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娱]你为什么不说话- 第39部分

　　　　舞台上，云声然整个人都笼罩在光晕里。

　　　　她一直站在麦架前面，没有走动，只安安静静地站着唱自己的歌，其他因素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远中近特四个景别夹杂着观众和导师的画面来回切换，大部分都停留在她的脸部大特写上。

　　　　幸而她淡妆轻抹的脸完全没有死角，同样对观者的冲击力也是巨大的。

　　　　已经有无数人或截图或拿手机拍照，将她的画面存了下来发到了网上。

　　　　之后跟导师的互动，基本都保留了，最后一小段《新时代》的现场清唱更是掀起了议论的高/潮！

　　　　她这段结束后，进广告了。

　　　　云声然正要用电脑搜一搜评价，谁知几乎立刻被景闻抱起回到了房里压到床上，连电视机都没来得及关。

　　　　b市卫视播出线上的导演看着实时收视率曲线直乐得不行。

　　　　网上终于喘一口气的网友迸发了极大的讨论热情，当夜微博热搜榜上“云声然”相关的关键词就没有下过前十，各大论坛的直播讨论楼外也建起了她的讨论专楼。

　　　　《星之声》的受众大多在15——35岁之间，正是对网络媒体最依赖的一群人。

　　　　节目当天是周五，入迷的一群人在网上疯狂搜寻着云声然的信息，之前的一些事情在网上都有迹可循，加上她的节目小片和跟导师的互动，粉丝们基本上能还原整个故事。有人觉得是无法接受，也有人因她的故事而心生怜意，毕竟她只有20岁，之前的中二期可以理解，且她根本没有伤害任何人。

　　　　黑点？

　　　　有，但是绝大多数今晚入坑的人都不在意。

　　　　他们关注的是云声然的美貌、唱功以及独特的嗓音魅力。因这反差萌点，她的男女粉丝居然都不少。

　　　　哦，还有《新时代男女》ost这一吸粉利器。

　　　　之前的模特照片再次被人翻出来轮转，这次的阵仗可比前次大得多，热度指数累积破了百万！

　　　　一些街头巷尾；大妈们聊起天来都能扯几句：那个唱《新时代男女》的？我知道她，那姑娘唱歌贼好！还上了节目哩！啥？你不知道那是个姑娘？没骗你，真是姑娘，不信你去看那节目！

　　　　……

　　　　云声然本人也应节目组之邀改成实名的微博账号下，粉丝数量每天都成万地上涨。

　　　　直到下次节目前，关于星之声和云声然的讨论度仍旧居高不下，她几乎抢了第一期所有选手的风头。

　　　　海旭的公关宣传与有荣焉，不枉他们的造势和引导，这次他们根本没用到僵尸号买热搜，可见云声然是真的火了，那么现在他们的新任务就是在未来没有云声然的四周节目继续保持热度，直到下一轮组内赛。

　　　　这种事他们驾轻就熟。

　　　　有学员就有竞争，时不时拉云声然这些老选手出来盘点对比一下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

　　　　在景闻飞赴美国前的最后两个月里，云声然几乎都无法出门现于人前，只好开自己新买的车出门。

　　　　她跟景闻出门约会经常被群众围观求合照，一两次之后基本不再没事外出，海旭公司也希望他们俩最近低调一点。

　　　　作为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女朋友的忽然爆红对景闻来说虽然在意料之中，却依旧不是滋味。

　　　　海旭的意思他知道，无非是他节目没完就飞走了，一了百了。

　　　　其实海旭高层对景闻与云声然的这段感情持的是悲观态度。

　　　　不说远距离，就说年龄和家世，他们都不觉得景闻会一直认真下去。因此，现在他们也不拦着云声然与之交往，同居都捏着鼻子认了。

　　　　景闻虽明白，却不想去跟他们保证什么，这是他和云声然两个人之间的事，只要他们自己有信心，别人的想法根本无碍。

　　　　他所虑者，是自家宝贝被无数人知晓和喜欢，恐有人趁他不在觊觎抢走。

　　　　跟云声然交往半年，景闻看着她的转变，陪着她走到今天，忽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养成感，绝对不能便宜了别人。

