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哪有这样昏庸,会一接到那样一个明显诬陷的说辞,就下达屠城的军令;毕竟这里面可是数万百姓了。
很快,一骑军士风尘仆仆的冲进军营:“军部军令!”
几个理智的幕僚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都暗喜:看来军部那些长官是看出了这里的端倪,辨认出了“镇安城中窝藏武贼”的谎言,下军令阻止这件荒唐的事情;这些人都为那数千民众能幸免一难感到庆幸。
毕竟这事情的本身,就是李军督的儿子做了死罪之事。
李军督一皱眉。有些不耐烦的说:“看!看!这军部的军令来了!”
那几个鼓动军督屠城的幕僚心中冒了一串冷汗:依照常理来看,军部应该是不会批准这样的荒唐举动;毕竟因为自己的一纸空文诬陷这城中的百姓窝藏武贼。军部肯定不会在不认定之前,就下达军令的;这时只有这个传令军士一人前来,肯定是没有查实的想法;那么就不难推断:军部应该是不允许屠城了。
诸人跪地听取军令。
那传令的军士跃下马来,从身后扯出一卷军令文书:今得李军督部讯息,镇安城中百姓窝藏武贼;经军部再三斟酌,特下军令:着李军督部克日将镇安城围住,不允许走脱一人,由于镇安城临近国都,事态重大,一旦围住后,可以屠城做为警示!军部已派其他三个军督前往支援,务求不放走一人,所有镇安城人,可杀!
那些本来还寄希望于军部明白事理,不允许屠城的公义幕僚立即都目瞪口呆:什么!这明显就违背常理的事情,军部竟然批准了!
而那些本来还担心军部不下令的幕僚,则都欣喜非常。
看到这些人的神情,李军督一副坦然的神情:“好了,现在军部军令已到,诸位下去准备。”这军督淫笑了一下:“先安排人去,假传招降指令,挑出那些逆民中的美貌少女;然后其他的人全部格杀!”
诸人见到军令如此,都不再有任何异议,只能躬身听诺。那几个心中本来还存在一点是非公道的幕僚,则只能是黯然叹息,这个世道却是已经黑白颠倒;军部不但支持李军督的荒唐举动,还派了其他三个军督来支持,看来屠城的事情,已经城定局了。
镇安城一方,辅官带着那城中百姓,抱着坚信最后一点信念:一旦军部得知,肯定会下军令阻止,数万人奋不顾身的踏步走来,将要到达黄线时,那黄线的边上,已经全是身穿黑甲的军士。
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相信公义正道的民众走到近前,那些军士都抬起了手中的弓箭,就在头裹白布的辅官将要一步踏过黄线的时候,一个军士突然冲了出去,跪倒在地,哀声的痛哭:“诸位,你们回去吧!就算是闯过我们这些人手中的利箭,到了国都,也是无用的;军部已经下令屠城!”
“什么!军部下令屠城!”辅官完全睁圆了双眼,这一刻,他心中的某些东西完全崩塌;这就好像一个人受了冤屈后,向上天祷告,坚信上天一定会给他公道,唯一的就是怎么告诉上天,最后却是上天已经知道了他的冤屈,但是给他的不是公正,而是一口浓痰。
三三两两的军士都跪倒在地,告诉了眼前的这些镇安城民。
辅官神情变得呆滞:“军部竟然会下这样的军令,是非何在!公义何在!法律何在!”
诸人都绝望的又回到了镇安城中,这数万人,现在都只是麻木的等死。若说之前,他们还相信有那么一丝希望,这时却依旧明白:是非公道,只在权势人物的手中;那李军督的儿子淫辱了少女,其中的罪责若说有,只能是那少女没有让军督之子爽。
绝望让镇安城的数万百姓,就那样的苦笑着:这就是世道吗?
军令已经下了,现在屠城就只是时间问题,想到那些本来坚信军部会给这里公道的惨死青年,每个人的心中都绷紧苦痛。事情怎么能发展成这样!
镇安城中一片安静,这已经是一座死城,是对黑白颠倒的世道已经彻底死心的一座城。
“死吧!死吧!我们窝藏武贼,但这里哪里有一个是武贼。”辅官苦痛的说:“城守大人自尽而死,本来还以为能唤起一丝公道,却怎么会这样;看来这些军部比那些武贼还要恶劣,动辄不把这数万人的性命当一回事。”
一直看着这事态发展的高幸,也是恨得牙齿发酸,在这里,他同样和这些镇安城城民一步步感受到了内心道义的崩塌,这个黑白颠倒的世道,看来果然只能是以实力来解决一切问题。
“大家不用绝望,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高幸看向辅官,伸手一摸鼻尖,冷冷的一笑:“既然他们说城中有武贼,那么,我们就给他们武贼!”
