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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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879-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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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二十四卷、《庄子古义》十卷,《涧于集》等著作寄给李鸿章。当然,在信中,最重要的事,张佩纶乞求三年戍边期满后,加入李鸿章的幕僚,继续为国效力。

    接到张佩纶的信,当时李鸿章在书房,李经述的妹妹李菊藕也恰好就站在李鸿章的身边,她这时已经超过二十岁了,属于待字深闺的老姑娘了,李鸿章也曾给她说过几门亲事,但她眼光高,不是觉得对方不学无术,就觉得人家庸俗不堪,都推掉了。李鸿章那天喝着茶,把张佩纶的信给李菊藕看,道:“人生在世,还真是反复无常,你怎么看这个张佩纶?”

    李菊藕接过张佩纶的信一看,文采飞扬,观点也不迂腐,心里怜惜张佩纶的才华,便开口道:“父亲大人,我看这张佩纶,脑子好使。听说他善于把白的说成黑的,那么必定也擅长把黑的说成白的,父亲可用他来对付‘清流’,这样您在朝廷办事,耳根就会清净许多。”

    李鸿章深以为然,哈哈大笑,道:“真是知父莫若女呀!”

    那天,张佩纶回到天津,李经述奉李鸿章之命,带着一身戎装的段祺瑞到天津港码头等候张佩纶。

    段祺瑞远远看到张佩纶一副失魂落魄的穷酸样,问李经述:“大哥,张佩纶一介落魄书生,为何你亲自来接?此时他只是一个流放归来的罪臣,中堂大人为何还要允他入幕?”

    李经述拍了拍段祺瑞的肩膀,笑着说:“芝泉老弟,这就是父亲的高明之处。前几年,张佩纶在朝堂上风头正劲,如果拉他入幕僚,只是锦上添花。此时他落魄归来,惶惶如丧家之犬,此时用他,是雪中送炭,张佩纶必定感恩戴德,甘为牛马。”

    段祺瑞问道:“这种文弱书生,中堂大人要之何用?”

    李经述哈哈大笑,回答说:“西太后对此人的印象还不错。你要记住,在朝堂之上,言语也能杀人呀!当年张佩纶一口气参倒了工部尚书贺寿慈、户部尚书董恂,连父亲都要忌惮他几分。现在翁同龢又受到朝廷重用,‘清流’死灰复燃,非张佩纶不能给他们迎头痛击!而且他和陈宝琛等‘清流十友’私交不错。收了他,等于断了翁同龢一条腿,清流寸步难行!”

    张佩纶上了岸,见李经述亲自来接,对李鸿章不计前嫌收留感激涕零,连忙上前给李经述行大礼,道:“罪臣张佩纶,实在无颜见中堂大人,日后定当愿效犬马之劳。”

    李经述微微一笑,道:“张大人客气了,你在天津可有住处?若不嫌弃,可在我家后院的厢房暂住几天。”

    张佩纶此时穷困潦倒,还真没地方去,便诚惶诚恐,语气哽咽道:“不瞒李公子,我张佩纶此时真如丧家之犬,无处可去,只好到贵府打扰了。”

    李经述让张佩纶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带回了天津的总督府衙。刚进家门,就迎面碰上了李经方,李经述要大婚了,他作为哥哥,也赶回了天津。张佩纶跟在李经述后面,衣衫褴褛,低着头,一副犯了大错的样子,李经方叫住李经述,问道:“弟弟,你这是把那里的乞丐领回了家?”

    张佩纶听了乞丐二字,颇为刺耳,面红耳赤,但此时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只好上前跟李经方行礼,苦笑着跟他自我介绍:“罪臣张佩纶,刚戍边期满,回来复命。”

    李经方以前也听说过张佩纶,见他如此落魄,看样子也好多天没洗澡了,浑身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酸臭味,便捏了一下鼻子,一脸厌恶表情,讽刺道:“原来是名扬天下的张佩纶呀,老天爷还真是开眼了,为何如此呀?哦,我想起来了,马尾一战,福建水师全军覆没,统帅就是张大人吧?”

    张佩纶被李经方戳中了旧伤疤,脸上顿时黑压压的,李经述这时上前解围,道:“哥,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张大人现在是家父请来的贵客!”

    “贵客?你不是开玩笑吧?”李经方仰天大笑,去了李鸿章的书房。

    李经述安置好了张佩纶,刚回自己的房间,他的妹妹李菊藕就推门进来了,一脸好奇问道:“经述哥哥,听经方哥哥说,你刚接到张佩纶了?他人怎么样?”

    李经述望着眼前这水灵灵的妹子,笑道:“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张佩纶这人呀,说实话,还真不怎么样!怎么,你有兴趣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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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传统的婚俗
    妹妹李菊藕平时与李经述比较合得来,对李经述说了实话,说:“张佩纶这个人,听说很有才华,我倒真有兴趣见一见呢。不过,他应该有家室了吧?”

