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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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正少年-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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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一千米处的柳树林中。”

    “亚西,全速前进。”一策马缰,向前直进。西岛一听到敌人就在前方,他的脑袋就兴奋,他忘一切,忘了卢杆和小林,一声命令,策马向前,后面的队伍紧接着跟在他身后向前奔跑。

    王翻译勒住马头,对卢杆和小林说,快跑吧,能跑多远就多远。然后策马急驰而去。

    他们听了,立在路边,看着鬼子从身边急速跑过,听了王翻译的话,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不懂王翻译到底是什么人。听杨老师说过,汪精卫是一个伪政府,他的一些人成了鬼子的打手,是汉奸,跟着鬼子的翻译官也是汉奸,只为鬼子服务,专门祸害老百姓,是助纣为虐的大坏人,可今天看这个王翻译怎觉得就不象一个坏人,象汉奸呢。

    迷惑也好不解也罢,容不得他们多想,这时卢杆他们看到了跑来的四个鬼子。

    刚才**了母女,体力不支,渐渐跟不上前面全速前进的队伍,当从卢杆他们面前经过的时候一个一个的气喘吁吁,看他们落在后面的样子,卢杆胆上来了,他对小林使了一个眼色,不管小林懂不懂他的意思,自己跟在鬼子的后面跑去,小林不知道卢杆的意思,见卢杆往前跑,他就跟了上去。

    他追上卢杆,卢杆附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下后,小林看见身边有一根不长不短的树棍,捡起来握在手中放到了背后与卢杆在鬼子的身后紧紧地跟了上去。

    四个鬼子之间也渐渐地一个一个离得越来越远。好机会,卢杆冲了上去,一个猛虎下山,从身后将落在最后的鬼子脖子扭断了。小林将鬼子拖到了一个粪坑旁,连人带枪丢了进去,等他出来的时候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他又发现了一个鬼子的尸体,他又将尸体拖到了一个水塘边,连人带枪丢了下去。忙完这些朝前看时,卢杆跟在第三个鬼子后面的时候,鬼子转过头来,也许是他想看看后面的同伴跟上来没有,正当他感到后面的情况不对,正要举枪射击时来不及了,卢杆已贴近了他的身边,哪里会给他机会,一个腾飞,伸腿一扬,鬼子的头瞬时被击中要害一声不吭倒在泞泥的路上。小林看呆了,愣了一下连忙跑上去把他拖到了旁边的油菜地里。

    最前面的鬼子只顾往前赶,根本就没有看后面。前面的队伍跑得太快了,他的腿在发软,跑了一段后,只见他无力地朝地下一跪,弱弱地朝前面叫了一句“等等我。”后趴伏在泥巴路上了。谁能听得见啊,那队鬼子人马的脚步声掩盖了他的声音。

    卢杆一把将他揪起来的时候他看出来了,日本兵一脸的恐慌。这是一个少年,小小的个子,卢杆下不得手,挥拳的手停在关空中,那个鬼子兵似乎醒了过来,恐惧中想呼叫,被赶上来的小林一个树棍打晕过去。

    这个地方正是李保长舅舅屋前,这里火光冲天,小林急了,顾不上那个被打晕的鬼子,冲进了房屋,卢杆不敢大声叫小林,西岛带领的鬼子还在前面,他一人将鬼子拖进了屋,后来发现那支枪还在那条路上,他又返了回去捡了起来返回屋内。

    里面火势不猛,卢杆直接到了窖子那里,李保长和秋丝瓜都在,小林正与他爹说着话。卢杆问李保长:“我爹还没回来?”

    李保长也纳闷说:“没有,我也不知道你爹躲在哪里了。”

    “这可怎么办啊,不行,我得去找。”卢杆急了。

    “等等,是不是看了你娘后,遇上了鬼子,然后与龚叔他们又渡河过回村去了。”李保长猜测着。

    “李保长,李保长,鬼子,鬼子。”出去看情况的秋丝瓜跑了进来,他看见了卢杆拖进来的鬼子。

    “啊,鬼子,鬼子来了,快,快藏到窖里去。”李保长说。

    “不是,是鬼子尸体。”秋丝瓜说。

    “尸体?鬼子的?”李保长望着卢杆和小林:“是你们干的?”

    卢杆和小林点了点头。小林说他们杀了四个鬼子。真过瘾,杆子哥真的好厉害。

    “快,秋丝瓜,快把他拖进来藏起,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得走,趁鬼子还在这个垸子里,我们得回自己的村去。那里可能没有鬼子了,走,快走,兴许能在那里碰到你爹和龚叔。”

    藏好鬼子尸体后,大家一起走出了这个屋子向着自己村的方向跑去。一路上,小林眉飞色舞告诉他们被卢杆杀死的鬼子藏匿的地方,大家听了心情非常的舒畅。李保长说总算为孙花妹报了仇了,等下去她坟上看看。

