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乱舞:冷宫惑君颜- 第35部分

　　　　还真是霸道，他说不许就不许吗？他还真把自己当成神了吗？

　　　　“昨日是朕的生辰，你――就是朕收到最好的礼物。”他狂傲地笑着，他的确有理由去笑，他高高在上，他不可一世，他轻而易举便能够得到我的身体，他有什么理由不去笑呢？不，他没有，他确实没有。

　　　　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天下间，又有几人是他的对手呢？他可以安枕无忧地当他的皇帝，而我们，注定要承受不该承受的一切。

　　　　“皇上也许不知道，昨日也是我的生辰，我也同样收到了永远也忘不掉的礼物，这一辈子，一生一世，直到我的生命走到尽头，都无法忘掉！”

　　　　我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是充满恨意的。

　　　　“朕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要恨，那便恨吧……”

　　　　龙行天轻描淡写地说完，俯身把我抱起，放倒在床上，然而整理下衣襟，转身走了出去……

　　　　他走了，可是留给我的，却是无尽的悲痛，他可以随意夺走一个女子的清白，还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生，可是我呢？我呢？要我如何面对？如何活下去？

　　　　我的头很痛，仿佛要炸开了似的，身子很轻，没有半点力气，我在床上躺了很久，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时辰，眼睁睁地盯着头顶上的房梁，如同一具没有知觉的行尸走肉……

　　　　除了恨，我还能做什么？

　　　　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下雨了，外面居然下雨了，我也感到身上阵阵的凉意，便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浑浑噩噩地穿上了衣服。

　　　　收拾完屋子，低头看到床上的单子上布满肮脏的痕迹，那是龙行天对我施暴后留下的耻辱，是的，我的耻辱，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烙印”；突然心痛的厉害，没办法看下去，便用力将那床单揉成一团，打算拿出去扔掉，推开门，一阵凉气扑面而来……



………【046　细微如他】………

　　　　下雨了，怎么会下雨呢？这雨来的太突然了。

　　　　我迷迷糊糊地望着天空，然后冲向雨中，快步跑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红伶应该在前殿，所以我直接推门回了房，觉得自己很脏，很想洗个热水澡，可惜不是时候，只好先换了一身衣服，再把脸上的红印涂抹好。

　　　　脑袋仍然隐隐作痛，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咚咚……”敲门声响起，我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双喜。

　　　　我一时间尴尬的有点手足无措，仿佛光着身子被人戳的体无完肤。

　　　　双喜也显得十分拘谨，看我的眼神充满警觉和畏惧，与平日里那个刁钻、伶俐的模样有很大不同，她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信封递给我后，悄声道：“刚才有个眼生的内侍过来，要把这个给你……”

　　　　我接下信封，对双喜说：“我身体不太舒服，你能不能帮我向娘娘告个假。”

　　　　“行……行……”双喜急忙点头，仿佛是在躲僻瘟疫般，从我面前迅逃开。

　　　　双喜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她撞见我与皇上有私情，一方面她既痛恨我对不起石雨，另一方面又畏于我这样的身份，更害怕受到牵连，处在这种矛盾中，想必双喜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只是她不知道，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从未想过背叛石雨。

　　　　不用打开那个信封，我便知道信是谁写来的，信封上那几个小楷我是认得的，我踟蹰了片刻，还是拆开了信封，上面只简短地写了几个字：辰时，柳园花圃外的凉亭，不见不散。

　　　　柳园那边比较清冷，应该是私下会面的好地点，可惜辰时已过，并且已经了二个时辰了，虽然我很难受，但我还是披了件外衫，打了一把油纸伞走出了门，如果换成是别人，应该不会一直等下去，可惜那个人是穆良钿，他大概真的会一直等在那里，直到我出现。

　　　　穆良钿见到我的那一刻时，眼中现出惊愕，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关切地问：“舞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聪明如他，细微如他，什么都逃不过他的双眼，我的确生了事，还是很严重的事。

　　　　“告诉你，你能解决吗？”我当然没打算与他说什么，只不过对于他的关切，打心底感到厌恶罢了。

　　　　“舞儿，在这座皇城里，只有我一个人是真心对你的，相信我！无论生什么事，你都要告诉我！”他的眸中，透着雾气，还有我看不懂的真诚。

　　　　“我没什么事！”我还是冷冷地回绝了他的关怀。“你的寿糕我已经收到了，你今天约我来，还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大北国，不是你我本该相见的地方。”

　　　　“舞儿，我要怎样你才肯跟我走？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这里早晚要生一些事情的，我不想你受到更多的伤害，听我的话，跟我走吧……”其实，我宁愿相信穆良钿说的话是真的，因为他的眼神是那么真诚，可是我又不愿意去面对这样一个叛徒，我真的没办法去面对。

