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情刀风云:雪狼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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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情刀风云:雪狼斩-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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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大军前来收复,不料大军却被突厥围在肃州,还在等待救援。我哥哥出于对大唐一片忠诚,率弱小之旅,不畏生死,为大唐夺回四州。难道这也叫不忠不义?沙州为西域第一大州,我大唐敦煌无数洞窟、经卷、佛像尽落入突厥人之手,将军却没有丝毫心痛与愧疚,却对夺得城池者兴师问罪。这令小女子无法明白,一个有屡屡败绩、丢失西域最重要的沙州守将,不但不罪,居然还有颜面*夺回城池之人,还企图趁此机会剿灭回纥所部。安都宴,你这一番鬼话骗得了谁?就算在归还瓜州,那也只是归还给大唐,而不是给你这个心怀鬼胎、公报私仇的奸佞小人!”

  “放肆!”安都宴被逻珈雅菲一番话说得羞恼万分,“你与反贼骨力斐罗所说如出一辙,这分明是同谋。今日我非要把这里一把火烧了不可。众将听令,给我杀!”

  “回纥的勇士们,保护你们的家人、为我们回纥光荣作战的时刻到了!在你们眼前的是一些大奸大恶之徒,我们要以死来捍卫我们这块祖祖辈辈生存的草原!杀!”逻珈雅菲高叫着,一马当先冲上去与唐军厮杀。

  众回纥勇士奋起铁蹄,也冲向唐军中去。一时间马蹄狂乱,刀光剑影,喊杀声响彻云霄。

  唐军有一万余众,回纥不过二千兵马,力量对比悬殊。即使回纥兵将不畏生死,但被杀的为数不少。

  战马把雪踏得纷飞,鲜血把雪染得鲜红。

  这是战争。

  历史以来没有人能够制止战争,却有不少人在制造战争。自黄帝与蚩尤起,人与人的战争就再也没有停止过。有为土地而战,有为私欲而战,也有为女人而战。

  回纥的勇士为守卫土地而战,安都宴却为一己之私而战。

  不管什么样的战争,其结局都是血淋淋的。不管什么样的胜利,其结果都是白骨累累的。史册本来就是用血与泪书写而成,任天长地久也无法抹去。

  安都宴银枪横舞,把逻珈雅菲杀得连连后退。

  当逻珈雅菲退到古刀身旁时,安都宴感觉到一阵凛凛杀气,那杀气锋利如刀锋,仿佛瞬间从脖子边抹过。安都宴立即勒马,那杀气是古刀犀利的眼光,那眼光便如刀锋。

  安都宴这才发觉,自双方交战开始,古刀始终没有动,就这样一直站着。唐军所有将士,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古刀,总是躲避得远远的。在所有人的眼里,古刀的刀还没有出鞘,已经杀退所有靠近他或者想靠近他的对手。

  不必再去试一下古刀的刀有多快了,凡是试过的人都已经是刀下亡魂。

  安都宴也知道古刀的刀快,在蒙王城里,郡主的生辰宴上。可如今是在战场上,安都宴仗着手里的银枪,还是想试一试。 。。

【九二】一退唐军
安都宴挺枪立马,冷道:“我的枪也曾横扫西域。”

  古刀却道:“带你的人马上离开,我不杀你。那些大唐的士兵,让他们活下来对付突厥,别让他们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安都宴冷道:“你与骨力斐罗是结拜兄弟,你也是同党。在都护府里,我差点死在你的刀下。今天,我不相信你一个人能打退我这一万大军!”

  古刀冷道:“我无需退一万大军,那些都是都是大唐的弟兄,不是敌人。我要退的只是你一个人,与他们无关。”

  安都宴冷道:“士兵当以将军之命是从,你少装好人。有本事的,来吧!”

  古刀大叫一声:“杀!”

  马在瞬间跃起,刀在瞬间出鞘,直扑安都宴。

  马上功夫与马下功夫不同,安都宴的银枪毕竟也曾驰骋沙场多年。可是战不到几回合,古刀飞身出去,一脚把安都宴的马踢着。马剧烈摇摆,安都宴人一下子跌倒在雪地上。

  二人在雪地上重新对弈。

  安都宴一身冷汗直飚。长枪对大刀,却没有丝毫胜算。

  “还你的人走,马上!”古刀口气加重。

  安都宴还在犹豫间,古刀的刀即时如旋风般逼近。没等安都宴反应过来,银枪的枪头已经被古刀整整齐齐地削去。握在安都宴手上的,仅仅是一根枪杆。

  “带你的人马上离开,否则断的不是枪头,而是你的人头!”

  安都宴擦去额头汗珠,没有丝毫犹豫,即时飞身上马,站立良久,才叹了口气,说声:“撤!”

