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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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 第4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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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咱们是来请人的,不是来抓人的。”傅啸尘点了点头,公文上明确写了,是把人请过去接受询问,不是把人抓过去。

虽然只是一个字的差别,但执行起来,就大不一样了。

“我去飘花楼找那个香菱,方俊鹤谨慎多疑,想要把他骗出来,要想一个过硬的借口才行。”赛霄宇道。

“动脑子的事情,还是你来吧,我不行。”傅啸尘嘿嘿一笑,摆手道。

吉祥赌坊内。

方俊鹤哼着小调儿,在嘈杂的人群中漫步而来,仿佛很陶醉的样子。

“三爷好!”

“刘老板,今天手气怎么样?”

“今天手气不错,赢了不少。三爷赏光,晚上喝一杯?”那赢钱的刘老板红光满面道。

“不了,今晚有事儿。”方俊鹤摇手拒绝道。

“那改日,改日好不好?”

方俊鹤哼哼一声,算是应付过去了。

中午过后,赌坊的生意比较清淡。到了傍晚是个高峰期,然后大部分客人都会在宵禁之前回家,剩下的都是赌通宵的赌徒。

所以,吃过饭后,方俊鹤照例过来巡视一下,然后就去后面的泡上一壶茶,午休片刻。

郭敬回京述职,也顺便休息一下,这边关大同毕竟是苦寒之地。要什么没什么,所以,这一次回京,郭敬也想好好休息一下,故而,他这个头号幕僚也没啥子事情,也算是放假休息了。

不然,他哪有那清闲功夫。白天泡赌坊,晚上还去寻花问柳?

“朗格里格朗……”

“三爷。三爷……”

“何事如此慌张,没看到三爷我正在假寐吗?”躺在逍遥椅上,闭着眼睛,哼着小曲儿,怡然自得的方俊鹤一睁眼,训斥一声道。

“三爷。香菱姑娘身边的小玲儿来了!”

“她来这里做什么?”

“香菱姑娘被人欺负了,小玲儿是来报信儿的。”手下人忙禀告道。

“怎么回事儿,谁欺负香菱姑娘了?”

“一个锦衣卫,好像还是个千户,看上香菱姑娘了。说是要赎了回去做小的。”

“什么,锦衣卫,好大的胆子,三爷的女人他也敢惦记?”方俊鹤怒了,虽说这香菱只是勾栏院里的女人,他也就是贪一个新鲜,没啥感情。

可这男人都是好面子的,自己玩的真兴的女人,突然被人横插一杠子,这只要是男人都难免火起。

“三爷,对发可是锦衣卫,还是个千户,您的三思!”手下这一句劝,那是火上浇油,这自家东主正跟锦衣卫斗法呢,冒出一个锦衣卫,居然跟他抢起女人来,这摆明的不就是来挑衅的吗?

方俊鹤虽然多疑,但是也没有想到,锦衣卫会对他下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锦衣卫故意的挑衅。

这种下作的手段他见识的多了,也用的多了。

他并不知道,锦衣卫如今军纪严苛多了,发现**行为,统统开除。

所以,没有哪个锦衣卫敢在这个时候自己往枪口上撞。

这要是知情人,肯定会不相信有锦衣卫敢自己找死,可方俊鹤不同,他回京不太久,锦衣卫军纪大变的事情也是最近才发生的,所以他还不知道这一点。

即便是知道了,他也出头,如果他跑去锦衣卫直接告状,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面子问题!

“走,叫上魏大他们,跟我去飘花楼!”方俊鹤大怒之下,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傅大人,方俊鹤出来了,还带了不少人,您看?”

“走,派人暗中盯着,我们去飘花楼汇合赛大人!”傅啸尘当即下达命令。

易县县城西郊,一座废弃的砖窑。

“钦差大人,就是这里!”没有马蔚然的指引,他们还真难找到这处废弃的砖窑。

“曲封,你们当日就是从这座废弃的砖窑中抢出汤大人的尸身?”孟岩问道,这一趟去大同,赛霄宇把曲封也派到孟岩身边,舆情司掌管锦衣卫情报。

“是的,卑职等就是随判官大人按照马县令给的地址找到这里,发现了汤大人的尸体,他们利用废弃的砖窑,烘烤汤大人的尸身,使其快速的腐化!”曲封道。

现场早已被破坏,但是烧烤的留下的痕迹不是那么容易的清除的,炭黑的痕迹还在。

孟岩过来,其实也就是确认一下这个事情的存在,这也是重要证据之一。

除了现场的痕迹和周围百姓当天夜里的证词有价值之外,其他也就是个过场。

这个过场也是很重要的。

它是一个重要的佐证,佐证郭敬等人企图毁灭尸体证据,如果不是心虚,他们又何必煞费苦心的这么做呢?