　　　　走？如今的我，还走得了吗？

　　　　生了这样的事，就算我想走，也未必走得了！

　　　　龙行天不许！现实不许！我自己也不许！

　　　　况且，就算走得了，我离开这里还能去哪？我已非曾经的清白女子，与其离开倒不如留在这里，离开还有任何意义吗？我实在想不出。



………【047　日晚时分】………

　　　　也许在昨日，穆良钿还有机会说动我，只是如今的一切都改变了，我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因为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一切于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

　　　　我毅然拒绝了穆良钿，依如曾经的执著，我明白，以后的路，只能自己去走。

　　　　我迷迷糊糊地回到兰心小筑，一天没有尽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肌饿，仿佛昨夜饮下的酒还在体内翻涌，搅的我五脏六腑都不得安宁，头依然疼的厉害，我无力地栽倒在床上，晕晕沉沉地睡去……

　　　　“木棉，你快醒醒――”

　　　　红伶用力摇醒了熟睡中的我。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从睡梦中惊醒，这一觉睡的还真长，仿佛一辈子那么长，真想就这样一睡不起。

　　　　可惜红伶的声音，还是唤醒了我。

　　　　我努力睁开睡眼朦胧的眼，觉红伶的脸在我面前时近时远，恍恍忽忽。

　　　　“糟了，你好像是烧了，木棉你的头好烫呀！身上也好烫……”红伶惊愕地叫了起来。

　　　　“放心，我……我没事……”我努力支撑着。

　　　　“皇上点名招你去值夜，这可怎么办呀？”红伶拍着脑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皇上？”

　　　　我突然陷入迷茫，昨晚的一幕一幕闪电般浮现在脑中，即便我想要极力把这一切抹去，却终究还是办不到的。

　　　　从红伶口中得知，我整整睡了一个下午，现在已经是日晚时分，夜色已渐渐浓重了，而皇上今晚早早便来到兰心小筑，和石雨共用了晚膳，此时正闲暇，便派人来叫我过去，与他对弈棋局。

　　　　他昨夜那样对我，今天居然还不肯放过我？

　　　　“木棉你怎么样？要是不行，我去帮你告个假吧？说来也是，皇上居然一连两个晚上都在咱们兰心小筑过夜，可见咱们贤妃娘娘的圣眷之浓，你今天没出去，还不知道吧？皇上自从登基，今早可是头一次没有去上朝，整个皇宫里都在议论这个事情呢，而皇上当晚正是在咱们娘娘房中度过的，你想想，其它宫里的娘娘们，肯定羡慕死了，就连咱们这些宫女都跟着娘娘沾光，别人见着了都客客气气的，哪一个敢不给点面子呀……你说……”红伶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根本不知道我的头简直快要爆炸了。

　　　　“我换一身衣服，马上就过去……”我打断了红伶的话。

　　　　“看你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能行吗？你还着烧呢？”

　　　　“不行怎样，若是皇上不高兴了，以后不来兰心小筑了怎么办？”我随便说着打了红伶，换了一身衣服，便去了石雨的寝殿。



………【048　针对于我】………

　　　　皇上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正在津津有味地品着一壶香片，石雨站在他身旁，轻轻地给他捶打着肩膀。

　　　　“奴婢给皇上请安，给娘娘请安！”我沉着气，低声言道，无论怎样，这点最起码的隐忍我还是有的，事情已然如此，我必须学会面对。

　　　　我是恨龙行天，但我更恨我自己，若不是因为昨晚贪酒失言，便不会招来这种结果。

　　　　所以忍耐是必然的，况且除了忍耐，我别无他法。

　　　　“听说你病了？脸色果然很差……”龙行天放下茶盅，仰头问我。

　　　　“谢皇上关心，奴婢没事。”我答。

　　　　石雨取来了棋盘，摆放好，回头对我言道：“木棉，难得皇上今晚有雅兴，你便陪皇上过上几盘……”

　　　　我身体本就不适，再加上根本无法集中精力，龙行天在这种时候要我陪他下棋，分明就是在刁难我。

　　　　几盘下来，我都输的惨不忍睹，片甲不留。

　　　　龙行天瞄着我，语气不冷不热地说道：“你今晚落子根本就没有走心，不输才怪……”

　　　　“奴婢一向不是皇上的对手，是皇上棋艺群，奴婢自叹不如！”我攥紧拳头，极力忍耐着，随意找了个借口。

　　　　“你当然不是朕的对手，可是今晚这几盘，你的确是在敷衍朕！”他冷着脸冲我说道，我感觉到一旁的石雨开始紧张起来。

　　　　“皇上别怪她，可能是木棉生病的原因，才无法集中精神的……”石雨出来替我解围。

　　　　“既然你没有用心，朕就罚你今晚留下来值夜，爱妃，你与朕下一盘……”龙行天向石雨招呼道。

　　　　“皇上，臣妾哪里是您的对手，臣妾的棋艺还不如木棉呢……”

