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孤独》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风雨孤独- 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冷峻淡淡地说:“没什么,我有功底基础,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你不是跟我们赌气吧?”思绮小心地问。

冷峻拂了下下发丝,隐隐地笑了下。他突然觉得思绮好可爱,就像小爽爽一样怕他不理她,他有种拥她入怀的冲动。他凝望着她清澈的大眼睛,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如果我跟你也那么计较的话,那我只能呆在家里不出门了。”

“为什么呢?”她问。

“社会上那么多矛盾不公平,如果我不学会容忍,肚子早就气爆了,也就只能呆在家里足不出户了。”他像回答小爽爽“1+1为什么等于2”的提问,而又因道理太深奥无法说清的语气说。

“其实我……”

“不要解释。“冷峻打断她话说:“我知道你不是个尖酸刻薄的人,别解释了。”说罢又转向金雅如说:“老师,我想请假。”

金雅如愧疚地说:“好,你回去休息吧,都怪我,竟让你在满腹的情况下做那么苛刻的运动,让你差点送了命……唉,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冷峻平静地说:“算了,别提了,我没事儿的,我走了。”说罢,他就掉头走了,从温婕身边走过时,他却又停住了。转身对温婕悄声说:“谢谢你温婕,我冷峻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我知道你对我好。”

刚才从她身边擦过时,她幽怨的眼神中满含着失落,痛楚与关切等种种混杂一起的情愫,让他有些不忍。

然而就在他猛折转身子的时候从脖际泛出一条以银链悬着的玉观音的饰物,由于刚才辗转反侧,它本来就快揉出来了,经这么用力一泛自然就被甩了出来。

“哎,等一等。”金雅如忽然叫道。

第五十四章 失子之痛

 冷峻不耐烦地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她说:“还有什么事吗?”

金雅如已经疾步走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玉观音,神色很是异常。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你这条银链和玉观音是谁给你的?”她声音发颤地说。

“我从小就这么戴着啊!”冷峻疑惑地说。

“不会的,不会的,它怎么会戴在你脖子上呢?”金雅如喃喃自语,抓着银链的手有些用力。

冷峻疼得吡咧嘴,抓住她的手叫道:“老师你快放手,快放手呀!”

但金雅如却仍像神经质似的,只是喃喃自语:“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而手仍死死地抓着银链。

李思绮和温婕见状忙了前唤道:“老师,老师,你怎么呢?”

五雄都围过来,张健还把女医生叫了过来。

女医生过来在金雅如肩上揪了揪,又在她后脑上拍了拍,然后唤道:“金老师,金老师,你醒醒,醒醒呀。”

金雅如一惊,松开手说:“哦,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有些失态。”

“金老师,你到底是怎么呢,身体有什么不适吗?”女医生问。

金雅如惨然一笑说:“没什么,没什么,你忙你的去吧!”

女医生半信半疑地又忙她的去了。

冷峻整整衣领,活动活动脖子,这才吁了口气。

“老师,你不会想起什么伤心事吧!”温婕试探地问。

金雅如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飘忽抵声说:“对,我看到冷峻脖子上的链玉观音,想起了我的孩子。他曾经也有个银链玉观音。”

“是吗?老师你不是独身吗?”思绮问。

温婕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思绮也感到有些冒失,垂头不语。

金雅如苦笑道:“是的,我现在是独身,但我曾经也有一段美好的家庭,还有个很可爱的孩子,那孩子鼻子,眼睛,嘴吧都好可爱,他如果还活着也有你们这么高这么大了……”说着说着,她的眼中荡出一旋一旋的悲恸。

冷峻无语。

“那孩子怎么了,难道你也不知他是生是死吗?”思绮忍不住好奇问。

金雅如更加悲伤地说:“家庭不幸,老公有外遇跟人结仇,他和儿子也在那次仇杀中生死未卜,我寻了十几年也没他们的消息。”

又是个不幸家庭,冷峻在心里叹气。。

人们都说过去的婚姻是种悲剧,如果撇弃贵族只与平民百姓相比,如今的婚姻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没有任何一种婚姻能始终都是刺激浪漫的,平淡占的是多数,难道平淡了就没有爱,就是一种形式,就该另寻新奇了吗?家是什么概念?责任又是怎样定义?

我们的爷字辈们,他们的婚烟是大起大落,轰轰烈烈的吗?他们的婚姻为什么那么牢固?谁又能说他们只是一种形式的婚姻:

”那孩子也真可怜,他最无辜了。“温婕幽幽地叹息说。

金雅如用手帕在眼圈擦了擦长吸一口气,说:“大家还是上课去吧,往事过去就让它过去算了,不想再提了。”

“老师,你孩子在什么地方丢的?他身上有什么标志没有,譬如胎记,痣什么的。”张健忽然说:“我们大家人多力量大,也可以帮你找啊!”

