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无双》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秦玉暖乖乖上前,无视司马锐带着新鲜感的眼神和芸贵妃傲然的轻蔑,伸手随意在竹筒里抽了一枝出来,心里头只想着,随机应变便好。

“嗯,这支抽得巧了,”陈皇后眉眼一弯,笑道,“题目是,蒙眼绣花。”

☆、第七章 蒙眼绣花

日央时分,冬日的暖阳温柔而轻爽地铺在白玉殿前,映照得殿前的朱雀门熠熠生辉。

正门处,冷长熙正握紧缰绳,听到身后有女儿家的啼哭声,面无表情,只想快些离去,却听到这女儿家边抽泣边咒骂道,“都是那个秦家庶女,若不是她从中阻挠,我就可以把花囊给换了,也就不至于得罪芸贵妃了,刘妈妈,你说这怎么好,我得罪了芸贵妃,若是她拿父亲撒气可怎么办,父亲……父亲一定会打死我的。”

“二姑娘莫哭,老爷疼你还来不及了,哪里舍得打你?”一个妇人安慰道。

“刘妈妈,你不懂,芸贵妃这人最喜欢算计,睚眦必报,只怕,只怕这回都是要连累父亲丢了官了……。”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莺莺燕燕的哽咽。

看着那一老一小上了马车,马背上的冷长熙才是沉眉问道,“她是哪家小姐?”

底下的人答,“是尚将军的千金。”

尚显华?冷长熙指尖沿着面具轻轻地磕了两下,眼神里露出一份运筹中的深邃。

“爷可是想收拢这尚将军?”一个浓眉的汉子低声问道,“可是属下听说,这尚显华尚将军戎马生涯二十载,却还是个五品的怀远将军,每次征战而回,不是在家大办宴席,便是出门寻欢作乐,前日还听到探子回报,说尚显华花了万金,买了匹汗血宝马,却只养在马厩里,从未骑过,只供观赏。”

“薛四,你的话有点多了,”冷长熙话很短,却有着十足的震慑里,橘黄色的阳光恰好落在他喉结突兀分明的脖颈上,冷长熙指节蜷起往鼻尖一点,又问道,“子瞻的骨灰可带回去了?”

“已经到了建州了,”薛四答道,“估计这会,应该进了苏家祠堂了。”

宴席上,凉风微起。

秦玉暖立在宴席中央,一身碧青色月华裙显得她清爽而明媚,手边便是放着各色丝线的案几和大小各异的花针,秦玉暖的双眼已经被白绫缚住,却挡不住秦玉暖敏锐的嗅觉。

空气里,似乎比方才多了一缕气息,带着男人的汗味和青草的清新味道,在空气中游散不开。这不像是司马锐身上扑鼻精致的熏香,这味道,粗犷而冷冽,魅惑而阴寒。

“秦三姑娘,开始吧。”陈皇后笑道。

秦玉暖皓腕贴着绣架,右手捏着绣花针,针一挑,香燃了半炷,白色绢帛上已经是绽出了半朵迎春花,娇艳黄嫩,花枝半垂,惹人怜爱。

秦云妆看着秦玉暖绣得这样顺当,脸上明显起了不快,无奈这一旁的方子樱还不住地赞叹。

“还真不知道,玉暖妹妹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啧啧,蒙眼绣花,换做了我,练个三年也练不出来啊。”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花样绣好了,秦玉暖单手扯下白绫,宫人将绣架搬到了陈皇后跟前,让陈皇后可以看得仔细。

白底的绣布上,一朵黄嫩的迎春花垂在绿色的藤蔓上,饱含着无限的生机,恰是应景。

“不错,”陈皇后面容舒展开来,“看来,秦家主母将女孩儿们家的女红都调教得很好。”这是变相的将秦云妆也夸了一回。

“皇后姐姐待这些晚辈还真是宽厚啊,”芸贵妃只是瞟了一眼,就是带着不屑掩嘴细声道,“这最后收针的地方都绣错了好几针,花枝交接的地方也尽是错漏,唉,这也就是皇后姐姐,若是妹妹宫里出了这样的绣品,妹妹可都是无脸见人了。”

“也不能这么说,”陈皇后抚了抚这绣品上的几处不平整,“秦三姑娘毕竟还年幼,何况,这蒙眼绣花难度也颇大了些,本宫本就是设来考验考验这些姑娘们的,这样的成果,已然是不错了。”

“是吗?”芸贵妃对着恭敬候在阶下的秦玉暖,扬眉道,“皇后姐姐心怀仁善,可这秦三姑娘却是过分了,这手艺不精也不提前说明了,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皇后姐姐是多么严厉,又或者,你是存心奉上一幅歪歪扭扭的绣品,给皇后姐姐添堵来了?”

听到这话,方才还有些不不甘的秦云妆立刻恢复了神采,她昂起脖子,眼里带着浓烈的期待。

“臣女不敢,”秦玉暖眼里包含谦恭,“臣女只是……。”

就在秦玉暖忸怩时,陈皇后一旁的胖嬷嬷一眼就瞄中了秦玉暖掩在袖笼里的手指,附在皇后耳边说了些什么,陈皇后略微皱眉,对着秦玉暖招了招手道,“你向前来。”

秦玉暖乖乖上前。

“将手伸出来。”

秦玉暖也照做。

看着秦玉暖两只小手,陈皇后嘴角一干,倒是司马锐先发问了,“秦三姑娘的手怎么成这样了?这指节上,怎么……?这是天冷冻出来的吗?”

