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遥想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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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遥想少年-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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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尔……”

  那个少年,崩溃

  小白,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小白,醒醒啦,你看我有给你做蛋糕哦!哈哈,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你要是敢嫌弃的话……哼哼……
  呐,小白,这个是我最新研制的“月汁”哦,免费给你品尝,绝对能帮你长高!
  小白,小白,小白?!
  “小白,小白!再睡,再睡忘记钻你被窝了哦!”
  “不要!”冬狮郎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笑容可掬的便是黑发绿眼的清秀少年,他的脸凑的特别近,近的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了一起。
  “小……小月?”
  “怎么了?小白不会睡了一觉睡傻了吧?”雏森月貌似担忧的拿手在冬狮郎的额头上放了一下,然后顺便在冬狮郎的脸上捏了一下,笑意更甚,“没发烧啊……不过小白的皮肤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真让人家嫉妒啊……”
  挥手打掉雏森月造孽的手,冬狮郎懒得和他计较:“你怎么在这里?”
  雏森月状似非常委屈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冬狮郎:“这是我们家啊,你说我怎么在这里?呜呜,我就知道,小白不喜欢我,想赶我走是不是?”
  家?
  冬狮郎这才反应过来,扫视了一眼四周,斑驳的墙壁,一个窗户,一张半旧的桌子,而他正坐在一个榻榻米上,盖着的是许多年前雏森奶奶做的一床蓝色花纹的棉被。窗户的外面,还有一棵半大的柿子树。
  而面前是小月,身上是一套洗的发白的蓝色布料的和服,熟悉的仿佛从来不曾离开。
  “小月?”冬狮郎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这就是一场梦。
  “嗨嗨,真是的,小白今天怎么了?做恶梦了么?来,乖,奶奶有做好吃的哦!”雏森月担心的揉揉冬狮郎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拉着他朝外屋走。
  冬狮郎默不作声的被拉着走,到了外屋才看到雏森奶奶慈祥的微笑着说:“冬狮郎睡好了么?这个年纪确实应该多睡会才能长个子呢,呵呵。”
  看着温和慈祥的奶奶,冬狮郎忽然停留在原地,走不动一步。白发霜鬓,那是奶奶不错吧?
  下意识的,冬狮郎快步扑了上去,被奶奶搂住的他使劲的呼吸,入鼻的全部是奶奶身上温暖的气息。
  “冬狮郎怎么了?做恶梦了?”奶奶的声音和以前一样让人安心。
  “咦?小白,人家也要抱抱啦!小白真偏心!”
  不好意思的从奶奶怀抱中出来,冬狮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蛋。
  “你们已经吃饭了吗?爸爸妈妈要我来给你们送点吃的过来呢~!”门口这时又出现了一个女孩,正是隔壁的井野。
  “唉?井野你不是说今年留在真央不回来了么?”雏森月上前接过东西,问道。
  “柿子饼?怎么又是柿子饼啊?”雏森月大呼小叫的嫌弃着,却还是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真央?”冬狮郎呢喃,井野这时候就去了真央吗?这时候,又是哪时候?冬狮郎的脑袋里忽然有些混乱——我在这里,可是,为什么有什么东西,那么的不对劲?小月在说什么?奶奶在笑什么?我在干什么?
  “哈哈,日番谷,我们来看你来了!”又一个黑头发的少年钻进了屋子,热情的揽住冬狮郎的肩膀。
  冬狮郎有些不确定的道:“草冠?”
  “哎呀日番谷真是的,才一个假期就不认识朋友了吗?”草冠大力的拍着冬狮郎的肩膀道。
  “冬……冬狮郎……这是父亲母亲要我带来的,请你们笑纳。”脸上带着怯懦的表情,跟在草冠后面的少年山本花太郎递上手中的布袋子,然后由雏森奶奶笑着接过:“真是有劳你了,花太郎也坐下来吧。”
  屋子里顿时变得有些拥挤,大家索性都席地而坐了。
  大家似乎都很熟悉,嘻嘻哈哈的打闹笑玩着,但冬狮郎却始终安静的坐在一边。大家也都仿佛习惯了他的安静,只是不时偶尔会拉着他进来玩一些必须人多才能玩的游戏。其他时候,冬狮郎则有些不在状态的沉默。
  他看着围着桌子周围坐成一圈的一群人,奶奶、小月、井野、草冠、花太郎……他明明很熟悉,却觉得有些陌生;他们明明触手可及,却觉得他们仿佛遥远的早已看不见;他们都是实实在在的,他刚才还在与他们互相接触,但是却觉得好像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会散成云雾……
  就好像——
  镜中花,水中月?
