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佳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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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佳颜-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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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掌司藜湘亲自设计的烟火式,一定会绝艳无比。”

“掌司藜湘?”萱萃疑惑。

“你这一问,我倒想起来了,昨夜你与我说你在出宫之时打晕了一名女官,那夜掌司藜湘正好昏迷在宫道上。”

萱萃惊呼:“难道……是她?”

羽遐点点头:“八成错不了。”

萱萃为这事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不知如何是好:“我让母后给她升升官职怎么样?”

羽遐笑道,语气有些异样:“升官职?说你出宫几日真是不知宫内变化大,掌司大人一月之后可要成为你的三皇嫂了!”

萱萃着实吃了一惊,不可思议地望着羽遐:“真……真的?那么,我不就是把自己的准皇嫂打晕了么?”

看着萱萃不知所措的模样,羽遐将手抬起挡在嘴前,不禁笑出了声:“我的傻皇妹,这回你可闯祸了。”

萱萃绞起丝帕朝着羽遐撒娇:“皇姐,你可要帮我,三皇兄……他好凶啊……”

“煜启痴恋掌司大人已经十几年了,这宫里边有谁不知?若煜启真要追究起来,他可是不看咱们母妃面子的。”

羽遐与萱萃自然心知肚明,父皇宠爱三皇子,处处顺着他,只要他开口,就能得到想要的。听宫里人说,是因为他的母妃。那个女人,在十多年前就疯了,然后父皇忌惮谗言,赐了她毒酒,让她饮毒自尽。也不知是怎么样的女人,能让父皇至今念念不忘,虽然父皇不说,但是那副挂在他寝宫十几年的郑贵妃丹青就无声地说明了一切。

“那,萱儿该怎么办呀……”萱萃的记忆里,这位三皇兄,从小就霸道,喜欢欺负她。萱萃也不知自己在三皇兄眼中是怎样的皇妹,心想,三皇兄对我是讨厌?还是喜欢?阿呸!怎么会喜欢呢?不然小时候就不会一见到我就喜欢揪我头发取笑,还叫我“小泼猴”呢?

羽遐心下也无奈:“这些日子,你又被父皇禁了足,还能怎么着?”

“皇姐,我想到办法了!”

羽遐疑惑地望向萱萃,只见萱萃诡异一笑。

——————

御药房。

“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人生自古照汗青……”御药师段辰风不务正事,摇摇晃晃举着酒壶,满脸通红,酒劲正高。

他猛地摇摇头:“不对不对。是人生自古谁无死才对……呵呵,谁无死!谁无死……”他傻愣愣地笑“连皇帝的儿子都要死,谁无死?谁无死!”

一旁的御药师陆兴立刻上前将他嘴捂住:“段大人!这话说不得说不得!”

段辰风一把推开他,自己也差点给晃摔:“我没胡说!你们还……还御药师呢!不去救人,却给那些女人制造滑胎的药……还,还配当什么御药师!”

陆兴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大人……你喝醉了……”

段辰风猛地喝了一口烈酒,嚷得更大声了:“御药师就是屠夫!就是杀人犯!”

陆兴怕事态不可收拾,慌忙上前重重劈了他的脖子,段辰风立刻晕倒在地。

陆兴用袖擦擦额上渗出汗珠:

“段大人,你有几条命啊……”

正文 【二十三】宫廷御药师(二)

掌司局。藜湘房内。

此刻天色已晚,桌案上的蜡烛也快融尽。藜湘刚刚停下检验宫灯成品的活儿,只觉困意向意识卷涌而上。她敲了敲泛着酸痛的肩膀,便从座上起身,直径走到床边打算入眠。

她突然想起什么,便利索地走去检查门窗外的动静,确定屋外没人,才仔细地关上所有的门窗,随即回到床边,从枕下取出信函。

那封信函,自从苏月娘的人交给她之后,她并没有急着拆开。

信函密封缜密,藜湘小心翼翼地将它拆开——

洁白如雪的信纸,空空无一字。

藜湘明白这个意思,既然是一场交易,那么,做交易方的,自然要拿出诚意才是。而自己作为交易方,在没拿出诚意之前,凭什么让苏月娘帮自己的忙?

所以,苏月娘是想告诉自己,先要好好表现,才会得到想要的东西。

藜湘不再多想,转身拿起蜡烛,便看着它一寸一寸被烧成灰烬。

-----

次日,段辰风一觉到日上三竿,脖子上的伤痛俨然不及现下酒后的头痛。他扶着头部,摇摇晃晃下了床,在桌上倒了茶一饮而尽。

“段大人!段大人!萱萃公主身体不适,恳请大人随我一去惠仁宫!”银絮匆匆从外而来,差点撞上段辰风。

段辰风连看都没看这位冒冒失失的宫女,继续再满上一杯茶,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不是御医署,是御药房,公主殿下身体不适,找我这个配药的做甚?”