“三殿下,这是冻疮,”胖嬷嬷面上带着不忍道,“天气严寒时,那些没得厚衣裳穿,没得热水用的干活的奴才们才会有,怎么……。”怎么秦玉暖一个太尉府的三姑娘也会起这么严重的冻疮?这句话,胖嬷嬷虽然没有说出来,却已经在各人心中明了。

陈皇后余光落在了席下的秦云妆,眼神里头夹杂着太多东西,秦云妆有些慌乱,连忙垂下眸子,指甲扣进座下的蒲团,无处发泄自己的心虚。

“秦姐姐你怎么了?”上官仪问道,“看着都出了层虚汗。”

“我没事。”秦云妆重新将目光锁定在台阶上,看着秦玉暖单薄如斯的背影,这个庶妹,真的如她想象的那般简单吗?这一切,都是巧合?

秦玉暖露出一种隐忍而悲怆,垂眸看着手上那青肿开裂的冻疮,这是她在太尉府里破院子里,没有炉火没有厚被褥度寒冬的见证,今日,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不碍事的,”秦玉暖怯怯地收回手,“是前几日睡觉不安稳,冻着了,才……才结了冻疮,刚才绣花时,伤口实在有些痛,走错了好几针,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样严重的冻疮,又怎么会一夜贪凉引发的呢,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猫腻。

芸贵妃依旧没有放弃,“冻疮罢了,若儿冬日练字练得久了,手也会痛,她前两针走得极稳,怎么后面就痛了?多半就是故意的。”

真是好笑,在燃了银炭的书房里练字怎能和自己在漏风的屋子里绣花相比。

“臣女惶恐,只因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真颜,凤威雍容,母仪天下,让臣女一时失措,乱了针法。”秦玉暖恭恭敬敬地回道。

这话,极为中听,陈皇后颇受用。

“哼,是吗?”芸贵妃斜眼一挑,不仅是对秦玉暖这样的小家子气的不屑,更是对她的话不喜。

“锦素!”陈皇后严厉止住芸贵妃,她等了半个日头了,如今总算寻到了机会好好压芸贵妃一压,陈皇后指着秦玉暖的手,一副悲恸模样,“孩子的手都这样了,还计较那些小事做什么?”说罢,又回头吩咐胖嬷嬷,“去,把本宫的花玉露拿来。”

陈皇后素来都不遗余力地去塑造一个心怀仁爱,母仪天下的端庄皇后形象,秦玉暖很清楚,只是没想到,这芸贵妃是个这样难缠的角色。

片刻,胖嬷嬷就领人端了瓶药瓶子出来,里头,装得就是治外伤的圣宝——花玉露。

“不过是小伤,”秦玉暖低着头道,“玉暖不过是太尉府庶出的女儿,配不上这样的圣药。”她越是显得可怜卑微,就越会让人相信,她这手上的冻疮,是因为被嫡母忽略所致。

“别推托了,”司马锐柔声道,“既然母后赐了,你收着就好。”

秦玉暖连声谢了恩,就连方才讽刺自己讽刺得不留余力的芸贵妃,她也是恭恭敬敬地对她行了礼才退下。小心与恭敬,总是不嫌多的。

看着满席私下议论的贵女们,秦玉暖心中蓦然升起了一种释然,流言始于女子。想必不消几日,太尉府家三姑娘手生冻疮的事就会成为这妇人圈里的茶余谈资了,一传十,十传百,待嫡母被这些流言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就是她和胞弟搬出那下人院子的时候。

这次重生,她不仅要保护好自己,更要为弟弟秦宝川,争出一个好前程。

秦玉暖落了座,方子樱拉着她轻声问了不少,秦云妆暗中捏着蒲团的力道大了几分,面上却十分和婉,“妹妹的手都这么严重了,如何不和母亲说呢,若是说了,母亲岂有不管的道理。”

“姐姐,我有说母亲会不管吗?”秦玉暖的眸子清澈见底。

秦云妆表情僵住,直接转过头,不说话。她不想看见秦玉暖案几上那瓶花玉露,她之前被猫抓伤,皇后娘娘也派人送来的花玉露,如今给这庶出的野丫头也赏了一瓶,岂不是讽刺自己和她是一样的。

宴会进行到后半段,就该是对花诗和挂绢花了,这些都是身份地位高亦或者是颇负才气的贵女们的活动,与秦玉暖这样身份的人是挂不上边的。

秦玉暖磕着酒樽,眼神扫向宴席中央诗笺上各色蝇头小楷。

那股气息还在,夹杂在酒香和梅花香里,似萦绕不绝的长练,牵扯着秦玉暖的心头。

“秦妹妹怎么了?”方子樱夹过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冰糖蜜桔,递到秦玉暖跟前的小碟子里,“看着气色不大好。”