  冬狮郎摇摇头,脑袋中混混沌沌的一片,仿佛已经不能思考。明明刚刚才睡醒,但是,为什么感觉目光再次迷离……那么困……
  “奶奶,哥哥小白,你们看谁来了!”一个年轻活泼的少女声音传来时,冬狮郎已经开始困顿的直点头,然而他还是支撑着最后的意识抬起头半睁着眼睛想要去辨别这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少女声音究竟是谁。
  模糊中,一个黑发的少女首先跑进了屋子里,噼里啪啦的说了些什么。接着,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的影子……似乎看起来很温和,有着棕色的头发,带着一个全框眼镜……再接着,那个高大的男人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少女,红色如血的头发……
  他们……是谁?为什么,忽然会觉得必须醒过来,那翻腾蹈海的感觉又是什么?那必须毁灭一些什么东西,杀死一些什么人,无法平息的愤怒……又是什么?!
  恨,好恨!
  冬狮郎猛地睁开眼睛,手中下意识的翻转,一把泛着冰白色的长刀出现在手中。然而正当他要去砍向那最后出现的两道影子时,他听到周围充斥着的声音——
  “小白!”
  “小白你疯了!”
  “他们是我们的恩人!”
  “冬狮郎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日番谷你真残忍……”
  “日番谷君,不能这样哦……”
  “日番谷君,我们,不是朋友吗?”
  “日番谷……为什么……要杀了我……”
  “冬狮郎……”
  “小白……”
  但最终声音无法阻却他的行动,他愤怒的举刀,却在刀即将斩到那张伪善的笑脸时,所有的场景开始扭曲,混沌,最后散落成一片又一片的碎片。
  接着,冬狮郎惊恐的发现,他刀下的人,居然变成了雏森月?!
  “不……”冬狮郎张大眼睛看着他,被活生生劈成两半的雏森月,一半的身子还在艰难的笑着,喊“小白……”
  冬狮郎抓紧了刀,怎么会,他要砍的人明明是……
  “杀了自己的亲人呢,日番谷君真是狠心。”棕发男人的声音在冬狮郎的身后响起,冬狮郎完全没有停顿的找准说话人的位置,一刀捅去,温热的鲜血喷在了他的头上,然而他却感到一个重量摔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有些不敢回头。
  但他克制着自己的恐惧稍稍转过头去,却看到志波海燕微笑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颤颤巍巍的问着他“为什么”……
  “啊!”冬狮郎害怕的向一边躲开,海燕的身体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但是他却不敢去扶。这时候他感觉到身边又有人靠近,这回他不敢冒失的出手,但没有出手的后果却是一身黑色执事装的黑发男人,带着温和的笑容,他们之间的距离近的只要稍稍靠近就可以亲吻彼此——但执事的手中的银叉却毫不留情的刺进了他的心脏。
  好痛……
  为什么,塞巴斯……
  这不是真的……
  疼痛让少年似乎认清了什么是真实,笃信着他的执事不会伤害他,他再次提起嘶吼的冰轮丸,从背后刺向那个环抱着他的人。
  果然,不是他。冬狮郎看着身型衣服都开始变化的人,心中稍稍安慰。
  但只是片刻便重新化为惊恐,那个被从背后穿心而过的黑发少年,吐着鲜血看着他的,为什么会是草冠?
  为什么?
  冬狮郎浑身颤抖着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的朝后退缩,却突然靠上一个温暖的躯体。
  “少爷,有我在,不要害怕。”
  然而熟悉的执事的声音已经无法另少年心安,几乎下意识的,手中的刀就已经穿透了身后之人。
  “少爷……”最后的声音吐出的只剩下支离破碎,冬狮郎慌忙转过身去,想要发现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塞巴斯,却发现那被刺中的伤口除了在不断的冒出鲜血,什么奇迹都没有发生。
  冬狮郎扯下自己的衣服去堵住那个缺口,然而只看到那些鲜血不要命的流出却没有一点减少的迹象。
  忽然,面前的这一切又好像一个梦,逐渐雾气弥漫,从白色的雾色深处,慢慢的现出两个身影——
  蓝染,以及矢原爱。
  “啊!”看到他们,冬狮郎似乎有了一点小小的迟疑,但却没有停住手中的刀,他挥舞着,没有任何的技巧,全凭本能的挥刀。刀过之处,那些影子便会消逝一个;但随即,更多的影子出现在周围。
  “他们都是因你而死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那个棕发的男人温和的带着笑意,却说出残忍的话来伤害着少年此时无比脆弱的心灵。
  “草冠是被你杀死的,跟我无关。”那个红发的少女面无表情的述说一个事实。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怎么会死呢?”男人又说。
  “草冠可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的啊……”
  “不要再说了!啊!”冬狮郎再次疾步上前,从上自下的劈下,那个剪影再次烟消云散。但冬狮郎却因此跪倒在地上,黑色的土地上啪啪的落下的液体让黑色的泥土变得更加深沉,而那眼中破碎的光泽如同最后的烛光,渐渐熄灭涣散直到沉寂。
  “蓝染大人,这样……就可以了吗?”红发少女抬头看了一眼她最为仰慕的男人,随即低下头,恭谨的姿态一如每一次出现在这个有着宽厚的仿佛可以容纳一切的背影之后时。
  “呵呵……杀死一条生命有无数种方法,但要真正的摧毁一个人,这样的方法无疑是最有效的。”更何况,如果这个孩子死了,这场戏如何还能唱的下去?
