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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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 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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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人都问清楚了,耗费差不多近一个时辰,这样重复的问同样的问题。还是第一次见到。

孟岩也不想这么做,本来他完全可以叫人分开问讯,但是为了尽快的了解案情,这件事只能他一个人来做了。

“大人,这八个人的证词看上去没什么异常,您这是要做什么?”马蔚然此时也忍不住问道。

“真没什么异常?”

“难道大人看出什么来了?”马蔚然惊讶道。

“这八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撒谎了,尤其是严同,他是第一个被我问的,虽然表现很镇定,也没有什么破绽,但他回答的问题中,很多破绽。”

“大人如何看出来?”

“他说囚车因为损坏需要修缮,因此将汤大人暂时看押易县大牢,囚车的确损坏了,但却不是因为赶路导致,而是人为的,本官问他们何处损坏,他们八个人回答的各不相同,这难道不奇怪吗?”孟岩手一指八份供述上对囚车的证词说道。

“不错!”

“还有,我问严同最后一次见汤大人是何时,何地,跟何人在一起?”

“严同答的是亥时末,跟王勇!”孟岩又到,“可王勇呢,他答的是陈希!”

“不错,这两人明显说谎了。”

“再有,我问严同,可曾听到打更的声音,他说听到了,还告诉本官是一位老者。”

“可亥时末的时候,打更的老王根本还未走到县衙大牢,所以他不可能听到打更的声音,至于王勇,他说是子时初,也听到了打更的声音,这倒是符合!”

“这么说王勇没撒谎,严同撒谎了?”

“再看陈希这份笔录,倒是跟王勇比较一致,可以肯定,那晚上半夜值班,他们俩在一起,而严同要么一个人,要么就是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

“大人,快看另一个人的笔录就知道了?”

“吉安,这个人的笔录提到了严同,但他比严同更早,这说明他们上半夜也安排了两个组,严同和吉安极可能是第一组,吉安说,他在亥时的时候已经睡着了,一直到发现汤大人自杀才醒来!”孟岩道。

“这个吉安也撒谎了?”

“现在还不能断定,不过,他的笔录是破绽最少的。”孟岩微微摇头道。

“大人,还要问下去吗?”马蔚然深深的震惊道,孟岩能从这些看似无用的信息中剥丝抽茧,找出这么多有用的信息来,这是何等的厉害?

换做是自己,恐怕费劲脑汁都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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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审方俊鹤

“带方俊鹤!”

“威武……”

方俊鹤出现了,一脸的从容,镇定,仿佛天底下并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害怕的。

孟岩眼神微微眯了一下,这个人不太好对付,刚才那个严同虽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也同样不屑一顾,可论智慧和应变能力那还是差一些。

“方俊鹤,为何不跪?”郭小超眼神如刀,冷喝一声。

“学生有功名在身,可以不跪!”方俊鹤微微一笑,冲孟岩一拱手,“学生方俊鹤参见钦差巡察使孟大人。”

“方秀才免礼!”孟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方俊鹤嘴角的笑容一凝,虽然他考取了秀才,可是却并不引以为荣,却很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秀才”。

头顶着“秀才”这个称号,并没有给他带来荣耀,却给了他很多不能承受的痛苦。

而最痛的莫过于久试不第,最终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嫁做了他人妇,这是他心中永远难以释怀的痛。

“来人,给方秀才看座!”

“是!”

郭小超一挥手,一名锦衣卫从内堂拿了一张椅子过来,放到堂下。

“方秀才,请坐!”

“多谢孟大人了!”方俊鹤一抱拳,也不推辞,直接就侧对着正堂坐了下来。

“关于汤溁汤大人身故一案,本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方秀才?”孟岩很客气的道。

“孟大人请问。”方俊鹤也不知道孟岩想要做什么,但见孟岩如此客气,也没理由发作。

“本官从汤大人走私通敌一案的卷宗中发现,所有证据和证人的证词都是方秀才你收集整理的?”

“没错!”

“那汤大人所犯之事,方秀才都是亲眼所见了?”

“那倒没有,有些是亲眼所言。有些则是证人所言以及从汤家搜来的证物证明。”方俊鹤道。

“汤溁跟鞑靼贵族的通信的信函也是方秀才带人搜出来的?”孟岩问道。

“正是!”

“能否对本官讲一讲,这些信函是怎么搜出来的,藏在汤家何处?”

“从汤溁的书房中搜出!”

“书房的何处?”

“书架上的一本书籍的夹层中!”

“请问,密信有几封?”

“三封!”

“内容呢?”

“孟大人,所有卷宗和证据都移交给你了,需要学生再复述一遍吗?”

