莫名其妙的,错失掉了许多被人眼底十分艳羡的东西,本王都从未曾像现在这般伤心难受过。本王这才知道,这一次,本王再不想像以前那般,那般认命的乖乖放弃了。
本王想过,玉儿现下喜欢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玉儿现在,还是没有正式的嫁给谁。只要玉儿还没有出嫁,理论上来说,本王就应该还有机会。所以,本王决定,从此以后,不论玉儿在哪里,本王都会陪你,伴你,帮你,绝不轻易言弃。”
“这又怎么可以?!你不去做你那个忙碌碌的王爷,只管惦着跟我这种人混,这怎么行!”眼见着即便是沉默也于事无补,萧玉再也按徕不住,扭头大声喝止道。
池秋又是淡笑了一声:
“这个决定,只是本王对自己的一种礼遇,一种厚待。与玉儿你,其实没有多大关系。这么多年了,本王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一直都在与世无争平平淡淡的活着。可是,这俩天,本王整日整夜担惊受怕的坐在这里陪你的时候,本王终于是想明白了,其实,本王最想要的,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一起想你所想,夺你想夺,去经历你想经历的,就已经足够了。或许,玉儿会嘲笑本王太傻,不过,没关系,本王就想这样,没有理由。”
“噗”的一声,萧玉惊得,将满嘴的药汁一口喷了出来。
“这么想,你就不怕,我会把你拐了卖了么?”
萧玉讶然问道。
“只要,你真心的确舍得。”
池秋肃然答道。
。。。
 ;。。。 ; ; “您居然还在这里狡辩!”阿彤跳起身来,利落的不住数落着:
“你倒是想想啊!在这山上憋屈了这么久,又不是铁打的,阿彤还能不饿嘛!偏生你拎了那么多的食物上山,愣是用那些香味儿诱惑人!不给吃也就算了,还不当回事一般扔在一边,自己反倒是在那里睡着了!这不是资源浪费,又是什么?!你丢,我捡,阿彤只不过是合理利用了一下资源而已,你又做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再者,阿彤当时倘是不去下手,自有山间的猴子出来,倘是被它们全捞了食物去,到时候,你还又能怪谁?!”
惊愕了半天,目瞪口呆了半天,池秋这才呐呐说道:
“闹了半天……你的意思……这事,还是……怪我???”
“不然,你说呢?!”阿彤又是一身正气理直气壮的诘问道。
抖了抖嘴唇,再看看怀中虚弱的昏睡着萧玉,池秋这才是无可奈何的低下了头:
“好吧,就算是……怪我。”
……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萧玉发现,自己正好端端的躺在自家的那张新得来的小床上,柔软舒适干净的那张小床之上。
萧玉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唔,自己,原本就是在此床上一直的睡着么?
好像,刚刚做完了一个噩梦,而且,这个噩梦,有些血腥,有些长。
梦里,许许多多打斗的情节,都已经记不得了。好多好多的痛苦挣扎,也都已经记不得了。
只是清晰的记得,曾有一角灰色的衣袍,缓缓的从眼前飘过。
还有,那句那般温柔那般怜惜的话语:
明明是喜欢着,为何不肯为他后退半步呢?傻孩子。
噢噢,俩世的光阴,叠加起来,并不是很短。
可是,倒是从没听见过,有个人,会在梦里,温柔怜惜的嗔怪上一句………傻孩子。
嗯嗯,好吧,就算自己是个傻孩子。
可是,那个人又是谁?
为什么,她会有缘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还轻而易举的解救了自己?
萧玉不禁又有些迷糊了起来。
迷糊得,复又闭上了眼睛,只想再次的钻进那个残梦里,仔仔细细的,再去看个究竟。
一道温厚的声音,又语调平稳的响了起来:
“唔,玉儿,你醒过来了么?若是醒了,就别再装睡了,赶紧的起来,把这碗药汤给喝了吧。这药汤,我已经替你过去热过好几遍了,要是再给弄凉了,只怕,会更显苦呢……”
嗯,好像,是那个讨厌鬼池秋的声音?
萧玉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池秋的脸上,再次现出那副亘古不变的笑容:
“玉儿,你果真是醒过来了,太好了!来,张开嘴,我来喂你喝药……”
说话间,一只银匙,满盛着一勺汤药,一下子举到了萧玉的嘴边。
萧玉闭紧双唇,竭力躲开掉那匙汤药:
“不是,刚刚还在比试么还在拼命打杀么?!又来这边充什么好人!”
