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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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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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装逼这个名词,奇怪的是,此时此刻,这居然是第一个从我脑子里冒出来的词。

    他大约十七岁左右的年纪,模样清秀,眼睛明亮,手脚纤细,看上去像个短发的绝色佳人。但他站立的姿势颇有尊贵风范,笑容亲切,却又恰到好处,让人心生好感,却又不敢贸然打趣。

    他似乎有些异国人的血统,头发柔软,微微发黄,双眼湛蓝而有神,他笑着说:";你就是面具先生吧,请坐,请坐。我想陆小姐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你了。";

    我拘谨的点了点头,如果手中有帽子,我一定将它捏的皱巴巴的,但眼下手上空无一物,我只能死命搔着自己的头发。我这不是紧张,我只是不想太过淡定,那样不免有些假模假样。

    他说:";我姓魏,叫魏雪,是这间紫罗兰庄园的主人,同时也是血族猎人协会的会长。";

    我一时没弄明白,愣愣的问:";阁下小小年纪,如何能。。。。。莫非您是子承父业?";

    他笑了起来,说:";在下看起来年轻,可其实已经有七十多岁了。你看,我什么都不瞒你,其实我本人就是血族的成员。我隶属于梵卓族系,这一族系源远流长,几乎与血族的历史紧密联系,牢不可分。我无比自豪的承认,梵卓族系乃是血族中的贵族血统,卡玛利拉的成员,我们态度谨慎,遵守世俗的约束,与人类和平相处,并且深受各国政要的爱戴和同情,正是由于我们的努力,才让如今的社会不至于崩塌,血族的血亲们才得以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立足之地。

    至于你所见到的的一切,以及我所有令人无法估量的资产。。。。没错,我的确从我的父辈那儿继承了不少财富,但我不得不这样说——并非吹嘘,而是事实——我如今的家产富可敌国,几乎无穷无尽,这并非源自我的父辈,而是由我亲力亲为累积起来的,就像每一个曾经创造过奇迹的人所说的那样,你所见到的的奇迹,对我而言,实则理所当然。";

    我喃喃的说:";血族的人?梵卓族系?";

    他身子前倾,瞧他的表情,似乎觉得趣味盎然,他问:";我看你并不知道血族,更别提血族的族系了,是吗?如此说来,你这血族猎人当的可有些名不副实。";

    我听得晕头晕脑,于是自言自语,念道:";冬夏日光沐,神朗心亦浮,谁言春秋困,不觉红尘路。";刹那间,我的脑袋清晰起来,将他所说的话组织成条条线索,有条不紊的开始分析起来。

    他也是血族,和被我杀掉的女财神是同一种怪物,但他居然是这儿的老板,头领,引路人?他口中的梵卓族系,恐怕与其余的血族关系不佳,他对其他血族同胞的态度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皱了皱眉头,叹道:";我已经听到报告,据说你打倒了我的两位保安。你的身手确实还算过得去,但其中也许有偶然的成分,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面具先生?";

    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在下并非自愿前来,只因失手伤人,心中有所愧疚,更何况陆小姐盛情相邀,在下等闲拒绝不得。先生既然觉得在下名不副实,在下也不叨扰,咱们就此告辞,请了。";

    他见我态度坚决,笑了笑,说:";他们说的果然没错,面具先生啊,你真是个怪人。我这协会中事情不多,但工资却也不少。即使新入职的员工,每个月也能拿到三万元的酬劳,这还不算解决通缉令拿到的赏金,谁知到先生居然丝毫不为所动,真是令人深感敬佩,既然如此。。。。。";

    我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声说:";在下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便是公子要在下掏心掏肺,抛头颅洒热血,在下也绝不会有所怨言。";

    当我膝盖触碰到地面的一刹那,我眼眶中似乎有些温莹泪水在滚动,我为自己的贪婪而感到屈辱,我为逝去的高风亮节而哀悼,我为命运的残酷而痛哭,我为即将到手的重金而喜极而泣。

    魏雪公子。。。。。我决定今后将他叫做雪公子。。。。站了起来,将我扶起,亲切的说:";我相信——就像每一位拥有自信的战略家那样——我绝不会看错人。面具先生,我不想细问你是如何杀死血尼姑桑树的,因为事实胜于雄辩,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第一份工作,陆檀,请领着面具先生去张先生的办公室报道。";

    我正想说些感激的话,他却不想继续理睬我,一扭头,径直走上楼梯,脸上亲切的笑容转眼就消失殆尽了。这转变是如此的唐突,如此的无情,以至于我觉得刚刚谈话的时候,他戴着一副虚伪的面具,一副将他心情完美伪装起来的冰冷面具。

    他半点也不尊敬我,在他心里,我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小棋子罢了。

    我心头有气,但想起滚滚而来的钱财,这气顷刻间也就消了,这不是由于我为人品性不堪,毫无气节,而全都是这个社会的错,是拜金的社会让我沦落至此的。从此以后,除了在从天而降的金钱瀑布中挣扎,我还有什么追求?