“给他们武贼!”辅官不禁一愣。
高幸微微一笑,扫看了一眼身前的诸人。
军营中,李军督格外得意:“怎么样,对于这些垃圾,军部也是不会手软的!这些贱人,我儿子能看上,是他们的荣幸;应该这样说:我儿子能青睐上那贱女人,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看那贱人也就是想借此讹诈我的钱财。”
几个一脸媚笑的幕僚纷纷点头:“少公子的举动,其实是普及她们;这些贱人要是知道好歹,好言说话,跪地哀求,看她们态度不错,给几个钱,倒也是可以的嘛。”
“对啊!”李军督一拍腿:“我家可是世代书香门第,我的儿子,那可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这些贱民知道什么!能看上她们,她们应该感恩!知道吗!感恩!还给我生事,搞出这样的事情,真该杀了那个贱女人的全家。”
旁边一个幕僚实在看不过去,就冷冷的补充:“那个可怜的受害女子全家都已经自尽。”
军督哈哈一笑:“自尽那就对了,看见了吗,这些贱民都知道是自己犯贱才惹祸的,我那儿子我从小可就知道,很少正眼看这些卑贱的人,他小时候我可是知道,剩下的饭菜宁可喂狗,也不给那些乞丐;这就是教养!他妈的,那个谭道奇,也是个贱人,以为自己当了这么个小城的城守就了不起啊,还敢违逆我的传书!也该抓起来杀掉!”
第一百五十七章 颠倒黑白仰天吠
军营之中,灯火通明。
诸人正在布置屠城部署。
而军帐之中,三个舞姬正不住晃动身上的金色小铃,扭动着曼…妙的腰肢。一场流血屠杀就要出现,李军督正跟一众幕僚饮酒作乐,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那个谭道奇,也是个贱人,以为自己当了这么个小城的城守就了不起啊,还敢违逆我的传书!也该抓起来杀掉!”李军督饮下满满一杯美酒后,又放声吼出。
几个幕僚赶紧连声依附:“果然!真是该死!那样芝麻绿豆的小官,还真把自己当个屁了,确实该死。”
而那个心存一点公义的幕僚,正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谭道奇大人,已经坠城而死了。”
“哈哈!死得好!”李军督放声一笑,然后陡然转眼又说:“但是这狗东西,害死我儿子,就他那贱命,你说怎么能偿还我儿子的命!你说,他们的命能一样吗?”
那幕僚实在气不过,只能回应:“果然不一样。”
“哈哈!”李督军欢畅一笑,继续饮酒。
那幕僚心中暗想:当然不一样了,就军督的那畜生儿子,怎能跟谭道奇相提并论;尽管分属的阵营不同,但是目睹谭道奇从镇安城一跃而下的刹那,那个小城城守的行为风度,已经深深烙印进了这些心中还有一点公义的幕僚和军士心中。试问:一个高风亮节的人,怎么会跟一条狗一样?
屠城。
将要进行,流血漂橹的,终究还是这些无辜的百姓。
权势大过天,是非公道滚一边;那几个幕僚本来想要抗争一番,终究只是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样的世道,若是不愿沉沦,就只能旁观不言了。
“我要这一城的人死!屠了!杀了!都宰掉!一群卑贱的东西,狗一般的人。也敢动我李家子嗣!”李军督已经有些醉意。他放肆大吼道。
这时一个军将揭开帘子进来,躬身拜倒在地:“军督大人。诚然,这一城忤逆了你的意思;小人斗胆恳求一事:屠城之时,可否放过那些老人和孺子。”
那军督横看地上跪的军将一眼,冷冷一笑:“这些人都属卑贱类。那些老人不死,性情还是不改;孺子长大,也是垃…圾。都杀了,何须多言!”
本来已经准备置身事外的幕僚们,见到这个军将大胆进言,想了想,心一横。互相对视一眼,也都走过去跪下:“军督,少公子之事,也多少有些违背法度;既然那惹祸的少女一家已经身死。就是城守也都自尽;有道是: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些老弱孺子并不知道什么,就放过他们吧!”
军督扫看了一眼地上跪求的诸人,不禁怒火涌起:“我只觉得杀得不够!我的儿子,就是一根汗毛,也高贵过这些贱民!竟然就枉死在这里,你们还敢求情!来人,传下军令,全力屠城,不但是人,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不要留!一边给我杀,再一边给我烧!我要这镇安城完全彻底的消失!”
