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花会跑、藤会跑、草会跑、就连树也会跑,还有那些果子、石头、水、树叶也都会跑——很快在众人眼前,除了一条由这些会跑的草铺的路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挡路的东西!
不管之前挡道的是什么,全部都挪了窝,就连一条左右流向的河流,也在俩人的眼皮底下分成两段,蠕动着挪开一条可行车马的大道。
“不要惊讶,它们也全部都是蛊!”老太太走了两步,发现二十和项思妃依然张大嘴巴站在原地,回头向两人解释道:“走吧!”
二十和项思妃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忌惮:
这些奇异的蛊没有活动的时候没有感觉,这一活动,一股股仅比项公主弱上几个档次,却比二十强大数十甚至近百倍的气势,不经意间就散发出来,很显然,这些蛊最少也都是活过千年的,这些特异的家伙具体拥有什么样的特殊能力暂且不说,光凭着这些气势,相信对方就不是什么草包一个,万一动起手来,不花费点时间和精力估计没那么容易摆平它们。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对方几乎不可能翻脸,可是多少还是注意点好!
两人外松内紧的在老***带领下,踩着把自己编织成地毯一样的青草样的蛊,沿着草道来到一颗长的跟一位盘坐的人一般模样的,超级巨大的至少十人合围才能抱圆的人形树蛊下面,下面有一些大树洞,每个洞外都挂着不知道是什么丝编织的丝帘。
“诸位大人,项公主及贵人带到!项公主,二十,这几位就是蛊洞之中资格最老的几位大人!”老奶奶带着两人来到一最大的洞穴之中,隔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清凉的丝帘,向里面弯腰请安。
“项思妃(二十)拜见大人!”项思妃和二十同时向前一步行了一礼。
“两位贵客请坐!对不起,因为自身原因,怠慢了两位!请客人赎罪!”随着里面一声苍老的声音传过,丝帘无风而动,轻轻揭开一角,同时几股不亚于项师伯的或灼热、或阴寒的气势铺面而来。
“这怎么可能?”因为抵抗气势的缘故,二十倒是没有看清楚里面几位大人长的什么样,身边的项思妃却惊讶的喊出声来:
因为下意识的抵抗对方突然冒出的气势,她也是无意间抬头透过揭开的帘子角瞄向帘子内,就是这一眼使得她如遭雷击
——她看到了什么?有龙头、马身、有麟、有翼者数位,有龙头,蛇身、有鳞、有爪者数位,这……这不是传说中的麒麟和龙吗?
对自己的眼力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可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因为帘子阻隔阻挡了气势,二十刚刚缓了口气,正在心底暗暗猜测着这些蛊虫们怎么这么喜欢给人下马威,就听到项思妃极度惊讶的声音——他的心重重的“咚”了一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项公主如此惊讶?
“没什么!”项思妃皱着眉头轻声回答道:
不是真龙!也不是真麒麟!先不说这些祥瑞之兽是否真的存在,就算真存在,也不可能如此袖珍,更不会散发出如此弱的不可控制的气势——最少比起她父王来弱多了,甚至比自己还弱!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对方的气势虽然庞大,却根本不懂得如何收敛,就像一把宝剑,锋芒外露,没有“剑鞘”遮掩,而眼前这些不知名的丝帘,就是遮挡这些外泄气势的。
突然一种明悟涌上心头:它们其实都是蛊,不过估计是蛊的最终形态而已,估计龙相者多为蛇类无脚蛊所化,而麒麟相者多为有脚蛊所化,万变不离其宗,蛊物最终是蛊物,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不管它们再怎么化形,也脱不开这本身形态,而不像鬼谷众位师叔们,只要坚持修炼,总可脱去兽体化为人形!