“当然。这是程序,本钦差也是按照律法行事,你在监军府任职,不会不知道审案的规矩吧?”孟岩道。

“好吧,学生只是粗略的看过一遍,第一封是鞑靼一个部落台吉写个汤大人的,内容是想要汤大人为他提供生铁五千斤,茶叶三千斤,还有其他食盐、丝绸、糖等物资。他用马匹按照市价交换!”

“这么说这笔生意做成了?”孟岩问道。

“做成了!”

“那所获马匹几何,价值多少呢,汤大人从中获利又有多少呢?”孟岩问道。

“孟大人,这些案件卷宗中不都有记载吗,学生确实没记住。”方俊鹤道。

“那从汤大人家查抄的财物,方秀才该记得吧?”孟岩没有追问,转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个……”方俊鹤当然记得,那份查抄的莫须有的财物清单。还是他亲自拟定的呢。

“不需要方秀才全部都说出来,大概的说一下。”孟岩道。

“我想想……”方俊鹤知道自己不说。孟岩手中也有一份清单,那上面写的很清楚,还有他的亲笔签字。

“学生记得,当时查抄汤府,光金银就有四大箱子,还有珠宝玉器。西域的香料等等,字画古董,足足装了两大马车。”

“方秀才还记得数量吗?”

“数量,容学生想一想……”

“黄金有六百两,印花银四万三千七百两……白珍珠两串……赵孟畹幕礁狈直鹗恰鹆П欢浴V匕肆健照媲涞摹斗蠲芬桓薄�

“这么多钱,还有不少稀世珍宝,为何没有人举报呢?”

“汤大人是朝廷派在大同的监察御史,位高权重,他本身就赋有监察大权,下面官员就算发现什么,也没那个胆子举报。”方俊鹤道。

“说的也是,汤大人不过干了区区三年的监察御史,就能走私中饱私囊这么多,真是叹为观止!”孟岩摇头一叹道。

“是呀,谁能想到,一位读了十几年圣贤书的科道官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方秀才,这才财物的来历都查清楚了吗?”孟岩问道。

“来历,这些还用查吗,都是汤溁走私贪污得来的!”方俊鹤反问一声。

“那不查清楚这些东西的来龙去脉,怎么定罪呢?”

“孟大人,恐怕这些东西汤大人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来的吧?”方俊鹤呵呵一笑。

“也对,汤大人已经死了,反正也死无对证。”孟岩点了点头。

“孟大人,学生觉得您把我招来,完全是多此一举,汤溁身为监察御史,不思报效朝廷,却利用手中的权力走私敛财,甚至到了通敌卖国的地步,这样的官,发现了,就该千刀万剐,以儆效尤,他这是见机早,自己了断,算是便宜了!”方俊鹤冷笑一声。

“本官有一个问题,还想请问方秀才!”

看孟岩似乎完全被他说动的样子,方俊鹤不禁有些小得意,小样,以为你有多厉害,还不是三言两语被三爷给解决了?

“孟大人,请问!”

“从汤府所查抄的财物现在何处?”孟岩微微一笑问道。

方俊鹤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这些所谓的财物不过清单的几行字而已。

根本就不存在,当然东西是存在的,只不过东西已经不再郭敬手中了。

按照规矩,案子了结后。这些财物肯定是要罚没的,但是进国库还是内库,那还不是王振一句话的事情。

只要进了内库,这些东西当初存在还是不存在,那还能说的清楚吗?

“方秀才不知道吗?”孟岩优哉游哉的道,“这些可都是赃物。也是证物,案件没有了结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擅动的。”

方俊鹤立刻感觉到一丝压力,这姓孟的小子不是没本事,而是一出手就击中要害!

“方秀才可知道这批查抄的财物的去向呢?”

“学生,学生……”方俊鹤有些乱了方寸,孟岩一直不温不火的跟他说话,一步一步的降低了他的戒心,令他放松了警惕。他早就该想到的。

如果早就想到姓孟的小子会问到这个,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时间思考对策,被逼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要定汤大人的罪,他走私贪污所得那才是真正的铁证,这个证据要是没有,本官如何定案?”孟岩冷笑一声。

“方秀才是负责处理这些财物的具体经手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学生当然知道。”方俊鹤脸色晦暗不明,艰难的开口道。

“现在何处?”

“这些财物在上京之前都封存在监军府的府库之中!”方俊鹤鼻尖汗水都冒出来了。他知道,如果他说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现在只能是拖一步算一步了。

“监军府的府库之中?”

