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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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正少年-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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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等他们清醒过来时才知道向江中开枪。

    打了一阵枪后,他们又用手雷将船给炸了,耿营长他们看到了江面上腾起的一团火光。就在此刻,卢杆和小林也看到了那团火光。他们都在为秋丝瓜担心着。

    “那是什么?不会是秋丝瓜的船给炸了吧,杆子哥。”小林说。

    “肯定是,估计这时间秋丝瓜应该是回来的路上了,莫非……”

    “莫非是秋丝瓜遇上了日本鬼子?”小林没等卢杆说完抢着说了,卢杆没搭理他,朝屋里跑去。

    其实屋内的人都听到了爆炸声,正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卢杆他们焦急地跑了进来。

    “爹,好象秋丝瓜的船被鬼子炸了。”卢杆不敢肯定地对爹说。水生听了,说:“完了完了,一船的人啊,这可怎么办啊,人没了,船也没了。”卢杆想想说:“爹,从时间上来看,我估计耿营长他们应该没有在船上,船被炸可能是秋丝瓜在回来的路上。”

    “这样好,这样好,苇妹子,耿营长他们没事就好。呃,不好不好,那秋丝瓜呢,秋丝瓜在船上是不是被炸死了呢?”水生又替秋丝瓜担心了起来。

    李保长紧锁眉头:“凶多吉少。”

    有人说:“难道我们真要在这里等死了?”

    李保长说:“明天的事情只能等明天说了,是生是死一切听天由命啊!还是先睡吧。”水生说:“阿弥陀佛,但愿秋丝瓜没事就好。”

    一阵沉默,说实在话,他们真不知道明天究竟是什么情况,心中没底,明天将是一个怎样的日子。想起黄昏时鬼子飞机的轰炸,想起成千上百的人死在炮弹和屠刀下,又有谁能睡得着?

    突然,在屋内所以的人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去开门,卢水生抢在卢杆的面前来到门边,问:“哪个?”

    “是我,秋丝瓜。”门外传来了声音。

    水生赶紧开门,见秋丝瓜瘫软在门口,他们连忙把他抬到了床上。

    在呼喊他的过程中,秋丝瓜睁开了双眼。

    卢杆问秋丝瓜:“是不是遇上了鬼子?”

    秋丝瓜点了点头,告诉他们:“我把他们送到了那片苇子里后,赶紧回转,没想到真背时,一路上想着千万别遇上鬼子,可偏偏就遇上了他们,妈妈的,真背时。”李保长找来一套衣裳,让他换上。秋丝瓜脱了个净光换上衣服,喝了口热水,才缓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要晓得会碰上这些狗日的东西,我在苇子里撒泡尿拉坨屎就不会出现这倒霉的事了。我是怕耽搁你们了,就赶紧回来。娘的,这次我还真看到了鬼子的样子,你们都说是鬼,可为什么跟我们长得一样呢?”秋丝瓜又说:“好险啊,他们说的一口歪嘴巴话,听也听不懂,一个鬼子拿枪逼我上他们的船,你们猜,我上去了没有?”

    “没有,你跳水了。”小林说。

    “上去了,上去我就抱着一个鬼子从另一边跳下去了,不晓得那个鬼子死了没有,后来我在水中听到了沉闷的声音,我不管,我憋气只往前游,直到我浮出水面,我一看,离我身后的江面上有一团火光,我想,完了,我的船没了。”说到这时,他哭了起来。

    “人好好的回来了,就莫哭了。”李保长安慰着他。

    “船没了,我怎么把你们送过去啊。”秋丝瓜哭得更伤心了。

    “没事没事,船没了,人还在就要得了。”水生也安慰着他,走了开去。他的心中很气恼,船没了意味着他们的生路没了,主要的是担心儿子,女儿已离开这里,相对来说安全,可儿子还在这里,他只能在心中祈祷上苍的恩顾了。

    3江边的天渐渐泛出了一丝亮光,毛毛细雨一直在飘落不停。

    一夜没睡着的段校长他们天一亮就被鬼子赶到了堤上。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惊呆了:靠江边的堤坡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裸露的女人尸体。显然这是鬼子们昨天晚上犯下的滔天罪行。段校长看到西岛正向他走来,气得他大声指着他骂:“你,你,你们还是人吗?”声音有点颤抖,气愤至极。

    西岛来到段校长面前,笑着说:“没有你们的这些支那女人,我们这些大日本皇军将是一盘散沙。我们天皇陛下的大东亚共荣圈将不可能实现。我的士兵要谢谢她们,但不能救她们,只能如此。”

