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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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天行-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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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一时间,冯翼眼里露出了无限的杀机,直直指向了董天宝。忽然间,他忙又高声喊道:“弓弩手何在?”只听得他话音一落,便有数十弓弩手冲了进来,他们行动迅,步履一致,眨眼功夫便已列成高、中、低三排,利箭更是早已搭在弦上,直指董天宝等人――众人一惊,皆目瞪口呆。

    这便是冯翼特别训练的“神风队”,个个面带黑巾,身着黑色披风,犹如鬼魅一般,江湖传闻他们皆是千里万里挑一之辈,个个骑术射艺精湛,身有百步穿杨之能。

    神风队乃冯翼受北贤王之托所建,受冯翼统帅钳制,他们并非朝廷军队,而是一批来自江湖的死士,只因身受北贤王大恩,这才投身相报,往往执行一些特殊的射杀任务。每次行动,他们三人一队,每人负箭三十六支,若行动失败,则取一箭自杀以谢罪。

    正因为如此,神风队便以“凶狠”和“悲壮”而闻名,就连各辽人部落也闻之丧胆。但神风队一向只针对辽人,并且往往只是三人的一小队,而这一次却突然在王府出现数十之众,怎叫人不奇?看来,这一次,冯老将军真的是动真格的了。

    当即,冯翼便叫住董天宝道:“相信你这狗贼也曾听闻老朽神风队的威名,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老朽不客气了!”

    当然,董天宝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慌忙回走两步,又把剑顶在了北贤王胸口上。随即,他便高声吼道:“冯翼,你这老匹夫赶紧让你的人退下,否则本将军也不客气了!”

    “你、你这狗贼……”冯翼无奈,只得挥手示意神风队退下。

    眼看着神风队乖乖退下了,董天宝禁不住又高声笑了,而他手下众人也无不跟着叫嚣起来。也就在他们得意忘形之时,几把飞刀忽然“嗖嗖”而出,直奔董天宝而来。董天宝这厮到底是老江湖了,惊觉有利刃飞来,他慌忙撇身躲过,然则他身后几个小卒就没那么幸运了,刚才还在放肆大笑,飞刀闪过,便有三人惨叫而亡。其余众人皆惧,四下张望,再也不敢乱动了。

    惊魂未定,“嗖嗖”又是两把飞刀疾驰而出,两个兵卒还未反应过来,飞刀已入喉间半寸,血喷如注。

    “啊――”突然,一个小丫头惨叫一声,大概是血喷到她脸上,她一时失声,顿时大叫。她这一叫,众妇人不由都跟着尖叫,有的人甚至冲破董天宝手下之人的看护,逃了出来。

    恰在这时,一个人影飞闪而出,冲进那妇人堆里,一把抱过北贤王幼子便急急冲了出来。一人正想拦截,被那人抽刀便砍了,度之快,根本就没人看清楚。待他冲出阵来,冯翼这才现是魏云杰。

    魏云杰轻轻拍了拍正在大哭的小王爷,便向老将军笑笑,这才送到了秦燕殊跟前,禀道:“夫人,我把小公子救下了……”

    秦燕殊伸手抱过自己的孩儿,她想要对魏云杰说点什么,无奈嘴角启了又启,终究没能说出话来,只是泪水很快润湿了她的双眼。

    “你们都是死人啊,没用的东西,连个小孩子都看不住!”终于,董天宝愣过神来了,他挥着剑便大骂起来。那厮畜生剑头乱舞,两个抱头乱窜的妇人不幸撞在他剑下,随即倒在血泊里。刹那件,董天宝手下众人随之效仿,对手无寸铁的妇人痛下杀手,一时间血溅三尺,惨叫声不绝。

    “妈的,王八蛋!”穆天成怒火中烧,他大吼了一声,挥着剑便直扑董天宝。那厮仓促应战,不免有点心慌,又怎奈穆天成剑锋犀利,不出十招,便已处在了下风。这时,曹豹和李二狗急忙冲上前来围攻穆天成,老将军倒也泰然,他以一对三,居然一点也不急慌,有攻有退,步履淡然有定。

    眼前已经混战一片,冯翼也不再迟疑,向手下众人招了一下手,便一齐压了上去。当然,他的目标是在解救北贤王。董天宝那厮倒也眼尖,看到冯翼直奔北贤王而去,他慌忙抽身,一剑直指老将军要害。

    冯翼毕竟年事已高,砍杀了几个小厮便有些急喘,好在魏云杰及时挺剑来救,要不然必有闪失。没能占到便宜,董天宝急退了一步,慌又把剑架在了北贤王颈上,连声叫道:“都给老子住手,再不住手,老子就让你们给赵元丰收尸了!”

