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外的忠魂山上两个黑衣人正寻着什么。远处的枯树上落着一只乌鸦,乌鸦从不分奸臣贼子还是忠臣义士,它只是等待着亡者的到来。
“找到了,找到了!”其中一黑衣男子叫道。另一男子循着所指的方向去看,果然地上有一团明亮的东西。
“定是大哥留下的,再找!”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二人又找了起来,紧接着第二团,第三团都被找到了,二人抬头一看来到了城南的一条小巷子。
“怎么会是这个地方呢?不能来错了吧?”见来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公孙敬文问道。
“不会的,高府内有个叫萧睿的人,四大金刚之一。他的府邸就在这条巷子内。”南宫自若寻着记忆,终于想起了有这么一个叫萧睿的人。
“那就是这了,总算没白来。”公孙敬文指着“萧府”二字说道。二人飞身上墙,一跃便来到了院内,发现了一顶轿子,正是白天用来抬皇甫烽凌的轿子,上面还残留着已干的血渍。二人又来到了后院,萧睿卧房的灯还亮着。公孙敬文本是急性子,又见到了轿子里的血渍。不等南宫自若说话便闯进了屋内。
“把我大哥藏哪了你?”公孙敬文忘了自己还蒙着面,竟直接问自己的大哥哪去了,弄得萧睿一头雾水。
“你大哥?”萧睿见有人深夜闯进了萧府,又被莫名其妙的质问。一时没了反应。
“皇甫烽凌!哪去了?”公孙敬文怒吼着。
“不知道。”见是找皇甫烽凌的,萧睿警觉起来,转身要去抽挂在墙上的刀。却被公孙敬文抢了先,剑早已架在萧睿的脖子上,也只得作罢。
“我数到三,再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二……”公孙敬文的剑已在萧睿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义士剑下留人!”说话的竟是一女子。“我带二位去找皇甫烽凌。”说话的正是粮鲜。
“你是何人?”南宫自若见说话的女子美若天仙,步态轻盈,并无半点功底,心里先是半分惊讶。
“小女子粮鲜便是。”粮鲜答道。“想必二位便是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二位少侠吧!”
“粮鲜!”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同是一惊,异口同声叫了出来。“在下正是南宫自若,这位便是公孙敬文。”还是南宫自若先回过神来。
“见过凌门主!”公孙敬文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红着脸道。
粮鲜却并不见怪,转身带着二人来到了皇甫烽凌的房间。二人见皇甫烽凌这般模样,心里有说不出的疼。当初三人决定以身试险的时候,就为谁去争论过,最后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拗不过皇甫烽凌,便由了皇甫烽凌。不成想却变成了这般模样,二人愧疚不已,公孙敬文竟留下了眼泪。不知什么时候萧睿也来到了三人背后,拍着公孙敬文的背,以示安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自若强忍泪水,觉得应该先弄清事情的原委。
“在下本是佛手门弟子,派在高府内行事……”萧睿把他怎么救出了粮鲜和皇甫烽凌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二人,二人这才知道刚才错怪了萧睿。
“凌门主,您是怎么被高氏的人囚禁起来了呢?”南宫自若问出了一直没有解开的迷。这个问题不仅是南宫自若找不出答案,几乎所有人都找不出答案。
“哎……说来话长啊……”粮鲜叹道。”等有机会在告诉你吧,高氏的人马上就要动手了,还是想想怎么对付他们吧。”粮鲜不愧是一门之主,对于自己的经历一句也无抱怨。
一男子风尘仆仆立在高府门外,大声叫着门。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这男子。男子只顾着叫这门,并没注意人们的异象。不一会高府的管家眯着睡眼,摇摇晃晃打开了大门。男子并不搭话,直奔内院而去。高府管家叫家丁把男子的瘦马牵到了后院,自己也飞快奔回了内院。这男子正是随高风力去白崖、禾匈助战的湃邦,看样子是赶了一夜的路,样子及其疲惫。高子隐听见家丁回报,早已起身更衣,此时正在正厅等候湃邦。湃邦到正厅的时候,萧睿和叶焱等人已到齐了。
“前方战事怎样?”高子隐未等湃邦喘口气,便急着问了起来。
“我们派去的镇南将军、镇西将军、平覆将军昨晚一夜之间全部莫名失踪。三人所管辖的军队立即倒戈,对白崖、禾匈两地的义军形成包围之势。高氏死士一夜之间莫名死亡,一人未活。本来已经扭转的战事,又陷入了僵局,估计不过今日午时,白崖、禾匈两地就要失守了。”湃邦见高子隐甚是着急,也不敢怠慢。一一的把战事大概说了一遍。
