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零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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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二零零三-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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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一个人就能颠倒乾坤引动风雷,曹剑真心希望学生会不是领导掣肘下的傀儡工具,做的不只是一些只会惹人怨声载道的琐事,而是可以干一些切实为学生服务的实事,可惜强势如他都没能做到,看到杜毅如此表现后,他觉得,兴许能够看出内心里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焰的杜毅,能够帮他或者独自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同时,曹剑也很庆幸,吕歆让他结识了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人的前途虽然难测,但一个人的行事作风,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未来,曹剑相信杜毅如果一直保持着这份劲头的话,未来一定会是可以预见的璀璨。

    和有本事的人打交道是件愉快的事,数次见识到杜毅的能力,曹剑醒悟以后再和杜毅相处,可再不能带着他那与生俱来的骄傲,得放低姿态些,要不然,什么时候被杜毅骑到头上去,再回想起现在的吆三喝四,可就尴尬了。

    “你这侄子这么有激情,哪像个小姑娘,明远,你落后啦。”

    陈锦鸿说孔明远落后,一是明指孔明远对自己侄子认识落后,二是暗指孔明远相较于杜毅为人落后。

    调来婺市一个月,孔明远行事束手束脚瞻前顾后,遇到些小问题,也要请示个好几人,生怕做错一丝丝,如此表现在陈锦鸿看来,虽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但缺乏主见,难成大器。

    孔明远今年四十一岁,在副处级上已经呆了四年有余,此时调至婺市任区委副书记,组织上显然是比较看重孔明远,想要让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果孔明远争气点,能够像他侄子一样,多一点果决激情,陈锦鸿觉得孔明远的仕途肯定会走得更顺更远。

    但犹犹豫豫的,四平八稳的小池子里可能混得开,到了婺市这种水深面广的大池子,可难出政绩,容易被其他虎视眈眈的竞争者掀翻。

    孔明远此时已经哑口无言,他想起了一句古话叫做“鲤鱼跃龙门,过而为龙”,婺市一中这座龙门,杜毅翻了进来,那是一朝得道势不可挡。

    现在的杜毅,看在他眼中,已经和此前他印象中的杜毅彻底割裂开来,生龙活虎得鲜明又模糊。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种本该受人抨击的自大行径,却是在片刻哗然之后,有数不清的学生站出来为他摇旗呐喊,回过头一看,黑压压一大片学生,都在起身高呼着“杜毅”名字,用力鼓掌,声势之大,有如山洪海啸。

    显而易见,杜毅在婺市一中的这一个月里,一定做了什么惊人举动,以致声名在外。

    没料到,自己最近一直在把杜毅往高里看,却还是远远不够,感觉这样引人心绪激荡的场面真是好多年没见,内心里越发感叹少年好的同时,也像是吊了块重物迅速下沉,孔明远沉默少顷后,开腔的声音略带自谑:“我可真是落后啦,这小子藏得太深,我这做姨夫的一直被他蒙在鼓里啊。”

    这时,台上的杜毅在“犬马”乐队演奏出前奏后,手握话筒,开唱:“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相比较杜毅刚才意气激昂的发言,杜毅开唱后陡然拉低的音调倒是显得十分颓唐,嗓音更是带着一种粗糙无力的疵瑕,可不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能给大家带去动力和斗志。

    心想就这唱腔哪能助人奋进,年轻人还是自大了些,陈锦鸿眉头微微一蹙,说道:“你这侄子估计是排练得太辛苦,整个嗓子都哑了,有点可惜啊。”

    杜毅一开唱,孔明远也意识到杜毅原本很清澈干净的声音,如今多了几分沙哑和深沉,想来肯定是排练节目时折腾的。

    内心里很是怜惜自己这给他屡屡带来意外的侄子,孔明远眉头紧皱道:“不可惜,大家都能看出他有努力为了今天的节目训练。追梦赤子心嘛,大家已经看到他那份心了,节目的真谛已经出来,足够了。”

    一说到侄子,孔明远的话语就变得分外有腔调,难得欣赏起孔明远,陈锦鸿笑了笑道:“确实是显出真谛了,不错,不错,这节目,我给100分。”
第119章 矗立
    (感谢书友“恋星者”和“彩色的米虫”的打赏支持。)

    台后众人以及前排领导在讨论杜毅,众多台下学生也在讨论或是心有想法。

    有些惋惜杜毅这次怎么没自己弹吉他,能从杜毅的嗓音中听出杜毅排练的刻苦,苏川转过头,向走在身后的夏小麦说道:“杜毅把嗓子练坏了,国庆了你可得好好让他养养嗓子。”

