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叔的脸色真的好糟糕,这次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被原谅了吧!都进警察局了,还被保释出来。她……是不是已经变成电视电影里常看到的那些,问题学生,叛逆少女了啊?!
啊呜,呸呸呸,姚萌萌,这根本是两回事儿的好不好!她哪里有叛逆,有问题啊,她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结果阴差阳错才撞上……姑娘握起小拳头,一定是流年不利,撞小鬼了,回头必须烧高香!
汽车重新启动,经过这一短暂的放松之后,沉闷的气氛继续在车内流荡。
不知为什么,今天这路况也难得的糟糕,还没开多远,又死死地堵上了。
萌萌发现,大叔的脸色更糟糕了。只敢爬在窗口,看着乌沉沉的天色下,八车道的立交桥上,大车小车私车公交旅游车,前不见车头,后不见车尾,难得如此亲临帝都庞大车阵中,更觉得连心也堵得慌了。
此时,时值各大高校放假,也正式进入了春运期。他们被抓在了城西的派出所里,大学城都在城东,一个穿城的距离,通途也要个把小时了,何况现在一大早的十点钟前后,都是运输高峰期。
偏偏,刚才厉锦琛上车时没有开gps导航避开拥堵车段,愣是一头扎进了堵车大军中,一如他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进、退两难!
……
这段路程,最后在厉锦琛重新开了导航,拐了岔路后,终于提前结束。
中途,萌萌还吃了感冒药,昏昏欲睡地到了公寓,但她却一直撑着没有睡过去,在汽车停下锁一解时,就自己解了安全带,下了车去,抱着厉锦琛的黑大衣,站在一边等着他停好车。
“大叔,你的衣服。”
地下停车场虽然没有外面冷,但是也没开空调,厉锦琛内里只穿着一件羊毛衣,手臂贲起的肌肉将毛衣撑起,看起来跟他略显俊秀的面庞,有些差异,却更给人以安全踏实的感觉。
小姑娘眼巴巴的模样,让厉锦琛心头很复杂,他没有接过大衣,只道,“穿着。”反手又给她披上了。
她愣了一下,又被他扣住肩,上了电梯。
一路,依然无言。
不过,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塞得要命,小脸涨得通红,眼神儿一片雾气朦胧,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了。她甩了甩脑袋,想要保持清醒,审判时间临近,她不能再逃避了。
终于,进了屋。
厉锦琛又以命令的口吻下令,“把衣服换了,洗把脸,不要洗澡。测下体温!”
他有些担心,她的脸色红得不像话,怕是感冒了。可是他没有像以往一样,用手,或者直接用额头去探温度。
小姑娘顿时一脸沮丧,垮着肩头进了卧室。
他深吸了口气,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一饮而尽。
萌萌洗了一把冷水脸,觉得手指头都快冻疆了,可感觉脑子快被烧成猪头了,脸上那个红肿的印子还有些发紫了。她急忙梳下来遮住脸蛋,又把眼镜重新戴上。甩甩头,出了房间,还是在客厅的窗边,看到那道背对着她的身影。
“大叔,我知道我错了,你能不能,听我解释?随后,我随便你处罚,好不好?”
男人没有开口,她就当他默认了。
“其实是奥伦跑到学校,又想欺负我,正好被班长和小双他们看到。奥伦和班长互相挑衅,差点儿就打了起来。后来,那个……我也不知道他们男生怎么会那么冲动,就弄到要以飙车定输赢上去了。班长他,大概是气不过奥伦那副嚣张霸道样儿,想要帮我出头,就应下了。我有阻止过的,可是他们……你刚才也看到了,奥伦真的很可恶,仗着他的王子身份,老是嚷着他有外交赫免权……”
萌萌避重就轻,又掐头去尾地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本来还有些担忧,但一说到奥伦时,想到那副嚣张霸道又可恶至极的嘴脸时,这谎话说起来就更顺溜了,也更有感觉了。
末了,她吸吸鼻子,又靠前一步,软着声儿可怜巴巴地说,“大叔,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让事端扩大化,应该……要是应付不过来,可以给你或者致诚哥哥打电话,再了不得就找老师帮忙。不该这么私下让事态一再恶化,到……”
她鼓起勇气,伸手去抓住了那只放在身侧的大手,声音带上了往日撒娇的味儿,“大叔,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这样子,人家……好难过……”
吸吸吸,又猛力吸了好几下鼻子,那鼻音也浓重得不得了。光是听声音,都让人心软了,更别提回头看一眼小姑娘红眼睛、红鼻子,又是红嘴巴的可怜相儿。
可事实上,厉锦琛转身时,那张本来已经有些阴沉的面容,竟然剧烈地抽搐了两下,一把将抓着自己的小手给挥掉了。
萌萌吓了一跳,朝后退了一大步,绊到长毛地毯身形还踉跄了一下。
厉锦琛生气地喝道,“姚萌萌,你还在说谎!”