“怎么回事?什么人有如此的能力!”高子隐本以为今日就要逼宫的,却不成想出了这般变故。身子瘫倒在椅子上,思索着该如何改变败势。
“家族死士全部是查不出死因,一夜之间……”湃邦想起高氏这么多年来精心培养的死士,不是一般人说杀就杀的,何况是五百死士。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湃邦不得不后怕,如果杀手是冲自己来的,那恐怕现在的湃邦就不用在这回报战况了。
“佛手门!一定是佛手门的人!萧睿哪?萧睿!”高子隐一听死士的死状,便想起了佛手门的杀手。高子隐万万没想到凌军卓会背叛自己,高子隐气得乱了神。萧睿就在厅下坐着,竟没看见。
“属下在!”萧睿从座位上起来,站到了大厅中央。
“回府去,把粮鲜杀了!”高子隐的确是心狠手辣。“先奸后杀!”高子隐觉得这样还不解恨,又补充道。
“是!属下这就去!”萧睿转身便离去了。众人都在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却没人看见萧睿嘴角的一丝笑意,这笑意是属于胜利的。
“相爷不要着急,先想好是去派大军救少主,还是先……”后面的话叶焱没说,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叶焱见高子隐没了主见,替高子隐做出决定,高子隐这回只要在二者之间选一便可。
“还是先救少主吧!”湃邦急得团团转,他刚从前线回来。两地的战事他最清楚不过了。如果这边不派往增援,高风力必死无疑。
“对啊,就少主重要啊!相爷可就这么一位公子啊!”朱薛枭也赞成湃邦的意见。
“相爷可要衡量好,得失就在相爷您的一念之间!”叶焱提醒道。
“好!传令下去!午时大军南门集合!”高子隐已恢复了平静,此时的他异常镇定。他知道,如果这时他再犹豫的话,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所以他必须要镇定,镇定。
厅下的人听到高子隐的命令,便分开而去。所有人都以为高子隐要去就高风力。此次行动不仅关乎到高氏的命运,高氏手下的人跟着高子隐无非是为了功名利禄,如果高子隐能登上皇帝的宝座,那么这些人也就是开国将军了。退一步讲,就是高子隐还是相国,那么他们在高子隐手下也比那些在皇族段氏手下卖命的人抬得起头,因为大理国人人都知道“高国主”的势力。高氏手下的人自以为如意算盘打得明白,却忘了“强中自有强中手”这个道理。
此时的南宫府回复了往日的热闹。四大家族的人早已秘密潜回国都,南宫秋柳、南宫自若、唐邦余、唐壁、唐雪巧、皇甫烽凌、皇甫傲、皇甫亦旋、公孙敬文、等四大家族的人全部聚齐在南宫府,皇室之中仅有皇三子和皇十子了,二人也在南宫府上。事情的进展一切如南宫自若计划的那样,只等午时城内的军队开出城外,便可对高府下手了。公孙豪和老管家在白崖、禾匈两地在对高风力做最后的歼灭,众人旨在一举消灭高氏的反叛势力。门外走来了两人,众人一惊,以为是高氏的人。等二人走进一看,乃是大理第一派佛手门的两位门主,粮鲜已无心再过问佛手门的事了,把门内的所有事都交给了凌军卓管理。但粮鲜名义上还是佛手门的门主。粮鲜一进门便朝皇甫烽凌走来。
“你。”粮鲜不知道该对皇甫烽凌说些什么,顿了顿又道:“好些了么?”粮鲜想了半天,憋出这句话来。
“好多了,只是还不能用功。”皇甫烽凌望着粮鲜的双眸,轻轻的说道。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粮鲜和皇甫烽凌互相产生了好感。只是二人碍于面子,谁也不肯先说。
“那……就好。”粮鲜见众人都在看着她和皇甫烽凌,不由得脸红了起来,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呵呵,没想到凌门主竟是这般美貌!”南宫秋柳看出了其中的尴尬。出来解围。
“南宫姑娘还是不要叫我凌门主了,就叫我姐姐吧,我比你大不了几岁的。”粮鲜带着感激的眼神道。
“啊?叫你姐姐?”南宫秋柳受宠若惊,万万没想到佛手门门主竟会是这般年纪。不只是南宫秋柳,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在他们心目中的佛手门门主应该是个成熟的女人。
“呵呵,算来你今年才十六岁吧,我今年二十有四。”粮鲜笑着道。
“啊?”这回轮到众人一起吃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长着大嘴,目不转睛地望着粮鲜,都不敢相信粮鲜所说的话。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怎么?难道你们一定要认准我是个黄连婆啊!”粮鲜早已想到了众人不会相信。又补充道:“我入门的时候才十五岁,怕众弟子不服,才头顶纱帘,想想都已过去九年了。”粮鲜又想起他娘亲走的时候了,那时的她真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
“啊?”众人又是一惊,谁会想到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会是大理第一门派的门主。