    想到这儿,我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陆檀。。。。。狡猾女亲热的拉着我的手,引着我穿过洋房,朝底楼最深处走去,一边走,她一边对我说:";咱俩以后就是同事啦,你有什么事要多问问我,知道吗?平时咱们还可以吃吃饭,逛逛街,要是你寂寞了,我还可以去你家陪你。要是你觉得晚上冷,我还能帮你暖床。要是你觉得床太大,我还可以帮你占占床位。要是你觉得睡不着觉,咱们还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脸色泛红,娇羞不已。我心中大为感动,说:";陆小姐,若是您真有心帮忙,不如帮在下洗洗床单,打扫打扫房屋,刷刷马桶,在下身有要务,实在分身乏术。至于这钟点酬劳,咱们可以商量。";

    她哼了一声,表情十分不快。加快步伐,走过长长的露天回廊,我发现这洋房背后居然还有一间大屋子。这大屋子被巨大的杉树包围,仿佛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人质一般。与之前的洋房相比,这屋子显得破败而冷清,仿佛有几十年没人住过一样。

    她推开门,勉强笑道:";张先生。。。。就在进门左手边第二间办公室里,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啦。";抛下这句话,她逃跑似的飞奔离开。这不免让我有些佩服,她明明对我不满,但依旧能压抑住火气,这份涵养可真了不起。

    屋子里全是灰尘、蜘蛛网、老鼠穿堂过市,招摇嚣张,爬山虎无可阻挡,占据了整栋宅子的每一个角落。我来到办公室,推开门,发现有一人端坐在靠背椅上,身前放着一台薄薄的超软笔记本电脑,双手如飞一般敲击键盘。

    我不敢出声,只是傻傻的看着那双飞速跃动的双手。这双手纤细白净,仿佛白鸽一般,他动作流畅,丝毫不停顿,每一次敲击都自然而轻巧,仿佛他的手顺着键盘的反弹而收回,又能在键盘回复原状之后立即进行下一轮敲击,以至于键盘的每一个按键始终都在忙碌。这其中的节奏掌握,所敲击内容的计算精确,一双手的速度之迅捷,真是妙到颠毫,令人叹为观止。

    我看了半天,不知不觉竟然流下了口水,电脑后那人朝我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好奇,问:";你为什么流口水?";

    我连忙擦干净,说:";在下也不知为何,但见先生手法神乎其技,心中倾慕,以至于有这般难堪之举,真是惭愧,惭愧。";

    那人当场大笑起来,说:";谬赞,谬赞,不过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晒,兄台如此盛情赞美,在下情何以堪?";

    我听得心花怒放,恨不得猛扑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毕竟如此谦虚的人,世界上已经太少见了。

    定睛一看,发现此人十分年轻,容貌俊美的不可思议,不,不仅仅是俊美,他简直就像是个美貌的年轻女子,只不过神情坦荡随和,丝毫没有忸怩之处。

    注释:

    卡玛利拉——血族中分为三大派系,分别为卡玛利拉、萨巴特与叛逆者,卡玛利拉被称为密党,遵守人类世界的规则,提倡用严格的宗教体系和管理制度来限制血族,保护人类,同时也保护血族本身。他们又被称为避世者,成功的让人类认为血族仅仅是传说和神话,而非血腥的现实。

    族系——血族有十三个族系,卡玛利拉中有七个族系加盟,萨巴特有两个族系支撑,其余族系仅仅是观望者和墙头草。

    梵卓族系——十三大血族族系之一。由战场步入下一个战场,从王座迈向下一个王座,梵卓族是血族西洋棋里的骑士与国王。他们是征服、战争、与十字军的化身,主宰著爵邸与王宫。有些梵卓族生前是致死方休的征服者、有些则是成功的商人或放贷者。尽管在某方面获得胜利,他们最后的报酬却都是成为梵卓族。梵卓族中没有失败,只有成功和失败后的死亡。他们的元祖是名为梵卓的远古吸血鬼。