    段校长:“厚颜无耻的家伙!什么共荣,简直是你们禽兽的逻辑,我们在这里生活得蛮好,你们偏偏要用刺刀大炮来肆虐我们,飞机大炮下的共荣还说谈什么共荣。呸,作践我们中国女人,还说些不知廉耻的狗屁话,真是无耻到了极点,简直是胡说八道,是强盗逻辑。”

    听着听着,西岛的脸色沉了下来。

    王翻译听了段校长的话,看着西岛的脸色已变,不仅为段校长的安全担心起来。他在心中赞叹段校长的勇气,同时,一想到自己成了鬼子身边的人,在别人看来就是汉奸,遭人所指,心里便有说不出的滋味,想这么多没用,此刻他只担心起段校长的生死,心中禁不住为他捏了一把汗。

    在这种情况下,王翻译提醒他说道:“段校长,不要这样了,这样对你不好,知道吗?”他没有用日语用的是国语。

    “呸,你这狗日的汉奸,中国人的羞辱,还有什么脸跟我说话,滚开,我真想掐死你这个忘了祖宗的狗杂种。”段校长更来气了,说得王翻译心头一紧一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西岛问王翻译:“你对段先生刚才说了什么?他又说了什么?”

    王翻译赶紧说:“我刚才对他说要他配合皇军的行动,为大东亚繁荣圈共同努力,这位段先生也说了,他会配合大日本皇军行动的。”

    “做梦去吧。”段校长插着话。他不知道这个翻译官为什么不把他的原话翻译给西岛听,心中纳闷。

    “亚西。”西岛对段校长说:“好的,刚才所说的我就当没有听见,说实在的,你刚才的话确实让我生气,但我不想与不是军人的支那人去计较,能说我们日本话的人,只要忠诚于我们大日本帝国,我绝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转身走了。

    王翻译对段校长做了一个左右摇摆的手势,跟着走了。段校长很清楚他的手势,意思是要他不要再顶撞西岛了。段校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王翻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一个鬼子跑了过来,把段校长一群人赶到了帐篷的边上,从鬼子的话语中段校长听出来了叫他们做挑夫,他们抢了许多的东西要让段校长他们担着。

    西岛接到了一份电报,根据飞机侦察,在这个厂窖内各个垸子里发现了大量的来不及跑掉的**。这个消息让他异常的兴奋,他命令全队集合。

    “接到最新战况,各队注意,我们将要完成一个最伟大的任务,这里有我们强劲的对手,我命令你们要全部干净地消灭他们,宁可错杀,也决不放走一个可疑分子。为天皇尽忠,为东亚繁荣,在所不辞,向着敌人冲锋。”

    众士兵:“向着敌人冲锋。”

    西岛手一挥,下达了出击命令。

    段校长被鬼子押着挑着抢来的食物担子,跟在鬼子的身后向前艰难的走着,他向四周看看,旁边有鬼子跟着,跑是行不通的,他默默地跟着那些挑夫们一起随着鬼子向前移着。突然,一个学生由于身上的担子太重,身子一歪,翻滚到了堤坝下,二个鬼子见状冲了上去,用刺刀猛地朝他的身上乱捅,直到学生血如泉涌痛苦地死去。

    这突如其来的杀戮惨景令段校长的神经几乎到了崩溃的地步。他甩掉肩上的担子,操起扁担向着堤下跑去,这下,挑夫的人群乱了,鬼子的队伍乱了,西岛让部队停下,命令一个小队去出事的地方探问。

    冲到堤下,段校长刚举起手中的扁担向鬼子扫去时,被鬼子长枪一挡,随后向下一刺,刺中了段校长的小腿肚子,他顿时倒下,众鬼子蜂拥而上把段校长抓了个结结实实。

    段校长大骂:“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们拼了。”挣扎无济于事,他被鬼子拖到了西岛的面前。西岛在马上俯下身望着气愤的段校长,笑了:“反抗有用吗?一群东亚病夫!”

    “要杀要剐,来吧,我不怕你,有本事冲我来,别去祸害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人,他们都是学生,他们都是老师,他们不是病夫。而你们这些畜牲,你们才是病夫,是不知廉耻的侵犯我们国家的丧心病狂的恶魔!是神志不清的精神病,你们将十恶不赦。”

    听了段校长的话,王翻译闭上了眼,心想完了完了。他是知道西岛不会放过段校长的了,他在心中为段校长祈祷着。

    果然,西岛的笑马上转变成了凶狠的丑样。他跳下了马,对着段校长就是一个耳光:“我看你是在大日本帝国受过教育的,才没有马上把你消灭,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们皇军作对,你还敢侮辱我们大日本帝国?今天你死定了,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我倒要看看他的脑壳有多硬。据说你们国家的凌迟死法很独特,我知道是一种怎么样的死法,一刀一刀地,我要让你慢慢的受尽折磨死去。”