第六百六十二章:揭开汤溁之死谜团(一)

“大人,要不要给圣上上一道奏折?”

“现在还不需要,等本官要的人送过来再说。”孟岩微微一摇头,“回去吧,今天可以收工了。”

“收工?”

“嗯,不要总是绷着,这才只是开始。”孟岩提醒一声。

“明白!”

“张冲查抄赵府怎么样?”回到馆驿,孟岩问道。

“江大人带人过去清点财物了,估计快了。”郭小超坐下来,喝了一口茶道。

“王恒!”

“在!”王恒是王敬的儿子,这一次王敬恳求之下,孟岩将他带在身边学习。

“去,把马县令请过来。”

“喏!”

“赵烈招了没有?”

“黑子在审着呢,还没有消息,估计还没招。”

“这人嘴还挺硬的,等抄家找到证据,就不怕他不开口了,这种人,未必就做过一件这样的事情。”孟岩道。

时间就像沙漏里的沙子,飞快的流逝。

“大人,我们回来了!”孟岩正在低头想事儿,蓦然听懂一阵脚步声,一抬头,看到张冲和江羽一文一武两员大将走了进来。

“情况如何?”孟岩起身走了过去,“坐下说话,来人,倒两杯茶水过来。”

“谢大人!”

“还是有江大人说吧,查抄赵府的财物都是他在统计的。”张冲说道。

“启禀大人,下官按照您的吩咐,对赵府进行了查抄,所列财物和贵重物品清单如下!”江羽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张递了过来。

孟岩伸手接过来,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几行。十分详细:金叶子,三枚,重三钱;碎银,四十三两三钱;银票,百两记额,六十四张……仿韩熙载夜宴图一副;昆仑山玉如意……”

“这是赵府的全部财物吗?”

“是的。全部有价值的财物都列在上面了!”江羽微微一点头。

“赵烈为官多少年了?”

“赵烈是宣德五年的同进士,算起来,为官已经有十六年了。”江羽道。

“算一算他每年的俸禄,加上其他合法的收入,减去这里面列举的,还剩下多少?”孟岩问道。

江羽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个小算盘,一边说,一边噼里啪啦一阵计算,最后道:“根据下官的推算。赵烈为官十六年,所获的俸禄加上奖赏以及其他合法收入,总计是一千三百一十八两,用这里的减去这个数字,无法估值的不算,还剩下一万六千七百两!”

“十六年,贪污受贿一万六千多两,平均下来。每年一千两银子,本官行个文去吏部查一下。赵烈任上可有亏空之类的。”

“大人这是要彻查赵烈?”

“本官最嫉恶如仇,尤其是这等贪官,职权范围之内,只要是被本官遇上了,那就逮着一个,处理一个。绝不手软!”孟岩郑重的道。

“可是,您现在是专案钦差,要查赵烈的话,那可是越权了?”江羽提醒道。

“等赵烈开口,案子移交锦衣卫北衙。这样就没有人说闲话了吧?”

“嗯,这倒是,锦衣卫北衙本来就有查办此类案件的特权,交由北衙接手,没有人能指出毛病来。”

“把这些抄写一份,交给黑子,他知道怎么做。”孟岩吩咐一声。

“好的。”

“都下去休息吧,赵烈的家人没为难吧?”

“没有,赵烈在这边纳了两个小妾,各有一个丫环,老妈子还有仆役什么的,都还安顿在州衙内!”

“不是卖身的,结算工钱,多给半年,让他们自己回家,缺盘缠的,可以给一部分。”孟岩道,“卖身的,有卖身契的,交上来,本官来处置,卖身契在老家的,把人先安顿下来,询问他们自己的意愿,愿意恢复自由的,本官给他们想办法,不愿意的,再说。”

“是,大人!”

“去吧,去吧,弄完了,就下去休息,不必再来请示了。”孟岩一挥手。

“大人,马县令到了!”

“有请!”

“下官马蔚然见过钦差大人!”

“马县令来了,坐,王恒,奉茶!”孟岩热切的招呼一声。

面对如此热情的孟岩,马蔚然脸色似乎有些不太自然,太不正常了。

“马县令,你在易县县令任上,每年一次的吏部一次的考评,你的评价都不高,甚至有时候都没有你的名字,但易县的老百姓对你的口碑还是不错的,本官说的可对?”孟岩道。

“钦差大人怎么说起这个?”马蔚然有些吃惊。

“本官也听说了一些,你马县令相貌不出众,当年科考,要不是一手好文章,怕是连进士都中不了,中了进士,吏部选官,总轮不到你,你迫于生计,最后没办法,自己治了一个卖炊饼的摊子,我说的可对?”

