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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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正少年-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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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端着酒碗对水生说:“来,老卢,把这碗酒喝了,我们慢慢商量。”

    水生不想喝,李保长和龚秋劝他喝,只好接着,但没喝却说上了:“不行,你们一连长不跟我陪礼,我决不喝,用枪指着我,有本事的赤手空拳试试,还有你,”指着耿营长说:“要是不帮我们想个良策,我们可不依,你得喝三碗。”

    耿营长站起来命令一连长倒上酒:“爽快点,给老卢陪礼。”

    一连长知道这个时候与卢水生他们犟是不行的,清楚自己已经喝得差不多要烂醉了,他不想惹他,也不想跟他比功夫,要是没喝酒的话,他是不会罢休的。他迷糊地说道:“老子等、等、等会儿再,再喝。”接过耿营长手中的酒喝了下去后歪歪斜斜地向门外走去,断断续续地说是去外面拉泡尿再回来,估计是要吐了。

    耿营长挡住李保长递过来的喇叭筒手卷烟,看着他们脸若有所思地说:“唉,要我怎么说呢?日本鬼子是太猖獗了,象狼一样到处乱咬,狗日的。”停了停又说:“不过,他们也不会太长久,据我所知,形势对我们还是有利,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人并不安,他们的战线拉得太长,国内供给不足。从今天鬼子的行动来看,我想他们做做样子吓唬你们这些老百姓而已,也想挽回面子。目前……”

    龚秋听得一头雾水打断耿营长的话说:“什么目前不目前的,这个你就不要说了,我们也听不懂,我们也没有看到过日本鬼子。你倒是说,我们的船怎么办?”

    李保长推了他一下,示意听耿营长说下去,说听听形势有好处。耿营长不说了,问李保长里包括这片区域到底有多少船?李保长说其它村不知道,这里几乎每家都有,有的还有二只,大的小的都有,近二百来户人家。

    “这么说光只你们这个村就有四百多条船?不少啊。”耿营长问。

    李保长回答说差不多。

    “要真是听鬼子的话都给销毁,岂不是太亏了吗?”耿营长好象是自言自语似地在屋内踱着步。

    “就是咧,炸了,我们怎么活啊,没有船,打不了渔,我哪里养得活老婆孩子。”龚秋回应道。耿营长现在想的不只是打渔的事情。

    “耿营长,你真得要想个办法,要不,我们真的心里没底。”水生听龚秋说到了这事,眼睛盯着走来走去的耿营长说。

    “没什么大不了的,狗日的,别怕,有我们在,怕个毬。”是一连长在外面传来的声音。

    说话间,一连长进来了,显然有点醉意,但要比刚才好多了,估计已经吐了,边抹嘴边说,进来后自己倒了一杯水,一仰脖子喝了下去。看水生手中的酒还没喝要他喝了,还说鬼子来了有什么好怕的。水生说,问题没解决,这碗酒就坚决不喝。还说道一连长站着说话腰不疼,有枪,我们老百姓手无寸铁。

    耿营长拉住要说话的一连长说:“一连长,我看,鬼子绝对不是销毁船这样容易,有阴谋,鬼子之意不在此,或许有大的计划和阴谋。”

    深思一会,耿营长突然有了主意,他要水生把碗中的酒喝了后把他们集中在桌边说:“大家看这样行不行?白天你们不要打渔了,改在晚上,回来后,把所有船搬到岸上用稻草、棉杆把它盖起来,就算是鬼子的侦察机来了也不会发现,反正船也不是太大也不太重。鬼子看不到船,会认为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也就平安无事,行不行?”

    一连长还补充一句,让他们组织人员将一些柴草堆放在一起,做成几堆,一天烧几堆,迷惑鬼子的侦察机,误认为他们是在烧船。

    水生他们听了,互相看着,觉得是个好主意,不过还要回去做村里的工作。这时,通信兵在门外急骤下马向营部跑来,一声报告递上一纸后敬礼跨上马飞快离去。

    见耿营长在看公文,李保长一行告辞出了营部,来到哨卡时,见卢杆他们在这里。水生气不打一处来,责怪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这么晚了。卢杆说是看小狗子的。小狗子连忙说是这么回事。卢苇问起他爹去耿营长那里的情况。

    “走一边去,这是大人的事,细伢儿莫问。”卢水生有点不耐烦。

    李保长让龚秋去拿锣敲打,通知村民在大坪集合。不一会,乡亲们陆续地来了,水生没见管渡的秋丝瓜来,问龚秋。龚秋说不清楚。

    李保长站在一个大大的树墩上,看着面前黑压压的村民,开始将今天的发生的事情和去耿营长那里商量的情况向乡民们详细说了一遍,乡亲们都表示要得。

    趁李保长还在说着,水生走出人群去找了正倒在床上睡大觉的秋丝瓜。告诉他把船隐藏好,还有就是明天卢杆兄妹要去上学,担心秋丝瓜看见了白天的传单不愿出渡,耽误了细伢子的学习。他说出自己的担心因为秋丝瓜是一个文盲,怕他不懂。