银絮抢了他正要送到嘴边的茶杯,着急又无奈道:“大人,公主殿下钦点您为她瞧病,您就去一趟,不要为难小的了。”

段辰风也不客气,略带怒意地从银絮手中又夺回茶杯:“那就麻烦你回去转告公主殿下,最好把本官从宫里赶出去,反正本官这辈子是不会为女人看病的。”

他还真如宫内盛传所言,虽医术无人能及,但只愿留在小小的御药房做个六品的御药师。尤其是不愿为女人看病这一诳语,让宫里人对他的印象就更加丰盛了。

但萱萃选中他,偏偏就是因为这一点。

银絮自然知道,公主根本没病,命她直接绕过御医署,到御药房找段辰风,为的就是将整个宫里的注意力全由段辰风转移到自己身上,最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找一个医术高明,又死活不为女人看病的段大人看病,除非真是得了什么怪病。

萱萃这样想道,先把大家都弄迷糊了,然后才好解开这道禁足令。

“大人,公主殿下乃是万金之躯,可由不得半点闪失。”银絮故作生气状,段辰风一身傲骨,自然不加以理会。

“本官医术不精,若真是让本官去为万金之躯瞧了病,说不定就不止是半点闪失那么简单了。”

“你!”银絮依然故意佯装被他激怒,用手指着他,厉声说道:“我这就回去禀告公主,再让整个宫里的人瞧瞧,这就是所谓神医段辰风的医德!”

“那本官还得谢谢你才是!”他冷笑一声,内心求之不得。

“哼!”银絮朝段辰风猛地一甩头便转身出门,但出了门以后,为刚才自己的表现满意得差点笑出声来,随后得意地回惠仁宫向萱萃公主交差。

段辰风看银絮离开后,轻蔑一笑:

“那些宫里的女人又在耍什么阴谋!”

“笃,笃。”藜湘轻轻在门上敲了敲。段辰风见她,露出笑颜。

“掌司大人,今天气色不错嘛。”

藜湘笑眸若月,缓步走进房内:“看来大人昨夜兴致不错,还小酌了几杯。”

段辰风被她一说不禁尴尬起来,闻了闻周身的气味。该死的,也没换了这身行头。

“掌司大人见笑了。”他突然拍拍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记性,应该叫三皇妃了才是。”

藜湘也不生气,没有怪罪的意思,依然笑意温柔:“不是都说段大人傲岸不羁,不善阿谀的么?看来真是传闻不可信。”

“掌司大人,此番前来不是只为奚落辰风的吧?”

“段大人难道就没有闻到什么味儿吗?”藜湘试探着问他,极力藏好挡在身后的礼物。

段辰风尴尬地对藜湘道:“一会我就把这身有酒味的衣裳换了,掌司大人就不要为难我了。”藜湘不语,看着他反应迟的模样,笑意更加肆意。

“不对……这味儿不对……”段辰风仔细闻闻,那个味道……

“好藜湘!快把那陈年女儿红交出来!”

“你要好酒——也可以,但,你得帮我一个忙。”

“掌司大人尽管开口。”

藜湘狡黠一笑,眸若辰星。

正文 【二十四】宫廷御药师(三)

惠仁宫。

萱萃躺在大床上转悠着大眼睛,床边围了整整一圈的御医。双鬓斑白的古御医方才对萱萃红线悬脉,却只道奇怪,这公主殿下分明脉象平稳,玉体无恙……

在得到姬贵妃亲口准许后,古御医领着其他几名御医轮番为萱萃诊脉。

“奇了,奇了……”

众人一致反应,不禁摇摇头。

姬贵妃见状,缓步走到萱萃床前,冷言相向御医们:“怎么,萱儿到底得了什么病,你们在宫里当御医几十年,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御医们纷纷在姬贵妃跟前跪下,热汗直流,为首的古御医战战兢兢道:“回娘娘,萱萃公主脉象平稳,根本……”古御医望了萱萃一眼,没敢直接说下去。

姬贵妃将戴满银甲套的手交叠在腹部前,接下话:“你是想说公主根本没病是吗?”

古御医跪在地上埋低头,热汗滴下地面:“臣,实在不知萱萃公主得了什么怪病。”

姬贵妃当然明白萱萃这丫头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但想想这丫头被皇上禁足一个月,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那些心如毒蝎的女人们暂时还伤不到她。所以,刻意顺着萱萃的小谋小略,没有当众拆穿她。

萱萃意在引起父皇的注意,让父皇移驾惠仁宫,这样一切都好商量。

而姬贵妃不同,任着萱萃胡闹是因为身为贵妃的她,私下多得是那些看不见的阴招不厌其烦地向她袭来,她可没有太多的闲心再浪费在这个淘气的皇儿身上,她要做的,就是赶在煜启之前,让谦承得到皇上的赏识,这样,她才能安枕无忧。

随即,姬贵妃坐上萱萃的床头,握起萱萃白皙的手,温柔地笑道:“萱儿,你既然得了怪病,御医又瞧不出个所以然,那么,这些日子你就好生在惠仁宫呆着,哪儿也不要去。否则母妃可要担心了。”

萱萃心内“咯嘚”一声。完啦,母妃您不是净添乱么?