“是呀,只要我们全体同学动员在一起来,再借助其它力量,一定会有办法的”李思绮充满信心地说。

金雅如淡淡一笑说:“没用的,我找了十多年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别为了我的事耽误了学业,事隔这么久,我也有些淡忘了,要不是看见冷峻脖子的银链玉观音,。电子书我也不会这么失态了。”

“没关系的,老师你就说嘛,我们只用课余时间去找,再说你到未名城也只两年不到的时间,说不定在这里就地找到呢?”温婕说。

“是呀,老师你就说吧。”其他的人都嚷。

“这——”金雅如有些迟疑。

温婕说得也对,她来未名城只有一两年,而且这两年忙于教学,也没多大功夫去寻子,更何况,事情就发生在未名城,虽然孩子被坏人抢走丢在离它不远的密城的森林,但侥幸被未名城的好心人捡到也并非没有可能。

她见大家都真诚地望着她,感动了,说:“他,那时只有半岁,由于是秋冬时期,还在襁褓之中,他长得明眸挺鼻的很可爱,在他的脖子上就挂着我在他一百天纪念日给他在观音庙求得的玉观音,那条银链子,是我后来专为他做的,够他一直戴着那么长。就像这条链子这么长。”她边说边指着冷峻脖子上的玉观音。

见大家就盯着他,冷峻有些手足措,说:“这种饰物很常见的,很多人家小孩都有戴这个。”

“干脆就把这条链子当样品吧,向人打听时也省很多的言语描述。”李思绮盯着那条链子说。

冷峻忙捧住玉观音,深怕被她抢走了:“这不行,这是我妈在我满周岁时给我的吉祥物,怎能随便取下来呢。”

“只是暂时用一阵子,以后再还你。”思绮仍不放过。

“不行,没的商量。”冷峻坚持不放手。

“哼,自私。”思绮撅起了嘴巴。

“也别这么说,依我看,我们每次打听时让冷峻跟着,给人看时,他只要拿出来就行了。”温婕说:“这么一块含有深意的玉石,万一不小心弄丢了,谁都会伤心的。”

冷峻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思绮只好悻悻地说:“那好吧。”

“老师你还是说他身有没有标志吧?”张健说。

“嗯,让我想想。”金雅如沉吟一会儿说:“噢,对了,他胸前还有块心形的红胎记。看相的还说这个孩子今后是个大富大贵,侠道热肠的呐。”

她一提到这孩子的可爱,心中便如刀绞一般悲恸。那是个多么可爱,多么漂亮的男孩子啊,丈夫也是因为他也痛改前非回到她身边的。他是她的骄傲。她要将世是最伟大的爱给他,把世间最美好的东西给他,然而她只爱他不到半年,就已落入歹人之手,至今生死不明。这怎不叫人悲恸呢?

大家“哦”地一声点点头。冷峻却惊叫一声“啊?”僵在那里。

“你又怎么呢?”思绮埋怨说。

“我,我……”冷峻直觉脑袋“嗡”地一下,然后脑里就一片空白,说不出一个字。

“你什么呀,别打断老师的话,难道你是那个孩子不成?”思绮说。

是呀,难道我是那个孩子不成?我的父母俱在怎么会呢?冷峻迷惑了,他决定暂时不说出自己胸前也有那样的红胎记,等以后慢慢查得有些眉目了再说也不迟。于是他连忙摆手说:“不好意思,老师你继续讲。”

“也就只有这些了”金雅如说:“你们还是上课去吧,不要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有空就再说。”

同学们便去上课了,冷峻也准备回家休息一会儿。

走出学校大门,冷峻瞅见了前面车站处有一个拄着拐杖的女孩儿,便走了过去,临近了,他便边走边打招呼。“嗨,一个人在这么等车呀!”

那位女孩扭过头见是冷峻,秀气的脸上立即有了缕阳光,她浅浅一笑说:“嗳,你也是吗?”

冷峻将手插进裤兜里甩了下头说:“我喜欢走路回客,哎,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家呀?”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向老师讲了假。”陈昕说:“听说你今天晕倒了是吗?”

“嗯。”冷峻说。

“怎么回事?”陈昕问。

冷峻望着她说:“你不知道吗?”

“我只是听别人说你非礼女孩子,而且还跟黑社会上的人有来往……”陈昕说。

“你信么?”冷峻问。

“我当然不信。”陈昕说到这里有些犹豫。“不过他们都说的有板有眼的。”

冷峻苦笑。

“那你为什么受到处罚呢?”陈昕瞪大眼睛问。

“就因为在老师面前吊儿郎当,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儿,就这么简单。”冷峻说。

“不会吧。”陈昕怀疑地说“我看金老师人挺好的嘛,不像是那种人。”

“但她看我起来就没有那么好了。”冷峻说。

“我想你们之间很可能有什么误会。”陈昕说。

冷峻甩甩头说“不要再提这个了,提起来我就心烦。好像我们什么事都该按照她想的她说的去做,她凭什么!”

