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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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门徒-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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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慢》,我等皆大为叹服。



  只是……你这等做派,却是不利于师徒和睦,恐怕苏夫子对你却要大为不满了。”



  其他的士子你一言,我一语,一方面赞赏唐雨的才华,却有人规劝唐雨不要再和苏雨樵斗气,恐违背了圣人尊师之道。



  面对如此多热情的同学,唐雨只能拱手表示受教,心中却是有些发苦。



  他哪里跟苏雨樵斗过气?他自入学以来就老实本分的学习经典,经典都没学会,是真不会制艺,诗赋。



  可是这话现在恐怕是没有人能信了,说不得,唐雨这个气还得置下去,要不然能有什么办法呢?



  无论是制艺还是诗赋都非一日之功,唐雨才勉强入门而已呢!



  “唐雨!”



  突然一声大喝。



  “你这等欺师无礼之徒,还有什么面目再来学堂聆听夫子讲经?”



  唐雨一愣,却看见柳河一脸的怒气,气势汹汹的向唐雨凑过来。



  他的身后跟着四五名死党,也是一个个怒气冲冲。



  唐雨盯着柳河,只见柳河平日英俊倨傲的脸上,此时几乎扭曲成一团,模样骇人,似乎要将自己一口吞下去一般。



  是什么事情让他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



  “各位士子,唐雨故意刁难夫子,欺瞒夫子,羞辱圣人学堂。我们应该同心协力,将这等无礼欺师之徒赶出学堂去……”柳河冲着身旁的一众士子大声道。



  他的几个拥趸立刻随声附和,一个个气势之盛,俨然就是要对唐雨动手。



  唐雨心中很是不爽,自己欺师无礼,学校有监学夫子,学派有那个几个老家伙,他们自然有个说法。



  柳河自己也不过是区区一个士子而已,关他什么事?



  一念及此,他冷笑一声,道:“柳容若,我是否留在学堂,恐怕不是你说了能算。学校监学,大夫子,学派遗老自有公论。莫非柳容若你真当自己是夫子不成?”



  柳河被唐雨这么一呛,脸瞬间涨得通红,可是气势上却毫不退缩。



  他大声道:“唐雨,你有何才学?今日我柳河就来会一会你!你真以为自己会一点诗词就能比肩苏夫子了?今日众士子都在,大家做个见证,我就和你比经典,制艺,我倒想看看,你有何资格挑衅苏夫子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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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柳河的纠缠!
  柳河公开挑战唐雨,要和唐雨比制艺和辞赋,这一下让学堂外面热闹了起来。



  看柳河那模样,怒不可遏,显然是豁出去了,非得要和唐雨一分高下不可。



  在指南中学,柳河虽然排在四大才子的末尾,可是才学和谢聪不相上下,在武陵学界却也是名头响当当的天才。



  而唐雨就更不用说了,三月诗会惊艳的表现,昨日一首《声声慢》又气走了苏夫子,这等人物,谁还会怀疑他的诗才?



  “这一下有好戏看了,就不知这两人谁强谁弱!”



  甲级学堂的动静闹得很大,连乙级学堂和丙级学堂的士子都被惊动了。



  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这边赶,等着看这一场好戏。



  “怎么样?唐雨,你到底敢还是不敢?”柳河咄咄逼人的道。



  唐雨轻叹一口气,道:“柳河柳容若你乃指南中学四大才子,更是这一次甲级学堂考核的魁首。而我却只是甲级学堂的末学,无论是诗赋还是制艺,我均不如你,我甘拜下风……”



  唐雨说完,深深的冲着柳河行礼,明确表明自己甘拜下风。



  “切……”



  周围一众等着看热闹的士子甚为失望。



  却没有人认为唐雨是真的甘拜下风,关于唐雨的种种传言,今天在学校传得很厉害。



  都在传唐雨的个性表面老实,虚怀若谷,实际上暗地里却是锋芒毕露,往往在不经意间偶露峥嵘,常常让对手下不了台,措手不及。



  唐雨昨日能用一首《声声慢》气跑苏夫子,竟然却口口声声说自己诗赋和制艺比不上柳河,这不是正话反说又是什么?



  “虚伪,阴毒!唐雨果然名不虚传!”



  在众士子中有人大声道,却是柳河的拥趸,口吻很明显是对唐雨不满。



  柳河听唐雨这话,也是脸色发红,感觉自己遭到了羞辱,道:



  “唐雨,今天由不得你,你非比不可,要认输也可以,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头!”