    李经述回答说:“听说他的妻子病亡了。现在孑然一身呢。”

    李菊藕的思想还是比较传统的,脸有点红了,道:“我还小,不着急嫁出去,就要在家里陪着你和爹爹。我们还是来谈谈你的婚事吧。容雪姐姐和慕兰姐姐可都是极好的姑娘,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李经述皱了一下眉头,说,“瞧你说的,我还能对她们不好?不过父亲坚持要办传统婚礼,还真是麻烦。容雪就有点不太乐意,她还是想到教堂去举办西式婚礼。”

    当时,晚清传统婚礼的很多习俗跟现代不一样。比如天津的婚礼举行时间是在晚上,因为古代“婚”与“昏”同,结婚的“婚”与黄昏的“昏”是同一个字。从前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叫做“正不娶、腊不定”,也就是说,正月不举行婚礼,腊月不定亲,因为正月里头很忙,一直到正月十五都有节;腊月里头也很忙,所以就不定亲。这时候一些其他节日的喜庆气氛,会把婚礼冲淡了。

    自己快要结婚了,李经述才了解到,婚礼自古以来是中国人一生中非常重要的大事,正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在晚清,旧式包办婚姻还是占多数。从婚礼的形式来讲,还有很多程序,很多一直延续到了现在。比如提亲,也就是说男女双方互相不认识,总要有一个婚姻介绍,这就是提亲。从前有专门做这个的媒婆,可是也有很多不是通过媒婆,而是通过介绍人。根据双方的家世背景和年龄,希望他们能够结亲,不管什么形式,得通过介绍人来提出,这就是提亲,讲究门当户对。

    李经述和席慕兰的介绍人,自然就是盛宣怀。而李经述和容雪的介绍人,李鸿章请了重臣刘坤一。

    提亲过后,就是合婚。现在这程序基本没有了,不过在农村很多地方,还有很多人相信这些,也就是要看看结婚双方的属相、八字是否相配。在过去有很多迷信的说法,比如夫妻两人属相不能犯相,也就是属相相克,正所谓“白马犯青牛,鸡猴不到头”等。另外还要换帖,交换八字,这就叫合婚。

    好在李经述的生辰八字和容雪、席慕兰都很合拍,合婚也就很顺利。经过合婚了,就开始相亲。当时的相亲跟现在不一样,一般来说,是男方到女方家去,就是要看看对方的相貌。旧时代没出嫁的女孩儿叫没出阁,平时看到没出阁的女孩儿是不容易的,没出阁的闺女不能出门让人看,但开明人家也有女方到场的情况,主要是女方审查男方,如相貌、人品、学问,再有通过到家里去,也看看这个人家的经济状况、经济实力,这是相亲。李经述和容雪、席慕兰等本来就认识了,见过面,这一关也很快过去了。

    相亲以后,就是放小定。放小定实际上也是男方先小规模地送一些聘礼,一般来说有比较简单的金银首饰、衣料,还有一些平常的水礼,多为瓜呀枣呀什么的,这叫放小定。放小定已经是进入到肯定的阶段。

    李经述给容雪、席慕兰下的聘礼是一样的,有很多贵重物品,包括慈禧太后赐予的一对玉镯子,一人一个。放小定以后,再下面程序就是择日,就是选一个良辰吉日。把日子定了以后,就开始要放大定,男方将聘礼送到女方家去,内容与放小定差不多,但是品种和规模就大得多了。

    放大定以后,下面就是女方向男方过嫁妆,这也是一个很隆重的事,过嫁妆队伍招摇过市,至于多少抬,根据女方家的经济实力而定,但必须是双数,少则四抬、八抬、十六抬、二十四抬,甚至更多。过嫁妆一般来说就是日常用品,比方说家具、箱笼、服装衣料、生活用品,包括铜脸盆、暖壶、痰桶……都要成双成对,上面都要贴上红纸。特别富豪的人家,有陪送古玩珍宝、土地和店铺的。陪送土地怎么陪送呢?就是用礼盒抬着地契,里面放几块地上的土坯。要是送店铺呢,就把这个店铺的匾额临时摘下来,也随过嫁妆的队伍送到男方家去,或奢或俭、或贫或富,是不一样的。席正甫就送了李经述一家天津的当铺。

    送完嫁妆以后就该迎娶,也叫亲迎,李经述就差这一步没完成了。他了解到,亲迎队伍吹吹打打,在娶亲的时候,李经述应该头戴呢帽,身着袍子、马褂,十字披红骑马,还要抱着白鹅,这个鹅代替的是鸿雁,古人认为鸿雁是从一而终的。后来没地方找鸿雁去,就以鹅来代替鸿雁,所以鹅在婚礼中是一个吉祥物。

    吐完槽,李经述对妹妹李菊藕说:“你看,结婚还真是一件麻烦事呀,礼节繁琐。”

    李菊藕呵呵一笑,说,“你这人真是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还没拜天地,入洞房呢,还要带她们见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还要回门,可不许偷懒。”

    李经述说:“你呀,就别笑话我了,自己快找一个对象吧,父亲大人都快急死了。”

    李菊藕道:“他才不会呢。不跟你说这个了。”

    不一会,李经方过来找李经述,说张之洞来访,李鸿章让他去书房拜见。

    李经述心想,张南皮来干什么?他不是一向跟李鸿章不和吗?