二十和项思妃回头看到地上长出的两个似乎是木制的凳子,均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不过却都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坐了下去。
只是当二十的屁股刚落在凳子上,立刻就如同火烧屁/股一般跳了起来——错了,不是就如,而是真的火烧屁/股,伴随着“吱吱”的叫声,一股浓烟从他坐的位置冒起,与此同时项思妃也闪电般的站立起来,而她坐的凳子如同烈阳中的冰雪一样迅速的融化起来。
“怎么回事?”二十和项思妃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二十虽然跳的挺快的,可是却不是自愿的,他是被一股巨力给弹起来的,也是在跳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臀部有点火辣辣的,而裤子则在冒着烟,而项思妃则是感觉到坐下猛的一空,同时注意到二十跳起来,才紧随其后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个巨大的长的跟人一样的大蛊树也抖动了几下——只是它的这一动,整个地面就和发生地震一样全都动了,还好的是震动就持续了几息时间就停止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那几个苍老的声音也失去了一开始的镇定,疑惑着互相询问着——听的出来,连它们也不清楚眼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二十和项思妃警惕的肩并肩的站立着,而她的大戟也被紧紧的攥在手中,同时仰头望着这棵大鬼树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蛊他们倒是不清楚,不过这棵树最少有一半鬼树的血统,就在刚才他们俩才猜出为什么会发生刚才的那一幕:
二十修炼的功法原本就对鬼魅有所克制,特别是自从得到三眼鸦神格和成为地藏王菩萨使者之后,对于鬼怪这类东西就更是压制的死死的,至于项思妃,那就更不用说,虽然平时收敛着看不出来感觉不到,可是一旦有邪魅企图入侵其身体,那就纯粹是找死了。
刚才的一幕,分明就是那两把椅子或有意或无意的企图侵袭二人的身体,引得两人本能的反击的结果。
“二十,你觉得这棵鬼树的原身会是什么?”项思妃仰头望着这逐渐散发出越来越重的气势,仿佛一个沉睡的巨人,正在清醒一样的鬼树,扭头轻问二十——要是其他的她估计还有点紧张,不过只要跟鬼牵扯上,那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桑、槐、柳、杨,最能吸阴气的非柳莫属,刚才那两个凳子,我们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异常,只有坐上之后才有所反应,我想能将阴气收敛到如此地步的,就只有柳树了,而眼前这位,就算不是柳树也是同类之物,小心点,鬼木原本最易招雷劫天火劫,不要说这么大的,两围粗的都非常少见,能长这么大……呵呵,我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二十干笑了两声,同时伸手捉到了项思妃的胳膊:“真不知道它醒来是什么样!”
项思妃猛的回头,惊讶的望着二十——就在刚才,二十在她的胳膊上写了一个小小的“走”字,如果不是对方先掐了她一下然后再写,她还真没有觉察到对方是在写字:走?什么意思?
………【第一百一十一章 莫名其妙的开战】………
二十的身体绷的紧紧的,一动也不敢动:
此刻他心中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就在刚才,他的心中突然冒出极度危险的感觉,这感觉来的如此强烈,如此突然,而顺着心中那一线生机,他才本能的捉到项思妃的手,并在对方的手上写了一个走字,只是字刚写完,就发现自己被眼前这颗不知道算鬼树还是算蛊树的家伙给锁定了,现在的他不说走了,只要轻微动一下,相信也会惹来无穷的攻击。
眼前的人型蛊树或者鬼树,气势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向着四周涌动着,而且每波的气势在逐渐增加着,与此同时,地面之中悄无声息的破土而出很多巨蟒状的根须
——粗者方圆数丈甚至数十丈,立起来仿佛一栋房子一堵墙一般,细者也有丈八粗细,一根根直立而起,而且每根根须上都夹满了各种各样的干尸、湿尸甚至带棺材的、带铁链的各种各样的尸体,并很快就在附近布起一片根须尸体森林。
随着这些根须形成的森林的出现,项思妃的脸色突然铁青:
之前的她一直有着自信,一棵鬼树而已,不管对方准备耍什么花样,她都有信心克制对方,直到这些根须出现,她才发现自己错了,自己完全低估了这棵鬼树,就此刻它所表露出来的威压,已经不亚于自己,而且还有逐渐增加的趋势,而根据她的感应,对方在地下没有露出的躯体,比眼前的要大无数倍,整整占据了整个洞窟,而根据对方的气机锁定,对方下手的目标正是二十!
“干什么?住手!”
“醒醒,你想做什么?”
“停下!”
……
“住手!”
蛊树的举动很显然出乎所有人,或者说所有蛊的意料之外,当发觉它竟然开始锁定二十的时候,所有隐藏在丝帘后的身影再也沉默不下去了,苍老的呵斥声在不同的方向几乎同时传来,而且那些蛊再也不顾遮掩身形,直接在二十周围现出身来。
虽然因为气机的锁定不能开口说话,可是二十还是如遭雷击一样的定在那里,同时心不由的停跳了几拍子:
麒……麒麟?龙?不是吧?我眼睛没有看错?这……这怎么可能?