“玉儿,你已经昏睡了俩天俩夜了,本王也守着你,已经有俩天俩夜了!”池秋的声音里,平白添了无数的感性:“这段时间,本王痛斥了自己无数次,亦是深悔了无数次!好玉儿,咱们都别再闹了,好不?本王保证,从此以后,本王都会无条件的敬你,爱你,让你,绝不会再朝着你动手。即便,即便是你先动手打我欺我负我,本王,也都会认下,都会忍下,只要你,开开心心的继续的活。咱们先把药给喝了,好么……”
 ;。。。 ; ; 挣扎着跑来,一把抱起晕倒在地的萧玉,池秋心中只觉得是愧悔不已,连带的在口中,亦是一反常态的絮叨叨说了半天。
可是,怀里的萧玉,依旧是双目紧闭,一副原本是艳若桃花的白嫩肤色,此刻,已经慢慢的变成了淡金色。
就她的连呼吸,亦是跟着变得虚弱了起来。
池秋心底一时不由得大急,疾忙伸手出掌,一把抵住萧玉的后心,将自己的本源真力,源源不断的往萧玉的体内输送了过去。
刚刚勉力抵住池秋拍来的一掌,萧玉原本就受过损伤的血脉内力,早就已经变得紊乱虚浮了起来。
咳出几大口血之后,她体内好不容易修复还原了的一股真力,更是开始漫无目的的在各大经脉穴位中乱串。
令萧玉整个的体格,顿时萎顿得近乎于虚脱。
池秋垂下眼,拼命得驱动着自身真力,在萧玉的体内四处游走着,尽全力的帮她调整内息固本归元。
想把一团已经乱了的气息归原,就像是急着去整理一团散纱一般,认真做起来,又谈何容易!
端坐在山石上半天,池秋勉力的用着自家的本源真气,为萧玉固本调息。
烈日下,不敢稍事休息的池秋,早已经是累得精疲力尽汗湿了重衣。
就连素来都是一尘不染的一袭白衣,亦是开始变得汗迹斑斑直冒热气。
一丝不苟的忙碌了很久,池秋怀里的萧玉,面色开始渐渐的正常了起来,就连呼吸,亦是开始变得均匀了起来。
“哇”的一声,萧玉又张口吐出一口黑血,这才无意识的倚在池秋的怀中,沉沉的又昏睡了过去。
池秋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慢慢的撤掌收功,池秋抬手擦了一把额间的汗滴,爱惜的小心的重新抱好萧玉,预备着一起下山休息。
“嗷呜”一声,阿彤又变成一个穿着红皮衣的小孩的模样,气呼呼的冲了过来。
“放下我家主人!阿彤不准你再碰她!”
虚弱的微晃了一下,池秋这才好脾好气的低声解释道:
“阿彤,莫要吵。本王刚刚帮着你家主人理平了气息,此刻,需要送她下山,好生的调养修息。不然,会损了她的身子元神的。”
“那可不管!”阿彤一瞪圆圆的一对黑眼珠,极其愤怒的吼道:“阿彤不管你做的有没有用,阿彤必须即刻给她服下一颗疗伤圣药,阿彤才能够放心!”
“倘还有灵药辅助治疗一下,那是再好不过了。”池秋弱弱的低语了一声,抱着萧玉,果然依言,在路边的一方青石上坐了下来。
阿彤自纳戒里取出一枚浅栗色药丸,小心翼翼的给萧玉服下。边喂药,阿彤还一边愤愤不平的低声叨咕道:
“自从我家主人出了林子,遇上了你们这几个浑人,她就没有一天得着安生过!这三头俩头的,不是这里受伤,就是那里受伤,害得阿彤把这么长时间辛苦攒来的药丸,全都给她用完了!阿彤这药丸,可是这五色大陆上,顶顶金贵顶顶有效的疗伤圣药呢!眼见着,就全给使没了!你说看,阿彤最近是走了甚么霉运啦,杂么就变得如此这般的命苦啊啊啊啊……”
听阿彤如此说,池秋按徕再三,终于正色温厚言道:
“阿彤啊,你要是这般想,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儿这事,若不是你悄悄的偷果子在先,本王也万万不会……”
 ;。。。 ; ; 倘不讨饶,自己,还能撑多久呢?