    冯翼和魏云杰等人慌忙停住了。而另一边,曹豹和李二狗却紧逼穆天成不放,老将军只得挥剑抵挡,停不下来。董天宝一见,火了,一把揪住北贤王的髻,便恶狠狠地吼道:“老匹夫,你再不住手,老子这就宰了北贤王!”说话间,他的剑已经了划破北贤王颈上的皮肤,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王爷――”忽然间,只听得一声急切的叫唤,便有一人从侧边急奔而去。董天宝始料未及,便被那人撞开了,踉跄退了几步。但他这厮毕竟习武多年,很快便站定了,瞬间便挺剑刺了回来。

    “啊――”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人缓缓地倒了下去。众人这才现是王爷夫人,是她不顾一切冲了上去。而董天宝一时也呆了,因为他刺中的不是别人,而是王爷夫人。

    “嗖!――嗖!――”是魏云杰最先惊醒了,他从怀中迅摸出几把飞刀,一并射了出来。董天宝未来得及反应,一把飞刀正中他胸口,没入半寸之多。

    这时,冯翼已经冲了上来,董天宝那厮还想挥剑来挡,不想一枚箭羽已射入他的喉间,立刻血涌如注,他挣扎着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这董天宝一死,其余禁军兵将立时没了主心骨,纷纷扔了兵器,抱着脑袋便呼喊“饶命”,像曹豹和李二狗之流,还想负隅顽抗,立马就让神风队给射成了箭靶子。

    突然间,整个厅堂渐渐静了下来。虽说叛贼已被正法,死的死,该抓的被抓,但这一刻却没有人欢呼……不由地,众人一齐把目光聚向了北贤王。

    不知何时,北贤王已从椅子上跌坐到了地上,而秦燕殊已经靠在他怀里――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久久无语。终于,她伸手柔柔地抚在他的脸颊,吃力地说:“王爷,对……对不起,妾身要……要先走一步了……”话刚说完,她的手已重重地摔下。

    “啊――”不觉,赵元丰的双眼已经模糊,他紧紧地抱着他的妻子,止不住痛喊起来。终于,他在痛苦的喊叫声里昏厥了过去……



………【第028章 二老叙谈】………

    夜,仍然在继续;雨,仍然在继续;闪电和雷声,也在继续。

    可是,今夜的北贤王府却在滴血,每一间房子、每一个角落都弥漫了浓浓的血腥味,让人窒息、作呕……夜空也变得更加狰狞了。因为痛失爱妻,北贤王北悲恸不已,一时昏厥了过去。慌乱之中,众人急忙七手八脚地把王爷抬回了卧室。

    在北贤王的卧室里待了一会儿,看到人员进进出出的,穆天成觉得自己诸事都帮不上忙,反而显得碍事,于是他便悄悄退了出来。当然,老将军也不闲着,他回到大厅便立即吩咐了下去,让手下众将对整个王府进行了彻底地清查和打扫。

    经过一番查点,除了王爷夫人在外,王府上下共有二百二十七人死于董天宝等人屠刀之下,其中家丁护卫一百四十二人、丫鬟老妈子八十五人。听到属下这般如实禀报,穆天成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想到那该死的董天宝,他牙齿咬得紧紧的。尽管那厮已倒毙伏法,但穆老将军还是觉得不解气,真恨不得再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然后剁碎了去喂狗……

    不过,老将军终究没有那么做,估计那种流氓行径也是他所不齿的,他只是连声叹了一会气便重重地坐下了,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见老将军这个样子,属下众人都不敢打扰,只得远远地看着。

    过了一阵,穆天成忽然感觉有人推自己的肩膀,他心里正窝着火呢,不由分说,攥起拳头便要开打。不想,竟是自己的儿子,他慌忙收住手,而这时他那拳头离穆之谦的鼻尖不到半分了……“父、父亲……”穆之谦显然被吓到了,话也变得吱吱唔唔的。

    穆天成轻轻“哼”了一下,冷冷地问:“你有何事?”

    “父亲――”穆之谦唤了一声,解释道:“我是想――是想提醒您冯老将军过来了……”

    “那你何不早说?”穆天成吼道。也不等儿子回话,他便一把将他推开了,慌忙跟冯翼抱拳行了一礼,问道:“冯老将军,您出来了,王爷怎么样了?……有无大碍?”

    “唉!”冯翼轻声叹道:“倒也无甚大碍,大夫细细检查过了,除了颈上、胸口少许几处皮外伤外,皆无他伤,只是――”

    穆天成急忙追问:“只是如何?”

    冯翼看了穆天成一眼,接着道:“只是王爷先前中了佗佗散,此药虽不致命,但对内力确是极大损耗,王爷若想完全恢复,至少也得静心休养半个月以上。这倒也不打紧,只是多年来王爷与夫人伉俪情深,恩爱有加,夫人这一去,王爷悲痛欲绝,恐怕会加剧伤势啊!”

    “是啊,”穆天成也不禁叹道:“夫人乃一介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但为了解救王爷,她竟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危生死,这等气魄、这等刚强、这等勇敢,让我们这些大老爷们都羞惭不已……”

    “这也足见夫人对王爷的用情至深。”说着话,冯翼不觉已是老泪纵横,忽又想起一事,他慌忙抹去泪水,急着问:“穆老将军,夫人遗体何在?”

