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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李天佑的话，叶麻点了点头。虽然他也是恨这王直无情无义。但是东海上的规矩，自己的仇自己了。这是耗子的事，理当让耗子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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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被盯上的遗产
澳门南部海域，一艘挂着大明朝廷徽记的官船在缓缓的向南航行。
王直坐在船头的太师椅上，口中哼着轻快的小调。旁边的两个亲兵在给他扇着扇子。看着那些忙碌着的水兵，王直的心情异常的畅快。
“果然大丈夫不能一日无权，比起现在的日子，之前那半辈子都算是白活了。”王直闭着眼，享受着徐徐清风。心里在盘算着他的前途。“这次可是南京官场的一次大动作，既然老夫是这执行者，怎么也得捞够本了才行。吏部尚书许我的鸿胪寺少卿似乎是有些差了，北京鸿胪寺都没什么职权，更何况是南京鸿胪寺。等这次回去，我手里握着好处，官位的事，似乎还能再商榷一二。”
一边自言自语，王直一边从眯起的眼缝中扫视着周围的这些兵丁。“若是改文从武，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不知道需要多少的好处才能把我这从四品的从字给去掉。”
王直杀了汪傲，设计了耗子之后，等了几天，他便启程赶往南京述职了。不出所料，到了南京之后，他这个正五品就变成了从四品。只是南京官员冗沉，各衙门也都是人满为患，尽管有人帮他活动，最后依然只是被吏部许了个鸿胪寺少卿的职务，就这还得等几个月，等现任的鸿胪寺少卿告老之后，他才能补任。
鸿胪寺少卿虽然也是闲职，可毕竟有自己的衙门，光这一点就比他之前那个平寇使要好上万倍。只是费心耗力的调来南京，还是继续担任闲职，这离王直之前的预期也有着不小的差距。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刑部衙门，王直带着汪傲的首级去见刑部尚书，仔细的叙述了一遍这个汪傲的生平。南京刑部的这位尚书忽然对这个水匪产生了兴趣。
这位刑部尚书指着汪傲的头颅问道：“王大人，你刚才说这个水匪是在南洋有一片不小的基业？”王直点了点头，初时他还没明白这位大人的意思，只是以为他在质疑自己抓获汪傲的过程，不禁补充道：“是的大人，这个水匪在南洋有了一片不小的基业，这次是回乡探亲的时候被下官所抓获的。当时的情况十分凶险。下官的几个家丁全都折损在了他的手上，若不是下官年轻时也练过些招式……”
这刑部尚书直接就把王直的话打断了，他丝毫不关心王直是怎么抓到汪傲的。他所关心的是这水匪死后留下的那片基业。“王大人，本官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本官只是想知道，那个叫香料群岛的地方，有多少倾良田，物产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直要是还不明白他也就不用继续在官场上混下去了。“跟大人回，那个叫香料群岛的地方，下官并没有去过。但是根据下官年轻时在海上厮混的经验来看，能叫群岛的地方都不会有太多的良田。”眼见着这位刑部尚书的脸色有些变冷，这王直仿佛是变戏法一般的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不过据这水匪临死前交代。这片群岛所产的香料，价比黄金。而且世上只此一地出产，别无分号。”
一听王直如此说，那刑部尚书的脸瞬间绽放出了光芒。只是这光芒没能维持多久便又黯淡了下去。
随着大明朝在海洋方面的收益越来越大，民间也兴起了在海外置办产业的风潮。最初东海上一些比较贫瘠，位置无关紧要的小岛被李家商铺挂牌售卖，只用了短短三天的时间，便被抢购一空。紧跟着便带动起了富商们买岛的热潮。随后东亚、东南亚、印度洋附近的无人小岛全都开始挂牌售卖，价格也开始逐步攀升。
随着这个风潮的兴起，还带动了一个新的行业。一些人专门替那些富商们出海去探寻新的岛屿，价格自然要比那些售卖的岛屿要便宜许多。只是大海茫茫，出海一次能成功发现无人岛的可能性实在是不高。不过这超低的几率并没有影响商人们雇人出海的热情，出海几十次的成本都不足一个小岛的价值，要是能发现一个物产丰富的岛屿，那便是一本万利。
这刑部尚书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可是当他听王直说了香料群岛的物产之后。原本热切的心情跟着就冷却了下来。若真是一般的荒岛，自己得也就得了。可是世界上独一份的香料产地。出产的还是价比黄金的东西。这样的地方对于一各南京刑部的尚书来说，还是有些太烫手了。
不要说他一个南京刑部的尚书，就算是北京刑部的尚书也吃不下这么一片地方。除非是权倾朝野的阁老，或许还能计较一番。
