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任何人在这个兰姨面前,凭你是巧舌如簧,都绝对是占不了优势的。
    人家兰姨,天生自骨里,就是一个顶级演说家,实干派。
    任何的托词,在她那副横扫千军的刀嘴前面,都是全然不能够立得住阵脚滴。
    关于这点,萧玉已经是深深的明白。
    那条小巧紧身的红色舞裙,果然是已经做好了。
    舞裙的长,萧玉特意设计成了超短裙模样,小小巧巧的,紧贴着窄窄的腰身,裙摆处,还做了为小心的防走光处理。
    经过简单观察后,萧玉发现,这五色大陆上的贵族妇人,似乎上衣的衣料都显得十分的俭省,一个个的,衣领都开得很低,露出一只完整的玉脖,还有一小截雪白的肌肤。
    可是,下面的裙都显得特别费料,宽宽长长的,将俩条腿儿,连着一对玉足,都密不透风的包住,俨然一副过冬大白菜的模样。
    可是,倘是白菜看多了,再水灵的白菜,都会没一根精刮刮的艳红胡萝卜来得入眼。
    所以,萧玉设计的衣服,则是反其道而行之。
    上衣长长窄窄的,领口处用扣扣得严严实实的,另外,还有一圈雪白的风毛围边。
    裙则是短短的,利落的露出一对穿着高筒小蛮靴的雪白**。
    配着一副小巧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十分的引人眼球。
    待换上新衣,收拾停当,萧玉走出来时,只觉得兰姨的眼睛陡然一亮,眼角嘴边,都即刻细细的堆满了笑纹。
    萧玉也不去理她,自去选了俩根红色飘带,冲着胡乐师那边微微的点了点头。
    悠悠扬扬的旋律,即刻飘飘荡荡的响了起来。
    一个简洁漂亮的起式后,萧玉很快就踩着节奏,挥动着手中的彩绸,悠悠的舞了起来。
    舞至酣处,萧玉踮起右足足尖,绷直左腿,以一个惯有的平衡姿势,飞速的旋转了起来。
    手中的彩绸,亦是跟着快速旋转着的身,不停的灵动飞舞起来。
    这几日,一直跟在南宫平后面修习内力,可真真是没有白费气力。
    匀厚绵长的内息,配合着萧玉原本就精准掌握着的舞蹈经验,这段舞,她跳得得心应手,丝毫不觉得有一点吃力。
    待到悠悠的胡琴声终于止住,萧玉亦是稳稳的站好身形,一把收好手中的彩绸,在红毯上俏生生的,悠然而立。
    “好呀,好呀,咱们玉儿实在是棒了!”兰姨一扫以前的矜持高贵模样,声音尖利的大声喝彩道。
    萧玉却还是有着几分意犹未尽:
    “兰姨,这舞,是玉儿刚刚编出的,总还是稍显毛糙一些。有的细节部分,还要细细的推敲推敲才好。”
    “玉儿啊,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段舞,在兰姨眼里,已经是顶顶好看的了!哦,对了,玉儿玉儿,这段舞,叫做什么名字?”兰姨喜不自胜的连声追问道。
    。。。
 ;。。。 ; ;    伤脑筋呀伤脑筋!
    总是要变通变通才好。
    萧玉扔了那只果核,斜坐在椅上,闭目苦思。
    不过才消停了一会儿,那边,兰姨的叹息声,又哀哀怨怨的传了过来
    “玉儿啊,你这孩,兰姨该说你什么好呢?你瞧瞧,兰姨目下,都快要愁破头了,也就亏你还睡得着!”
    萧玉只觉得自家的小心肝,此刻被刺激得突突直跳。
    还偏就不能发火。
    少不得的,萧玉只能是睁开眼来,勉为其难的打了个哈哈:
    “兰姨莫愁。不是都还没准备好么。这段舞,玉儿还有一小段没有理透,刚刚正在细细寻思来着。等玉儿想明白了,一切自然就不是问题了。”
    兰姨的一对老眼里,隐隐有了几分泪光在闪烁
    “玉儿啊,好孩!休怪兰姨不住的催你。只是,这次的活儿,是爷亲自吩咐派下来的,且又是当今圣上的万寿节上用的,一丝一毫马虎不得啊玉儿!成败在此一舞啊,咱们几个的身家性命,可都系在上面呢,不是兰姨狠心,兰姨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玉儿!”
