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想了想,她马上找到了破绽,“你的手机被我扔进水里了,你是怎么联络冯锦添的?就算要公证,他也要看到原件。协议只有两份,还都被我烧了,所以,你没给冯锦添打电话,根本是在诈我!”
幽深的眸子泛起一重异彩,权慕天抱着肩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薄唇微微翕动,淡淡说道。
“在你睡着的半小时里,我去了趟书房。从你的笔记本电脑里找到了协议原件,发给了冯律师,还上传到了网盘,顺便给林聪发了一个备份。”
这不可能!
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陆雪漫质问道,“我书房和电脑都有密码,你是怎么解开的?”
咳咳……
我会告诉你是洛小天告的密吗?
“书房密码锁的密码是洛小天的生日,电脑的密码西西和小轩的生日。这么简单的密码很难猜吗?”
这厮又在嘲笑我的智商,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
不等某女发作,他率先说道,“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撕毁协议让我为所欲为,要么……”
居然被这厮反客为主了!
陆雪漫,你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都是笨死的!
好女不吃眼前亏,只要不用跟他复婚,执行协议我又不会少块肉。等期限一到,就把他打晕捆上飞机,看他奈我何!
安抚好心里的小怪兽,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忽然不想反悔了,协议持续有效。”
权慕天眼中闪过淡淡的失落,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如果不是他事先留了一手,迟早会被她赶出去。这女人像个活土匪,分分钟暴走,真让人头疼!
“时间不早了,睡吧。”
伸手关掉床头灯,他背对着陆雪漫躺了下去。
看着他的背影,某女不懂了。
这厮刚才赢得漂亮,可我怎么觉得他一点儿也不高兴呢?
他傲娇腹黑,还霸道,真想不通沈韵和严菁菁看上他哪一点儿,巴心巴肺的从海都追到苏黎世,好像一不留神他就会被人抢走似的?
除了帅气多金,他还有其他优点吗?
以前他的厨艺没得挑,而今他的味蕾废了,做饭全凭感觉。胃还少了三分之一,根本无一是处好吗?
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侧脸,陆雪漫专心腹诽,完全没有意识到男人也在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会让人误会你对人家有意思?”
两人目光一对,她下意识的低下头,手指绞着衣带,低声嘟囔,“唔……你又不是男人!”
其实她想说,你的话只对陌生男人适用。
我们是领过结婚证和离婚证的,被我看两眼有什么关系?
权慕天不清楚她的想法,森森的郁结了。
我不是男的,你的孩子从哪儿来的?
你这个女人越来越不靠谱了!今天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会一直这么无法无天的过下去!
黑压压的气团在权慕天头顶盘桓,强大的威压让她觉得呼吸困难。她很有没有这种感觉了,一时间,竟有些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等她回过神儿来,男人已经扑了上来。
慌忙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陆雪漫紧张的话都说不全,“你……你想干嘛?”
“你不是说,我不是男人的吗?既然如此,你怕什么?”他掀开被子的一角,游鱼一般的钻了进去。
这厮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我这么奚落他,他居然不生气?这很不科学啊!
抽过靠枕横在两人中间,她故作镇定的反驳,“谁,谁怕了?不管你是男是女,都不能随随便便把人扑倒,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是啊,可别人似乎很喜欢,为什么只有你的反应这么大?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你不正常?”
看着他无辜的小眼神儿,陆雪漫恨不能活活拍死他。
你这么会泡妞儿,还缠着我干嘛?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某女大声喊道,“我就是不正常!拜托你离我远一点儿,要是伤到你就不好了!”
“那你一定要记得吃药,千万不能放弃治疗。”
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权慕天幽深的眸中满满的都是同情,叹息着揉了揉她的额头,说的语重心长。
“你都这样了,还要照顾三个孩子,也怪不容易的。要不然,把孩子的抚养权交给我,让我替你分担一下?”
哎呦我去!这厮的胃口不小!
陆雪漫心中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却强忍着没有扑上去咬死他,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我的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省口气暖暖胃吧。”
“如果你真的不正常,我想法官会无条件接受我的请求。”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不正常?
丫丫个呸的,如果我的精神真有问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活活咬死你!
“是吗?”
眼角眉梢挑逗意味十足,陆雪漫猛地靠过来,骑坐在男人身上,双手扣住他的劲动脉,做了个啃的动作。
“信不信我现在就咬死你!”
他也不生气,枕着胳膊,说的风轻云淡,“你换个地方咬或许会更好。”
秒懂了他的意思,某女的小脸瞬间绯红一片,如同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很有咬一口的冲动。
眼前的女人羞愤难平,权慕天妖孽般的俊脸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一本正经的继续道,“我说的是认真的,你要不要试试看?”
你不调戏我会死吗?
“试你个溜溜球!你这么恶趣味,活该你……”
她心塞到不行,却把后半句咽了回去,默默改了口。
“活该你总是烂桃花缠身!像你这样的渣渣,注定没人疼、没人爱、孤独终老!”
小女人羞得面红耳赤,转身想走,却被他摁了回去。挑眉望来,他清冷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泛起迷人色泽,陆雪漫禁不住心头一颤。
“你想太多了吧?”
他又在为我的智商捉急吗?
这厮总以调戏、嘲笑我为人生乐趣,他这么做想过我的感受吗?
送给他一个白眼,某女抡起枕头给了他一下,不耐烦的问道,“你什么意思?把话给老娘说清楚!”
“我后背痒的厉害,想让你帮我给挠挠。”
这次轮到陆雪漫郁结了。
难道真是我想歪了?
肿么可能?
刚才他眼神轻佻、表情猥琐,明明是那种意思,我肿么可能会误会?这厮是不是又憋着坏,想耍我?