  大唐将士就等着安都宴下令撤退。随着安都宴一声令下,大军立刻停止刀枪,随着安都宴慢慢离去。

  众回纥兵将一阵欢呼,高声齐呼:“伯酋!伯酋!伯酋!……”

  厮杀还没多久,死伤并不算多。

  古刀对逻珈雅菲道:“安都宴此人并不罢休,今晚必定连夜偷袭。你马上令所有族人离开这里,到另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去。”

  逻珈雅菲没有出声,回纥将士们一下子沉默,都在看着古刀。

  刚才胜利的欢呼瞬间消失。

  “如果不撤离这里,我们所有灭顶之灾。”古刀无需把声音提高,因为回纥将士都在安静着,连呼吸也是轻轻的。

  “没听到我的话么?我叫大家带上族人,马上撤离!”

  “伯酋!”众回纥将士一下子全部跪在古刀马前,不肯撤离。

  古刀在一瞬间明白,这块土地是回纥将士誓死捍卫、并且是世代居住的地方,是回纥的根。回纥将士一向以战死为荣,以捍卫家园为荣。此刻要他们马上离开,如何舍得?

  古刀看看逻珈雅菲。

  逻珈雅菲也没有吭声。她的意思与众回纥将士一样,不愿意离开这块世代生存的土地。

  骨力斐罗占领四州,这里的族人却没有迁移,宁愿在这里受风雪侵扰,不愿到城里安居,哪怕找个栖身之所是他们祖祖辈辈的梦。要一下子离开,他们却做不到。

  现在,古刀又要他们撤离,他们如何愿意?多少年来,他们一直以死捍卫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现在的离开,分明是让他们做逃兵,轻易放弃。在他们看来,如何能对得起已经为捍卫这块土地死去的无数勇士?

【九三】黑夜备战
古刀凝思良久,慢慢下马,没说一句话便进了帐篷。

  逻珈雅菲稍作安排,也进了古刀的帐篷里。

  古刀坐着,沉默着。那张沧桑的脸写满忧虑。

  “没有人会因为敌人入侵而离开的,只有为族人而战死。”逻珈雅菲道,“虽然我们人少,但我们不怕死,不管是我们的勇士还是普通的族人。”

  “你们到处占领其他州镇,为的不是让族人有个安身么。撤离只是暂时的,敌人走了,我们不是同样可以回来?留在这里,只有白白送死。你们要做回纥的勇士,但不是做回纥的死士。”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要说服所有族人,并非易事。”

  古刀叹气,道:“也罢。我料定安都宴今晚必定重来。夜间混战,人多者胜。今晚所有族人暂时到山上一避,把士兵留下来应付。”

  逻珈雅菲问道:“族人暂时上山可以,一会我去安排。但若安都宴再来,如何退敌?”

  “你命五百士兵每人至少带二十个火把,事先把火把插在周围,每五尺一把火,人马都要注意隐蔽。安都宴来时,把所有火把点燃。再令他们用马拖木棍,在周围撩起雪尘,虚张声势,造成包围之势。令五百士兵留在帐篷前迎战,当是疑兵。令一千精兵事先埋伏,等安都宴来时冲上与之混战。”

  逻珈雅菲点头,又问道:“如果安都宴来人不止一万,又当如何?”

  “此番前来,蒙王料定回纥所部必定空虚,分一万兵给安都宴已是绰绰有余。出乎意料加上路途遥远,安都宴的兵马也只是刚才的部分,不必担忧。”

  “但你如何肯定安都宴今晚必来?”

  “他们远道而来,所带粮草必然不多,意在速战速决。再者,安都宴这人,好大喜功,意气用事。今日之败,并不服气。在他心里,二千回纥士兵根本不可能抵挡他的一万大军,晚上作战可以减少士兵对我的畏惧。他有长枪,可以枪趁黑与我的刀交锋。”

  逻珈雅菲点头道:“好,我马上安排。刀,”逻珈雅菲深情地看了看古刀道,“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古刀心里苦笑。蓉儿与哑姑就在这里,他如何不尽心尽力?

  逻珈雅菲出去后,古刀把刀慢慢拔出来,细细观看。他用布轻轻拭擦刀身,慢慢地,慢慢地,如同呵护一件奇珍异宝般细心。

  这是古刀的刀,也是古刀在西域的荣誉。一把并没有闪闪发光的刀,却令他成了西域里闪闪发光的明星。不论白天黑夜,同样耀眼。

  但古刀心里无数次感叹,锋利的刀却斩不断情丝万缕。

【九四】摆空城计
夜风呼呼,没有雪,却更冷。

  古刀与逻珈雅菲就坐在帐篷里。逻珈雅菲一身盔甲,表情严肃,没有说话。他们身边的几个回纥将士也没有说话,帐篷里一片安静,只听到风在呼呼作响。

  火光摇摇,把他们的人影照得飘忽不定。

  每一个帐篷里照样灯火通明,帐篷外一切如常。帐篷里,没有一个人。就在白天,逻珈雅菲已经将所有族人悄悄转移到山上去。

  古刀与逻珈雅菲正等待着安都宴的到来。

  果然,安静没有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踏破雪地,安都宴率一万大军点上火把,奔杀过来。

  安静被驱赶,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马嘶声与喊杀声。

  古刀与逻珈雅菲二人立即上马,他们身后的五百回纥将士早已在马上严阵以待。

  “唰!”五百将士拔刀剑的声音同时发出。黑黑的夜,冷冷的风,微微的光,拔刀剑的声音同时发出,竟然掩盖过安都宴奔杀过来的嘈杂声,令人听得毛骨悚然。

  安都宴的唐军也听到了那整齐、阴森可怕的拔刀声。

  当出现在安都宴面前的竟然只是区区数百人马时,心里不禁生疑。回纥的族人到哪里去了?回纥的士兵到哪里去了?