萧玉自己也不知道。
只能是咬紧牙关,继续的拼命的撑着熬着。
迷乱中,萧玉突然听见,在身后的密密桃花林中,一阵幽幽的叹息声起。
一个温柔动听的女声,在那里轻声叹道:
“既然是认真的喜欢着,为何还偏是要拼命的对抗到底呢?!就不能,为着自己喜欢的人,都稍稍的退让上那么半步吗?!俩个想不明白的傻孩子!”
迷糊中,萧玉只觉得眼前有灰色的衣影一闪,一股大力,已经朝着胶着着的俩股掌风中间挥了过去。
萧玉池秋大惊,赶紧齐齐的收掌撤力,附带的,努力的稳住各自的身形。
却哪里还站得住?!
脚下一软,萧玉早已软软的跌落在地,喉间那口憋了许久的鲜血,再也忍不住一口喷了出去。
眼前原本是迷乱着纷飞着的一切,一下子,似乎是变得清明了许多。
萧玉抬眼,再看池秋。那厮的情形似乎也没好得了多少,亦是一头栽倒在地上,嘴角,亦有着一丝长长的血迹渗出。
萧玉赶紧的仰起头,再去寻刚刚未曾看清的那一角衣影。可是,那个空旷的山风习习的山崖边,除了躲在一边的怯生生的阿彤,又哪里还看得见第三个人影?!
莫非刚刚出声出手的那女人,是这池秋暗中请来的对付自己的帮手?
可是,也不像啊,这池秋的情形,看上去,也像是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呀!
萧玉依旧疲累的躺在地上,只是,默默的回过眼神,再去看那个池秋。
躺倒在一侧地上的池秋,侧目看向萧玉的眼神里,仍然残留有几分的恨意。
不知是为何,萧玉忽然觉着有几分好笑。
特么的,究竟又为着什么,值当他这般的凶残这般的跟自己拼命呢?!
实在是想不通啊!
握着胸,萧玉低低的轻咳了几声,这才扭头低声的问道:
“池王爷,奴家敢问一句,话说,您老人家今天,究竟又在发什么疯?!好端端的,为何又要出手打伤我家阿彤?就为那几只果子么?可是,萧玉明明早已严明在先,在此谷中的吃穿用度,萧玉都会一一给钱的呀!”
池秋脸上的恨意不减:
“萧玉,你刚刚分明是在戏耍本王,居然还敢说得这般振振有词!这果子,本王原就是拿过来,预备送给你的,你躲起来不见本王也就罢了,如何,又唆使着你家阿彤,趁本王休息,又来悄悄的偷本王的果子?!你把本王,又当成什么了?原先说好的各自尊重呢?!”
萧玉气得死命的硬生生的撑起身子,这才眼冒金星的混乱的说道:
“亏你还是个王爷!这等混账话,这等混账逻辑,亏你竟是能说得出口!你知不知,刚刚,你险些……害死……”
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还没有说完,萧玉又狂喷出一大口鲜血,这才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见萧玉再次倒地,池秋的脸上,这才现出几分悔意,几分惊恐:
“玉儿,难道,小心眼的是本王,这一次,是本王错了吗?玉儿,你怎么了?是本王刚刚害惨了你吗?本王其实本不想这样啊,你倒是快些醒醒啊,快点醒醒啊,玉儿!本王,本王后悔了呀!本王……本王实在是应该像那个女人说的那样,应该让让你的……可你又杂么那么倔呀,硬是生生的撑着,一开始,你又杂么不说清楚呀……”
 ;。。。 ; ; 识得池秋掌力的厉害,萧玉就地一个漂亮的旋转,堪堪避过了他这一记的攻势。
甫一转身,这些日子里受过无数优待礼遇正当踌躇满志的萧玉,哪里又还肯饶他!
远远的瞪了池秋一眼,再不容他喘息,萧玉早就以一招“长河落日”,欺身攻了过去。
见萧玉携着浓浓的念力袭来,池秋又是一阵冷笑:
“这一招,秋倒是记忆分明得很,罢罢罢,秋便拼着接你这招试试!”
心随意动,站在一截被打残了的松树桩边的池秋,终于又缓缓接招了。
这一次,他使的是他师门中最简单的一式:
斗转星移。
这招斗转星移,原本就是极为古朴极为厚重的一招。
招法本身,并无多大的精妙变化。
只是,配着运用者自身强大的念力,朴朴拙拙的,就像是老鹰扑鸡一般,朝着自己对面的敌人兜头砸去。
简简单单,却威势极强。
特别适合池秋这等单纯的性子武人使用。
故而,池秋使出这一招,分毫都不须着费多大心思,浑然天成。
却叫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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