    秋丝瓜听卢水生这样说,有点不高兴了。嘴里直嘟嘟:“卢大哥,你太小看我了吧,我是那样的人吗?好歹那次杆伢子还救过我的命咧。再说哪次杆伢子他们去学校不是我送的,不管刮雨下雪,还是电闪雷鸣,炸在头上吓死人,我也不怕,哪次耽误了他们,卢大哥,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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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显身手
    1

    秋丝瓜,不是他的真名,是村里人起的外号。人长得瘦弱且高高的身架子,看上去象秋天地里头悬着的丝瓜。人走在路上没有一点精神劲,老实巴交得很。但只要到了船上撑起竹竿或摇起船桨时,就来了精神。尤其在水下,灵活如鱼如泥鳅般。这得益于他从小在父亲的指领下学会了摆渡,学会了游泳潜水。

    父亲在世时常年靠摆渡为生,村里只是每到月底或者过年过节的时候给他们一点补济。秋丝瓜从小就没有见过母亲。父亲说早死了,实际上与村里一个小伙私奔了。秋丝瓜后来知道闷闷不乐,没多话可说,平时难得有人与他打讲说话。他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秋丝瓜,过渡哩。”已习已为常了。

    有一年,在秋丝瓜父亲死去一月后的深秋季节,一个被称做癞头的小无赖不知是认为他好欺负还是依着自己在这里是一个混世魔王,去厂窖镇上玩时上了船取笑了他母亲私奔的事。秋丝瓜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丝瓜色了,他不说话只是使劲地划着船,来到河中央时,他右脚猛一蹬船帮,船一倾斜,没有防备的癞头骨碌着滚到了河里。秋丝瓜看也不看,管也不管,任凭癞头在水中大声叫骂,头也不回划着船上了岸看着水中的癞头直乐,他知道癞头会游泳,就看着他乐。

    当然后来的事可以预料,癞头上岸后召来几个地痞将他揍了个半死,要不是卢杆和李小林过渡去学校时碰上将他们打跑,恐怕他秋丝瓜真成了一条蔫搭搭的掉落在泥土里的烂丝瓜了。这件事,他时刻记在心中,感恩卢杆,便教会他在水中换气呼气。

    2鸡刚叫了头遍,秋丝瓜记着要送卢杆他们过河,很早就醒了,睡不着,起身拿起挂在床头的烟杆朝屋外走去,不是解手而是去看他那只相依为命风里来雨里往相伴十多年的船。这是他多年的习惯,看完船就会坐在船头点一支旱烟吸上几口重新回到屋内再睡到五更天。

    一路走着,外面的风吹得好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哆嗦,好冷二字脱口而出,本想打转回屋取件衣服穿上但已至半程,突然记起今天有一件衣服挂在了王老爹的牛棚里,便直往牛棚而去。

    牛棚里好象有灯光。秋丝瓜好生奇怪这家主人这么早就开始给牛喂草了,再仔细一看不对,里面有好多人影在晃动。

    秋丝瓜长了心眼,蹑手蹑脚摸到牛棚边,透过牛栏缝隙往里一看,看到了衣服还在,再一看旁边背对着衣服的人心中不免一惊:“癞头。”差点喊出声。他不敢拿衣服了,纳闷这些人这时候在这里要干什么?偷牛?可牛还在悠闲地吃着草。顾不得外面寒冷,决定探个究竟,上前几步贴着墙偷听了起来。

    癞头压着声音:“干不干?娘的,到这时候还红花妹子一样扭扭捏捏。”

    “不是我们不干,是我们干不了,我们没枪,人家有枪有炮,哪里比得上他们。”一个光脑袋开口了。

    “啪”地一下,光脑袋头上挨了一巴掌:“瞎了你的狗眼,这不是枪是什么,啊,老子的枪一扣扳机,打倒一大片,他们的枪只能一枪打一个。”光脑袋扭过头一看见一个高个举起了手中的枪。其实,这支枪不过是一把土枪,在地方上比较普及,本是元朝人发明的,北方人叫火炮子,南方人叫火铳,这个村里的人家几乎都有,一般用来打野鸭或其它飞禽兔子狐狸什么的。呈三角形或圆形并安着一根一尺多长的木把,一般有三个或六个火药洞和引孔,称为“三眼铳”或“六眼铳”,一枪放去便会大面积地杀死杀伤降临在地面上的飞禽之类的动物。