  唐雨微微蹙眉,冷冷一笑,道:“我既已认输,便是输了。身为士子,我却只拜圣人,不拜凡人。你能奈何我?”



  柳河脸色铁青,跨上前一步,撩起衣袖,就向唐雨扑过来,道:“你到底比不比?不比就非得给我叩头!”



  柳河人高马大,个头比唐雨高一头。



  看他模样,显然已经是气急,属于是急怒攻心,失去了理智一样。



  面对柳河的忽然动手,唐雨脸色一青,他隐隐感到柳河身上似乎有异样的气息波动。



  “啊……”



  周围的众士子也比柳河的举动惊着了。



  有人已经惊呼道:“修行者?”



  只见柳河的长袍无风自动,长袖摇摆之间,柳河的身形如一条蛇一样,竟然瞬间窜到了唐雨的面前。



  这么快的速度,明显不是武学,看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却是如书家挥毫泼墨一般,飘逸潇洒,这不是修行者又是什么?



  一旁的谢聪喝道:“柳容若,尔敢!”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柳河已经扑倒了唐雨的身前。



  他伸手抓过去,众人都替唐雨捏一把冷汗。



  然而下一刻,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唐雨竟然失去了踪影。



  等大家再定睛看过去,唐雨却奇迹般的站在了柳河的身后。



  柳河这一扑落空,也是一愣,待他迅速回头的时候,唐雨和谢聪已经并肩而立,他已经没有了出手的机会了。



  其实他不算是真正的修行者,并没有得到圣人的传法。



  只是他才学很高,通过家里的关系进入过圣人殿,受圣人法度的熏陶,隐隐触摸到了一丝修行者的门径而已,要是真正的修行者,恐怕唐雨不会躲得这么轻松。



  唐雨躲得轻松,却是他在关键时刻施展了魔法“御风术”,身影如风,惊鸿一瞥之间躲过了对手这猝然一击,事后他却是惊出一身冷汗。



  他环顾四周,还好周围没有夫子一类的人物,要不然他这一下非得露陷不可。



  周围的士子霎时雅雀无声。



  他们震慑与唐雨和柳河的这次碰撞,作为小功名的士子,他们都没有得到圣人传法,没有迈进修行者的门槛。



  而刚才眼前的这两名士子,虽然同样是中学士子,却明显已经领悟到了部分修行的妙谛,这让他们敬畏的同时,又很是羡慕。



  而他们看向唐雨和柳河的眼神,也明显不一样了。



  柳河脸色更是通红,他用手指着唐雨,道:“你……你……你……”



  他一连说了三个你,后面的话却不知道如何说。



  他自然看不出唐雨用的并不是东方修行,只当唐雨和他一样,也触摸到了修行的门槛。



  而且很明显,唐雨比他要高明不少。



  他是猝然出手,唐雨是仓促反应,最终失败的是他。



  “柳河,你还待怎样?唐兄一再退让,你难不成还要得寸进尺不成?”谢聪喝道。



  柳河眼睛通红,怒道:“谁要他退让,唐雨,今天这事我绝不干休。你……你欺骗夫子,羞辱夫子,当真……当真是罪该万死!”



  柳河一激动,语无伦次,连罪该万死这样的词都用出来了。



  唐雨眼看柳河像一只疯狗一样揪住自己不放,他忍不住道:“柳容若,你和苏夫子是何关系?你又怎么知道我欺骗了苏夫子,羞辱了苏夫子的?我对苏夫子一向以礼待之,从未有过懈怠。



  你这般信口开河,却是大大的侮辱了我的声名……”



  “我……我……”柳河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眼神之中的恨意却更加浓了。



  他和苏雨樵什么关系?



  苏雨樵在他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唐雨可以羞辱他,但是不能羞辱苏雨樵,为了苏雨樵,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去拼命,去死!



  在他心中,苏雨樵迟早就是他柳河的女人,他如此努力的学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修行有成,从而能得到苏雨樵的青睐,甘愿成为他的女人。



  可恶的唐雨,竟敢羞辱他心中的女神,就算是豁出命他也不会放过唐雨。



  “你还狡辩,今日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我要亲自押着你去给苏夫子请罪!”



  柳河不顾一切,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向唐雨再一次扑过来。



  唐雨心中暗暗叫苦,恨不得跳脚骂娘。



  疯了,真的是疯了!



  这个姓柳的就是个疯子,任他这样死缠烂打下去,今天该如何是好?