萱萃慌忙地握紧母妃的手,作哭脸,哀求道:“母妃有所不知,萱萃禁足几日,每夜都在做同样的恶梦,梦到被一名陌生女子追杀。看来,萱儿定是给这道禁足令闷坏了。”

这话不假,萱萃也纳闷,怎么回宫几日,总是陷在同样的梦境里,而且都是一模一样的场景。更离奇的是,那些梦仿佛被下了咒语似的,总在同一时刻让萱萃惊醒。

萱萃并没有深究,只觉真是被这禁足令给害苦了,才会被这没完没了的梦境折磨。她也以此作为借口,鼓捣出了这么一出戏。

“萱儿先歇着,母妃让那些庸医们回去再给你想想办法。”

“嗯。”

萱萃乖巧地点点头。

姬贵妃站起身子,江嬷嬷立刻上前接住她抬起的手:

“你们还跪着做什么?难道没听懂本宫的话么?”

“臣等这就告退。”

老御医心中有苦道不得,只好无奈地支起这把老骨头,从萱萃房中退去。

萱萃看着那些离去的老御医们,稍带歉意。

不好意思,本公主不是有意为难你们的……

御医正要离开惠仁宫,却不料——

“皇上驾到——”

“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御医们齐刷刷在皇上跟前跪下,额上直冒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把年纪了还怎么招架得住。

姬贵妃碎步到皇上面前,欠了欠身:“臣妾参见皇上。”

“姬妃快起,萱儿怎么样了?”皇上扶起姬贵妃,对萱萃的病情很是挂心,宫里边传言萱萃得了怪病,御医们没办法,无奈只好到御药房请段辰风,但狂那小子不识抬举,竟敢公然罢医皇上的宝贝公主!

“萱儿说整夜被同一个恶梦缠身,无法入眠。这会儿,在床上躺着呢。”

“朕去瞧瞧。”

皇上走到萱萃床前坐下,萱萃便从床上坐起身子,撒娇道:“父皇,萱儿不敢休息,萱儿怕一闭眼又做恶梦。”

“父皇答应萱儿,一定让段辰风亲自给你诊病!”想到段辰风那个整日在宫里喝酒的御药师,皇上心中燃起怒火。若不是段家曾经治好了先皇的顽疾,并有遗召让段家人世世代代可为宫廷一品御医,否则那姓段的怎么还会留在宫里。

当年,皇上得知段辰风妙手丹心,欲封他正一品尚御医,可他偏偏不给皇上一丝脸面,竟然请命到小小的御药房当个六品御药师!好,既然你狂妄,朕就永不给你出头之日!

“萱儿谢过父皇。”

萱萃心中一乐,想:

再忽悠过那个段辰风,本公主就有好日子过了。

“你们统统给朕滚回御医署。”皇上冷眼一看那些御医们,心里更加烦躁。能用的人,没一个是有用的!

御医们立刻从惠仁宫撤走,怕是多呆一会也不知会招惹下什么罪。

“来呀,给朕立刻通传段辰风!”皇上故意将“段辰风”一字一字地说,领旨的太监小荣子都被皇上的气势吓出了冷汗。

姬贵妃赶紧上前,温柔道:“皇上何须为段辰风动气,龙体要紧。”

皇上眼中似乎冒出火光,厉声说道:

“朕倒要看看,这段辰风的骨头有多硬!”

正文 【二十五】宫廷御药师(四)

“陆兴,倒酒!”

“段大人,别喝了。”

“叫你倒!”

“……”

“好酒好酒……再倒!”

“大人……”

段辰风一往如常,在御药房内张席饮酒,唯一与他共事的御药师陆兴也不知劝过他多少回。这御药房门可罗雀,平日里总是冷冷清清,不然,段辰风每次醉酒的那些胡话,可要招惹来不少麻烦。

好在,这是个不畏麻烦的御药师。胆敢和皇上罢官,胆敢拒绝各宫妃嫔的吩咐,他段辰风害怕麻烦不成?

“陆兴,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为什么不到御医署去,却陪我呆在这小小的御药房……”段辰风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但依然没有停下饮酒的动作。

陆兴心中一怔,思忖了半晌,郑重地回答:“陆兴虽然比大人年长,但是,陆兴深知大人医术高明,想留下来和大人学……”

“放屁!”段辰风打断陆兴的话,突然猛地将手上的酒杯直摔下地:“医术高明又有何用!只是为了帮那些女人害人罢了!不学也罢!”

“大人,陆兴学医只想救人,不会用来……害人。”陆兴虔诚地看着段辰风,那个年轻有为的医学天才,精通医理却不为权贵看病。但,陆兴曾见过段辰风在雨夜为一名垂死的小宫女治病,也无数次见过他为那些被主子们欺辱受伤的人治伤。这样矛盾的段辰风……

“哈哈哈!”段辰风突然仰首长笑,笑声停止后目光如炬“那他们呢!那些曾经一起共事的御药师!他们去了哪!呵呵,为了平步青云,都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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