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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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乱武-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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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烈火领着四家酋首回到阵中,豪鬼好奇地问:“太子爷,又想做什么?”

“相思海!无语!”红杏尴尬地笑了。

豪鬼忍不住放声大笑,红杏颇为不满地看着他,也爆出一阵大笑来。这两个相知相得的人笑得如此痛快,如此狂妄,引得一众黑蛮人疑惑满腹,没人知道为什么在这危险时刻他们还可以笑成这个模样,就好象没花钱却喝到了花酒的样子。

甩蹬下马,红杏步行到黑蛮军阵十五丈外,手腕上两个鲜红的镯子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双手缓缓拉开,蓄满了力道,火尖枪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神器出马,到底与众不同,惹得黑蛮将士一片惊呼。

红杏横枪而立,肩头一震,王者之气再度高涨,脚边冰雪突然间旋转开来,绕体盘卷,眼内精光闪烁,明亮如星,冷冷地看着对面八千军马。每一个被他眼神扫过的人都觉得身上似被刀剑划过,浑身不自在,这红衣男子俨然变成了战神一般,威风而不可一世。

“倾城?绝!”

长啸声气,红杏稳健的双手握在长枪中段,缓缓转了手腕,继而迅速旋转起来,顿时生出一种凛冽气旋,空气变得如实质般沉重,直压向黑蛮军阵。当先的烈火及众家酋首忍不住就要打马后撤,急忙散出气势来抵抗这压力,却发觉这压力根本不具攻击性。

枪势终于停了,但那气旋仍在狂卷着,一时间风雪大作,刮起阵阵雪雾,军阵前凭空出现了一片雪墙,再看不清对面的情状。

“海天之内,唯我一红!”

随着红杏雷霆般的咆哮,风停了,雪散了,人们看到他拄枪在地,气壮山河似地仰首朝天。而在黑蛮军阵与红杏之间,人们看到惊骇欲绝的一幕。一条长十丈、宽两丈、深三丈的巨大的土坑就这么眼睁睁出现在地面上,仿佛被九天的惊雷劈过,犹自散出丝丝热气。

一骑当千,是一个梦想,是一个神话,是一个所有武将梦寐以求的颠峰之境。没有人给一骑当千下个完整的定义,因为这四个字,不代表武将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而是象征了一人一骑给敌人造成的恐怖气势,通常这种人被称之为——无敌。

这一枪之威被史官记录在册,《圣主红杏?玄月关记》云:“炎龙历三八二四年一月三十日,圣主初遇黑蛮强寇,倾城一击,强寇皆惧,因得延黑蛮入侵时日,时年,圣主二十有三。”

不管这段历史是否被夸大,但烈火收军之后,仍是心有余悸,“此人可比天神,非一般手段可制。”这次会面,让烈火的突袭计划彻底湮灭,逼得他不得不给后方镇守的妻子淡如菊写了封信,“若要取玄月关,须请疾风家相助。”而见过这一枪的人均缄口不言,烈火严令守秘,因为这毕竟是伤士气的事情。

直到东南两洲战事之后,仍存活的铁族人才说出实情,因为他们内心的震动太过强烈,以至于不敢擅称红杏的名讳,而改叫“非人”……

“那家伙,就是非人哪。”

“非人啊,知道什么叫武功盖世不?一句话,不是人来的。”

这是战后的铁族人对红杏的敬畏……但这一天的事情,黑蛮人终于用眼睛证明了“一骑当千”的概念,面对千军纵情纵意,谈笑间力抗万人,这一份气势已深深烙在他们的心里,打上了永不磨灭的印记。

奔出近二十里地,红杏终于力尽,摔下马来,仰面朝天摊了四肢,没一点太子的形象。豪鬼吓了一跳,急忙跳下马来查探伤势。

“好小子,那一枪可算是唬到人了,现在完了吧?虚脱了哦。”

“累死我了,难怪大将军老说我火候未到,这一枪还真不是人用的。”

“还好你成功用出来了,我还真怕你给大将军丢人呢,你呀你,好的不学,学无语那农民玩什么帅啊?装帅要遭雷劈的哦,活该累死。”

“没点同情心的,我先睡会,到了玄月关叫我。”

没等豪鬼答应,红杏径自闭了双目,立时昏了过去,看得豪鬼啼笑皆非。

“你真幸福啊,可谁来叫我啊?”牢骚声中,勉强把红杏托到马背上,豪鬼上了自己的战马,牵了他的缰绳,深深呼了口气。冷风拂面,面具四分五裂跌在地上,露出他惨白的面容,一道鲜红的血从嘴角逸出,刚才以一己之力对抗四家酋首,毕竟还是受了伤,然而更让人心惊的是,他的左脸之上,有了一条细细的伤痕。

他向来俊美,时常让女人也嫉妒他的容颜,这一条伤痕终于破坏了他的完美,就像是圣洁女神的脸上有了皱纹一样,看着让人心疼。吸了一口冷空气,豪鬼觉得精神回复了不少,下意识摸了摸这伤痕,眼望来时的路上,再看不到黑蛮人的影子,却只是痴痴地望着。