  就在唐雨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高呼一声:“苏夫子来了……”



  柳河的扑势戛然而止,整个人定格在了空气中。



  他迅速扭头,在树荫笼罩的宽阔大道之上,一顶魔轿悄无声息的向这边靠近。



  轿顶之上,一面旌旗迎风飘荡,一个“苏”字迎风招展,来人不是苏雨樵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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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尔等有什么异议?
  苏雨樵突然驾临,现场一片混乱。



  乙级班和丙级班一众看热闹的士子如鸟兽散。



  而甲级班的士子,则一个个神色紧张,纷纷正冠理袍,如临大敌。



  最苦的是柳河,刚才他发疯似的欲和唐雨拼命,整个人形象大毁,要在短时间恢复温文尔雅的士子模样,谈何容易?



  一番手忙脚乱,总算在苏雨樵到学堂门口的时候,他勉强收拾妥当。



  他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狰狞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关怀和谨小慎微,慢慢的凑近苏雨樵的轿子,道:“苏夫子,您……您抱病我们都很担忧……您来了?”



  看到柳河那模样,唐雨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好笑。



  这个柳河,敢情是对苏雨樵有那个意思呢!



  难怪像疯子一样揪住自己不放。



  单相思!



  单相思的男人很可怕啊!



  苏雨樵的手如嫩葱一样洁白无瑕,玉手轻轻的掀开轿帘,露出的是一张极其严肃的脸。



  隔很远,他就看到了这边的情况。



  眼看柳河纠缠唐雨,她心中就觉得犯堵。



  那唐雨固然可恨,可是柳河却更是让她很厌恶。



  也不知柳家人是不是都是那般没有自知之明,自己提携柳河,完全是针对李勃,要狠狠的用柳河压李勃的弟子谢聪一头。



  可这个柳河着实可恶,自作多情,屡屡逾越正常师徒之礼,真是让人感到可恨。



  她的双眼冷冷的瞥向柳河,冷声道:“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退下去!”



  柳河浑身一震,神色既尴尬又羞愧,却不敢违背苏雨樵的话,乖乖的退到士子群中,看他那模样,乖顺的像一只猫,哪里还有先前疯狗的神态?



  苏雨樵莲步轻移,款款的走向众士子。



  他的眼睛挨个从每个士子脸上扫过。



  最后她深深的看了唐雨一眼,唐雨神色平静,并不和她对视,而是恭敬的行弟子之礼,绝无半分骄矜不敬之态。



  苏雨樵盯着唐雨良久,嘴唇掀动,可是终究忍住没有做声。



  “谢聪,刚才是怎么回事?”



  谢聪便将刚才的情形娓娓的向苏雨樵做了叙述。



  苏雨樵脸色更难看,他瞪向柳河,道:“柳河,谢轻候所说的可是事实?”



  柳河道:“谢聪所说不实,我是不忿唐雨目无夫子,因而才……才一时情急……”



  “住口!”苏雨樵怒目看向唐雨,道:“唐雨,你说!”



  唐雨不紧不慢的道:“此事是柳容若误会了,非得说我不敬苏夫子您,可自我入学以来,从来对苏夫子您均是执弟子之礼,绝对没有半分不敬之处。但凡夫子所言,除非我力有未逮,大小事情,我必是谨记在心,不敢有稍忘!”



  唐雨极其恭敬的说话,样子极其的诚恳,任谁也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可是苏雨樵却死死的盯着唐雨,她是越看越怒,越看越气。



  苏雨樵能成就指南第一天才,曾经和无数才子有过争锋,其中不乏有才学出众,实在难对付者。



  可是像唐雨这等人,她生平第一次遇到。



  别的才子是处处示强,处处锋芒毕露,而唐雨则是处处示弱,绝对不露半分锋芒。



  可是就是唐雨这温吞水的做派,让她苏雨樵屡屡遭受挫败,那日三月诗会是如此,昨日也是如此。



  苏雨樵倒是想和唐雨一决高下,可是任她咄咄逼人,唐雨就是那处处示弱的脾气。



  她的锋芒全刺在松软的棉花上,根本发不上力,她哪里能不气?



  “都给我进学堂!”苏雨樵手一伸,背后的丫鬟帮她取下披风。



  她莲步轻移,进入了学堂之中。



  众士子连忙尾随在后面,一个个进入学堂后立刻找到各自的位置,规规矩矩的端坐着,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外面的传言那么多,都是关于苏雨樵和唐雨之争的。



  大抵都是在传苏夫子昨日被唐雨一首《声声慢》给震慑,本来是准备上门问罪,最后却落荒而逃。



  有目击士子看见,当时苏夫子脸色苍白,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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