  嘴角的笑容更加的让人琢磨不透,掩藏在眼镜下的目光更加深邃的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镜花水月。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个少年,雾都

  十九世纪末,伦敦街头。
  因为工业革命的兴起,大量的污染让原本清新的空气变得浑浊;英国多雨雾的天气凝结着空气中的污染粒子无法散开,久而久之便在伦敦上空形成了终年无法散去的迷雾。灰蒙蒙的,笼罩在大不列颠首都之上。
  就在这样的街头,行人匆匆而过,街上的叫卖声不停,其中间接夹杂着孩子玩笑的声音,还有偶尔叮当的马车路过。人们沉浸在安和的气氛之中,就算昨天的街头还发生着什么血案,也无法阻止人们对于自由的向往与追求,更无法让一切追求享乐的举止停止脚步。
  这便是19世纪末的伦敦,一个小小的城市或许也是整个国家的真实写照。
  一边安乐而奢靡的享受着,一边罪恶而血腥的杀戮着。
  如果细细的闻,那细小的灰色雾气中弥漫的,包括那一点点被掩盖的血腥味。
  丑恶,被黑暗默默掩藏。
  华丽,正展现给至高无上的女王。
  人们关注着自己的一切快乐,那些悲伤与肮脏污秽的东西,理所当然的被舍弃丢掉掩埋忽视,理所当然的无法生存于阳光之下,理所当然的只能出现在肮脏的弄堂、街巷的角落。
  正如这时某个阴暗的弄堂里搁置着的垃圾车后面,无声无息出现的某个少年。
  沉睡了一天也无人发现的少年终于在黄昏到来之时茫然的睁开了眼睛。接着爬起来,蜷缩着下巴抵在膝盖上,双手抱着腿靠坐在身后的墙上。
  周围的空气里,是炎热的夏天垃圾车里弥漫出来的腐败的气味。恶心的味道连野猫都不愿意靠近一步。而少年却就那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那双睁大的眼睛,你会以为那个少年恐怕已经死去。
  但若真的靠近,你又会发现,那个少年深蓝色的眼睛里茫茫然的一片,没有任何焦距。空洞的,仿佛没有感情没有光明,没有灵魂。
  少年有着洁白的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墨绿色的头发,身上也是完好的一套只有英国上层贵族才会穿的小礼服。贴身而精致的剪裁合体而勾勒着少年青涩而美好的身材,墨绿色的衣料更显得少年华丽高贵无比。
  很难想象得到这样一个高贵而骄傲的存在会出现在这样肮脏的地方,而且近乎呆滞的没有任何声息的被乱飞的苍蝇蚊子之类的肮脏事物围绕着。
  一切的出现,都极端的让人产生一种违和感。
  “嘻嘻……看小生找到了什么?居然遇到这么完美的身体……嘻嘻……”
  一个轻佻的近乎猥琐的声线出现时,这少年周围的静谧才难得的被划破。少年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反应,头轻轻的抬起了一点,但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有嘴里无意识的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阴暗的小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棺材、人骨头、骷髅、标本,还有其他丧葬用品。本来就不算大的房间因为错乱的摆设而显得更加杂乱无章。
  门被紧紧的关闭着,窗户根本从来就没有,屋子里漆黑的只有最中央才有一丁点光亮。
  而在这么黑的情况下持着这光亮的人,若是被一般人看到就算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他带着一个高脚帽,银白色的长发,前面的刘海遮住了大半个脸,下面露出的脸色也是极其苍白而诡异的,更何况他的嘴角还挂着诡异的微笑,一身的漆黑,拿着灯的手也没有露出一点肉来。
  而他的面前是一副做工极为精致的棺材,而棺材里正睡着他刚刚带回来的少年。
  “哎呀,一直都觉得如果是伯爵的话这口棺材是最合适的呢……呵呵……这口棺材可是特地为伯爵而留的哦……”
  葬仪屋自顾自的说着,给死去的人装扮是他最大的乐趣;与死人交谈则是他最大的恶趣味。
  但眼前的人,显然让葬仪屋觉得有些无趣了。
  这个“人”,没有死。
  虽然微弱,但少年的呼吸确实还在;更何况少年一直不肯闭上的眼睛,即使空洞却昭示着少年确实还活着。
  即使,已经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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