    萧玉又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张了张嘴巴。
    感觉,就像掉进了一个苍蝇窝里,耳朵边,有一千二只苍蝇,在齐声欢唱。
    只觉得恶心得要命,只想抬腿走开了事。
    可偏偏又是不能。
    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喊道:
    雾,可以消停点吗兰姨?玉儿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兰姨倒是个精乖之人。
    瞧着萧玉脸色有些不好,赶紧的讪讪说道:
    “呃,玉儿,兰姨想起来了,得先过去成衣坊,催一催你刚刚定下的衣衫了。你继续想想啊,继续想想。”
    看着兰姨匆匆离去的背影,萧玉只想着要叹气。
    想想,想想,能不这么催命般的催着么,兰姨?
    满腹不快乐的站在窗前,萧玉盯着窗前的那架老水车出神。
    假山旁边,那架造型古朴的老水车,正缓缓的不停的转动着。
    行动处,扬起一波又一波的水花。
    午后的阳光正好。
    金色的阳光光线,煦煦的,暖暖的,照在那些自水车上挂落下来的水帘上,亮闪闪的,发出碎钻一般的光芒。
    令那些自高出跌落下来的一道道水幕,像足了一条条飘带,五光十色挥舞着的飘带。
    只觉得脑袋里灵光一现,萧玉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她的问题,似乎已经是得到解决了。
    一直紧张着的心弦,终于一下放松了下来。
    萧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缓步踱了回去,继续喝茶,吃果,打瞌睡。
    安静了约莫才半个时辰,兰姨又风风火火的捧着一套衣裙,赶了回来了。
    “玉儿啊,兰姨亲自过去盯了半天,死催着她们不停,终于把你说的那个样式的衣服给赶着缝制出来了。”
    又偷瞧了一眼一脸平静的萧玉,兰姨稍稍有些歉意的说道:
    “只是,玉儿,是兰姨私自做主,帮你把衣服料换成了大红色。哪,玉儿啊,你想,咱们万岁爷大寿,咱们爷是过去贺寿的,再怎么着,总得是喜庆一点。颜色素了,会被那些铁嘴御史们拿来说事的。咱们宁可谨慎一些,少招些麻烦过来,才是正理。玉儿,你说,兰姨说得对不对呀?”
    唉,一千二只苍蝇又飞回来了!
    。。。
 ;。。。 ; ;    “那你还等什么?!”兰姨一拍巴掌,急吼吼的说道:
    “赶快画出你要的舞衣样式,兰姨这就着人赶着去做呀!咱们几个,目下可都是提着脑袋在练舞呢,可千万别拿着自家的性命当儿戏!”
    萧玉又是浅叹了一声。
    是了,在顺利逃出此地之前,自己再可不想让这具本就羸弱不堪的小身有事。
    抓过兰姨手中得纸笔,萧玉随意的画出一套自己在现代见过的最时尚最潮流的舞衣样式。
    特别的,对于衣服细节的处理,萧玉也再再四的叮嘱了许久。
    于服饰一途,兰姨是明眼人,倒是十分识货。
    瞪圆了眼睛,兰姨对着萧玉叹道:
    “这个平郎果真是了得!兰姨在这乐坊里也算是混了大半辈了,就从没见识过这等新颖奇特漂亮的舞衣!他竟又是从何处想来!怎就如此的恰如其分,如此的心思灵巧!”
    萧玉嘿然不语。
    经过了这么些年的删繁就简,现代人所设计出来的衣服,倘是还不能比这些千年老妖的思精准样式简便的话,那么,这么些漫长的岁月的更替,岂非全是白费了?!
    无聊的抬起左手,萧玉又用力搓了搓手背上的那个火焰标志。
    红红的印犹在,像是深嵌到皮肉里去了,任是怎么费劲,都消除不去。
    兰姨看不过眼,倒是好意劝了一声:
    “算了,玉儿,那个印,是南宫王爷用秘法烙上去的,只怕你就是把那里的皮都削了,印还会在那里的,别白费力气了。有那种印是好事,以后,你任是到了哪里,只要亮出这个标志,别人都会敬你让你,视你为南宫世家出来的上宾的。寻常人等,便是削尖了脑袋,想求个印烙在手上,还求不来呢。怎么说,有这东西,也算得是你的造化的。”
    “可以凭它换饭吃么?”萧玉不满的嘀咕道。
    “自然是可以的,傻丫头。”兰姨满是慈爱的答道。
    萧玉赶紧的一挥左爪,亮出那个红印,憨声娇笑道:
    “那么,兰姨,我拿来想换点水果吃下,可以么?我现下倒是被磨得头昏眼花了。”
    “我这就过去唤她们拿来,玉儿。”兰姨的耐心,变得史无前例的好了起来。
    坐在屋角,萧玉无聊奈的啃着苹果,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照目下这般情形看来,自己这个伪“海龟”,自那个青萝居混了一转回来,非但没能提高一点身价,反是像一只上足发条的机械小青蛙,唯一可以有的,只能是不停的跳跳跳了。
    自家装傻扮痴了半天,也不过捞了几只果的优待。
    饶是如此,就这吃果的这一点闲着的功夫,那边的兰姨,还是坐在屋的那边,虎视眈眈的朝着这边,不住的瞧着。
    不胡编出一段让她们耳目一新的舞来,只怕实在是无法了账的。
    可是,自家以前,舞倒是了不少,可那都是些什么国标探戈双人舞啊卧槽!
