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龙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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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龙卷轴-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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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笑,倒是二叔惊讶的看向我,问:“不是你让他们来的吗?”我一个头有两个大,我看向他们两个:“我这次根本就没有通知你们,你……”

    “诶诶诶,捉羊,你之前可是答应我下次再有什么好玩的事可得叫上我们的啊!要不是我机灵,这次可就被你抛下了。”姬守絮絮叨叨说一大堆,我无比头痛的扶着额,小枫骂了句:“真是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车都要发动了,这个时候总不能换人,于是我们上了车。其实我打心眼儿里是欢迎他们的,毕竟论身手,他们都比一般人好太多。还因为姬守保护筱筱,陆吾几次救了我们,尽管不明他们的身份,但我对他们已经产生了一点信任。人就是这样,谁对你好谁对你有恩,你就会对那个人产生信任。

    我们这次坐火车到了长沙,准备从长沙转坐大巴去石门,坐了一天的火车,屁股都疼了。我们在长沙车站搭了车,大巴山挤满了人,更要命的是车上有很多农民工,他们睡觉时候打鼾的声音震耳欲聋,我想睡会都睡不着。大巴刚刚行驶出长沙正准备上高速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上了车。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四处望了望,发现没有空位就蹙了眉,待看到我们后面这一群,她眉开眼笑的走过来,把我们放在座位上的包挪开,自己一屁股在我和阿东中间坐下。

    只是一个小姑娘,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谁知小姑娘百无聊赖坐了会儿,倒主动搭起讪来。她先是看到坐我旁边的小枫,脸骤然红起来:“这位哥哥好帅啊!你叫什么名字,可以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吗?”小枫本来在玩手机,被这小姑娘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好一跳,他愣愣的看着这小姑娘,估计是诧异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这么热情。他还没有想好说什么,小姑娘马上蹿到坐窗边的陆吾,她看着陆吾双眼发直,嘴里喃喃说:“好帅啊……”

    她语调渐渐变得欢快,她把陆吾旁的姬守挤开,自己坐到他旁边,笑道:“哥哥你长的好帅,比明星还俊俏,诶……你不要不说话嘛,你看我一眼啊!不过也是,像你这种级别的帅哥,一般都不喜欢说话,爱装酷……”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半天,正假寐的二叔终于忍不住了,他笑着打断:“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

    二叔无非是不想听她啰嗦,谁知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二叔,说:“大叔,虽然你长的挺men的,但是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我当即就笑场了,连前面开车的司机都笑了,二叔无奈的笑笑,然后摇摇头。小姑娘在陆吾耳朵边又啰嗦了很久,亏的陆吾定力不一般的好,愣是连眼珠都没移过,一直盯着窗外。小姑娘终于放弃了,走到我旁边规规矩矩的坐好。坐了每一小时她又无聊起来,她看向我:“哥哥,你们几个是一起的吗?”

    我点头,然后说:“我长得不帅,整过容的。”

    她瞥了我一眼,说:“你只能算是小家碧玉。”小枫马上笑开了,我郁闷,又听她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我没说去哪里,只是说旅游去的,她就没再问什么。而是询问我:“我看哥哥你天庭饱满,印堂发亮,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人物,不知道哥哥你怎么称呼。?”

    “我叫林卓扬,你呢?”

    “我叫李东川,我的朋友都叫我阿东,你也叫我阿东好了。”她笑眯眯的说,二叔和阿东齐齐望过来,我指着阿东说:“他也叫阿东。”

    她兴趣盎然的看了阿东一眼,正准备说什么,车子突然停了。她看了看窗外,把自己的包背上,说:“我到地方了,拜拜啦。”她下了车,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孩子。她一走,小枫就叹道:“怎么现在的小女孩脑子都被灌过水吗?”

    车厢里终于清静下来,鼾声再次充斥着整个车厢,车子一直往前行,不知道是到了哪里,大巴抛锚了。这时候人都差不多都下了,只有我们几个连带两个老人还在车上。司机下车看了看,就说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于是干脆退了我们一半的钱。

    “这里每天都有到石门的车,你们明天自己搭车去吧。”他是这么说的,然后打了一通电话,不一会儿就来了一辆大货车把大巴拖走了。我们站在路边面面相觑,这他妈什么破车,什么破司机,真他妈的不敬业。马路两边有稻田有房子,一眼往前望都望不到尽头。路上不时经过一些骑着单车扛着锄头的男人,二叔拉住一个,问道:“老乡,这是什么地方。”

    “枫树。”中年男人说。二叔马上又问:“这里哪里有酒店吗?”

