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我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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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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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恤对丰满的胖妞兴趣不大,倒是侍从虞喜目不转睛地盯着窦彭祖一个胸大屁股大的嫡亲女儿可劲地看。



  出来以后无恤一问,从厩苑就追随无恤,主从两人关系最为亲密的虞喜挠了挠头,腼腆地说:“主上,那位淑女一看就好生养啊!”



  淑女?赵无恤看了看这些天怎么大块吃肉都还是瘦巴巴的虞喜,对他饱暖思**,想改良家族基因的追求表示理解。



  正如诗曰:“辰彼硕女”,这年头底层国人野人们的确是比较欣赏高大壮硕,能干活好生养的女子。



  当然,诸侯和卿大夫们的审美则是偏向后世一些,“手如柔荑”被大肆赞美。而逗比国君楚灵王就比较喜欢腰肢细一些的姑娘,正所谓“楚腰纤细掌中轻”嘛,想想都让人向往。



  无恤之所以这么觉得,是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楚王好细腰”的真实含义……



  “喜你也到婚娶的年纪了,要是真瞧上了,改天我找人为你说媒。”赵无恤丢下这句话就扶鞍上马继续往前走了,他对此没太在意,却不知道这给虞喜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虞喜今天看到那些刚摆脱隶臣身份的甲氏圉童,心有戚戚,因为半月之前,他也是同样的处境。可现在,却恍如隔世般,他已经铁定能成为国人,还被主上越级提拔为骑兵两司马,赐氏为虞,顿顿有精米肉食吃。



  这要放以前,别说一个乡司徒,就算是普通国人家的女儿,他也想都不敢想的。可现在,却触碰到了这样的机会,在他看来,好比摸到了天上的云彩一般——虞喜现在的眼光也就到这程度了。



  这都是托了主上的恩赐啊!



  对赵无恤的忠诚和感激如同野外的蔓草般,在虞喜的心中疯长,他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眶,坚定地扈从于赵无恤身后。



  恭送赵无恤离开窦里后,窦彭祖就又迈着肥胖的身躯,让人驾牛车送他回乡寺,他还要去陪同计侨统计今年的收成、户数,并做出明年的预算。



  就在昨晚,当赵无恤准备用预算这个词汇和概念在计侨面前再度装逼时,却被计侨反打脸。当时计侨摇着头说道:“主上所谓的预算,其实侨每年都有做,不就是量入为出么?不过预算这词不错,侨以后就这么称呼了。”



  装逼失败!赵无恤感觉自己作为穿越者的智商和尊严受到了嘲弄,他一怒之下就给计侨出了道后世的数学十大不解难题。计侨自从学会了“周髀数字”和竖式、方程后自以为天下算学无双,就自信地接了过去,先让他欲仙欲死上一个月再说。



  接下来,就到了桑里,里如其名,远远就能看到里中央那棵高大的桑树,宽阔的树荫几乎遮蔽了近半个里,郁郁葱葱,如同驷马戎车的华盖一般。



  赵无恤一行六人骑马沿着里道前行,在一处狭窄的拐角处,他却猛地勒住了缰绳。



  因为前方突然间人声鼎沸起来,依稀还能听到小犬狂吠的声音。几人面面相觑,成巫疑惑地说道:“难不成是桑里听说主上巡视,所以聚众迎接?”



  赵无恤皱起了眉头,他今天打算微服巡视,并不喜欢这样大的阵仗。



  “继续前行,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赵无恤打马领先,在马首刚出了这弯道,往外瞧了一眼后,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对面有来势汹汹的近两百人,大多短衣短褐,都手持木棍、农具,甚至还有反射着寒光的铜制戈矛、佩剑,这些人已经将里道出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成巫也在他身后叫了声不好:“糟糕!是成氏的族兵!”



  赵无恤闻言,一时间也有些发愣。



  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



  难道,这成氏竟然胆大包天到想聚众谋弑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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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竖子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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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无恤惊疑不定时,对面的成氏族人却发出了一阵呼喊。



  “抓住了,抓到那个贱婢了!”



  却见那两百余人从两侧分开,露出了里面的情形,一个身穿文绣皮冠,满脸戾气的青年男子,他手持一把青铜短剑,正揪着一位浑身素稿的柔弱少女死命殴打!