见这尚书大人对香料群岛产生了兴趣，王直也是心头一喜。可转眼这位尚书大人的表情忽然变淡，王直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就在这刑部尚书要打退堂鼓的时候，王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大人可是担心那块地方太过扎眼？”
那刑部尚书听王直这一句感觉有些意外，一个从四品的鸿胪寺少卿居然敢如此直白的点出自己的心事，不由得便有些不高兴，冷哼了一声，随后说道：“这天下人都在海外挖心思，本官就算是有些动心又有何不妥？”
那王直赶忙谄媚般的笑道：“下官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说，如果尚书大人觉得一个人吞掉那一片聚宝盆有些力不从心……”说到这里，王直故意的顿了一下，“这南京不是还有其他五位尚书大人吗？若是南京六部联合到了一起，这天下还有什么事需要顾忌？”听了王直的话，这位刑部尚书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脸得意的王直走出了刑部衙门，带着刑部尚书的口信，他开始游说其他的五位尚书。果然是利益动人心，他这一行走得是异常的顺利。没有任何波折就将南京六部的尚书大人给拉到了一条战线上。
而王直本人，在这次合纵任务中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光是吏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对他的暗示，就足够王直晚上睡觉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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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南洋上的追逐
李天佑让叶麻去通知耗子之后，他便又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屋就看见徐若宁和兰两个人躺在床上聊天。见李天佑回来，那徐若宁幽怨的说道：“相公真是好兴致，昨天喝成那个样子，今天醒来居然自己就这么跑出去了。”兰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中也是对李天佑无尽的鄙视。
“呃……两位娘子，相公我昨天喝多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李天佑尴尬的挠了挠头，“要不，昨晚欠下的，为夫我现在给你们补上？”说说着话，李天佑回手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色胚！这光天化日的，谁要你补……唔……”徐若宁一句话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的嘴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的说不出话来。紧接着便觉得李天佑欺了上来，而兰也在一声惊呼之后，用被子将自己的头给蒙了起来。霎时间，房内一片旖旎。
经过了十余天的航行，王直的那艘明朝官船已经驶过了民都洛岛的南部。这一路上，他见到了不少例行巡视的李家船只。这艘船上的徽记，以及王直的这一身官服给他带来了不少的便利，那些巡逻船只是检查了船上没有携带任何违禁品，便将他放行了。尽管只是例行检查，也着实的令王直产生了很大的不满。
“不过是一个后生晚辈，现在竟然也欺负到了老夫我的头上。几个手下竟然也敢大呼小叫的命老夫停船检查。若是放在当初，这些不开眼的小辈，早就被老夫插了喂鱼了。”王直气呼呼的在和身边的水兵们抱怨。可能是到了海上的关系，王直口中的本官，不自觉的就变成了老夫。这些水兵们面对着自己的长官也不敢说些什么，王直抱怨着，他们也就是唯唯诺诺的听着。
而王直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度假一般航行的时候。他身后有一艘三桅快船仿佛幽灵一般的朝他追了过来。这船是叶麻的船，船上的水手也是叶麻调教出来的手下。而在船头上站着的，却是一脸阴沉的耗子。当他听说王直出海的消息之后，没有片刻迟缓，抄起了一把随身的短刀就跳上了叶麻借给自己的船只。而王直这一路遇到的那些李家巡逻船，此刻也犹如路标一般的将耗子引向了王直的方向。
这一路上耗子都在强压着自己的火气，他也是海上的老手，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冷静。大海上的情况千变万化，只有冷静，才能确保自己的先机。当这艘三桅快船驶到民都洛岛附近的时候，从巡逻船的口中得知王直的那艘官船半日前刚从这里经过，一路朝着东南方向驶去。
知道了王直的行进方向，耗子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了，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攥着短刀的手臂上青筋迸出。耗子压低了声音恨声骂道，“这该死的老匹夫，害死了少主，现在又将算盘打到了香料群岛。既然来了，那我便将你永远的留在这片荒岛上。”