“那凌军卓是怎么回事啊?”公孙敬文想起凌军卓今年该是十四五了吧。
“陵儿是我捡来的。捡来的那年他也就四五岁,高烧得不省人事,最后醒来却是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我就骗他说我是她娘。”说到这粮鲜不好意思的朝凌军卓笑了笑。凌军卓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哈哈,哈哈”这回轮到众人一起乐了。江湖上都传说佛手门门主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想不到也有这般可爱的时候。佛手门的两位门主如今已不是迷了。
“呵呵,那我就叫你姐姐了。”南宫秋柳拉着粮鲜的手道。转身又拉住了唐雪巧的手,府内仅有的三位女子还挺和气的。一旁的人都哈哈大笑,唐雪巧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顿了顿,眼睛盯盯的看着粮鲜。
“有什么不对么?”粮鲜也是一头雾水,摸了摸脸上。以为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呢。
“姐姐现在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唐雪巧严肃的问道。
“没有啊!挺好的。”粮鲜仍是一头雾水,无辜地看着唐雪巧。
“那姐姐的武功呢?”唐雪巧把住了粮鲜的脉。脸上仍是严肃的表情。
“这个么,我也不知道。”粮鲜终于弄清楚唐雪巧在说什么了。她武功全无已经很久了,现在连那十一节盘龙鞭都用不了了。也就慢慢习惯了,经唐雪巧这么提醒才想起武功的事。
“姐姐脉象极弱,是中毒的症状。”唐雪巧思索着哪门子的毒这么厉害,把人的武功废了,却不伤命。
“真的么?那我怎么没有中毒的迹象啊?”粮鲜似懂非懂,问道。
“这是西域的一种秘制毒药,废人武功却不伤人命。一载半年才会出现中毒症状。”唐雪巧终于想起了唐邦余曾跟她说过这门毒药。
“让老夫看看。”唐邦余走过来把住了粮鲜的脉。皱着眉头道。
“无大碍的,下毒之人只想废你武功,并不想要你命。”唐邦余长长的出了口气道。
“那唐伯伯可有解救之方?”皇甫烽凌一听粮鲜中毒了,再也忍不住了。
“呵呵,算你有命。我家传秘方可解此毒,保你三日内日武功如旧!”唐邦余对自己的家传秘方很有信心。
“那就劳烦唐伯伯了。”粮鲜感谢道。
“呵呵,姐姐客气了,别看爹爹平时的样子挺吓人的,其实他心地善良着呢!”唐雪巧笑道。
“好!各位去准备吧,一会按计划行事。”南宫自若见粮鲜的毒已无大碍,下达了最后行动的命令。在这紧要关头还能这么高兴的聚在一起说笑,只能说众人都以做足了准备。高氏那边还在紧张的集结军队,这边却只等着时辰了,只能说上天注定要高氏败。
大理的所有军队三日前已都被高子隐调到了国都外驻扎,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大将军此时来到了南门待命。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乃是大理开国将军,故世代相袭,现在的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已是开国之将的七世孙了。其实四位将军并非是那种奸臣贼子,恰恰相反,他们也都是对朝廷忠心耿耿。只是大理第一代皇帝怕皇室的人造反,故命令所有的将军认符不认人。如今高氏的人手握兵符,也只有听从高氏的调遣了。四人身披雪白铠甲,头顶灵羽头盔,手握火红麟剑,在门口等高子隐的来到。军队早已在城外全副武装待命了,只等四人一声命令便可行动。
高府正厅之中的高子隐眼见午时已到,却没有想要出发的样子,只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厅下的诸人急的团团转,却无一人敢出声。
“出发!”就在诸人急不可耐的时候,高子隐“腾”的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等众人回过神来,高子隐已出了正厅,众人马上跟了上去。高府门口立着四头高头大马,一头雪白西域乌锥马。高子隐从家丁手里接过缰绳,飞身上马,向直奔南门而去。其他四人也立即跟了上来,一个个神情严肃。街上的人从未见过高子隐这般打扮,纷纷驻足观看。转眼五人已到了国都南门,见四位将军在此等候,高子隐脸上露出了奸邪的笑容。此战,他只在必得!
“参见相爷!”四人见来者正是高子隐,下拜。
“诸位将军免礼,一路奔波辛苦了。”高子隐知道四人并非真心助自己,只是碍于兵符在自己的手里。说话也是万般客气,四人一旦像凌军卓那样倒戈,后果不堪设想。
“我等食万民之谷,为国奔波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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