“许是果酒喝多了,”秦玉暖微微瞟见侧身探听的秦云妆,作出一副半醉模样道,“只觉得浑身燥得慌,出去走走。”

☆、第八章 煽风点火

就是在秦玉暖离席的同一瞬,一道黑色身影跟着闪过,快如疾风,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消失在了冬日猎猎风声里。

梅园东头,人很少。

秦玉暖面朝池塘,池水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远处的飞桥犹如一道彩虹,横跨到对面的飞花小榭,飞花小榭旁就是一座人造的高台,做成了类似于古树的形状,待会儿,夺得头魁的贵女就会代替皇后将自己的绢花挂在高台上,以谢上天垂怜,赋予人间年年花香。

秦玉暖离席,不仅仅是因为有些醉酒,更重要的是,她要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因为她明白,待会儿,一定会有事发生。

前世,头魁毫无悬念的落在了秦云妆的手里,而这一世,因为自己的出现,让事情有所不同,秦云妆的面容暂时毁了,原本属于秦云妆的那枝花签也落在了自己手中,而陈皇后还会不会内定她是花魁,值得商榷。

而就在大家对诗的时候,因为果酒洒脏了裙摆秦云妆曾离开过一炷香的时间,回来时,不仅换了身新衣裳,就连手腕上的玻璃种玉镯都不见了,那只玉镯甚名贵,秦云妆向来都是宝贵得紧的,可如今唐突不见了,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而她那碰倒酒樽的动作,还当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那全然是故意的。

抽花签已经过了,对花诗这一环节秦云妆又表现得极好,看来,秦云妆唯一能下手的时机,就是挂绢花了。

“要开始挂绢花了,秦三姑娘,咱们?”一旁陪侍的宫女小心翼翼的问道。

“恩?是吗?”秦玉暖一副恍然大惊的模样,捏着裙摆准备转身,冷不防却是跌倒在青石板路上,摔了个瓷实。

“秦三姑娘,可还站得起身来?”宫女连忙伸手去扶。

“哎哟,不行不行,脚踝痛得很,”秦玉暖尝试伸了伸腿,脚尖一碰地,就带着哭腔喊了起来,“怕是扭到了,走不了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小宫女急得直挠头,看着胆小又没主见,不似那宫里的老嬷嬷,都成了老油条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秦玉暖才会选了她陪同自己出了宴席。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珠儿。”

“珠儿对吧,珠儿,要不这样吧,”秦玉暖缓了缓口气,“如今那边也快挂绢花了,要惊动了皇后娘娘也不好,我本就是个身份微贱的,也不大引人注意,珠儿你只管去通知我姐姐,让她晚些派人来接了我回去就好。”

“可是……可是。”珠儿揉捏着衣角,这样也不符合规矩。

秦玉暖见珠儿还在犹豫,故作生气模样,叉着腰道,“难不成,你还想被罚不成?我可是由你陪同出来散心的,若是我出了事,你定也逃不了干系。”说完,又朝着池边的湖心亭一指,“诺,你待会儿,就将我扶到那亭子里去,我就只管在那亭子里等着我姐姐派人来接我,我和你说,我姐姐可疼我了,绝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珠儿低着头,本来还有些犹豫,一听到被罚,连忙又是朝着秦玉暖磕起头来,好劝歹劝,才让她回了池塘那边。

秦玉暖在亭子里一边作势揉着脚踝,一边用眼神扫视着周围的动静,心思缜密得,似乎连草丛里一只小虫的跳跃她都一清二楚。

池塘那边的高台很是热闹,秦玉暖确定周围没人后,突然直直地站起了身来,脚踝活动自如,一点不像是崴了脚的人,她倚在朱红的柱子旁,隔着池塘看着对面的动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

今日,替皇后挂绢花的贵女不是别人,正是与秦玉暖颇为投缘的方家小姐——方子樱。

远处,方子樱一袭水红穿花百蝶洋褶裙水嫩鲜艳,随风飞扬,秦玉暖似乎都可以想象得出,秦云妆捏紧帕子有气没处撒的样子。

方子樱稳稳当当地步上高台,阔气大方,举止有度,走下高台时,又特意回望了一眼两眼微红的秦云妆,心里暗想,玉暖妹妹料得没错,这秦云妆果然对着挂绢花的事念念不忘,看着那饱含怨气的眼神,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当方子樱踏下最后一个台阶,该是朝着陈皇后谢恩时,却突然身子一直,两眼一白,毫无征兆地,朝后直挺挺地倒下。

“来人啊,来人。”

“这是怎么了?方姑娘不会出事了吧。宴席上还看着好好的呢。”

一时间,场面有些糟乱。

“慌什么。”陈皇后难得大声地喝了一句,偏头吩咐道,“先将人搬去飞花小榭,再去太医院请太医。”

似乎是被人声给吵闹到了,方子樱虚虚地睁了睁眼,看到秦云妆和上官仪略带惊慌的模样,头一歪,似乎又昏了过去。

这一头的秦玉暖虽然隔着池塘看不真切,可大抵明白出了什么事,与人群的慌张相比,她显得是那样祥和宁静,悠然地靠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