    血族王子——又称为血族亲王,是血族密党卡玛利拉所承认的地区统治者。仿佛中世纪的领主般对辖区内的血族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但他们也必须遵守血族密党长老会的管理。
六 追
    无辜女吓了一跳,用尖锐的嗓门喊:";你干什么?当心闹出人命!";街上人群散开又合拢,想看热闹,又怕被卷入争端。老赵似乎也有些惶急,他说:";这人。。。。这人抱着你,我以为他魅惑了你。。。";

    我偷偷睁开眼,发现大理石的地板破了一个窟窿,虽然避免了头破血流之厄,但这一番猛撞,让我有些晕乎乎的。

    无辜女尖叫说:";你们下手也太狠了,我只不过是想试试他的本事罢了。";

    原来她之所以当众献吻,不过是激将法,我身后的两个莽汉被她利用,情急之下,下手有如拼命一般,我十分郁闷,因为我起的外号——就是无辜女——显然颇有商榷余地。我趁着他们没注意,爬起来一溜烟冲了出去,围观的闲人纷纷惊呼起来,说:";这小子脑门好硬!";

    我拨开挡路的人群,回头张望,心里惊慌的不得了,原来老赵和小鲍也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我心想:只不过试试本领么?怎么还真的死盯着我不放了?

    无辜女也急匆匆的追在后头,她喊:";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

    小鲍喊道:";这人显然不是正常人,你没看见他一头把地板敲碎了么?";

    老赵喊:";先逮住再说。";

    真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敲碎地板的可是老赵,而非我的头。但我现在没法辩解了,扭过头,猛扎入一旁的农贸市场。眼前只见人影重重,皆是屠户渔夫,菜贩走卒,地上满是黑乎乎的脏水,肉食的腥气扑鼻而来。

    那两人西装笔挺,戴着墨镜,真有几分专业人士的架势,但面子虽然赚的十足,可在这肮脏地方却施展不开手脚,我分辨方向,查探地形,躲入一处转角,把呼吸闭住,默默等待两人出现。

    两人眼尖,知道我往哪儿跑了,没多久便转过弯,走入我所在的小巷。我躲在一旁的台阶上,一推眼前的大塑料桶,只听哗啦哗啦声音响起,桶里原来是些烂肉臭鱼,猪肠鲜血,这两人猝不及防,被劈头盖脸的淋了个通透,我一瞧,吓得没了魂——他们这两件衣服可算彻底糟蹋了,要是让我赔偿,只怕不是小数目。

    这下两人可真把我恨到骨子里了,我瞧他们的眼神,再听听他们嘴里叽里咕噜的声音,那可是满满的信息素,将他们的愤怒和憎恨传到我脑子里。

    我匆忙着想要逃跑,两人如饿虎般猛扑上来,我迫于无奈,一扭头,回头打出两拳,刚巧不巧,正中两人胸口。他们小瞧了我,正想追呢,可没想到我会回头反抗。这两下我可学了乖,没把拳头变成砍刀,但这两人惨叫一声,身子往后躺倒,嘴里似乎流着鲜血。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这下可有他们受的。

    我一愣之下,万般滋味儿涌上心头,现在千贵万贵,不如身体金贵,这两人要是受了些小伤,站起来讹我钱财,只怕我刚刚赚来的六万块钱,可又要付诸流水了。

    无辜女。。。。。现在得叫她狡猾女了,狡猾女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见两人在地上躺着,由于受伤不轻,脸色有如猪肝,她又看看我,瞬间面色惨然,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我估计我这会儿的模样不太光彩,因为我一心慌,就容易露出痴呆般的表情。别人认为我是疯子,可不是平白无故叫唤出来的名头,毕竟无风不起浪嘛。

    市场的保安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电话,似乎打着110。这里常常有斗殴发生,不是流·氓收保护费,就是摊主与摊主械斗,他们反应机灵的很。

    狡猾女犹豫了一会儿,也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说:";喂,我找金所长,请问。。。。。啊,金所长,你好,我是小鹿啊,对,对,就是那天配合你们查案的那位。待会儿在槽运路菜市场的出警案子,劳烦您帮忙压一下,对。。。对。。。。是咱们在捉那种东西,没错,一切都是为了和谐嘛。";

    如此看来,警·察是不会来了。这些人似乎颇有些面子,在这样庞大而严谨的都市之中,都能有这样呼风唤雨的本事。我长叹一声,知道黑幕重重,这医药费我是被讹定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被他们胖揍一顿呢,虽然讨不得半分好处,但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凄惨境地。

    穷过的人都知道,钱就是命,钱比命还贵重。

    狡猾女蹲下来,看看两人伤势,她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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