  唐军勒马站着,两军对阵竟然如此安静。

  火光照到古刀刚毅的脸,照亮安都宴的银枪,却照不亮古刀的刀。

  五百回纥士兵毫无畏惧,五百火把五百刀剑。黑夜作战,短兵相接,令唐军心里发寒。

  古刀与逻珈雅菲一言不发,令安都宴心里更加疑惑。

  双方沉默良久,安都宴才开口道:“古刀,你想摆空城计?你这一手已经用过很多次了,别人能上你的当,我安都宴岂会上当?”

  古刀淡淡道:“安都宴,今晚我就是等你的。”

  安都宴吓了一跳,古刀在等他的到来?这不是在说古刀早有准备?

  但安都宴毕竟是安都宴,久经沙场的一员战将,不会轻易上当。

  “古刀,你这里的人根本不多。而且在夜里作战,我根本不怕你。只要我一声令下,这里便会在瞬间化为灰烬。你无需在此故弄玄虚,你与反贼一道,蒙王对你同样可以对你父亲一样先斩后奏。凭你一个血肉之躯,看你如何抵挡我这一万刀枪。”安都宴说罢哈哈大笑。

  可是,安都宴的笑声很快停止了。他发现两军之中只有他一个人在笑,古刀不笑,雷一阵不笑,回纥士兵与唐军没有一个人笑。

  回纥士兵五百刀剑的光亮此刻几乎都照到安都宴的脸上,安都宴暗暗捏了一把汗。

  这时,一把刀在慢慢拔出来。这刀的声音非常沉闷,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安都宴只要听声音,便能断定这把刀的份量。通常越轻的刀声音起清脆,越重的刀声音越沉闷。出鞘的刀不一定是快刀,出鞘慢的刀要么是慢刀,要么是最快的刀。令安都宴更可怕的是,那声音,就算闭上眼睛,也能听出是古刀拨刀的声音。

  那声音是西域第一刀发出来的声音,在月黑风高的晚上,两军对垒的阵前,短兵相接的雪地上,这声音令人心惊胆战。

【九五】二退唐军
“带你的人离开这里,马上。”古刀的声音不大,安都宴身后诸将听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如刀锋般锋利,“唐军是我的弟兄,是回纥人的弟兄,不是敌人。我的刀要的是敌人的头,不是弟兄的头。”

  几句话,让安都宴身后一半将领失去斗志。

  “安都宴,”逻珈雅菲的声音特别清脆,“你公报私仇,让无数无辜将士为你丧命。他们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安都宴心里慌张,嘴里叫道:“给我杀!”

  当安都宴的“杀”字说出时,古刀的刀也“唰”的一声拔出。一股杀气从刀锋里发出,直逼安都宴。

  没有哪一个将领上前与古刀交手。

  安都宴大声道:“我堂堂大军岂会惧这区区几百人。全部给我上!”

  安都宴话落,唐军身后喊杀声震天。一队回纥士兵如猛虎般冲进去,左冲右砍。唐军猝不及防,以为已经中了埋伏,一时间被杀个措手不及。

  在安都宴面前的古刀与逻珈雅菲身后的五百回纥将士,手里持着刀剑,全然没有动。唐军后面一片混乱。

  再看看古刀,左手提着刀,右手揪着缰绳,安都宴心里更不踏实。

  雷一阵道:“将军,古将军用兵,向来不按常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是所有带兵之人都懂的道理。眼下情况,你我都看到了。我们全部人马都上阵了,对方却不知深浅呢,我怕咱们这次会连本赔进去……”

  “混账!你居然敢在阵前乱我军心!今日我不斩你,日后如何服从!”安都宴正要拔剑斩雷一阵,忽然听到“啊”的一声,安都宴的手被什么东西所伤,剧烈的疼痛令他不得不松手。

  安都宴定眼一看,方才打中手腕的不是什么暗器,仅仅是一个马铃。再看古刀的右手,还在慢慢地给他的坐骑整理着什么。

  出刀快的人,出暗器当然更快。一个小小的马铃,从古刀手里发出,让安都宴要拔剑的手疼痛无比。不仅是安都宴,就连唐军诸将无不惊讶。

  “我再说一次,我不想杀自己的弟兄。安都宴,你马上带你的人离开这里,然后带到与突厥人作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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