    杜毅一开口,不管他唱的是好,还是不好,夏小麦的眼角早已湿润。

    正低着头努力憋着眼泪不想让人看见,突然听到苏川发话,夏小麦急忙拭了拭眼角,轻声应道:“嗯。”

    其他人不明白杜毅的辛苦,她可是一清二楚。

    学校里学业繁忙作业任务一天天加多,公司里也有不少事物要他关心处理,杜毅本身已经很难喘一口气,还要时不时在周末或是晚上抽出空往浙师大跑,和“犬马”乐队一起排练,最近这段时间杜毅一直处于紧凑至极的高压状态之下,加上《追梦赤子心》绝不像现在大家听到的那样一味低沉,马上就有一般人根本唱不上去的爆发,杜毅为了能够唱出振奋人心的效果,一直在竭力苦练努力开嗓,期间他的付出,鲜为人知,但杜毅确确实实地为这么台上几分钟而奋力付出,嗓子哑了还一直在坚持,从未向谁抱怨过半句,眼下成果展现,她既心疼杜毅也替杜毅高兴。

    其实,之前夏小麦一直想劝说杜毅不要这么拼,但她不敢,毕竟她清楚杜毅是一个要么不做做了就一样要气吞山河的热血主义者,她的任何劝说都是徒劳,她所能做的只是每天给他泡上几杯胖大海热茶递上盒金嗓子喉宝罢了。

    让夏小麦难受的是,耳边隐约传来很不合群的几声嘘声,显然是杜毅开唱后的实际效果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他们认为杜毅之前的发言是不自量力的自吹自擂,都没还听完整首歌就已经开始急着否定。

    恨恨地瞪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同学一眼,夏小麦握紧双拳,咬紧双唇,抬起头,再次眺望向前方舞台。

    夏小麦坚信,此刻在她眼中迷糊得像是蒙了层璀璨星光的杜毅,一定会让这些人清楚该被耻笑的是目光短浅的他们自己。

    在被同学们孤立了一个多星期后,靠着平日的良好表现,逐渐再次和大多数同学拉近关系,期间一度被同学们的冷漠折磨得内心创痛不已,韦彬彬对杜毅是深恶痛绝。

    在他看来,杜毅剥夺了他本拥有的光环,把他从高台拉下深渊,弄得他险些被撤去学习委员的位置,绝对不可以原谅。

    眼看着杜毅在台上放肆发言,那姿态真是满面春风,连带着自己都不得不跟着张嘉一等人起哄,站起来为他鼓掌,韦彬彬真有种恨不得拍死杜毅的冲动。

    让韦彬彬觉得可笑的是,杜毅真正开唱后,那水准惨不忍睹,和他前面吹牛不打草稿的发言一比,简直天上地下,瞬间被打回草包原形。

    嘴角一咧,禁不住戏谑一笑,他捅了捅坐在他右侧的于哲,朝转过头来的于哲做了个耻笑的表情。

    就在这时,韦彬彬的眼角余光,忽地瞥到有一团黑影朝他逼近,都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一声清脆的“啪”声,韦彬彬便感觉到了右耳嗡嗡作响右脸颊是火辣辣得生疼。

    大惊之下,急忙把头向右后方再转了些,韦彬彬看到坐在他右后方的吕歆,一双杏眼圆瞪,表情愤怒,神色是在平时的冷漠如雪上加了层冰霜,周边则有众多同学被突兀的巴掌声惊到,纷纷把意味不一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大庭广众突然被一女生抽脸,韦彬彬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很冤很难堪,他捂着脸,刚想要说话,却是听到台上杜毅的嗓音,如猛然加速的跑车引擎般遽然爆发。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顿时间,全场爆发出一股声浪,和杜毅的嗓音一起无限拔高。

    诧异万分地回过头,韦彬彬看到本来身躯笔直的杜毅,已经把话筒从支架上抽了下来,弯曲着身子,演唱得声嘶力竭。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出于分贝提高,杜毅的嗓音愈发得沙哑,带了一种撕裂的质感,但配上他此时此刻的歌词和伴奏,那完全是一扫之前的颓靡,让人确实地感受到有一种张力,如武侠剧里的招式气场一般,从杜毅的身上扩散而出,席卷八荒,以致整个体育馆在这几秒间急速升温,仿若盛夏再临,引人热血涌动汗流浃背。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燃烧吧,有一天会再发芽……”

    韦彬彬已经顾不得自己被吕歆抽了一巴掌这事,眼看到周围的同学们陆陆续续站起来为杜毅鼓掌,他的思绪就像电脑死了机,无法开动,但他的身子是跟着大家一起站起来为杜毅鼓掌。