　　　　“棋艺好坏不重要，用心最重要。”

　　　　龙行天说完，便把石雨拉到自己面前坐下，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对我吩咐道：“换一壶热茶！”

　　　　我重新沏好了茶，给他斟上一杯。

　　　　龙行天拿起一喝，便突然“噗”的一口喷了出来，那茶水几乎全喷到了我身上。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不但喷了我一身热茶，还将手里的杯子狠狠摔到了棋盘上，杯子摔碎的声音十分清脆，也十分骇人。

　　　　“真是扫朕的兴！”

　　　　所谓伴君如伴虎，皇上果真随时都会变脸的，我倒是无所谓，可是石雨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状况，显然被吓坏了。

　　　　“皇上……怎么了？”石雨被吓的面色惨白。

　　　　“爱妃尝一尝这茶的味道如何？”龙行*道，石雨急忙倒了一杯，尝了一口，不觉眉头一皱。

　　　　“木棉你太大意了，你不知道皇上最反感柠檬草的味道了吗？还有，这茶也太浓了！”石雨立刻训斥我，我本就烧的头昏脑胀，沏错了茶也不奇怪，只不过这样一件小事，龙行天至于这么大的火吗？

　　　　想必他火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纯心针对于我的。



………【049　灰头土脸】………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请皇上责罚！”

　　　　我“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叩头恳求起来，若不这样，我担心会害石雨一起受到牵连，毕竟帝王之心，谁也无法揣测，更何况他又是存心为难于我的。。23us。

　　　　既然选择了留下来，就注定要承受他的折磨，这一点我很明白。

　　　　“哼，滚出去！”

　　　　龙行天长袖一挥，大声喝斥道。

　　　　我如同得到了赦免一般松了口气，立即灰头土脸地退出了寝殿。

　　　　我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他还罚我留在外面值夜，我想他若不能活活折磨死我，一定不会甘心的。

　　　　从**到心灵，他难道要一层一层地撕裂我所有的保护衣吗？

　　　　尊严于我，还剩下多少？

　　　　三更刚过，我便有些支撑不住了，站在门外已经摇摇欲坠……

　　　　与我一同值夜的云公公看在眼里，低声对我说道：“木棉姑娘，要是难受的厉害你就回房小睡一会儿吧，皇上这个时候不会有什么吩咐的，我一个人留下来就够了……”

　　　　“没事，我撑得住……”我的脚下已经明显打软了，还仍然固执地坚持着。“我被皇上罚，若是私自回去，皇上知道了，我不会有好果子吃……”

　　　　云公公看了看我，又好心言道：“姑娘，恕咱家直言，皇上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姑娘的……”

　　　　他的话里似乎还藏有暗意，虽然他整天跟在皇上身边，对皇上的心思再清楚不过，但昨晚生的事，他一定不知。

　　　　他知道龙行天对我有所不同，自然也对我有所恭敬，但他绝对想不到我与龙行天之间的敌对和较劲。

　　　　就连我自己，都疑惑我和龙行天之间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我的倔强、我的骄傲、我的不服输都让他深深感到失衡，在他看来，我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和地位，而我本该屈服于他的，可我没有……

　　　　“小云子！”寝殿内突然传出龙行天的声音。

　　　　云公公急忙进去，不多一会儿，殿内的烛光便亮了。

　　　　我隐约听到龙行天说话的声音：“朕先回去了，你好好睡一觉。”

　　　　石雨：“皇上多加些衣服，小心路上着凉……还有……臣妾想请皇上饶了木棉，木棉她生病了才会出错，能不能让她先回房休息，皇上若还要罚她，等她病好些也不迟……”

　　　　我没想到，石雨会为我向皇上求情，她一向视皇上为天，生怕他在兰心小筑里有半点不高兴，这一次居然没有顾虑到那些后果。

　　　　倒也不枉我为她出谋划策，我心里总算有点小小的感动。

　　　　“朕会安排，你好生休息吧！”

　　　　龙行天大步走出殿外，云公公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殿门。

　　　　“小云子，你先回去吧，不用跟着朕了！”龙行天对云公公交待完，便又转脸对我说：“你，跟着朕！朕有话对你说――”

　　　　“是。”

　　　　云公公先行一步。

　　　　龙行天不紧不慢地在原地徘徊了几步，转身就走，我只好拖着沉重的步子跟在他身后。

　　　　“你没吃饭吗，走这么慢？还是病得太严重了？”

　　　　他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