　　　　但是即将到来的分离已成事实。

　　　　“我会尽快回来。”景闻只能如是说。

　　　　对男友的心思，云声然察觉到了。

　　　　她觉得亏欠、感激却也无力改变。

　　　　她没有告诉景闻，在节目播出后的某一天，她接到了景闻母亲姚琳琳的电话，明里暗里希望她少抛头露面，不过似又觉得景闻即将出国，也并不十分强硬要求。

　　　　云声然礼貌地笑应过去。

　　　　挂上电话后，心却沉重了起来。

　　　　她迫切地想成长为一个能够与景闻并肩而立的优秀女人，成功而自信。

　　　　这是她摆脱迷惘并从而奋起的最大动力。

　　　　但是现在，成长的代价却是要与之分离，虽然她知道，她真的不适合出国留学。

　　　　不得不承认，她对即将到来的远距离恋爱同样是没底的，这份感情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她说不好也不想去猜测。

　　　　景闻也察觉了云声然的心思，只能将人抱紧，在她耳边轻声却坚定道：“等我回来。”
63｜性别错乱的第二轮
　　　　当《星之声》播完三期时，已经完全成为一个现象级的节目，无论从收视率还是网络热度都压制了同期的其他综艺节目，引起话题无数，不少学员虽然仅出现了十几分钟但依旧累积了不少粉丝——云声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这归功于她本身的素质、反差萌和海旭的运作。

　　　　说到反差萌，这届也有两个男学员的声线端得是雌雄莫辩的男身女嗓，但是反过来如云声然这种女身男嗓魅力十足的却只此一家。

　　　　此时，到了要为第二阶段的比赛做准备的时候，云声然轻装简行，来到了张悦音的音乐教室。

　　　　电视台已经架好了机器设备，张悦音尚在隔壁补妆，她名下的十四个学员已经全部就位了。

　　　　盲选阶段的节目还有两期未播出，因而有几人云声然是全然不认识的，倒是所有人都对她的大名如雷贯耳了，眼神相对时不免互相点头示意，也有些心高气傲的并不多待见她。

　　　　“云声然你好啊，我叫艾雅。”一个个子不高的活泼女孩热情地跟云声然打招呼。

　　　　云声然微笑点头说：“你好。”

　　　　艾雅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惊讶道：“没想到你今天这么休闲，跟舞台上很不一样呢。”

　　　　云声然今天穿着运动卫衣和牛仔长裤，脚踩一双运动鞋，全身包得紧紧的，不过因为身材太好也自有一种休闲街拍的时尚感。

　　　　“私下还是这样比较舒服嘛。”云声然说，暗自想起出门前景闻严格把关的一系列动作，不由失笑。

　　　　“你来啦。”

　　　　叶兆走了过来，凭他的实力，选入张悦音组也是题中之义。

　　　　艾雅见两人很相熟的样子，识趣地走开。

　　　　叶兆皱眉看了会她的着装，忽又放松下来，小声道：“这样也好，反正你是天生衣架子，不管素颜、浓妆、舞台风还是休闲风全部hold住，这也是个不错的宣传点。”

　　　　云声然叹：“你太敬业了。”句句不离宣传。

　　　　“那当然，我可是领工资的。”叶兆挺胸。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叶兆开始给她介绍张悦音组内大致的情形，谁是哪个公司的，谁是预备垫脚的，谁是没后台的，谁是有故事和爆点电视台大约会多保留几期的。

　　　　云声然记得头疼，这些天来她对选秀节目的暗箱操作已经看透了，哀叹：“我真的需要知道这些吗？”

　　　　叶兆：“与人为善，知道谁不能得罪就行了。我估计别家和电视台也黑不了你，现在你可是最红的top3。”

　　　　云声然点点头。

　　　　就在他二人嘀嘀咕咕时，张悦音终于进了教室，十四个学员忙众星捧月地向她问好，她倒也亲切地点头，对几个印象深刻的学员还稍微问了几句。

　　　　编导上来指挥着众人拍几个镜头，大多是张悦音在前面指点江山，他们一众小兵在后面罚站。

　　　　这一组宣传片用的镜头很快拍好，张悦音开始给十四人两两分组，被点到名的两人上前领歌，她说一段对这首歌的期待，还有为什么选择这俩。

　　　　当然，真正的原因除了她自己的专业考量外，自然也免不了要综合节目组的意见。

　　　　说来也巧，云声然分到的pk对象是一个声音雌雄莫辩的男学员，叫赵磊，正是叶兆提过的没后台的那部分。当他听到自己是和云声然一组时，脸色霎时就白了，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只能沉重地点点头。

　　　　“你们俩将要演唱的是一首经典的男女对唱歌曲——《当爱已成往事》，云声然唱男声部分，赵磊负责女声部分，希望你们将自己声音的特点完美发挥出来，期待你们的表现。”张悦音说。