陈昕抿了抿嘴唇几次都欲言又止。

冷峻说:“你想说什么?”

陈昕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我很相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与黑社会上的人有来往。”

冷峻含笑地说:“是又怎样?”

“你怎么能这样不珍重自己呢?你各方面都那么好,近墨者黑,跟坏蛋们交往多,就会像吸毒一样,陷进去不可自拔的。”陈昕劝道声音温柔。

冷峻盯着她,他惊奇于陈昕也有温婕那种让人难以拒绝的温柔。

“你认为黑社会都是坏蛋吗?”他问。

“当然,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难道不是坏人吗?”陈昕不容置疑地反问。

冷峻苦笑。

古风除邪斩恶,若是搁在古典小说中谁会说他不是英雄?张健的爸爸为朋友忠义舍身,放在历代谁会说不是好汉吗?最家喻户晓的梁山好汉,哪个又不是双手沾着血腥的**上的人?

为什么放在历代可以称颂,搁在现在就全部消灭呢?

那些比黑社会更黑的官场,犯事者即使情节严重,影响恶劣,也仅仅是“开除党籍,没收财产,给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过几年后,在淡出民众视野后照常任职。跟**相比,哪个危害民众更大些?

无非谁掌握话语权罢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陈昕见冷峻沉默不语好一会儿仍不开口问。

“对,很对。”冷峻说。

陈昕疑惑地看着他说:“我怎么觉得你回答得很勉强?”

冷峻挤出一点笑容,忽然说:“你痛恨间谍吗?”

陈昕说:“那当然。”

“要是你自己国家的情报人员在别人国家当间谍呢?”冷峻问。

“这——”陈昕一时语塞。

冷峻笑了。

看来不同样的词放在不同的国家也有不同的含义。

陈昕怔在那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冷峻拍拍他的肩膀说:“陈昕同学,有很多事都不是绝对的。正如这个世界由黑白组成,黑中有白白中也有黑,它们之间没有绝对的定义,佛家有云就是:‘天堂地狱仅在一念间?’不过,黑社会该鄙视,你继续鄙视就是。我走了,拜。”

说罢飘然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她似乎知道了,为什么冷峻会不屑于人们都赞颂的,而同情于人们都咒骂的……

第五十五章 严肃嘱咐

 匆匆的过客,过客的匆匆。

其中很可能就有即将会死去的人。

他们与自己擦肩而过,有时来不及扫视一下对方的面容,但今后再不能相逢。

然而谁也不会想到为何他会与自己擦肩而过。也不会认为这也是种缘份。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相识。羁旅的浪人,才会有这般的感慨。

假如今天我昏睡过去再不醒来,谁又会想到曾经有我这么一个人与他们曾相逢过?他苦笑了。

因为连他也不能记住只是一小时内自己所遇每个人的面孔。

当高老头儿听说哪个人遭遇不幸常会说“他很可能与自己相逢过”时,他还老是笑他,现在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愚蠢。

人都说岁月如歌,有悲亢也有激昂,有悲欢也有离合。他现在觉得它如风似火。人在一降临这个世界,他的生命就开始被火吞噬着。所以人在一诞生时一时忍受不了煎熬,就会撕心裂肺地哭。

时间如风,催焚着人生。

人每个动作后,生命就短了一些,都想截住它,却又都像傻子般眼睁看着它从眼前溜走,直到最后被烧尽化成一缕青烟。终于尘埃落定。人生注定是个悲剧。

他仰天叹息。

从高老头儿的酒馆走过时,冷峻被似乎一直在等他的高老头叫住了。

“哎,冷峻,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精神也像大病初愈时的懒散,怎么搞的?”高老头热心问。

冷峻强笑道:“是吗?那你是不是又要给我补酒喝吖?”

高老头儿嗫嚅地说:“你就会打我酒的主意,你自己说你喝了我多少补酒呢?”

冷峻走了过来说:“谁叫你见我小时候身体差,非要给我喝补酒泥?搞得我烙下这么大的酒瘾,你说怪谁呢?”

高老头儿苦着脸说:“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冷峻和高老头儿走进酒馆,小可怜就放下铅笔乐癫癫地跑了过来“峻哥哥,你可来了,我正想问你一个问题。”

冷峻问:“什么问题,非要我答不可?”

小可怜脆生生地说:“是个数学思考题,我问爷爷,他说不知道,他叫我问你。”

冷峻说:“现在好像没放学吧?你怎么回来了?”

“我跟不上同学们的课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