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在下养了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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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在下养了个神-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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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侏儒话音一落便大笑了起来,沈晋之觉得脑海绷紧的某根弦一下子断了,头痛难忍。

    他咬着舌尖让自己不要晕过去,最后却也只见侏儒笑声狂妄,那平静的湖水突然惊起波涛骇浪,一个法阵模样的光在水底绽开来,眼中重影交叠,他终于失去意识。

    ……

    地宫晦暗难明,他穿过一个又一个扛着棺材的兽人,它们上部分为人,下部分为野兽,面容悲戚恍若傀儡,丝毫不过问他。

    拿棺材里时不时也会传出叫声,捶打声,他却什么都不理,径直向前走去。

    约莫走了一刻钟的时间,面前出现了两扇门,两扇门都大开着,其中一扇似乎是兽人进来的入口,而另外一扇,则也有抬着棺材的兽人进去……

    他神识一出,笼罩开去,另外那扇门后面则是更深的地方,痛苦的嘶叫扭曲的面容皆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于是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向着入口那扇门走去,那定然是出口,走近了些,便见到一个简陋的法阵出现在那扇门里,不时闪着光,一个两个的兽人便通过法阵出现在那里。

    他上前去,兽人丝毫不阻拦他,灵力一驱,法阵一闪。

    待光芒散去,他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比那地宫之中的血腥味更为新鲜,更为浓郁,他抬眼望去,四周似乎是一个简陋的休息处,想了想,似乎那两名落紫宗弟子确实说过这个地方。

    能形容现下场景的词语,横尸遍野再合适不过了。

    不难想象,这里发生了一场压倒性的屠杀。

    他所站着的地方满是血痕,似乎是已经被兽人处理过了,偶尔掺杂着诡异的黑紫色,显然是中了什么毒,远处依然是那些面目麻木的兽人,手中提着一只棺材,找到的不管是死是活都装进去,然后再神情麻木地进去法阵。

    他向前走了两步,一只手猛然抓住他的脚脖子。

    他低头望去,那是个面容有些熟悉的人,大概是在紫霞山上那座山庄里见过。

    那人半截身子都没了,肠子撂在外面,脸上全然是绝望,一时见到白肴不由得又有了两分希望,却见他一低头,半边腐烂的面容映入眼帘,他尖叫一声连忙放开了手。

    白肴看着他神情惊恐,便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

    难怪这样疼痛难忍。

    他又愣了愣,想起那人从来都是喜欢好面容的人。

    可是还是先找到那个人再说吧。

    脚下那人大喊道,“不……不!救救我,救救我!”

    白肴又低头看了他一眼,那人显然已经崩溃了,涕泪纵横,他歪了歪头,突然笑出来。

    那人便见他一面绝色,一面溃败,然后……展颜一笑。

    他只敢盯着绝色那一面看去,纵是濒临死亡,那绝色的面容也犹如死前渡化使者,是这血地唯一的洁白,像能引他入佛。

    “我,偏不救你。”

    他听到那洁白说道。

    白肴偏过头,不再理会,漫天望去黄沙漫天,残阳似血,皆与他五关。

    他闭上眼睛,神识瞬间笼罩开去。

    没有,没有,没有……

    他皱起眉头,怎么会没有,此方天地间,怎么会没有那个人的气息?

    一阵浓雾从远处绽开,他转头看过去,见到的便是之前那个披着黑纱的女人。

    那个女人挑着眉头,眼角被画得纤长妩媚,身形盈盈,声音幽幽,“是你们的人杀了鬼佬?哼,那老头儿不过是初初筑基,仗着那几个尸体便敢在我耀武扬威,没想到到头来死的那么凄惨。”

    他偏过头,笑了笑。

    那女人见他半边的脸,眼眸一闪,下意识叹息,“呀我见过你,你这张脸真是可惜了……可惜,这虫毒无药可解呵呵,啧啧……呃……”

    女人嘴角溢出一丝血,面色震惊。

    白肴笑容隐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能伤我!”女人咬唇,转头看向四周,“不,不可能……你方才练气六层,我已假丹……你哪来这么强大的神识……是谁畏畏缩缩在这里,出来!”

    他有些遗憾,果然,方方练气六层,能解开的神识还不足矣。
第25章 开副本(七)
    女人一时惊疑,不敢对白肴动手,她心中没有底气,若一个人能以神识压迫伤她无形,定然是高了一个大境界的人。

    黄昏暗沙里,唯有兽人们粗重的喘气声和搬运声,偶尔夹杂几声微弱的死前呻/吟。

    她凤眸一转,纤长的手指拂去嘴边残血,墨色指甲衬一分红,轻笑一声,催动神识悄然观测四方动静,手中则暗暗凝符,又不忘将目光放在白肴身上细细打量,“怎的,还是个胆小鬼不成,难不成这是要让我一个女人耻笑?”