啊,怎么,大叔怎么一下子就识破了?!她哪里露出破绽啊?!
萌萌想要摇头否认,可被那双锐利的眼眸死盯着,脖子莫名地僵掉了,动不了。只能下意识地往后退,退,再退,一下子被身后的桌子抵往,无路可退!
厉锦琛似乎更生气,“怎么不继续编你美妙的谎言了?刚才说得那么溜儿,现在哑巴了?”
“大叔……”
一出声,声音都哑了,两串泪水夺眶而出。这,都是给吓的!
厉锦琛上跨前一步,却又止住,英俊的面容因为怒气,看起来十分骇人,他背着光面向她,她吓得直往后仰,只觉得那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座黑黝黝的小山,就要将她压扁儿了。
“为了一个向东辰,现在又多一个奥伦。下一次,你还打算为哪个男生,跟我说谎,欺骗,编个珍贵友情的动人故事?!”
他几乎是压抑地吼了出来,声音却嘎然而止。
两人的表情同时冻住。
他惊讶于自己竟然把压了一路的火头儿全喷了出来,黑沉的脸颊上,迅速也烧了起来。
她眨眨眼,两串水珠儿又滑下脸颊,两管鼻水也滑下了小嘴儿,不得不吸了两下,晶莹的长龙收缩了两下,又十分没意气地继续冲向“河口”。
最后,某人把心一狠,一把抹掉长龙,嗡声道,“大叔,你,你这是在吃醋吗?”
厉锦琛的俊脸再次没形象地抽搐了两下,几乎是恶声恶气地吼,“姚萌萌,这是你做错事情该有的态度吗?”
“大叔……”
萌萌再也没啥顾及,也不再害怕黑脸的男人,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嘤嘤呀呀地叫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大叔,我指天发过毒誓的,我心里只有大叔一个男人。别的臭男生,啊,他们可真是幼稚极了。大叔,你不知道,明明没什么事儿,结果让他们吵来吵去,折腾来折腾去,竟然搞到飙车进了警察局。人家也好郁闷,好委屈的……”
她可以肯定,厉锦琛是因为吃醋,而不是因为真的知道了真正的内情。乖乖,吓死她了。还好还好,对付吃醋的大叔,那可简单了,她的法子可多了。
“奥伦真是讨厌死了。以前人家实习的时候,就没事儿找事儿欺负我。没想到,昨天好死不死被他给撞上,要不是跟小双在一起,我就真的被奥伦抓去当他的女仆了。太可恶,太邪恶了,那个二缺白痴王子留在我们帝都,就是一只大大的毒瘤……”
叽哩呱啦,呱啦叽哩!
小姑娘这回掌握到了告黑状的技巧了,这话里不能提到任何“异性”,连公狗公猫都不行,只能是同性雌性。这就安全了!瞧,这回大叔没有甩开她,再喷她了。
萌萌一边哭叙着,一边用小手拍打着男人的胸口,也没管男人还穿着昂贵的羊绒衣,那眼泪鼻涕地就全往上抹了。这才叫亲密嘛!一边调整着情绪,将“哄大叔”进行到底。
“大叔,”随即,萌萌抬起头,眨着星星眼,充满鼻音的撒娇音,听起来更具有强大的催化作用,“我错了,对不起……吸吸,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不反抗……”
她小脸一片不自常的绯红,眼睛被泪水浸得雾气朦胧,有些塌塌的小鼻子也红通通的,小嘴儿一开一合,带着一股淡淡的姜香味儿,心知可怜之后必有可恨之处,偏偏逃脱不了这小模样撒下的层层魔障。
“大叔,要不……你抱我!我,我愿意……”
这一边诱惑着,那小手就开始乱钻了。
一股凉意一下钻进肤里,将厉锦琛给激醒了神儿,一把将怀里的小狐狸给推了开。
“女孩子家,不准随便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
“大叔,人家只对你一个人说咧!”
她算是食髓知味儿,彻底抓着他的把柄了,腆着脸儿,没脸没皮地往他怀里蹭,抱着他的腰就不松手了,软声嗲气地又求饶又送肉吃,任是那练就了钢筋铁骨铜皮石心的帝国第一特种兵王,也只能乖乖化为绕指柔,任那纤纤小手儿给拎着一颗心肝儿,七上八下,乖乖臣服。
他捧起那张小脸儿,重重吻了下去。这一吻,绵长,火热,深沉,不舍,缠缠绵绵,难休难止。终于探出头儿的冬阳,暖暖地照在两个交颈厮磨的人儿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就像彼此心中正汩汩流淌的暖暖爱意,绵绵不绝,甜甜蜜蜜。
“也许我该给你安排两个保镖!”