  男子先狠狠地扇了少女一巴掌,打得她嘴角流血,如同被巨大雨滴击碎的浮萍,随后猛地扯着她乌云般的头发,少女吃痛哭喊,像一株随风无助飘拂的弱柳倾倒在地,惨不忍睹。



  远远能听见那男子骂道:“你这贱婢,竟然逃走?我非得将你在墓前剖心挖肝不可!快说,那个养犬的小童跑哪去了!乃公要把你们一齐带回去为叔伯殉葬。”



  赵无恤驻马遥望那边的情形,他对男子的暴行勃然大怒,有意过去阻止。



  成巫凑到耳边低声说道:“主上,那一脸凶相的男子正是前任乡司马,成季!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赵无恤看着那可怜的少女,心中有些犹豫。



  突然,从路边的灌木丛里钻出了一个蓬头少年,身后跟着一只黑色小犬。还不等虞喜等人上前阻拦,少年已经咬着牙跑到赵无恤的马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腿!



  “君子,求君子救救我阿姊,我们不想去殉葬!”



  殉葬?



  赵无恤大概明白了眼前的情形,他的心中顿时一片翻江倒海。



  眼前闪过前世在殷墟博物馆陪葬坑中看到的场景:那成百上千的累累白骨,断头的、活埋的、肢解的,和狗彘牛马的尸骸混在一起,层层叠叠,不仔细辨认的话,甚至分不清是人还是畜生的……



  用人殉葬,这种残忍的行为是作为穿越者的赵无恤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成氏啊成氏,你们真是在自己作死啊!



  成巫凑上前来再次劝说道:“主上,虽然这成季并非刻意针对主上而来,但他们人多势众,还是先退为妙啊……”



  赵无恤默然,虞喜等人想把抱住他腿的少年挪开,那少年却紧紧抓住,死不松手,黑亮的眼中带着倔强。一如赵无恤在立誓要保护姐姐季嬴,不让历史上弟逼姐死的惨剧重演时一样坚决。



  少年和他想保护珍惜的人的愿望,是一模一样的,打马离开,坐视这对姐弟被虐杀殉葬?还是……



  成巫的劝说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对面的嘈杂声叫骂声依旧,虞喜在则询问究竟要不要调转马头。



  一阵热血涌过胸膛,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你们放开他。”只听赵无恤淡淡地命令道。



  他又低头看向那个少年:“你也松手吧,你阿姊,我会替你救回来的。”



  少年迟疑也一下,乖乖地放了手,任凭赵无恤拍马朝前方而去,他这才醒悟过来,在后边大声喊道:“我……奴愿为君子做牛做马报答大恩!”



  成巫见状,差点气得咬了舌头,他本以为昨日面对成氏公开羞辱,尚能隐忍片刻,再以雷霆一击发难的君子无恤是个少年老成的稳妥之人,没想到今天却……却依然是少年性情啊!



  冲动啊,太冲动了!



  成巫声音有些嘶哑了:“主上!俗语道,千金之子,不涉危堂,不能过去啊,万一您有个闪失……”



  赵无恤听罢却笑了,笑得很轻蔑,他扬了扬马鞭,以极其装逼的姿态指着对面的那两百余众说道:“成巫何必担忧,此辈,土鸡瓦狗尔!”



  土鸡瓦狗?成巫看着对面黑压压的人头,脸色青红皂白,浑身冷汗直冒。心想君子啊君子,这又是何必呢,小不忍则必乱大谋。昨夜赵无恤找他细问成氏情形后,已经决定开春后再徐徐图之啊!可现在却因为两个连犬马都不如的隶妾坏了大事……



  成巫正纠结着要如何将无恤劝回来,却斜眼瞥见虞喜如同无恤的影子一般,紧追而去,他双腿紧紧夹着马身,单手持铜矛,忠诚地扈从在无恤侧后方。



  那三四个少年骑士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他们作为无恤在厩苑里的老班底,这些天脱离了奴隶籍贯后,被无恤推衣衣之,推食食之,潜移默化之下,少年们早已存了为他效死的心思。



  成巫看得目瞪口呆,这些半大孩子们就不怕死么?虽然一般人不敢对赵氏君子怎么样,但对面可是那个脑袋缺根弦的成季啊,万一他恶向胆边生,索性暴起杀人怎么办?何况成氏有两百余人啊!一人扔块石头,都能把这点人马给葬喽!



  他想象这那种后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若是君子无恤真的死于非命,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就算他今天侥幸逃过一劫,但接下来,还得面对主君赵鞅的丧子之怒,那才是百死莫赎啊!说不定,说不定会把他们在场的人统统坑了给无恤陪葬!



  成巫清楚,从他叛出家门那一刻起,成氏最想杀的人,大概就是他了,这要跟着过去,大概是凶多吉少。



  他昨日连赌两次,赌到了投效君子无恤的首功,赌到了一个垂涎已久的乡三老职位,今天呢,反正都是死,要不就再搏一把?