    白肴心中则满是那人,若是不再此处,定然是在地宫里,脑海中浮现出地宫中的景象,眼睛不由得轻眯起来。

    女人见他要走,浑然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只因畏惧那身后之人,对这小小练气期弟子都不敢轻举妄动,自然羞恼万分,只得朝身后的兽人奴隶们厉声喝道,“废物!愣着做甚么,你们便由得他这样自由进出么?”

    她想的自然好,拿这些奴隶去试探对方,一来不会有什么损失,二来她也可以专心研究对付那背后之人。

    兽人们皆是一愣,麻木的面容上终于又有了一分神采,皆放下手中棺木,顿了顿,目光朝他凝聚去,脚下原本缓慢而迟钝的步伐也为之一快。

    他神识尽出,这些兽人不过一阶中后期的水平,哪有什么抵抗之力,尽数如同那个鬼童子,身形停滞在最后一刻,连挣扎都来不及地魂飞魄散去。

    女人咬了咬唇,手中符咒一燃,纤手一挥,一道青光直飞而去,他轻巧撇过头,一缕青丝落下,破风之声犹在耳畔,他眉梢轻挑,本便担心那人安危,偏偏总有这些蝼蚁屡次三番阻挡,也不由得令他恼怒起来。

    苏妙蔓见他轻巧躲过那符器,也是一惊,但手中丝毫不忘结印出一道水盾来护自己周全,“你……你究竟是何人?你不是练气期弟子?!”

    黄沙迷眼,那人的白色衣袍已然不洁,半边面庞仿佛深渊来者,另外那半边又温雅如初,苏妙蔓心中不知怎的爬上一股冷意,兽人死后这里万籁俱静,只余萧萧风声,吹她黑纱猎猎。

    似雷霆一击,她尚且看不真切方才发生了什么,脑海中便铺天盖地而来一阵飓风,她喉咙轻颤,瞳孔猛缩。

    那人腐烂的一半面孔贴在她的眼前,她甚至感受到了那人脸颊上的冰冷之气。

    她不知为何竟是不敢动一分一毫,那强大的神识令她感到一阵窒息。

    那人嘴角轻勾了一下,掀开她的面纱。

    苏妙蔓生的不算顶尖的好,若是纪初柏来看,那脸还及不上老板娘,但她身为单水灵根,肌肤透澈白嫩,虽练了魔功也不减其风采,之所以敛住面容不过是觉得这下贱之所不配有人窥伺于她。

    她听到那人残忍地说道。

    “他说女人最爱自己的容貌,你也是如此么?”

    下一刻面容之上传来铺天盖地来的沸腾感,她尖叫一声,凄厉之声传到他的耳边,他犹自笑了笑,“去转告你的同伴,可别再来阻我了。”

    苏妙蔓身形一抖,跪倒在地。

    眼帘中那人走远,她徒然捂住面孔,轻声嘶吼。

    那是……那是阴尸虫的毒,无药可解。

    ……

    沈晋之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充斥着无数乱七八糟的声音,他原以为还在睡梦之中轻轻皱了皱眉,下一刻闻到那作呕的味道又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是,他用力眨了两下眼睛,醒来时那暂时的模糊缓缓消散开来,脑海中尚且还停留在湖边最后的画面,萧雪薇害怕到崩溃的面容犹在眼前。

    而这里……他豁然睁大了眼睛,下一秒倚在边上干呕起来。

    他躺在一片巨大简陋的地上,抬眼是辽阔的地底世界,周围是一圈黯淡的灯火,这里到处……都是锅炉,用铁锁连在一起,吊在半空之中,锅炉下方有悬空之火燃烧,上面传来的味道混合着肉香和浓郁的血腥,而地面这里堆叠了尸体,不难想象那锅炉之中所炼化的是什么……

    悬挂的锅炉围成一个圆形,又有铁链连向中心,中心之处则是一个青铜鼎,十分巨大,三足两耳,悬在空中,不知是炼什么的。

    他吐了半天只吐出一些酸水,尽量朝周围的尸体躲远了一些,眼角还是瞅到了一些人干枯的面容,还记得那个侏儒说多少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难不成就是这个鬼地方?

    他心脏跳得十分快,那侏儒不知将萧雪薇带到哪里去了,他即将面对的又是什么?

    这一灵隐径说是凶险万分,谁能想到血腥至此。

    那侏儒老头究竟是什么人?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出来的,肴他们去哪里了,难不成那些死去的弟子们都是被带到了这里?

