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找醉浪仙的话,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结果。
萦尘是个玲珑人,她如何听不出拿云话里的意思,只是拿云不知晓她和醉浪仙的真正关系,因而这话听起来就有些好笑。她故作哀伤地说道:“我知晓你在指责那负心人醉浪仙,但是我也不能怪他,他一向争强好胜,为了在天人之舞盛会上夺得仙魁难免会走入修真的歧途。再说了,我虽然天命坎坷,但是,我也不能整日沉溺于悲伤中无法自拔啊。”
拿云还想再说,萦尘却道:“算了算了,说这些也没用。对了,天演会你还参不参加啊?”
“当然要参加了!听了刚才萦尘的一番吟唱,我觉得心结已解,我也想通了,儿女私情固然让人肝肠寸断,但升仙大事比起儿女私情来还是最为重要的。”拿云见一时无法与萦尘再提起醉浪仙之事,也就悻悻作罢,心想等天演会一过,我再另寻时机吧。
萦尘见拿云已经回心转意,也暗自庆幸,但她想到拿云虽然修炼了化光大法,并且体内已经被魔诅幻戒植下心魔,但是那心魔还未真正对拿云起到什么作用,假如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父亲邪罗魔神的弑仙计划不一定能顺利地实现,她得再想想其它的办法,让仙界认定拿云就是魔界之人,那么,到时候拿云是仙是魔,就在一念之间了。想到这里,她忽然心生一计,于是,她对拿云说道:“小云,这次的天演会是升仙的第一道门槛,你千万要把握住机会,虽然只是演示自己的法宝和法术,但修为高低,鉴仙官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因而我担心,单单凭断水剑,你的法宝还少了一些,我在想,天演会你倒是应该将纹身的威力发挥至最大,比如将‘化月光咒’也融入到里面,这样的话,符咒之术与纹身之术相结合,一定会让监仙官们大开眼戒的。”
拿云听到萦尘这样说,即不表示赞成,也不表示反对,心里却暗暗吃惊:为何我背上有纹身之事,萦尘会知道得一清二楚?难道,她曾看过我的纹身?他突然回想起来,那一夜萦尘教自己化月光咒的时候,自己走入了一个香艳的幻境,而次日醒来之后,萦尘就是赤身趴在自己的背上。与这件事联系起来之后,他忽然觉得萦尘怎么对自己的纹身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兴趣,他不禁又想到了萦尘与醉浪仙的关系,而心中的疑惑起来越大起来,而且他再仔细想了想化月光咒的修炼之法,好像与正道的修炼方法似乎不同,莫非……
“傻小子,你又在想什么呢?”萦尘笑着问道。
拿云假装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道:“刚才听你说起化月光咒与纹身的事,我忽然想起了你当时赤身趴在我背上的样子。”说完,他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真没良心!要不是我要教你‘化月光咒’,我才不会在你面前出丑呢,想不到你还这样地嘲笑我。”萦尘娇嗔道。
拿云笑道:“呵呵,萦尘姐姐骂得对,我的良心确实被狗吃了,当初要不是我缠着萦尘姐姐教我符咒之术,我到现在连一道简单的符咒都施展不出来,更不用说与纹身相融合了。不过,说真的,自从修炼‘化月光咒’以来,我觉得修炼真是渐入佳境,而且每次修炼的时候都会进入美妙的情境之中。我想问问萦尘姐姐,这‘化月光咒’似乎与正道的修真之术似乎有点不一样,不知这法术究竟有何来历呢?”
萦尘听了拿云这番话,心中暗喜,她觉得拿云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入魔”计划之中,只要再假以时日,那拿云被心魔所改造和控制将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于是,她趁热打铁地解释道:“其实这‘化月光咒’最初是一位魔神所创,他苦苦地思索了几百年,才将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与画符相结合起来,普通的符咒之术哪怕是不费墨朱的无形之符,也只能以临时的体内之真气催动天地之力量,而‘化月光咒’却能在修炼的时候先行将天地日月之精华导入画符者身体,并储存起来,等要画符施咒的时候,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调动天地之间的能量,并且威力要比临时的画符大上好几倍。后来,这位魔神被正义之士所感化,终于走上了正道的修真之路。”
“哦,怪不得,我总是会在修炼时产生走火入魔的幻境,还将小曼她——”萦尘在讲这种符咒之术的由来时,拿云偷偷地地观窥她的表情,虽然她的解释还算能自圆其说,但拿云却发现她在讲述的时候有编造的痕迹,眼睛闪闪烁烁,连那位高手的名字也不肯透露,显然是怕他去找先修界的前辈们核实。
“其实,你刚才提到了,你在修炼时经常会走入一种美妙香艳的幻境,那就是因为这符咒之术本来就是魔神所创,而魔界的法术从来都会带着一种看似邪恶的东西,后来这位魔神走入正道修真之路之后,虽然将这种符咒之术部分研修成了正道的法术,但后来却放弃了研究,可能是他走入正道之后,修为增加,不需要了吧。因而这种带着入魔成分的符咒之术除了极少数学到之外,却再没有人有魔神的修为能将它完全改造成正道的符咒之术。”说完这段”历史”萦尘松了一口气,她急中生智,竟然将”化月光咒”的由来编得如此圆满,连自己有点佩服自己了。
拿云假装很感慨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看来,我以后要多多练习‘化月光咒’,看看有没有机缘将这种符咒之术研修成一种完全正派的练法,免得以后修炼的人再铸成我那晚的过错。”
“有志气,少年心事当拿云,这样才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嘛。好了,你应该抓紧去修炼了,我还想在天演会上看你精彩的演示呢!”