  他咬了咬牙,追上前去拉住了走在末尾那个少年。



  少年骑士回过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三老这是作甚,快放手,我还要去追随主上呢!”



  成巫骂道:“贼!多你一个少你一个又有甚么区别,还不快去打谷场,向乡司马等告急,让他们速速带人过来桑里!”



  “人越多越好,来的越快越好,速去,速去!”



  少年一脸不情愿地离开了,仿佛错过了莫大的荣誉似的。



  成巫叹了口气,暗道你这小子不知好歹,我或许是救了你一命。唉,应该自己去报信,顺便脱身来着,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被驱逐出宗族后漂泊半生,何苦跟着一群半大少年去热血?



  ……



  在前世时,网上流行过一些图片。



  你是要当一辈子懦夫,还是要当英雄,哪怕只有几分钟?



  赵无恤自问从来就不是英雄,他很惜命,他还有前世今生未偿的巨大遗憾没有弥补,还有波澜壮阔的历史等着他去改变。



  但这具身体虚岁也才十四,少年的荷尔蒙一旦超量发作,当热血在胸中涌动时,他的身体便会先于大脑做出决断。



  当看到那个少年将失去姐姐的痛苦时,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于是便想做些什么。



  顺便,要是能把对面的成氏族兵主力一起解决掉就好了,虽然这听上去有些玄幻。



  万幸,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无恤侧目看去,瘦巴巴的虞喜跟了上来,他在半个时辰前才经历了一场“初恋”的洗礼,此刻却持矛侍卫着无恤,向死而生,没有半分顾虑和不舍。



  四名骑童跟了上来,他们矢志不渝,



  坚毅的脸甚至能反过来给赵无恤以勇气。



  最后,连矮小怕死的成巫也不情不愿地跟上来了,他就这么后悔着,叹气着,却也默默上前,悬在队伍的末尾。



  一行五人五骑,仿佛跳海自寻死路的旅鼠似的,朝密密麻麻、手持武器,正用不善目光看向他们的成氏族兵走了过去。



  赵无恤嘴角牵起一丝微笑,他也当真视对面两百成氏族兵若无物,催马上前,朝着正在对少女施暴的成季喝道:“竖子敢尔!还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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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言之威
  在族长成翁被君子无恤那句“勿谓言之不预也”给气晕过去后,成叔是个没主见的,于是成氏暂时就由蛮横而脑子缺根弦的成季当家做主。



  成季当家后顾盼自雄,决定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到处搜拿那两个逃跑的殉葬隶妾。



  是夜,甲里和桑里改换门庭,投效君子无恤并提供粮草丁壮的消息传来,气得成季连摔了好几个铜酒樽。



  成季虽然愚昧自大,还没疯狂到敢直接和君子无恤动武的地步,但他对甲里、桑里等却没什么顾忌。于是他第二天便以搜拿逃奴为借口,带着两百余成氏族人开进桑里、窦里、甲里,准备报复窦彭祖等人的“背叛”,最先遭殃的桑里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而那对殉葬的隶妾姐弟在东躲西藏了一夜后,总算跑出了成氏四里,来到了桑里这棵犹如华盖的大桑树附近,却被到处设卡的成氏族人逮了个正着。



  如今,成季正用力揪着那个柔弱少女的头发,要将她身上的缟素统统撕掉,裸身拉回成氏残忍杀害。就在这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少年洪亮的声音。



  “竖子敢尔!还不住手!”



  被人骂了声“竖子”后,成季愕然回头,诧异地看着骑行靠近的少年人,脸上怒意顿生。



  这是哪家的黄口孺子,竟敢骂乃公!



  成季正在恼怒,看到了赵无恤的打扮,玄色甲胄,玄色大氅,分明是大夫或者卿子一级的规格。他立刻明白了,原来这就是赵氏君子,新任的乡宰,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的年轻。



  他也看到了隐藏于无恤身后,一身乡三老服饰的成巫,成季几乎恨得咬碎了牙齿,在他看来,成巫是成氏的叛徒和败类,最是该死。



  成季正琢磨着要不要在这里让人把成巫拽下马来分尸,却见赵无恤马不停蹄,越来越近,并用马鞭用力指着他的鼻尖说道:



  “放开那女子,我便让你活着离开。”



  这是一句冷漠的命令,不带丝毫商量的口吻,成季被他那上位者的气势所压,不由得头一缩,待他看了看对面形单影只的五骑,又回头瞧瞧自家身后站得黑压压的两百余人,顿时又有了胆气。



  怎么看都是自己这边占了绝对优势,这位小君子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情况啊?



  他犟着头回应道:“是赵氏君子么?此贱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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