    他的脑海里一时间思绪万分,甚至绝望慢慢爬上来,但最可恨的无非还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他咬了咬牙,从地面上爬起来,身上不知遭遇过什么有一阵疼痛,面前也一阵强烈的眩晕感,面对这么庞大而未知的地方,他太过渺小了。

    别说是保护萧雪薇,他自己怕是也要交代在这个地方了。

    在这个地方,人命何其微弱。

    眼角一尖,漫漫尸海中竟然有一个身影在朝他走来,他心下抖了抖,对自己弱小的愤怒淹没了对未知的恐惧,低头搜索了一遍那些尸体,心中又是一颤。

    竟然……竟然还有几张熟面孔,是同行的那几名弟子……

    他咬破了舌尖,疼痛让他镇定下来,弯腰拿起了那其中一位弟子的剑,他轻轻合上那人暴出的眼睛,告别那尚且年幼的面孔,“你……好好去吧。”

    总有那么几分兔死狐悲的感慨,他镇定下心神,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思考起梦里那把剑所教授给他的剑式。

    不是说重来一场么,不是说再不辜负自己这一生么。

    到头来难不成就要这样去了?

    甚至是这样无知地去了,连这是什么地方的不知道,前几日所憧憬的漫漫修仙长路还没有接触到,知道自己是双灵根时的欣喜,与肴定下的约定,那把梦中剑的秘密……怎么会甘心呢?!

    脑海放空,招式也模糊成虚影,他突然无所畏惧起来。

    既然对死亡无所畏惧,那也无须畏惧眼前了,纵然这一世像是一场黄粱梦,也要拼尽全力去,再不得辜负自己。

    说不定就穿到下一本书里去了,他最后对自己开玩笑道。

    举起剑,他甚至还不会挽个漂亮的剑花,像初时认得的李言枫那样,在剑道之上他如同一个咿呀学语的幼子,可是他却觉得自己从未离这把剑这么近过。

    对面的人影终于越来越清楚了,他将咬破的舌尖又抵在牙齿上,好让自己再静一点。

    再静一点,再静一点……

    那身影却越来越快不给他时间了,他助力两步向前劈刺而去,那一刻风都停止了,他忽然在这样的恍惚间发觉得自己的剑原来可以这么快。

    可是……他瞳孔一缩,对方显然丝毫不畏惧,身形轻避,两根手指一合便将那剑夹得动弹不得,让他无可奈何。

    他有些颓然地闭上眼睛,果然还是来不及。

    死就死吧,就这样呗。

    预想的死亡似乎迟迟不来,等待死亡比死亡那一刻还要煎熬。

    他轻轻睁开眼睛。

    “……肴?”
第26章 开副本(八)
    “我找到你了。”

    那人说道,声音似还有些喜悦。

    沈晋之在那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记忆中的肴原本永远是一身白衣劲装纤尘不染的,眼神天真而温润,举止温柔而体贴,容貌则绝世无双,一眼望去皆令人难以直视。

    而面前这个少年……白衣已然破落,边角都像是被什么腐蚀了,破败不堪,也不知道是哪里沾的血污,黑红交错着,手中提着一把剑,剑身也已经黯淡无光……最重要的是,他抬头看去,那个绝世无双的少年,那张脸……

    沈晋之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忽然觉得那么悲伤,比那死前的绝望还要令人难过,喉咙处,生生有了一丝血气。

    那张绝世无双的脸被人毁去了一半,就这样衬托着,一面腐烂而溃败,一面绝世而清俊。

    那个总是什么都不畏惧的少年,也总是会以自己容貌得意的少年。

    他应该是公子肴的,他那时为什么不劝他去万瑞宗呢,在那里他是会是公子肴,是嫡传的大弟子,是万千光芒于一生的仙灵根,哪里会和他一样受到个小掌事的为难,世人皆畏他,惧他,也向往他,仰慕他。

    是雍容绝世的浊世公子,扇面一开,谁人都夺不去半分光彩。

    谁都会爱他,他阴险狡诈也没关系,女主还是会爱他,因为他是公子肴。

    可他现在在这里,落拓不堪不说,却是被毁去了面容,以后要怎么办呢……他以后要怎么办呢?

    沈晋之伸出一只手,他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源自于心中的恐惧。

    他在沈晋之的手即将触碰到那张脸时反握住了他,他的手很冰冷,和这血色的环境完全不一样,他眼眸垂下,嘴角竟然还是那温润的弯度,又或许是不一样的,可是沈晋之在恍惚间察觉不出来,他道,“不要碰,有毒。”

    沈晋之微扬起头,希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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