回到房间后,拿云将这段时间来所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这萦尘有些蹊跷。他记得刚刚认识萦尘的时候,她是针对着自己在聚宝山偶得的天冥宝戒而来的;后来,他随着萦尘到“相忘阙”之后,醉浪仙却突然出现,本来以他当时的修为,根本不是醉浪仙的对手,但是他却成功地打败了醉浪仙,并将萦尘带到妖堡开辟了龙极幻境。之后,萦尘教自己的“化月光咒”更是让自己的修炼走火入魔,酿成了无法弥补的过错;还有,最关键的是,萦尘一直对自己的纹身相当感兴趣,似乎极力地鼓动自己将“化月光咒”与纹身结合在一起……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着萦尘接近自己有着非同寻常的目的,莫非——
当拿云正在冥思苦想时,忽然一道蓝光破空而来,迅速地化为人形出现在他的面前。
“蓝姨!”拿云惊喜地叫了一声,自从蓝姨在“定海香榭”闭关修炼之后,他一直见不到她,心里有忧愁和疑问也无处找人倾诉,没想到,蓝姨已经破关而出了。
蓝姨出关后,显得精神熠熠,一双眼睛更加水灵,仿佛一眨眼就会滴出水来,而双颊也是红扑扑的,比读那些艳诗的时候还要红。
蓝姨见到拿云正托着下巴坐在床上发呆,嗔怪道:“小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傻傻地发呆?”
“蓝姨,你看起来比入关前又漂亮了许多,我真怀疑天演会上,那些鉴仙官们一看到你,会不会直接就让你进入二试了?”拿云不顾蓝姨的责怪,开玩笑道。
“你这小子,几个月不见,怎么变得会恭维人来了,而且还油嘴滑舌的!”蓝姨嗔怪道,不过心里可是美滋滋的。
“蓝姨,你闭关这几个月可憋死我了,都找不到人说话。现在好了,你出关了,我心里有一肚子的疑问还想请您帮我拿主意呢。”
蓝姨呵呵一笑:“是不是看上先修界哪位绝世美女了,想追却追不上?不过,不要紧,有我饱读诗书的蓝姨在,包你一追就上。”
“是饱读情诗吧,不过,我可不想你教我,我怕会夜夜发春。”拿云笑道。
蓝姨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废话少说,除了天演会还发生了什么事?”
拿云这时才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蓝姨说了,不过,他可不敢将他与罗曼曼那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否则,蓝姨还知要如何羞他呢。
蓝姨听完沉思良久,心想这小子真是让人操心,本来带他来先修界唯一的目的就是治疗他身上的伤,没想到她一闭关,他就惹出这么多事来,而且将拿云所述的这一系列事情联系起来,确实是让人感到蹊跷,而且十有八九与邪罗魔神的阴谋有关,犹其是听到萦尘教授拿云的‘化月光咒’时,她更是疑窦丛生。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邪罗魔神他已经盯上你了,而且我怀疑那醉浪仙与萦尘都是魔界之人,特别是那个叫萦尘的魔堡修真者,她接近你肯定不怀好意。”蓝姨说道。
蓝姨的想法其实与拿云是一致的,但是他打心眼里不希望萦尘是魔界之人,因为自从与萦尘相处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似乎对萦尘有着像着对母亲王娟儿的那一种特殊的感情,而他之所以不避流言飞语地与萦尘同住在一个幻境之内,也是这种特殊感情的驱使。他为难地对蓝姨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晓怎么办。现在,先修界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知晓你身上刺着古怪的纹身,但是我想这个秘密知晓的人不多,也不会在先修界传播开来,我们自己人就不用说了,肯定会严守秘密,而魔界势力为了他们的阴谋活动,估计也只能将这个秘密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以防止惊动先修界,甚至惊动了仙界。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暗地里逐步地接近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蓝姨这样分析着却一时也无法得出准确的结论,也想不出可行的办法。
两人默默地思索了一会儿。
蓝姨忽然问道:“哦,对了,小云,你既然报名参加了天演会,那你在天演会上要演示哪些法宝和法术?我记得我闭关之前,你曾在聚宝山得到了梦傲天的断水剑和银河神驹,现在你的断水剑不知炼化到什么程度了?”