这个女人,终将再见的,只是,再不能回到那一天了。豪鬼苦笑了一下。

第三卷 乱世奋武情 第210章 人物登场记录(一)

我到底是不是主角呢?都多久没有出场了?最近玄月关那边听说很热闹哩,估计出风头的都是红杏、豪鬼他们了吧?紫发的男子傻傻地站在路边,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

雪后的天空是干净的,游云飘荡,清风过面,空气里传来的是冷冽的味道,清新而惬意的感受一下子裹了身体,阳光就在这时洒了他一脸,暖洋洋的,无语突然觉得很平静了,他自来便是喜欢这冰冷的天气。贪婪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加快了脚步,因为在空气里,他闻到一股充斥着诱惑的味道,而这味道,让他饥肠碌碌。

顺了食物的香味钻入一个小树林,一个灰衣人正蹲在地上,身前架了一口小锅,正在煮着什么东西。不得不说,人在饥饿的时候是没有什么道德观念的,至少无语本人就很没道德地跑了过去,蹲在灰衣人身边,紧张地看着锅里翻腾的蘑菇、黄精、土豆等物,以他不专业的游侠认知来说,这锅食物得过一会才能熟。无语随便瞥了身边灰衣人一眼,发现这人也正好瞥了他一眼。两个人都没说话,仍旧蹲着,就像两个流浪的狗儿一样。

“和尚么?”无语顺口问了一句,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也就是随便一问罢了。

头上是干净的,脸也是干净的,身上也没有什么灰尘,即便是生起柴火也没有烟气在身上,相反的,这人身上有种很古怪的气味。说老实话,无语还真没少闻香气,岑岑、依露、林婵的身上都带有让人迷醉的香气,却没有这人身上的味道好闻,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他只觉得这人身上的香气有点梦幻般的不真实,明明就在身边,却似乎隔开了很远的距离,很是飘渺,让人忍不住想去接近他。

“业余游侠么?”和尚也顺口问了一句,自然答案也是很明显的,他也是随便那么一问。

武士是有盔甲包的,秘术师是穿长袍的,游侠是身上挂满零碎的,各类职业中,只有业余游侠是形象最差的,但这一身衣服虽然普通,却掩盖不了无语身上天生的气质。而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游历在东洲大地上,他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没一人像这紫发男子一样,似乎总是收藏着什么。

“不介意一起吃吧?”无语很没脸皮地问。

“不介意。”和尚倒是很有风度地回答他。

“和尚从哪来?到哪去?”无语又问,很是好奇这个古怪的和尚。

“从来的地方来,到去的地方去。”和尚淡淡地回应他。

无语上了兴头,接着问道:“来处去处可有不同?”

和尚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没有,意之所至,无处不为家。”

“那为何要分来处去处?”

“来处去处是你分的,于我却是一样。”

“既无来去之分,为何要来去乱走?”

“本无所谓来去之分,当然是任由我走。”

“如此可得正果?”

“正果是果,不成正果也是果,其实都是结果。”

“如此一说,原来是空到世间走一遭了。”

“未必,能找到自己的方向就没白走。”

两人连珠似的谈话登时活泼了冬日的冰冷,仿佛身体也暖了许多。

“其实吧,你当和尚可惜了,这么好口才可以去当律师。”

“其实吧,你当游侠可惜了,这么好资质可以去当和尚。”

两人互相看了看,同时笑了出来。锅里的食物已然熟了,浓郁的香味灌了满满一鼻子,两人不再客气,从身上摸出小勺直接就到锅里开吃起来,时不时地发出“好吃”的赞叹声。不多时,这锅食物就见了底,和尚把火弄熄,取了锅放在地上。

“好啦,多谢和尚的招待了,顺便问一句,去玄月关可是走这边?”无语指着右边问。

“可以到的,不过时间要花很多。”和尚若有所思地点头。

“为什么?”

“地球是圆的,从那个方向到玄月关没有问题。”

“……你直接告诉我走反了不就得了?”

“你领悟得很快。”

“……”

和尚笑了笑,用手擦了擦嘴,“道不同,不能陪你了,我正好从玄月关出来。”

无语这才想起自己的事来,忙问道:“那边情况如何了?”