    “讲的些么得鬼话,这块儿还有酒店呐?碰到鬼了伐。”中年男人一口乡音,还不大友善,听得二叔冒火。他强压怒火,耐着性子问道:“那这里有什么可以住宿的地方没有。”

    男人指着马路边的一条小路,望过去可以看到小路两旁十几座农村楼房,他说:“跟这么走过去有一个旅馆,三十块钱一个晚上。”他说的很快,我们还是靠着阿东翻译才听懂他说的什么。男人很快扛着锄头走了,我们从小路走进去,走了五十米左右,看到一座楼房外面挂着一块写着“乡间小院”的牌子,应该就是这里了。我们走进去,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六岁的小孩坐在柜台上看电脑。灯光昏暗,照的男孩的脸越发惨白。他看我们来了,探头问道:“搞么的?是要住店哈撒?一间房三十块。”

    “老板呢?”我问。小孩听到我的口音诧异了一下,然后换上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我是老板的孙子,老板去城里进货了。你们到底住不住?”

    这世道连个小孩子都这么嚣张!我说开六间房,小孩说:“我们这里只有两间房。”小枫看了小孩半晌,说:“不是旅馆吗?怎么只有两间房?”小孩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建筑工人,这又不是我修的。”小枫大概是觉得这小孩很有味道,想调侃几句,却被二叔拉住,说是一小孩你和人家计较什么。于是付了钱小孩就领着我们上楼去了。

    这个房子原来应该是他们的住房,客厅里摆着电视机,茶几上几个杯子,里面的叶子都发了霉,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两间房差不多大小,前面的房间一开窗就能看见对门破烂的砖屋,后面的一推窗子就能看见大片的水田。两间屋子都有衣柜,衣柜里也散发着霉味,不过在前面房间的小角落里,摆放着几个香炉,小枫拿起来一看,结果还是真品——明清年间的宫廷香炉。而姬守在后面的衣柜里找到了两幅画,我们把两幅画摊开一开,其中一副是洛神图,另一幅是清明上河图。但是两幅画并不是真的,但也不是假的,不知道是古代哪位文豪临摹的。

    夜晚我们想吃碗饭,小孩说他爷爷不在,让我们吃方便面。二叔拿出两张红票子往小孩手里一放,小孩死尸一样的表情终于起了些变化,他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奔了出去。没多久他就带着盒饭回来了。阿东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们村里离街道有点远。”小孩是这么说的,他把盒子里的饭菜空了出来用盘子盛好摆在桌上,并给他自己也拿了副碗筷和我们坐在一起吃了起来。他像是几百年没吃饭了,筷子动的飞快,二叔趁机就问他家里的人口。小孩说他叫李姜,父母出去打工了,家里只有一个爷爷和他姐姐,不过他的姐姐前几天去长沙同学家里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小枫问道:“你家里怎么那么多古董?”

    “什么古董?”

    “就是那些香炉和画。”我说。小孩把饭菜咽下去,然后说:“你们说那个啊,我爷爷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以前还有很多,但是后来都被卖了,就剩这些了。”

    小孩说着,忽然见姬守站了起来,往一楼的一间房走过去,门虚掩着,姬守一下就推开。我们坐在桌旁都看向拿件屋子,屋子里的墙壁上挂了很多幅油画,画上的内容很奇怪,先是一片海,然后海边是一大片向日葵。向日葵是不可能长在海边的,虽然看着怪异,但不得不说画画的人功力深厚,色彩搭配的十分吸引人眼球。十来幅画都是画的大海和向日葵,只有床头的一幅画,上面是一个女人,画上的女人穿着民国时期的旗袍,头发也是梳的民国时期的发型。

    姬守定定的看着那幅画,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过了会儿,他问小孩:“这幅画是谁画的?”

 ;。。。 ; ;    “为什么?”我问。

    门卫隐晦的告诉我说小枫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他老子正在训他。我二话不说立即进去了。小枫被罚跪在客厅里,他老爹,也就是何叔叔手里拿了一根笤帚,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他身上抽。我在门口站了很久他们才看到我,何叔叔立即收敛了脸上的怒气,挂上笑容:“卓扬怎么来了。”

    我笑道:“今天过节,我来看看您。小枫这是怎么了?”

    “他犯了错,”何叔叔的脸色再次阴暗下来“卓扬你千万不要和他学,省的也跟他学坏了。”我讪讪的点头,正琢磨着怎么把小枫解救出来,何叔叔的电话响了,于是一通电话就把他喊了出去。临走前还要我看着小枫,不到中午不许起来。其实他前脚刚走,小枫就站起来了。

    他从衬衫里面抽出一层海绵扔在地上,抱怨道:“妈的,下手还挺重,都垫了一层棉都这么疼。”

    我问:“你老子为什么打你,你又干什么惨无人道的事了?”