拿云嘿嘿一笑道:“我也不知晓炼化到什么程度了,不过,我觉得梦前辈的这把神剑威力还是蛮大的,我用它与醉浪仙还有仇图都交过手,似乎比他们的长心剑啦灵陌刀啦都好,还有,自从萦尘教我‘化月光咒’之后,我这断水剑的威力又增大许多,只要我真气一运,这三者都结合在了一起,咒中有剑,剑中有纹,纹中又有咒,我想天演会上那些鉴仙官人肯定会大吃一惊。所以,我想过几日的天演会上就演示这些法术和法宝,蓝姨您看怎么样?”
“这可千万使不得,假如你真的将什么‘化月光咒’与这神剑还有纹身悉数使出来,那岂不是让鉴仙官们怀疑你是魔界之人,犹其是你的纹身,仙界已经知晓邪罗魔神在寻找一个身刺龙极纹身的人来当盟主,你将纹身在天演会暴露出来,无疑是自投罗网。”
拿云听蓝姨这么说,面露苦色地道:“那怎么办,单单只有断水剑和那只连人话不会说的‘驴子’,我在天演会上如何与那些修真高手抗衡?”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自己腰带中的那颗骷髅戒指,旋即他想起了万离堡主托他办理的那件事,于是,他将骷髅戒指拿了出来,说道:“要不然,我在天演会上再演示这个戒指。”
不料,蓝姨看到这枚戒指的时候,面色大变,严厉地问道:“小云,为何天冥宝戒会在你的手中,这可是灵堡的镇堡神器。”
拿云这才将他在聚宝山如何得到这枚戒指,并且为何一直不敢拿出来以及万离堡主和子非我爷爷交待他收集四堡神器的事说了出来。
蓝姨听后大惊,一方面她对子非我及万离堡主的做法很是不满,他们把拿云当什么了,当成小偷和替死鬼?另一方面,她也暗暗地赞叹这小子还真有想法,没将这个宝戒太早地拿出来,否则他铁定被当成偷戒之人,甚至会将他当成害死浮生长老的嫌疑者。而且,先修界每一个镇堡神器都具有强大的反噬能量,这是当年炼化这四堡神器时,元始天尊为防止神器被偷而专门设置的,可想不到这小子修为尚浅,而且每日与这宝戒朝夕相处,竟然还像正常人一样谈笑风生,一点反噬的迹象都没有,她听后哪能不大吃一惊?
“我都不知要怎么说你才好,这么大的事等到这个时候才告诉我,要不是我今日来看你,我都不知天演会将乱成什么样子,那还不成了一场诛魔会了?”
拿云听到蓝姨的斥责,吐了吐舌头,道:“蓝姨不要生气了,我不听您的,我能听谁的,我这不是在征求您的意见吗?你说吧,行或者不行,只要您一句话,我保证无条件服从。”
“你这小子,以后不知还会在这里给我惹出多少祸端来?”蓝姨释怀地笑了笑,又说道:“反正天演会上,你可不许将天冥宝戒拿出来,还有,万离堡主交待你的事,你既然答应他了,那就伺机行事吧,虽然这件事对你来说有很大的风险,但是毕竟这是关系到整个先修界的存亡安危,你只要量力而行即可,千万不能逞能。”
拿云拉住蓝姨的手,安慰她道:“没事啦,蓝姨,我又不是从前那个不经事的小子了,我会自己掌握分寸的。既然万离堡主还有子非我爷爷信得过我,并将重任托付,那他们肯定认为我能行的,这不仅是为先修界做好事,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历练。”说到这里,他才想到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天演会可真是没什么特殊的法术和法宝可以演示的了,他不禁又发起愁来。
蓝姨知晓拿云的心思,安慰道:“小云啊,你还是太过争强好胜了,你来先修界最根本的目的是治病疗伤的,保住性命,不受背上那两颗内丹的伤害。但既然你有心要参加修真人的升仙盛会,那我不拦着你,你再想想看,除了刚才说的那几样法术和法宝,你还有没有其它可展示的?”
拿云被蓝姨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浮生长老“天人五衰”时,还教给自己“九识真如”神功,只是目前这神功只能用来护体,还派不上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