　　　　众人：“……”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想一想还是很萌的，许多人期待了起来。

　　　　现场编导也暗自点头：确实是很有看点的一组——虽然她早就知道名单了。

　　　　分组完成后，张悦音又跟各组说好下次集合练习的时间，就此解散了。

　　　　赵磊并没有跟云声然打招呼，抱着歌谱急匆匆地走了。

　　　　叶兆看着他的背影，跟云声然努了努嘴，道：“这首歌很经典，需要很多沧桑感，你太年轻了，好好体会吧，别唱得太浮了。”

　　　　云声然点点头，思索起来。

　　　　***

　　　　却说云声然回到家后，因拿到的是一首对唱歌曲，讲究一个双人和音默契，因此景闻不免被抓了壮丁，接几句“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唱的自然是女声部。每当这时，他总瞪着歌词，道：“这歌好不吉利。”

　　　　云声然将歌词在脑子里过一遍。

　　　　“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总是为了你心痛，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她一看也默了，讪讪地无法言语。

　　　　对于一对即将分离的恋人，这首歌仿佛是一个悲伤的预言。

　　　　见她低头没有精神的样子，景闻只得叹口气将人搂入怀中。

　　　　几天后跟张悦音碰头，电视台仍旧派了一组人拍摄他们的练习过程。学员们已经习惯镜头了，基本都很自然。

　　　　云声然还是休闲打扮，跟瘦小的赵磊站在一起看着比他还高了点。

　　　　张悦音坐在钢琴前，边上还有个她相熟的制作人好友。

　　　　云声然和赵磊恭敬地打了招呼，很快两人合练了一次。

　　　　曲毕，张悦音跟制作人讨论了一下，然后各自给了修改意见，现场又练唱了几次不提。

　　　　练习时间并没有很长，一个小时后便到了下组人的时间，云声然和赵磊谢过导师后，就离开了教室。

　　　　看着两人的背影，张悦音朝制作人摇头道：“这一组她的优势太明显了。”

　　　　制作人赞同地点头说：“是的，她已经成了气候，与之相比，赵磊的表演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张悦音笑道：“海旭的眼光还不赖。”

　　　　制作人：“你觉得云声然能走多远？”

　　　　“冠军现在还说不好，但是我组内top2是肯定的。”她想了想，道：“最终还得看临场发挥和市场反应啊。”

　　　　两人聊了几句，下一组已经敲门了，遂罢了话题，继续工作，至于现场编导……刚才那段自然是不能录的。

　　　　***

　　　　赵磊的脚步很急，云声然长腿一迈，不得已快步追了上去，道：“赵磊，留个联系方式吧，找时间我们再练练。”

　　　　赵磊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了她一眼，爆了一串数字，听起来应该是手机号，然后不管她记没记住就又要走。

　　　　云声然也恼了，见四下无人，走上去一个“壁咚”。

　　　　“给我等一下！”她一手把赵磊压墙上，一手握着手机，说：“尾数是什么？9527？”

　　　　赵磊见自己居然轻易被一个女孩以身高优势压在了墙上，更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侮辱，但是又不能真跟女孩吵，暗自运气，从牙缝里挤出话来：“9、5、4、7！”

　　　　云声然存好号码，却仍没有放开他。

　　　　“有点风度好吗？虽然是对手，但比赛的时候难道你也这样？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这首歌唱好，这是合唱，我们需要练习，一、起、练、习。”

　　　　赵磊见她一双美眸瞪着自己，心火渐渐熄了。

　　　　“走吧，去哪里练？”

　　　　***

　　　　加练结束了，回家的路上，云声然独自开着车，脑子里想着赵磊最后说的话。

　　　　“你很幸运，明明我跟你是一样的情形，但是你却可以遇到伯乐被捧红，而我总是碰壁，只能当别人的垫脚石。”

　　　　“算了，只能把最后一首歌唱好，我也许还有别的机会。”

　　　　说这些话时，他的表情很不甘心。

　　　　云声然想起叶兆那听来的消息，赵磊参加过许多选秀，名次都不高，也找唱片公司自荐过，海旭就接到过他寄得demo。

　　　　“他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但其实他真的不适合出片。他的音色只因为他是个男的才显得特别，实际上并没有辨识度，况且他外形也不好，年纪也大了，不会做人，还总一根筋。”说着说着，叶兆也怅然若失起来。

　　　　叶兆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区别在于，他更早看清自己，更早认命罢了，说起来他的条件比赵磊还好呢。

　　　　想到这些，云声然握紧了方向盘，心里沉甸甸的。

　　　　她确实是幸运的，所以她更应该珍惜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