“对,只能是女的,男的我不要!”
她仰起的小脸上都是满满的节操啊,他胸口一动,抑住了那股子笑意,伸手拧了她脸蛋儿一下,她疼得捂住脸,吓得差点儿就穿梆,立即捂着额头嚷嚷着头昏,随即就从胳膊窝里把刚才放的那根温度计给摸了出来。
厉锦琛深深地看了眼小姑娘那副还有内幕的模样,也不直接挑破,看了看度数,“三十七度,八!有点低烧。”
“哦,低烧……”萌萌一听,立即软进了大叔怀里,一副娇不受力的模样。
厉锦琛就是再想绷脸,也实在绷不起来了,拍了小丫头的脑门儿一下,又拿了些感冒药让她吃下,叫她回卧室去睡觉,并把跟父母约好的聚餐时间提前的事说了一下,等她睡醒了,就直接去厉宅。
萌萌一听,心头又是一阵儿紧张,哪里还睡得着啊!这要去见婆婆大人,一定会发现她脸上的伤,追问缘由的呀!怎么办?唉唉,现在除了画妆遮掩,就没别的办法了。
厉锦琛被小姑娘过于乖巧的模样欺骗了,去厨房弄些治感冒的土方,想等人睡醒之后再喝上一盅。同时,又琢磨着请保镖的问题。那时候,被气得扔在了汽车上的电话,一直呜呜地响个不停。正是王致诚调查到了全部事实情况,要向**oss报告。
这手机打不通吧,只有打座机了。
座机刚响,就被卧室里的子母机给揭了起来。那时,萌萌刚好在捣腾卫丝颖早前送给她的那套她只用过一次的化妆品。
听到是王致诚的声音,萌萌高兴地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打开门朝厉锦琛叫了一声,自己已经揭了电话。回头就忙说,“致诚哥哥,我已经把事实真相都告诉大叔了,大叔也原谅我了。你刚才也听到了,他正在给我熬感冒药呢!嗯啦,你不用担心啦,我们很好。放心,这事儿就揭过去了。你以后也别再提,不然,我怕他听了又生气呢!嗯嗯,谢谢致诚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嗯,以后我会谨慎交友的,嗯哈,拜拜!”
最后几句话,萌萌是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厨房边,朝厉锦琛汇报了一下王致诚只是打电话来关心他们有没有“打起来”。厉锦琛笑骂一句,催促女孩赶紧回床上去,又继续忙了起来。他转身时,没有注意小丫头偷偷吐了吐舌头,一副做贼心虚的坏模样。事实上,刚才这电话正是王致诚打来向厉锦琛汇报“打脸真相”的,哪知道被萌萌接了这后,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王致诚给唬了一通,就此算是瞒天过海了。
……
吃了药,睡了一觉之后,萌萌感觉好多了。
于是在卫生间里折腾了好半天,终于穿上漂亮衣服,挽着帅帅的大叔,去公婆家赴宴。
途中,她不停地照着小镜子,确定没有露馅儿。
厉锦琛看姑娘难得那么隆重地竟然化了妆,有些好笑,“怎么突然想到要化妆?”
萌萌手中的镜子差点儿掉地上,立马敛神笑道,“之前洗脸时突然看到的嘛!妈妈送的那套画妆品好久了,我才用过一次。我想起妈说,再好的只能用半年,我不想浪费嘛!”
厉锦琛也没多想,又换了话题。似乎是为了弥补之前怒气的不良气氛,难得话就多了几分。
到了厉宅,萌萌捧着刚买的鲜花,扑进婆婆怀里就开始撒起娇来,三两下子就逗得两佬又笑逐颜开。厉锦琛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一软,便拿出手机,给三人拍了下来。小丫头听到快门声,回头就比了一个萌萌哒的“v”手式,让他给拍了个特写。
恰时,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竟然是金融学院的院长。厉锦琛打了手式,走进了花园揭电话。
“院长,新年快乐。您……”
突然间,厉锦琛看向窗内人儿的笑容,一点点地褪了下去,漆黑的眸底窜起两道火焰。
那时,屋里的萌萌正讨好着卫丝颖。
卫丝颖发现萌萌今天格外不同,“你化妆了?怎么,突然想起扮靓,是不是你和你家大叔……”伸手就去勾萌萌的衣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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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哈,下章是“东窗事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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