    张之洞这人呢,是一块读书的料,文章写得好。十五岁时顺天府乡试中举人第一名,成“解元”。按当时规矩,他这样的优等生作文卷子要到处传阅。张之洞会试却运气不佳,不是成绩不行,是老哥挡道。第一次高考,主考官是他的堂哥张之万,这人是1847年的文状元,官运也不错,一直官至大学士,深得慈禧太后的赏识。不过按照规定,亲属不能考亲属,也就是避亲,当时的考试制度还是挺合理的,张之洞只好回家等着下一次会试。当时的会试也是三年一次,不料第二次主考官依然是张之万,就这样耽误来耽误去,张之洞到26岁才科考成功。

    慈禧对张之洞的名气早有所闻,因此体恤他前两次吃亏,于是给他的名次提前两位到“探花”,授翰林院编修。但面见那次,张之洞其貌不扬,此公身高一米六,身材瘦小,眼睛习惯性眯成一条缝,问他话还以为他睡着了,三寸胡须清晰可见,不少已经发黄。慈禧太后见惯了李鸿章那样身高一米八的高个帅哥,对张之洞本来很不感冒,后来张之万拿着张之洞从山西协同庆票号里筹来的钱上下打点,直到李鸿藻、醇亲王两人都极力举荐,才官运亨通,此时还担任两广总督。

    在书房,李鸿章伸了个懒腰,酒足饭饱之后就准备在躺椅上躺一会,此时喝口热茶正惬意。但丫鬟端上的六安瓜片茶还没喝到嘴里,管家就递上了张之洞的拜贴。

    李经述来到书房,李鸿章已经在和张之洞聊天。李鸿章本来对张之洞的印象并不好,尤其是张之洞以前是清流派的中坚,还在中法战争期间力求一战,李鸿章曾在朝廷上挖苦张之洞说:“张督在外多年,稍有阅历,仍是二十年前在京书生之习。”

    此刻,张之洞毕竟也是封疆大吏了,李鸿章才客气一些,面对微笑,对张之洞说:“张大人,你是稀客,能主动来老夫府上,实属难得。如今正好有家乡的上品瓜片茶,不可不品呀。我们都没穿官服,那就不是正式拜见,今天不谈公事,请上座。”

    张之洞拱了拱手行礼,说了声“客气”,也就在客座上坐了下来,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说了声:“好茶。”然后,张之洞言归正传,还是说起了正事:“按说,不应该来打扰中堂大人,不过此事是洋务,修铁路,中堂大人一定感兴趣,还希望中堂大人支持。”

    原来,中法战争后,张之洞接受了山西协同庆票号刘庆和的建议,准备多向李鸿章靠拢,多办洋务,修铁路、办学堂都很积极。那天,张之洞将自己准备上奏朝廷的奏折给李鸿章看,他在奏折这个建议修筑一条芦汉铁路,自芦沟桥至汉口,以贯通南北。张之洞说:“铁路之利,以通土货厚民生为最大,征兵、转饷次之。芦汉铁路是干路之枢纽,枝路之始基,而中国大利之萃。如朝廷准奏,北段可由中堂大人主持,南段由湖广总督主持,南北分段修筑,三年可成。”

    “哦?张大人现在也对修铁路感兴趣?倒真是新鲜事。”李鸿章很奇怪张之洞这“清流中坚”转变了,将折子看了一遍,然后递到李经述的手里,说:“痴儿,你看看张大人修筑铁路的计划,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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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洞房花烛夜
    张之洞主张修筑芦汉铁路,李鸿章对这个计划内心是赞同的,但他并没有急于表态,只是将张之洞草拟的奏折递给了李经述。因为李鸿章猜到了,张之洞提出修筑芦汉铁路,北段由直隶总督主持,南段由湖广总督主持,实际上是他自己想当湖广总督了。

    在清朝,湖广总督,正式官衔为总督湖北湖南等处地方提督军务、粮饷兼巡抚事,简称为湖北湖南总督,是清朝九位最高级的封疆大臣之一,总管湖北和湖南的军民政务。因湖南、湖北两省在明朝时同属湖广省,因此通称为湖广总督。当时,湖广总督正是李鸿章的哥哥李瀚章。

    而张之洞当时担任的两广总督,管辖的是广东、广西两省,虽然也是清朝的封疆大臣,当时广东、广西经过太平天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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