    苍天有眼,大地作证,江水为号,百姓垂咽。

    西岛一挥手,恶毒的鬼子将段校长拖到了堤下,绑在一棵树上抽出刺刀把他的衣服剥脱了去,段校长被鬼子一刀一刀剐着身上肌肉的过程中,依旧大骂不止,绝不求饶。随着流血太多与剧痛,他晕死过去,任凭鬼子还在他身上肆虐,他已全然不知,不久,他死了,头一低,眼镜掉在了他脚旁的草地上。

    骑在马上的西岛,冷若冰霜,见不敢看鬼子行刑的王翻译低着头,象是对他说又象是自言自语:“书上不是写着要用三万六千刀吗?怎么一下子这段校长就死了?”

    “报告,他死了。”鬼子向西岛报告。西岛一句亚西后,对挑夫们说:“看见了没有,这就是对大日本皇军不敬重的下场。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出现,我们只会对与皇军对抗的人不客气,象你们这样的人谁要是反抗,我决不会对你们客气。你,说给他们听。”转身对王翻译说。这时王翻译的眼已湿润,正拿下镜框擦试眼角,被西岛看见了,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回答说刚才眼睛里进了一只飞蛾子。

    王翻译说完后,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他真正体会到了段校长的英雄豪气,他的心震撼了。他默默地在心中祝愿段校长一路走好。

    西岛一挥手:“前进。”鬼子杀气腾腾地向着垸中包围而去。

    与此同时,驻扎在茅草街上的鬼子同时拉开了对厂窖的拉网式包抄,有从水路上的,有从陆地上的,穷凶极恶杀奔厂窖垸。

    4一架鬼子侦察机在垸子的上空回旋。鸟瞰下,各个垸子里有很多的人,有的在麻地里,有的在泞泥的路上,有的在江边码头上企盼着会出现船只,混杂着大量没有来得及过江的**,偌大的场面很混乱。飞行员将看到的地面情况反馈给各路鬼子部队,然后飞走了。

    鬼子飞机的到来给地面上的人带来了骚乱,生怕会丢下炸弹,见飞走了才落下心来。早早起来的卢杆他们也看到了,领略过飞机炸弹厉害的他们还心有余悸。

    卢杆帮父亲在一块木板上写着:卢妻孙花妹之墓。

    “李保长,那边码头好多的人,乱七八糟的,还有**在那里抢老百姓的衣服。打鬼子不会,抢东西都行,不过有一个军官样子的人倒是制止,但制止不住,开枪也没有用。”龚秋带着妻儿来了。

    李保长:“那个码头有船?”

    “没有,哪来的船,昨天下午**过去了几千人,没过去的有四五千人。”龚秋说。

    水生对李保长说,他要去孙花妹坟上再看一看,跟她说说话。卢杆要跟着去,卢水生制止了他,说,你就让爹一个人去陪她。你呆在这,听李叔的话,知道吗?

    见水生一走,秋丝瓜叫着也要去,被李保长拖住了:“你就不要去了,跟老子去看看一些地方有没有可以藏人的窖子,找到了就来告诉我。”

    龚秋趁他们说话时跟着卢水生去坟上了。卢杆问李保长,他和小林干什么?李保长说什么也不要干,就跟着我,哪儿也不要去,就在这儿等水生回来。他说要去码头看看是什么情况,告诉他们如果鬼子来了,这间屋内有一个窖子可以暂时避一避,他带他们去看了那个地方后匆匆地走了。

    水生一行人沿着江边来到了埋葬孙花妹的地方。水生双腿一跪,将木板牌竖在坟前,二行泪直下:“花妹子,我的堂客,你死得好惨啊,这是为什么?我们跟小日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样害得我们阴阳二隔。花妹子,我咽不下这口气啊,知道吗?”

    龚秋跪在孙花妹的坟头边,抽泣着说:“嫂子,我来看你的来了,你就在那边好生活着吧,哪天我再去陪你,再跟你聊天说话。找不着香,就用这油菜花来代替吧,嫂子。”说完摘了一束油菜花插在孙花妹的坟头上。

    他们的举动被骑在马上的西岛发现了,他示意部队停下,叫过松尾让他派一支小队将那里清除干净。

    随后西岛向松尾发出指令:“命令,二路分行,配合水上部队对码头,垸内的敌人作好战斗准备,以战斗队形前进。”

    “这些挑夫怎么办?”松尾问西岛。

    西岛转身看了看那些跟在后面的挑夫,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们在我的眼中个个都是支那猪。等等,我喜欢用刀,子弹太金贵了。”

    松尾明白了他的意思,返身策马赶到队伍后面,指着那群挑夫对鬼子喊道:“他们都是**,我命令你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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