    秋丝瓜对李保长说,要去解小手,卢杆说就你事多,最好快点,要不被鬼子看见,小心割掉你的**。说得大家都乐了,秋丝瓜没有理他们,转到一间还有余火的房屋废墟后撒尿去了。

    然而事有凑巧,就在秋丝瓜在撒尿,他们来到离卢杆娘不远的地方时,遇上了二十几个鬼子,他们有的挑着箩筐担子,担子里的东西都是从卢杆村上抢来的一些腊肉薰鱼南瓜东瓜之类的食物,有的抓着几只活鸡,有的牵着一头牛。卢杆认得正是他家的那头牛,还有一个正手忙脚乱驱赶着一头猪。躲已经来不及了,他们被鬼子看到了。鬼子对他们叽哩呱啦地叫着,他们听不懂鬼子在说些什么,一个鬼子跑上来指手划脚地比划着,意思是让他们挑箩筐。李保长明白了。他也用手势比划着,意思是不行,他们还有事,可鬼子不管,哗啦一下把枪栓拉开了对着他们。卢杆欲冲动,李保长拉住了他,对鬼子笑着说:“别急,别急,我们帮你们来挑就是。”三人接过鬼子的三付了担子。

    秋丝瓜看见了,赶紧藏起来,直到他们在鬼子们的监督下从他面前经过后,才悄悄地与他们背道而驰跑了。

    秋丝瓜跑了不多久,突然一拍脑壳停了下来。心中直骂自己还是人吗?自己跑了,李保长、卢杆他们会怎么想?会骂自己是胆小鬼的。这还是乡里乡亲吗?这也太不够义气了吧,他们被鬼子抓走了,鬼子会对他们怎么样啊,啊,不对,杆伢子杀了鬼子啊,要真问起来,怀疑上他们了,他们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吗?他脑袋一偏,猛然看见了那块突立在油菜地里的墓牌,他跑上去,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水生躺在坟头上。人没气死了,秋丝瓜的心都凉了。一屁股坐在了地里,抹起泪来。不行,我得回去。他跪倒在水生的面前,说:“卢大哥,杆伢子他们有危险,保佑他们吧,等我回来再给您找个安身的地方。”转身向垸内跑去,到了李保长舅家门前时,想起了什么,他进了屋来到藏枪的地方找到了那杆枪,突然听到柴房里一阵响动,他去一看,那个被打晕的鬼子醒了过来,不容鬼子从地上爬起,举起枪就往那鬼子身上猛扎,血洒满了他一脸,他手一抹又把鬼子尸体拖出了屋子。

    就在秋丝瓜杀鬼子的同时,卢杆他们挑着担来到了西岛占据的一片树林中,被眼前的惨象给震惊了,林中到处堆满了尸体,密密麻麻的,显然是刚刚被鬼子杀害的,还有一些鬼子正在对着尸群补刀。突然,从尸体堆中跃起一个军人来,这个人正是韩小承,只见他猛地抱住一个鬼子,非常熟练地将枪尖上的刺刀下了,然后一个猛刺,瞬时鬼子的肚子被捅了一个对穿,旁边的离他不远的几个鬼子看到了,举起枪向甩刺去。他倒下了,手中还握着那把血染红了的刀。

    放下担子的卢杆看见了这一面悲壮的一幕,嘴巴打着颤激动地悄悄对小林说:“看见了没,韩参谋就是英雄。”

    他不知道为什么韩小承还在这里,不是跟他们团长走了吗?韩小承没有过河,他要等耿子堂。团长也只好随他自个走了。他见码头上太乱便在那里维持秩序,与在李保长的带领下向垸子里去的耿营长错过了相会的机会。

    “杆子哥,你也是。”小林不假思索地说。

    “说话小心点。你看,那个帮鬼子翻译的正在看着我们呢,我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卢杆斜睨了一下西岛身边的王翻译。

    提着鸡的鬼子走了过来,用手比划着,口里嚷嚷着,李保长他们没有听懂。这时,王翻译走了过来,告诉他们,让卢杆杀鸡,卢杆连连摆手,说他怕见血。李保长对王翻译说:“我来。”带着卢杆和小林走了。

    这时,西岛漫步过来看到了他们,笑嘻嘻地看着卢杆和小林说:“我以为你们跑了,原来是帮我们皇军挑东西去了啊,亚西。”

    “报告少佐,这几只鸡专门给您准备的。”那个鬼子说。

    “不用了,给那些受伤的士兵吃。”西岛来到箩筐边往里面看了看,又说:“听说中国农村的腊肉腊鱼很正宗,很香,让这些支那人全部做了,都吃点。王翻译,今天晚上我们吃牛肉,犒劳犒劳为圣战而战的勇士们。”

    王翻译点了下头,心中骂道:“吃了去死!”

    这时,一个鬼子小队长跑了过来,显得很焦急的样子:“报告少佐,我们有四个士兵失踪了。”

    “什么时候?”

    “刚才清点人数少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踪的。”

    “怎么回事?”