    光脑袋沉着脸蹲下身不做声了。

    但其他的人却开始嘀咕了。

    有的说自己是旱鸭子,有的说从来没干过这件事,有的说怕老婆会骂。

    癞头见此情景,心中气恼得很。心想他妈的怎么找了这群窝囊废,尽他妈扫老子的兴。表面又不好发作,怕引起众人反感,只得解释这次决不是去送命而是去发财的,反复强调押运的只有二个**,没什么可怕的。他说了事情的原委。

    半月前,偶尔的机会在省城喝茶时从旁人嘴里听到近日省城各界人士在自发组织募捐,募了不少的财与物,准备集中运往常德城,听说还有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用一个保险箱装着。听了消息,他悄悄溜到码头看了,有人把守着,不准进去。恰巧看到有二个人抬着一箱子上了船。仔细一看其中有个人是他以前认识的朋友,外号“牛筋”,是专门负责船上机器的。心中一喜买了点心晚上去了“牛筋”的住处,好说歹说硬是以事成后各分五成把他说通了。“牛筋”告诉他船大概二周后会经过癞头家乡的水路,癞头便马不停蹄回转召集了他们,说让兄弟们发发横财。

    光脑袋听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不是象以往只打劫过往商人的货物。光脑袋顿时又大了,脑门仿佛比先前亮了许多,他的脑门冒着汗水,是吓出来的。

    “这可不、不行啊,得掉脑、脑袋的啊。”结结巴巴说着就想开溜。被高个拉住了,用枪抵着他的脑袋,二眼凶光。光脑袋象遭了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了。

    “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就这样,先作准备,等船一到就行动。我们兄弟几个有福同亨,有难同当。”癞头狠狠地说完后又转过头对另个人说:“木弄子,你准备好凿子,锤子,到时给我把船底凿穿就行了。还有那个东西带来没有?”木弄子说都准备好了。

    秋丝瓜看得清楚,被叫做“木弄子”的本村木匠,只能修补一些简单的农具和船只,技艺不精,没人请他。后来,好几年不见,不知他去了哪里?没想到今晚在这里看见了他,更没想到他跟上了癞头。他暗暗“呸”了一下,不知道“木弄子”在外面到底在干什么。其实木弄子见村里没他的活计,便只身到外面闯了几年,没找上好工作,倒是跟一些江湖骗子学了点骗术,尤其能精通制作一种叫“夜来香”的蒙药。这种药有一种清香的气味,撒放在路中或草丛里,有风的情况下更佳,它的粉末会随风扬起,没风的时候,效果不太好。药性很强,如果闻到至少得三个时辰才醒,没有解药的话,只能自然醒,不过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人就象熟睡一样。癞头问的就是这个。

    当然,秋丝瓜不明白,只明白他们想要打劫,打的不是一般商船劫,是抗日物质,这事非同小可。不行,得告诉李保长去。

    他衣服不要了,弯腰往后退时意外拌了一根树枝,发出了声响,把牛棚里的人吓了一跳,秋丝瓜自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扭头就跑。

    癞头急忙追出来,见道上一条黑影在奔跑,他抢过高个手中的铳,瞄准了前面的黑影,扣了板机,啪,枪管里却没有冒出火花。高个笑着说,没装弹药。气得癞头大骂不止,等装好弹药却看不到人了。高个问要不要追。癞头说不追了,追了也追不上。出现这样的意外,让癞头的头大了,担心今天事情会走漏消息。但癞头毕竟是癞头,气过想过之后,决定改变行事了。他说:“不能在此久留,得改变地点。走,我们到下游河中的芦苇里去等,高个,光头,你们去找几条船。”

    高个与光头沿着河道寻船去了。

    外面冷,癞头与其他的人又躲进牛棚,将秋丝瓜的衣服取下穿在身上,倒在草堆上眯上了眼睛。其他人手拢着双手在原地剁着脚哈着气。

    初秋的乡村黑夜的确冷。

    3秋丝瓜一路狂奔直到李保长家门口,引来李保长家狗的长吠。他倚门倒下了,狗叫声变得更加连续与急促,惊动了熟睡的李保长和小林。

    李保长好生纳闷,打开门见倒着一条身影,认出是秋丝瓜。李保长和小林赶紧把秋丝瓜弄到了屋内,放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见秋丝瓜双目紧闭,掐了他人中,秋丝瓜醒了。

    秋丝瓜一醒,急促地将他看到的情况说了。李保长一听,感到惊讶。连忙叫小林喊卢水生,自己与秋丝瓜继续聊着。

    不一会,水生来了,同来的还有卢杆。

    水生问秋丝瓜他们有多少人,秋丝瓜说有七八个人,大都是本村和邻村的人,还说他们有铳。最后他说他们正在王老爹的牛棚里,要他们快去。水生问李保长县里有没有告诉过他运送抗日物质这件事,李保长摇晃着脑袋说没有。卢水生又突然想起晚上在耿营长那里看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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