军帐之中,顿时寂静下来。
那军督将手中的酒杯朝那个军将头上一扔,顿时砸得那人眼角冒血:“来人,再把这些胆敢替那些贱民求情的混蛋拖下去!给我鞭打致死!我要你们知道,老子说的话,你们一个字都不要给我反对!反对者死!”
“是!”
几个军士立即涌进来,将那军将和那些幕僚都拖了下去。
军督气恼非常,受到了这样的阻碍,他烦恼非常,一把抽出案桌边的长刀,狠狠的一刀砍在案桌上,然后伸手指向军帐中的人:“都给我滚!下去布置!谁明天屠城不给我尽全力,一律处死!”
“是!是!”
那些幕僚赶紧退下,三个舞女畏畏缩缩的也要退出;军督则是神情一变,伸手一拍案桌:“你们三个留下!”
那三个舞女顿时慌张的跪在地上。
军督不管那些还没退出的幕僚,几步纵跑过去,一把将一个舞女搂在怀里,嘻嘻一笑,伸手一把就撕开了她身上诱…惑的舞服;几个幕僚赶紧加快了步子,军督狠狠一捏那舞女弹出的玉峰,又恶狠狠的吼道:“你们这些狗,给我听好了!那城中的少女,挑美貌的都给我送上来,其它的让那些军士都给我淫…辱到死!”
幕僚和军将们慌忙的退出军帐,同时口里连声应答。
这样对普通百姓,还是本国百姓的屠杀,这些军士都不怎么愿意执行;但是那之前被拖下去的军将和幕僚,正被抽打得发出一声声惨叫;让这些军士心中不住悸动。
军士们心中都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军令不可违;而那些明知道真相的军将,只能在心中强迫自己相信:即将被屠城的镇安人,完全是自找,因为他们窝藏武贼!
军帐之中,**非常。
军督浑身一丝不挂,正将一个同样不着一丝的舞女捆在案桌上鞭打,而另外两个舞女则被他踩在脚下。
“哈哈!老子权势在手!我要杀人,就是屠城!这就是我的实力!”军督狠狠一鞭子抽到那舞女身上,放肆的大笑:“你们这些贱货,能供我们这些上等人消遣,还不知道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啊!快给老子道谢!”
他脚下狠狠一踩,那两个舞女立即惨叫连连。
军督得意非常,这就是权势的威力;贱民就应该有贱民的样子,怎么能忤逆!任何人任何时候都要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哈哈!权势在手,老子是军督!是为你们这些贱民服务的!是你们的公仆,知道吗!”军督饮下一口酒:“你看我为你们服务得多尽责!我帮着搞你们的妻女,教训你们的子孙,还他妈要帮你们花钱,帮你们享乐,也真是够辛苦的!你们这些贱民怎么就不知道呢!怎么还他妈的不知道感恩呢?感恩!懂吗!”
那三个舞女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军督犹自在那狂歌:“老子要有,天不可以无;老子要无,天不可以有!你们这些贱民,老子要你们死!你就得给老子死!一帮低素质的混蛋,真是搞不懂,我们这些上层人给了你们现在的美好生活,你们怎么就不知足呢?”
“嘭!”
一声闷响,军督胸口陡然挨上一拳,他剧痛得杀猪一般,抬头看向军帐,就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正站在那,朝他微微一笑:“那你现在是要有,还是无?”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军督帐中土冰抗
军帐之中,灯火摇曳。
那三个饱受虐待的舞女抽泣不止。
由于李军督的独特嗜好,那些军士早就避得远远的,并且在他没有享乐完之前,是绝对不让人打扰,一旦打扰都是死罪,因此高幸除了再闯进来的时候,击杀了几个军士,进到军帐后,就不再有任何人阻拦。
“你是什么人!”李军督也是修为五级的玄者,受了高幸一拳后急速的朝后跌滑出去,再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胳膊上已经泛起五道土黄色的玄纹,显然,他修炼的是土灵劲;尽管李军督的修为完全是靠嗑药和族中长辈传送修为硬生生催动到人境五级;但这样提升起来的修为也是扎实无比。
高幸进到军帐中,看到那不堪入目的情形,一张脸顿时胀得通红。
身前的案桌上,一个舞女被捆绑着,浑身都是蜡烛液;而旁边的其他两个少女,也都骑着一个怪模怪样的木马,在那剧烈摇动。
他背对那些女人,纵身跃起,同时几道玄劲划出,就将那案桌和那奇形怪状的木马都轰成粉碎;然后这少年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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