“大人……”

“听本官说完,后来吏部有位官员在大街上看到了,堂堂进士居然迫于生计在大街上买炊饼,觉得有辱斯文,也丢尽了朝廷的脸面,才在选官的时候给你说情,放你来易县担任县丞,你到任后三年,因为老县令身体不好,你得以施展才华,劝课农桑,发展县学,老县令致仕,推荐你接了他的位置,但是由于你性格倔强,不善与同僚之间交往,因此你虽然官声很好,但跟同僚之间关系并不好,而且,你在县丞任上,有老县令给你遮风挡雨,老县令走了,没有人给你撑起一片天空了,于是你虽然没有犯错,也造福一方,却得不到上面的欣赏,甚至还把你当成另类来看,于是你在县令任上十年未获升迁?”孟岩继续说道。

听到这些,马蔚然眼圈瞬间就红了起来,这十多年来。他所受的委屈,内心的愤懑,一下子涌了上来。

“大人,下官为官十余载,不求高官显爵,只求造福一方百姓。无愧于心。”

“马大人有此心意,本官心中甚蔚!”孟岩赞许一声道。

“多谢大人赞许,有大人这句话,下官心满意足了!”马蔚然激动道。

这些年来,他不被人理解,在众多同僚眼中是个傻老倔,还被人戏称为“马大郎”。

当年当街买炊饼的经历,更被人编成了故事传唱,当然那唱的都不好听。

“本官请马县令来。是看重马县令的才能和口碑,打算给马县令你一个机会。”孟岩直截了当的道。

“大人,下官……”马蔚然愣住了,他没想到孟岩会如此看重他,想用他。

“怎么?”

“实不相瞒,下官已经决定要辞官归故里了。”马蔚然站起来,郑重的道。

“辞官,这是为何?”

“下官厌倦了官场里的勾心斗角。心力交瘁,已经不堪重用了。”马蔚然道。

“马县令。没想到你会这样放弃了!”

“放弃,大人,说句不动听的,像你我这样的人,在官场中都属于异类,异类的结局是什么。您也看到了,就是我这样的,十年不得升迁,而且还被人诬陷,夺官罢职。这都是最好的结局了。”马蔚然黯然道。

“马县令,可还记得你当初考取进士,那个时候你是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是,那个时候下官的确想要干一番事业,就算不能青史留名,也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官,可又如何,我空有一身抱负,却难以施展才华,后来终于有机会了,我被放了县丞,做到县令,我把一个县治理的繁荣富华,井井有条,路不拾遗,可又能怎样,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你的会给上司溜须拍马,会给上司送礼,你才有机会升迁,否则吏部考评,轮都轮不上你!”马蔚然气愤的说道。

孟岩知道,大明开国已经六七十年了,官场上的那一套早就死灰复燃了。

这是一贯的政治生态,劣币驱良币,可以说是历朝历代的顽疾,至今都没有找到根治的好办法。

老朱家杀了那么多人,都没有用,事实证明,严刑峻法也不是一剂良药。

要澄清官场的不正之风,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关键还是立规矩。

规矩有了,还得监督!

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当然,这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根本问题还是老百姓的觉醒。

但,这可是几百年以后的事情,就现在的大明,这个方法完全不可行。

可如果朝堂之上有一批正直无私的大臣的话,那对整个官场的风气是有巨大的影响的。

这又说道另一个官场弊端,上有所好,下必从焉!

上层干净,下层必然会得到净化,反之,如果上面的人都腐化了,那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全国就必然是一团乌烟瘴气!

就如今大明朝而言,朝堂之上贪官和好官,五五之数,也正是这个原因,大明的朝政还算平稳,并且还能有小步的前进。

“所以,你就胆怯了,不想干下去了?”

马蔚然脸上闪过一丝羞惭,是,他不想干了,想找个地方躲清静去了。

“马蔚然呀吗马蔚然,你知道本官本想推荐你担任易州知州,没想到你却要辞官不做了?”孟岩冷哼一声。

“大人!”马蔚然惊呼一声。

“你都不想做官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孟岩看得出来,马蔚然内心并不想就这样灰溜溜的辞官。

他内心还是想抗争一番的,只是,这官场黑暗,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所以才萌生退意。

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第六百六十三章:揭开汤溁之死谜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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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县令,你走吧,本官不喜欢跟一个懦夫说话。”孟岩站起身来,冲门外一指道。

懦夫!

马蔚然还从来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懦夫”,这是对他的人格的侮辱!

“站在这里干什么,本官这里又不管饭?”

“钦差大人,你可以打下官或者骂下官,但是不可以侮辱下官!”马蔚然憋着一口气怒道。

“我侮辱你了吗?”孟岩斜睨他一眼,反问道。

“请钦差大人收回刚才的话,马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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