    “不知道。”

    “八嘎。”西岛嘴巴都气歪了:“给我去找,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从他们的交谈语气中,卢杆潜意识里感到了鬼子失踪的事情,尽力克制紧张的心情,与小林各自忙着,心中难免不在打着鼓,而旁边的王翻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用眼瞧了卢杆他们后跟着西岛走回了一个帐篷里。

    小队长嗨了一声叫上本队人四处寻找去了。在一间房屋前看到了一身血迹的秋丝瓜。他手里握着一根木棍坐在地上对着鬼子尸体使劲打着,口里念念有词:卢大哥,花嫂子,我要为你报仇,为你们报仇。当鬼子围上来时,他一个劲地冲着他们傻呵呵地笑着,指着他们大骂小鬼子不是人,是河里的王八,地上的臭虫。小队长见此场景,气得鼻子都歪了,不是被他的骂声,他听不懂中国话,是被地上躺着的那具穿着皇军服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气歪的,他上去就是一刺刀刺中了秋丝瓜的右肩,木棍掉落在地上。紧接着,另外一些鬼子要向他刺去,小队长阻止了他们,他要把秋丝瓜交给西岛处理。鬼子一拥而上将秋丝瓜拖到了西岛的面前,秋丝瓜的出现让李保长和卢杆小林大吃一惊,以为他逃离了虎口,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尤其是身上的血迹让他们不得其解,可又不敢吭声。

    西岛听了小队长的汇报,脸色沉了下来,眼睛盯着地上的秋丝瓜露出了凶光。但一看到秋丝瓜瘦弱的身材,他怎么也不相信面前的这个中国人能够杀死四个日本皇军。

    小队长说他亲自看见的。

    “真的是你一个人把我们的人杀死了?”西岛不相信地抽出刀抵在秋丝瓜的胸口上,正在烧火切肉的卢杆和小林有点急了,被李保长的眼色给镇住了。

    当王翻译将西岛的话传给秋丝瓜时,他笑道:“是的,没错,就我一人干的。真他妈过瘾,我还以为你们小鬼子真是鬼变的呢?还不就是一坨肉,一坨烂肉,不经剁。告诉你吧,你也不要问了,这四个鬼子都是我杀的。你们杀我的乡邻,烧我们的房子,我就不能杀死你们吗?好好的,我无缘无故被你们从我的家乡华容赶到这里,你们还不放过,把我们老百姓往死里赶,老子落在你们的手里就不准备活了,杀一个够本,杀一赚双,杀了四个更是赚大了,怎么样?哈哈哈。”

    西岛望着王翻译,王翻译简单地告诉他那四个日本人是他杀的,他承认了。还说他不是本地人,是逃难来的华容人。

    卢杆明白秋丝瓜的意思,他的话是在告诉他们不能认他。李保长和小林也明白了,他们的心里那个痛啊如刀绞般却又无可奈何。

    西岛还是不信,问秋丝瓜那些被杀的士兵都藏在哪里了?

    秋丝瓜听完王翻译的传话后,一五一十地说了了。

    秋丝瓜痛苦的现在不能告诉卢杆他爹死在了油菜地里,他是怕卢杆听到父亲的死会冲动起来,那时他们的性命就会因他的一句话而丢掉,为了保住他们,秋丝瓜想得更多的必须要克制自己情感。

    西岛听了马上按照秋丝瓜说的去找,果真找到了。

    西岛看着地上找到的几具尸体,气得二眼紧闭,牙帮咬得绷紧,露出了狰狞的面目。突然,左手向上一抬然后对着右手握住的军刀把炳顶猛地一拍,锋利的刀尖刺进了秋丝瓜的胸膛,霎时,鲜血直喷,秋丝瓜死了。

    李保长、卢杆和小林看到了秋丝瓜倒下的躯体,泪流了出来。

    西岛走了,王翻译来到卢杆他们面前,轻声地说:“找一个地方把他埋了吧。我想他最多只能杀一个鬼子,你们才是杀鬼子的人。”

    这句话说得三人心里一惊,感觉王翻译不是坏人,他们心里稍许安静了下来。

    在鬼子吃午饭的时候,他们就近一个荒地掘了一个坑把秋丝瓜掩埋了,三人强忍悲痛都没有说话,在卢杆的心里,鬼子欠的血债太多了,他要以牙还牙。他想起了爹,不知道爹的下落,心里老是纠结着,不知道爹是凶还是吉,他默默地祝愿爹在安全的地方。

    吃过午餐,西岛命令所有部队再一次地进行搜杀,包括每个角落,屋前屋后,菜地、麻地、窖洞,连一只蚂蚁也不要放过。

    新的一轮屠杀开始了。

    一部分鬼子冲进了麻地、菜地,里面果然还躲着许多的难民和本地的村民,鬼子们象狼一样用刺刀向他们捅去,人们哭天喊地,大骂鬼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些腿快跑远了的也被鬼子的三八大盖给击倒。

    一部分鬼子冲到了屋后发现地窖模样的洞口就是一二颗手雷丢了进去,爆炸声里,被炸的难民惨叫声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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