“是的,孟大人!”方俊鹤脑子里飞快的思索起来。

“好了,下面一个问题,汤大人身亡的那天夜里你在何处?”孟岩问道。

“学生在馆驿呀?”

“整个都在,没离开过吗?”

“大晚上的。学生能去哪儿?”方俊鹤一副怪异的表情,这问题也太“白痴”了。

“不过,据本官所知,你上半夜去了县衙,拜见了本县县令马蔚然马大人?”孟岩一抬眼。问道,“马大人,你说呢?”

“没错,方先生,那晚你们把汤大人看押本县牢房之中,随后你就带人前往县衙拜访本官,本官说的没错吧?”

方俊鹤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该死的马蔚然,要不是怕朝廷猜疑,一下子连死两名官员,他早就建议郭敬将此人除去了。

现在,搞得他被动不已。

“是,学生的确去拜访过县令马大人,不过只是待了一小会儿就会馆驿休息了。”方俊鹤解释道。

“是吗?”孟岩冷笑一声。

“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问馆驿的驿丞!”

“来人,带驿丞!”

“是!”

驿丞早已在堂外候着了,很快就被带入大堂。

“驿丞,本钦差问你,堂下坐着的这人,你可认识?”孟岩问道。

“回钦差大老爷,小人认识,他是郭监军的师爷,姓放,大家都叫他放三爷!”

“三月初四晚上,他是可住在馆驿?”

“是的!”

“他什么时候出去,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入夜时分,小人看到他带着几个人,提着不少东西出去,大概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回来了,去见那位郭监军后,又带着人骑着马出去了,一直到早上才回来。”驿丞道。

“你确定?”

“小人确定,那天是小人守的门,什么人出去,什么人进来,小人记得清清楚楚!”驿丞答道。

“方秀才,可曾听到?”孟岩问道,“驿丞所言是否属实呢?”

“这个是学生的私事,去拜访一位故友,这跟汤大人死有何关系,他自杀的时候我又不在场?”方俊鹤恼羞成怒道。

“不知方秀才这位故友是何人呢?”孟岩追问一句。

“孟大人未免管的太宽了,学生私会故友您也要刨根问底不成?”方俊鹤站起来,怒道。

“方秀才的这位故友是不是就是易州知州赵烈赵大人呢?”孟岩幽幽一声。

方俊鹤身躯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这姓孟的是神仙吗,这才来易县几天,就知道这么多?

第六百七十五章:进退失据的方俊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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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还是不承认?

这姓孟的连赵烈的名字都说出来了,赵烈肯定已经落到他手中,现在怎么办呢?

只能承认了!

“是的,学生这位故友正是易州知州赵烈赵大人!”方俊鹤深呼吸一口气,点头道。

“拜访故友,这是人之常情,但本钦差不理解的是,为何方秀才选择在半夜前去拜访,而且还是在下半夜?”孟岩微微一笑,嘴角泛起一丝冷冽。

这个时候不趁胜追击,那真是傻子了。

方俊鹤是秀才,跟那些混不拧的粗人不同,那些人也许用上些酷刑,就招供了,方俊鹤不同,这一类人看似柔弱,但内心十分强大,不容易屈服。

读书人就是这样,要么宁死不从,气概斐然,要么就是一敲就软的软骨头。

如果他是郭敬,绝不会把一个软骨头收在自己麾下,还如此信任吧?

所以,方俊鹤虽然读书不是顶尖的,但内心却比那些高中进士的读书人强大的多。

这一类人,还是攻心为上,一旦心理防线被攻破了,自然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学生也是身不由己,所以如果错过这一次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相见了。”方俊鹤解释道。

“是吗,可本钦差了解到,你方秀才是很自由的,一年内往返京城和大同多次,可从来没有一次去拜访你这位故友,易州知州赵大人。”孟岩冷笑道。

“这……”方俊鹤吱吱呜呜起来。他跟赵烈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要不是没能搞定马蔚然,他也不至于连夜去见这位知州大人。

孟岩心中冷笑不止,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说圆了,只要有一个站不住脚,所有谎言都将不攻自破。

“你跟赵烈赵大人认识几年了?”

“大概有十多年了。”方俊鹤只能继续不断的撒谎了。

“你来之前。本钦差把赵烈的家给抄了,发现一些东西,很有意思,方秀才想知道吗?”孟岩问道。

“什么,孟大人您抄了赵烈的家?”方俊鹤有些慌神了,这姓孟的胆子也太大了,赵烈是易州的知州,就算要处置,也得是顺天府或顺天监察御史来办吧?

他虽然是钦差。可管不到这易州吧?

“方秀才可是觉得本钦差越权了?”

“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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