    穆天成道:“夫人乃王爷正妻,身份尊贵,老夫担心把夫人的遗体置于大庭广众之下恐有不妥,已命人将其移至偏厅了……”

    冯翼点点头,轻声道:“这样甚好,甚好!”接着,他又道:“王爷和夫人感情甚笃,相敬如宾,非常人可知,也非常人可比。夫人新丧,王爷又昏迷不醒,恐怕府上的大小事务都有赖于你我二人代为照应了,只是――只是夫人的丧事,恐怕我们这两个老家伙都无权过问呀……”

    “那倒也是,”穆天成匆匆点了一下头:“夫人的丧事,除了王爷自己,外人插手都似有不妥――还是等王爷醒了,再做安排吧!”

    雷声,又一次炸破了茫茫苍穹。这时,冯翼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他抬头望着黑色夜空,心中备感压抑,止不住叹道:“这雨何时方休啊?”

    “该停的时候自然会停的……”穆天成悄悄靠了上来,他也抬着头看着夜空,满脸愁容,仿佛这无边的夜色已经沉浸在他的脸色中,再也无法剔除了。

    “该停的时候?”冯翼猛然转过头来:“――请问穆老兄,何时才是该停的时候?”

    “这……”穆天成吱吱唔唔了一下,终于没有回话了,他注视着夜空,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还是睁大着眼睛,身子也纹丝不动。

    忽然,穆之谦走到一旁小声喊道:“父亲――”

    穆天成回头看了他儿子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质问:“你又有何事?”

    穆之潜的双颊很快就红了,他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冯老将军,这才慢慢回道:“儿子给您和冯老伯沏了一壶茶……”忙又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和茶杯,他又道:“一晚上您们二老也没得空歇一下,暂且先喝杯茶,解解乏吧!”

    穆天成眉头一皱,不由嘀咕道:“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喝茶?糊涂!――真是糊涂!”

    “这、这……”穆之谦想说点什么,但终究还是闭了嘴。

    “天成兄,贤侄也是一番好意,你休要怪他!”冯翼赶忙插上话来,轻轻拽了穆天成一把道:“――你我二人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坐下喝杯茶正好叙叙旧嘛!”

    “那好吧!”穆天成轻轻点了一下头。

    待父亲和冯翼老将军双双坐下,穆之谦已经倒好了茶,端到二老的手上,他便悄悄地退到了一边。看着穆之谦轻轻退下,冯翼微笑道:“天成兄,你这个儿子谦谦有礼,颇有君子之风,我甚是喜欢啊,你就不要过于严厉了。”

    “不瞒老兄你啊,我这个儿子别无他长,只是性格坚韧刚毅,肯下苦功夫,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穆天成也微微笑道:“我只是怕他走了歪路,玷污了祖宗门楣,所以才对他严厉一些――以后还请老兄多多教导才是!”

    “只怕我这个糟老头子会误人子弟呀!”冯翼道。

    “说哪的话,犬子若能得到冯兄的教诲,那可是他天大的福分!”一时激动,穆天成慌忙喊道:“之谦,你快快过来,拜你冯老伯为师……”

    穆之谦倒也乖巧,三两步跨了过来,便跪下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贤侄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啊!”冯翼慌忙起身去扶他,可终究没没来得及,这小子早已“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丝毫也不含糊。

    冯翼有些不忍,不由地连连呼道:“天成兄,这可如何是好啊……这、这不是折煞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么?”

    “什么老骨头呀,你身子骨还硬朗着呢,威风不见当年啊!”穆天成也跟着站了起来,连连笑道。止住笑声,他忙又吩咐他儿子道:“之谦啊,师父在上,你这小子还傻愣着做甚,赶紧给师父敬茶呀!”

    “对、对、对!”穆之谦一时惊悟了,慌忙取过茶来,递到冯翼跟前道:“师父请喝茶。”而他仍然跪在地上,神情郑重严肃。不过,他的眉宇间倒是多了几分兴奋,心中更是喜不自禁,毕竟让冯老将军收徒,这种机会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遇上的。

    “好,老朽多年未曾收徒了,今日就陈天成兄之情,收了之谦为途!”冯翼接过茶杯,偏头一仰,便一饮而尽了。

    这时,穆之谦又连连拜了三拜,这才起了身。

    看到自家儿子拜了名师,穆天成高兴不已,但捻着胡须痛快地笑过两声,他不觉又感伤了起来。这让冯翼很快察觉到了,他轻轻地放下茶杯,便问:“天成老兄,你这是为何?”

    “唉――”深深地叹了一下,穆天成便招手和冯翼一起坐下了。他端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口,方才说道:“今日能让我儿拜冯兄为师,老夫心中畅快无比,真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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