    “我偷羊皮卷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给他发现了,幸好去昭苏的时候没用我家的人,不然他肯定把钥匙要了去。”小枫从冰箱里给我拿了一瓶鸡尾酒,说:“我老子现在一口咬定是我把东**了,非得让我把东西找回来,我上哪儿找去,又不是我偷的!”

    说到这里他激动起来,桌子都差点让他拍碎。我问:“你觉得是谁偷了羊皮卷?”

    “其实你也猜到了。”小枫看向我,他指的是在我们之后进入地宫的那群人,其中一个,是日本人。我问:“你准备怎么找他们,南京这么大,人有那么多,你连名字都不知道,不等于是大海捞针吗。”

    “大海捞针我也得把他捞出来,偷到我头上来了!”小枫浑身都散发着寒气,恍如是腊月深潭里冻结的冷石。我喝了口酒嘴角弯了弯,这家伙一年到头少有这么严肃发狠的时候,偏偏每次我都看到。小枫出去了,我在何家坐到夜晚,他才带着一身疲惫回来。他让人在天台摆了一张桌子,放了些小菜啤酒,把我请上去喝酒去了。他家楼房八层高,搞不懂他怕高为什么还要在楼顶喝酒。

    夜晚格外冷,到了七点,天已经完全黑了,空中渐渐多了飞舞的雪花,落到啤酒杯里然后融化。我和小枫坐在天台上,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享受难得的安谧。

    地球并不是为你一个人而转,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那些我所认识、熟悉的人或是我不认识的人,他们也像我一样正在度过这个节日——属于所有中国人的节日。八点的时候,街道上灯光已经暗下来,城郊烟花炸开,姹紫嫣红,人们一齐望向天空。漆黑的夜幕一瞬间亮起,然后又暗下去,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声巨响,天空开满了花。

    昏暗的小巷子里,筱筱寸步不离的跟着姬守,姬守走得很快,一心想甩开她却又时不时放慢速度等一等她。两人一跑一追,像是猫捉老鼠。

    古香古色的庭院里,老爷子和姑姑正在喝茶,从武夷山带回来的大红袍被煮沸,每一片叶子都舒展开,茶香袅袅,爷爷露出疲惫的表情。

    二叔和四叔站在钟山山顶,望着山下的通明灯火,他们的身后站着大正和阿东,他们打着哈欠,随时都会睡着。冷风拂面,二叔微微仰起了头,虽然高处不胜寒,但他喜欢俯视众生的感觉。四叔闭上眼,他虽不喜欢寒冷,但只有寒冷才能让头脑保持清醒。

    屋子里没有开灯,陆吾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手边泛黄的一张羊皮卷。他的眼神无波无澜,静如一潭死水;他的表情不喜不怒,仿佛年画上的人物,永远不会有多余的表情。烟花炸开,他看向窗外,五彩的烟花倒映在他的眼睛里,一簇接一簇的绽开。

    在一家日本料理店中,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在吃生鱼片,生鱼的血丝还挂在他嘴角,触目惊心。他从怀里拿出一块泛黄的羊皮卷看了看,双手狠狠的捏紧,再松开时羊皮卷已经是皱巴巴的一团了。

    我坐在高高的天台往下望,那些人全部变得渺小。我想,天上是否真的有神明。如果真的有神明,他们站在高高的云霄之上看下面的我们是什么感觉?我们在他们的眼里又是什么样子?或许在他们眼里,我们是和尘埃一样的渺小而脆弱。

    元旦节一过,没过多少天就是除夕了,每年过年基本上都是一样。吃一顿团圆饭,然后该干嘛干嘛,各忙各的。除夕那天我将账本交给老爷子,他满是沟壑皱纹的脸终于笑了,然后将我r6的钥匙还给了我。在家里待了个把月人都发霉了,我想还是出去兜风先,只见二叔拿着盒子气冲冲的跑过来,他指着盒子里的纸条,气得说不出话来,那上面写的是:老混蛋。

    “林卓扬我操你祖宗!”二叔怒不可遏的把盒子扔过来,并把纸条撕得稀巴烂。我笑嘻嘻的骑上车:“你操我祖宗不就是操你祖宗啊!二叔,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再聚哈!”

    “小王八羔子,你站住——”二叔让看门的伙计把门关上,硬生生的是把我拦了下来。我被他拽下来拽到角落里,他骂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都敢耍,说!里面东西去哪儿了?”

    我还真怕他会把我揍一顿,忙举手投降:“羊皮卷不在我这里,在小枫那里。”谁知二叔更气了,他揪着我的领子,说:“你小时候被人欺负了,你二叔我哪次没有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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