见耗子面色不善，一旁的水手头走过来拍了拍耗子的肩膀，“头领，不要被火气影响了心智，凭着王直那百十号菜鸟绝对不会是咱们的对手。可不要一时大意错过了报仇的机会。”
这水手头也是东海水匪出身，叶麻投了李天佑，有一部分水匪也随之被李家给收编了。叶麻接手净海的活计之后，挑走的水手很大一部分也是原本的这批水匪。而他们，大多数也都认识耗子。耗子上船之后就觉得船上这些人面熟，聊了几句之后才知道，船上的这些水手大多数都是之前平户的水匪。不由得从心里对这些人也亲近了几分。
耗子回头看了看这个水手头，点了点头，又朝船上的水手们作了个揖，朗声说道：“在下这几天为了追这老匹夫赶了不少的路，苦了众位兄弟了。等我杀了王直那老贼，替我家少主报了仇。无多有少，定不叫各位兄弟跟我白跑这一趟。”
那水手头见耗子不再是之前那副阴冷表情，随即也就放下心来。至于耗子说的这些，也是原本东海水匪的规矩，借船出海得利之后必定要分一部分给水手。虽然现在他们是李家的水手，可是李天佑也从来没废过从前的那些规矩。这水手头也笑着朝耗子拱手道：“如此，我便替兄弟们谢过头领了。”说着话，这水手头朝船上的水手们大声喊道：“兄弟们，头领许下赏钱了，大伙加把劲，一会抄了那个老贼，回去人人有赏！”被他这一喊，船上的气氛顿时高涨起来。而看着这群热火朝天的水手，耗子的脸上也逐渐露出了笑容。
李家的三桅快船本身就是以速度见长的，而明朝的官船多半是以船速不高的福船船型为主。从民都洛岛两条船之间相差了半日的航程，到了第二天中午，耗子的船就追上了王直的这艘官船。
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帆影，耗子的心也是越来越冷。而王直看着后边追过来的那艘船，脸上的颜色也不太好看。“这些苍蝇一般的家伙，都到了这里，难不成还要检查？真当老夫是泥捏的不成。”这种船型王直从没有见过，但是帆上那虎鲸他可是一路上见过不少次了。所以王直本能的就把耗子的船当成是李家巡逻船了。
王直恼火的看了看后边越来越近的船，随后又看了看手中那份从汪傲身上得来的海图，恼怒道：“这里已经是出了李家的势力范围，这些小家伙的手也伸得太长了些，若是不给他们些教训，将来就算是我们拿到香料群岛，他们也必定不会安生。”
王直当即下令道：“甩尾，炮手准备，给这些苍蝇来点教训！也好让他们知道前辈是需要敬畏的。”王直虽然久不出海，可他的底子还在，命令下得也是时机刚好。就在耗子这艘三桅快船马上就要碰到王直这艘官船的时候。一颗沉重的炮弹呼啸而出，将耗子的侧舷给轰掉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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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耗子战王直
见王直先出手，耗子也是一愣。但转瞬又换上了一副狰狞的表情。指着前方的那艘官船，耗子大声喊道：“抛钩索，杀光船上所有的人！”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几十根钩索同时抛出，勾住了堪堪要转向的船尾。钩索搭实，数十名水手一齐用力，三桅快船瞬间加速朝着王直那艘官船冲去。
官船上的王直此刻也有些诧异，眼前这一幕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王直瞬间就明白了，能在被击中立刻展开反攻的，眼前这艘根本就不是什么巡逻船，而是惯于海上劫掠的水匪。
“哼哼，狗改不了****，就算是统一了东海又怎么样，还不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水匪。”到现在为止，王直还以为这是李家的船借着巡逻的名义抢劫。“火枪队列阵！在这些水匪跳舷的时候给他们点厉害尝尝。”这本来是李家的惯用战法，朱载垕登基之后，将他所知道的一些水战方法给普及到了各地的卫所之中。所以在现在的大明水军之中，火枪队也成了必备的配置。
两条船已经接舷，对方火枪队集结这么大的动静，李家的这些水手怎么可能看不到。船舷相接，那耗子咬了咬牙，抄刀就要往过跳，却被一旁的那个水手头给按了下来。“头领，没看到他们已经列出火枪阵了吗？现在跳过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耗子也知道火枪队的厉害，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见水手头拦他，不由得恨声道：“难到就眼睁睁让他们跑了不成？”那水手头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能让他们跑了，只是先把他们这火枪队破了才能过去。”说着他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弟兄们，让这些盗版的家伙看看咱们李家的厉害。”
一群水手狞笑着将自己身上挂着的火药壶朝着对方扔了过去。这些大明水军自从演练了火枪阵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实战。在演习的时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