    韦彬彬把双手拍得极为用力,他不知道自己这鼓掌是发自真心实意,还是受到了民意胁迫,亦或是为了化解被吕歆抽脸的尴尬,但思绪渐渐从震惊中缓和过来的他明白,从这一刻开始,杜毅将成为三班的标杆,不,是本届新生,乃至全婺市一中学生的标杆,今天晚上大家关于杜毅的记忆,大概会长久地存在于脑海里。

    杜毅并不全能,有不少让人诟病的毛病,但他至少做到了在自己特长方面的突出到极致。

    在此刻的韦彬彬看来,杜毅就是一支射出去的利箭,无畏得一往直前,锋利得锐不可当,相比较起来,他这个一直以来为自己的小成绩沾沾自喜眼高于顶到看不起别人的人呢?

    他真的有什么可以自骄自傲的资本么?他真的可以瞧不起杜毅么?

    杜毅一直在证明自己的能力,而他韦彬彬又做了什么?

    大概只是一味地在脑子里鼓吹自己要远比杜毅优秀这件事而已,说起来不可笑吗?

    心中这般追问着自己,微微侧目看向于哲,看到于哲表情讶然目光里多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韦彬彬清楚,不管他内心里是多么地不愿意相信,可现实,残酷地摆在了包括他和于哲在内的所有人的面前。

    杜毅,已经在最高的山峰矗立,他在台上,俯视众生。
第120章 你可得帮我
    (感谢书友“随枫起舞”的打赏支持。)

    “苏宛,你要去干嘛?”

    正鼓着掌呢,突然看到苏宛脸色一变,神色气愤地拔腿就走,知晓苏宛生性风风火火的,这副样子绝对不是要去做什么好事,郭佳茹急忙把苏宛拽了住。

    “别拉着我,我要去宰了曹剑!”苏宛愤愤地回头看向郭佳茹,两条马尾辫甩出了个拨浪鼓似的弧度。

    “怎么了,曹剑做什么了?”

    郭佳茹就奇怪了,这不前一秒还在听歌好好的吗,怎么忽然下一秒就要去宰了曹剑。

    心想着是不是曹剑做了什么,环顾四方,却是没有看到曹剑的身影,郭佳茹很是茫然。

    曹剑做什么了?一提这个,苏宛就来了气:“台上那个新生,之前我是准备拉他进樱花社的。第一次被拒绝了,我还准备着再想想办法呢。曹剑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让我不用去找他了,说不值得。现在好了,他们学生会办节目,倒是把人拉来了,温纵横他们刚刚不是说这新生进了学生会办公室嘛,你说曹剑做什么了!是不是只允许他们学生会把节目办好,不允许我们社团秀出彩啊!”

    郭佳茹一听苏宛的话,算是明白了。

    婺市一中有两大文娱活动,一个是元旦晚会,今年破例提前成了国庆晚会,一个则是社团秀,都是每年一届的招牌式活动。

    元旦晚会向来都是学生会组织,一般是班级性的活动;社团秀其实也和学生会靠边,名义上是学生会社团部在负责,但真正组织和准备节目的都是各个社团,各个社团的社长们自然是出力最多的。

    作为婺市一中的两大招牌,元旦晚会和社团秀,存在着某种竞争关系,两个活动的负责人都希望能够在学生和老师口中获得好口碑。

    曹剑不让苏宛去找台上那位新生,自己却把那新生挖进了学生会,其作为之卑鄙,确实值得唾弃。

    不过,郭佳茹对曹剑的印象很好,暗想其中可能另有隐情,郭佳茹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或许是这个新生自己要求加入的学生会呢?”

    听郭佳茹这么一说,苏宛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果是杜毅自己要求加入学生会,曹剑当然没理由拦着。

    可是就算事实是这样的,她心中还是十分不平。而这种不平,随着郭佳茹这番话,转移到了杜毅身上。

    凭什么杜毅愿意进学生会,却不进她的樱花社,就因为学生会名头响亮,进了有虚名?

    这实在是太浅薄了,在苏宛看来,学生会就是领导手中的工具,尽干些狗屁倒灶的事。

    放眼整个学校七七八八的部门,只有社团才是学生间的真正组织,尽管社团一定程度上也受到校领导约束,可社团平日里自行组织活动,都是自由的,能让有才华的人有平台场合尽情发挥,还能互助互进。

    而且真说起来,较之学生会,樱花社在全婺市高校更有盛名,时常也会和浙省其它地区的学校展开合作,学生会呢,只能在婺市一中里小打小闹。

    进了学生会,除了乏味之极的各种会议和学到官僚主义还能干啥,这杜毅真是没眼光。

    恼火地瞪了扔在台上高歌的杜毅一眼,苏宛真是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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