一定是这样!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呢?”权慕天说的笃定,不想在开玩笑,伸手去解睡衣的扣子。
低头看到他们的样子,她忍不住浑身一阵恶寒。要是被别人看到女上男下的姿势,还以为他们搞到一起了呢!
为什么一碰到他我就会变得不正常?
这厮绝壁是我的克星!
我上辈子把他坑成了什么样,这辈子要这么劳神费力的还给他?
小麦色的胸肌若隐若现,陆雪漫吞了口口水,红着脸说道,“你先别动!”
“怎么,你打算帮我脱掉?”
她满脸黑线,抡起枕头遮住那张雌雄难辨的俊脸,尽管心里小鹿乱撞,可还是快手快脚的坐到了一旁。
“你翻个身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
权慕天顺从的翻过身,把后背和后脑勺完全交给了她。
少了男人贼溜溜的注视,她觉得呼吸都顺畅多了,脸上的热度也慢慢推了下去。撩起衣襟,她试探着向上移。
“是这里吗?”
“再往上一点儿……左边,靠左边一点……”
拧着眉心,陆雪漫森森觉得自己活像个小丫鬟,深更半夜了还要给大少爷挠痒痒。
这厮的派头可真足!
我是不会告诉他,我打算在他快睡着的时候打发他出去买宵夜!
一报还一报,这样才公平!
渐渐的,权慕天觉出了不对,后背奇痒无比,火辣辣的发烫,还有些发胀,“怎么越挠越痒?”
她也发觉男人背上不是一个疙瘩,被她一挠,转眼间便连成了一片。
这厮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导致过敏反应?还是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你吃什么了?”
“吃了你做的宵夜。”
麻痒的感觉迅速袭遍全身,他忍不住伸手取挠头皮,却被陆雪漫拦住。
瞪了他一眼,某女投来鄙视的目光,仿佛在说,你怎么跟你闺女似的,一点儿痒都受不了?
“我是问你是不是在外面吃了什么禁忌的东西。比如,你对什么过敏,但是你不知道里面加了那种东西?”
“你问的这么突然,我怎么想的起来?”眉心紧锁,权慕天哀怨的表情跟顾雅熙如出一辙。
真不愧是父女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翻身下床,陆雪漫披上外套,把男人的衣服扔在床上,“别愣着了,我带你去医院。”
外面下着雨,又这么晚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家里有药吗?我吃两片药就没事了。”
从抽屉里拿出脱敏药,她本想把药片递上去,可试了试男人的体温,她立刻改变了主意。
第三百三十九章 互相取暖
男人的体温偏高,而且背上有几个褐色的小圆点儿。'燃^文^书库'虽然迹象不明显,但是作为学霸,陆雪漫断定他被蜱虫咬了。
从时间上推算,他应该是在树丛里沾上了蜱虫。
现在只是初步症状,万一病毒进入血液,引起脏器功能衰竭,他就死定了!
“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跟我去医院!”不由分说,陆雪漫拿出手机,拨通了苏黎世教会医院院长史密斯的电话。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再说,雨天路滑,你夜里开车我不放心。”
磨磨唧唧个毛线!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再耽误下去,你就交代在这儿了!你想死,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死去!
“你给我闭嘴!麻溜儿的穿衣服!”
晶亮的眸子迸出凌厉的光泽,陆雪漫看他乖顺穿好衣服,便没有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电话才被接通,听筒里的声音沉稳有力、充满磁性,还带了几分慵懒,“湘湘,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湘湘!?
叫的这么亲,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推开那张碍事的脸,她的语调中多了几分焦急,“我朋友被蜱虫咬了,已经有了皮下过敏的症状。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能不能帮忙出个急诊?”
“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她满脸黑线,耐着性子反问,“这很重要吗?”
“如果是你的男朋友,这个人绝对不是司徒先生。如果是女朋友,我就放心了。”
干干的笑了两声,陆雪漫黑着脸说道,“作为一名神职人员,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开玩笑呢?而且,这个笑话很冷,一点儿也不好笑。”
“我再重申一次,神父是可以结婚的。”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她嘴角一抽,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我记住了。”
“要是你踹掉了司徒先生,你一定要记得可以考虑我哦。”
“这要问问司徒信肯不肯给你这个机会了。”
权慕天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目光冷到了极致,仿佛在说,你在打电话给我找大夫,还是故意当着我的面**?
对上他冷冽的眸光,陆雪漫森森抖了一下,想尽快收线,电话另一端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万一他这次去南美不是为了出差,而是……有其他的目的,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顿了顿,他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转移了话题,“湘湘,你在哪儿?”
“蒋公馆。”
“刚好我在我母亲这儿,顺路去接你,五分钟后见。”
“好。”
挂上电话,陆雪漫从柜子里拿出两把雨伞,把其中一把递给了权慕天,“走吧,他马上就到了。”
“那个史密斯是什么人?”
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某女下意识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是教会医院的院长,还是梵蒂冈教皇厅的人,据说职位挺高的。”
你可真有本事!
连神父都想以身相许?你的魅力指数爆表啊有木有?
权慕天的肺都要气炸了,却强忍着没有发作,“我问的是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蒋家是教会医院的资助人之一,我是通过我妈认识他的。前几年,西西和小轩经常生病,认识个医生没什么不好。”
这个女人的节操粉碎性骨折了吗?
“为了给孩子看病,你就去招惹这种人?”
他这么生气干什么?
难道只许他有一个又一个的红颜知己,我连多认识几个朋友的权利都没有吗?
现在男女平等,他要不要这么大男子主义?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低声嘟囔,“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跟沈韵和严菁菁那种关系。”
我在说她的问题,她又往我身上扯!
这一次,她休想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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