    可以单独一个人跳的,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时下风头正健的钢管舞了。
    可是,这里是五色大陆呀,总不能那般的标新立异,寻个雪亮的铁杆往舞台中间竖着啊,那样,惊世骇俗不算,落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先入为主的,自己辛苦跳来的一支舞,岂不会成了一段不入流的猴戏了么?!
    。。。
 ;。。。 ; ;    “既是如此,你又如何不早些说来?!我家父王千秋节在即,没一支像样的祝寿歌舞,本王的头发都快要愁白了!你这奴才,了新舞,也不知道去回了方兰继续好生练去,倒还依旧在这里跳这支没滋没味的老舞!你这是想着要考验考验本王的耐心么?!”
    哎呀,倒换做自己是左右不是人了!萧玉暗骂了一声,依旧是赔笑答道:
    “回王爷,奴婢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实在是敢了!就你这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云王爷继续气呼呼的骂道,转而吩咐兰姨
    “方兰,你即刻带这萧玉过去,叫上个乐师,记好曲谱,再命她好生跳来。都给我记好了,离我父王千秋节没几日了,你等务必用心排过。倘是还不怎么样的话,呵呵,不管是谁,倒是要小心小心你们自个的脑袋了!”
    众人皆一时无语,面面相觑。
    那个暴怒着的云王爷,此刻倒像一个玉面小煞神一般,四处咆哮舞爪过一阵后,这才气恨恨的走开了。
    兰姨顿时变得蔫巴巴的,满面愁容,就只差不曾掉眼泪了。
    挥手令那些看热闹的人继续过去排舞,兰姨拖了一名抱着胡琴的老乐师,径直走到萧玉面前:
    “我说小祖宗啊,如何你近来是如此的事多,害得兰姨也跟着不得安生。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呀?一道过去记谱呀!”
    萧玉不由得又暗叹了一声。
    记谱?目下自家的心里,可是一点谱都没有啊!
    看着兰姨他们俩个急得几乎要喷火的眼神,萧玉疲惫的一揉额头:
    “谱么?稍等,稍等,容我再好好想想。”
    情急智生,萧玉随意的哼出以前颇为喜欢的一段《梁祝》:
    “呃,兰姨,玉儿不会记什么谱,只记得几句调,您倒是听听,可还使得?”
    老乐师操着胡琴,侧耳听过一段后,信手便弹拨了出来:
    “到底是出于名家之手。平郎之才,当推做五国之。玉儿适才哼的这几句调,委实是动人得紧。”
    萧玉几乎要笑出声来:
    卧槽!这曲,在现代流行了这么多年,总是有原因的。要是不好听,谁还会耐烦记着?!
    兰姨有些不耐烦的撇了撇嘴:
    “玉儿姑娘,胡乐师夸了几句,你就光顾着乐了。怎么,这曲这般好听,难不成翻来覆去就这几句?你别告诉我说,你统共就记得这几句,其余的,全都给忘了……”
    萧玉有些歉然的一笑。的确,这曲喜欢归喜欢,可还真就有些记不全了。
    抱着个脑袋,萧玉想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哼唱出余下的几句。
    几个人,一起勒逼了半天,才总算挤出全套曲谱。
    偏生兰姨还抖着好不容易才凑齐整的谱,对着萧玉一扬下巴:
    “玉儿啊,别忙着歇着啊,你倒是先跳上一曲,给我们瞧瞧啊!”
    萧玉闻言,顿时只觉得头大如斗。
    靠!表这么逼人甚了!
    人家曹植七步成诗,那也只是凑合着写几行字而已。可是,想在短短的时间里,现编出一套像模像样的独舞来,只怕,是要难于上青天了。
    纤眉一抖,萧玉也反应飞快的正色答道
    “兰姨,就这么着去跳可不成,一则,胡乐师还不曾熟悉整曲,二来,没有配套的舞衣,也跳不出应有的效果来。总要等上一等,准备停当了才好。”
    。。。
 ;。。。 ; ;    换好那身轻薄透亮且又艳丽的舞裙,萧玉跟着小蛮双儿她们几个,预备着跳上一场,再试试身手。
    兰姨素手一扬,一阵热闹闹的鼓乐声,又齐齐的响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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