“黑蛮主烈火亲征,已经到了玄月关外。”

“看来要加紧赶路了。和尚,以后再见啦。”无语笑了笑,朝左边走了,挥了挥手表示感谢,“很高兴和你说话,你是个有趣的和尚。”

“你也是个有趣的游侠。”和尚也在笑着,看着无语走出林子后,从怀里摸出个碎银子来放在锅边,转身洒然走了。

这人叫什么名字呢?直到走出很久,这个懒散的游侠和奇怪的和尚才想起了这个问题是他们忘记了问的,可是他们只是搔了搔头,傻笑着又继续上路了。

熄灭的柴火兀自有黑烟飘起,只是锅子早已冷透。林外走进一个女子来,望着地上的锅发起呆来,当她看到锅边的银子时,又禁不住苦笑了一下。谁这么无耻啊?居然偷人家东西吃!她很郁闷地想着。

林中雪地白白的一片,干枯的枝头也坠着些冰凌,几只鸟儿收了翅落在枝头上,雪儿簌簌地落了下来。冬天的林子萧条得很,草儿还在雪地下潜伏着,放眼四周便是一片黑褐之色,没有什么生气了。而当太阳照在林中这人的身上,顿时泛起了心暖的绿色,那绿色的长发在阳光里沐浴,那绿色的双眸在熠熠闪烁,看上去是那么舒服。她其实就是一个自然的孩子啊。

心头突然猛跳了几下,女子纵纵鼻子,透过一股仍旧未散的古怪香气,她寻到了另一种气味,熟悉而温暖。四行脚印还在地上,分别朝向两个方向,女子来到两行脚印边上,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尺子来,对着一个脚印横竖比量着,脸上浮起了笑容。她原本长得很普通,又不擅打扮,随便扔到人群里便再也找不着的,此刻的笑容盈盈竟让她有了华采,突然间明媚了许多。

果然是这个傻小子呢,她笑着站了起来,眼望这行脚印的方向,朦胧中看到了一张爱笑不笑的脸,幸福感满溢了全身。居然又和女人走在一起,这香气倒也挺好闻的,好在他们又分开了,她又郁闷地想着。

海风站在门口已经一个上午了,骏马风灵很奇怪地瞅着他,口中低低地吼着什么,一团团的白气从它嘴里冒了出来。它很是不爽,这个天气里,要是能出去跑跑该多好,我今天还想去看看小花呢?那优美的身段、柔软的鬃毛、优雅的步伐、结实的蹄子,小花妹妹可真漂亮啊。不耐烦地踢踏着地上的雪,风灵很想海风注意到自己的不满,但它看到海风那傻掉的样子就知道是没什么结果了。

没人知道殿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感觉就像是平空里冒出来似的,海风看着院子里面,封闭的门也封冻了他的心思。记得那天殿下突然出现在艾莫尔的城门外,依旧是圣洁无暇的样儿,全城为之欢声雷动,可为什么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呢?面容依旧,可眉宇间的黯然锁得太深了,像是被冰封的黑龙江。想了一会,海风发现自己实在是很蠢,完全理不出头绪,只弄得自己的心在不停的抽搐,疼了又疼。

门开了,林婵踏足院内,看着熟悉的景象,眼神飘忽了起来。没有哥哥姐姐在身边的日子,多少有些无趣了。她走到旁边一个雪人边上,看着雪人滑稽的样子,心头流过一片暖意,这个海风哪,总是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搞这个出来逗我。

“海风,进来。”

声音如同往常,海风却觉得心内更加不安,忙紧张地跑了进来,正好看到雪人边上一个侧影。披了一袭紫貂风袍的林婵静静站在那里,左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不带一丝的烟火气,如往日般恬静优雅,海风暗暗皱了眉头。自幼的青梅竹马,熟悉如掌上之纹,他知道林婵正竭力隐藏着心里的苦闷,这情态,只是为了让族人安心罢了。

“殿下,我在这里。”他压低了声音应了一声,惟恐声音大了会惊碎了这梦一般的人,他已感受不到林婵素日里的调皮。

“陪我走走吧,我想去黑龙森林啦。”林婵转过身来,笑着看他。

海风的心陡然沉了下去,他恍然了一切。原来殿下还是去了黑蛮南洲了,殿下最近举止失常,只怕是为了那小可吧,看情形,殿下是被伤着了。他的个性向来软弱,没什么主见,活到这么大眼里心里也就只有殿下一人而已,尽管想通了个中原因,还是没敢开口去问,咬咬牙忍了下来。

“殿下,黑龙森林是禁地,平日里是不准进去的。”

林婵更加大声地笑了,“当年是谁陪我去的呢?说起来,咱们两个早已犯了族规啦。”

“……”

两匹马在冰原大地上奔驰着,细碎的冰雪在蹄下飞溅,踏出一路的晶莹。风灵跑开了性子,越发意气纵横,林婵听任迎面的风儿呼啸,并不在意那割脸的痛楚,眼睛只是盯了前方似在寻找什么,然而那前方除了更浓厚的风雪再无他物。她肆意地纵马狂奔,苦了身后的海风,海风的马不及她的风灵神骏,跟得异常吃力,连带着他也灌了一口又一口的风雪。海风反常地没有呼叫她放缓速度,默默地随了她发泄心内的悲伤。

被风吹冷的脸上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暖,海风顺手摸了那温暖,指上带起一颗水珠,瞬间冷透,他的心也越发沉了。殿下哭了,这是他刹那之间醒悟的念头,抬眼望了那紫色的背影,还是从前的背影,只是那份跳脱淘气劲再也感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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