“嗖!”也许是因为分心动了的缘故,旁边一根房子一样粗的根须,突然向着二十砸了过来,同时伴随着根须的突然开裂,无数腰一般粗细的分支如同一条条巨蟒朝着二十猛扑过来。
这一根巨/根的行动仿佛一根导火线一样,周围所有的巨/根也紧随其后的突然开裂,无数的分支铺天盖地的向着二十直冲过来。
“我太阳!”二十吼叫了一声,强忍着被锁定的不适,不敢半分犹豫的从乾坤袋中摸出一物平铺于手中,同时双手迅速持印:“囊摩悉底悉底苏悉底悉底伽罗罗耶俱琰参摩摩悉利阿阇么悉底娑婆诃。”
念完咒印之后迅速将手一挥,一道凭空冒出的火焰以他的手为源头,直扑眼前巨大根须而去,而他顾不得看自己的成果,直接冲着项思妃吼道:“思妃,开路,闪人了!”
项思妃也知道情况紧急,原本准备划向巨/根的大戟,反手划向来时的方向,在一道巨大的弧光脱离大戟,“唰”的一声飞斩向前的时候,她已经拉着二十,直接以最快的速度,紧随弧光斩开的道路向着来时的方向冲去,同时大戟连连挥舞,一道接着一道弧光仿佛不要钱一样拼命的向着前方抛洒着,切进阻拦在前进道路上的巨/根之中。
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的突然,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直到树根如同巨蟒一样席卷而来,二十冲着树根丢下一团冲天大火,项思妃拉着二十如同火箭一般迅速向着来时的方向冲过去,老奶奶才如梦初醒般的冲着几只麒麟和龙吼道:“诸位大人,为什么?”
——她就算再迟钝,现在也能看出来,诸位大人一直休息的那棵大蛊树,正准备留下二十和项思妃,可……这是为什么?
相信诸位大人不会不知道二十和项思妃的身份,特别是项公主,一旦她在这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蛊洞和鬼谷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又因为对方占据道理的缘故,所有外人都无法阻止鬼谷名正言顺的开谷报复,这样一来,蛊洞能否幸存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外面湾中的兄弟姐妹以及附近所有的同胞,都会受到牵连因此而丧命,这可不是她所期望的。
况且二十是预言中唯一能够让蛊洞的众位无法投胎之人转世投胎的大救世主,一旦出事,洞中所有灵蛊的希望也就化为泡影,对于这些,相信各位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们依然动手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说实话,这个问题,她口中所有的诸位大人,也想知道——蛊树的这一举动,绝对没有得到它们任何一个的授意,完全属于自发行为,甚至在此之前,这棵蛊树也没有露出一丁点的异常,之前它们还在奇怪很久都没有动过的蛊树竟然平白无故的抖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发生大树根须探出地面,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说老实话,它们之前之所以没有出声,完全是被蛊树的这一举动吓傻了:
所以人都不是傻瓜,连老太太都能想到的问题,它们如何想不到,甚至它们想的比老太太想的还要深远的多,如果真有心留下二十他们,他们何必布如此大的局,拐这么大的弯?
它们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和蛊洞的未来发毒誓,自始至终绝对没有任何一只蛊起过如此念头,所以看到眼下这场面,它们也同样傻眼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已经几百年没有动过一下的树蛊,竟然突然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
不过疑问可以稍微放一放,眼前的事情绝对不能放,如果再不阻止蛊树莫名其妙的发疯,万一把客人打出个好歹来,所有蛊洞内的生灵,估计都会被拉着一起陪葬!
“住手!”“你疯了”……“快停手!”“停止!”不管是麒麟型的蛊还是龙型的蛊,都第一时间冲向蛊树,纷纷施展各自的手段阻止蛊树的疯狂举动。
蛊树的根比想象中的更加坚韧,紧随气刃弧光的项思妃很快就发现这个问题,她的大戟的光刃,就算是一块巨铁也能轻易切成两半,却只削断最前方的一排水桶粗的分根,而后面的分根却只断裂了一半——最关键的问题是对方的分根太多太密了,她之前的攻击根本没有完成原定的计划,通路并没有被打开!
如果仅仅是她一个人,这些根藤再厉害,也无法阻止她冲出去,只要她手持大戟施展人戟合一,凭借她雄厚的内劲和大戟的锋锐,完全可以杀个七进七出,就算无法斩杀这个傻大个,在其身上捅出无数个对穿孔的大窟窿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身边有个二十,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她施展人戟合一,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二十,他会在第一时间被自己护身戟气给撕成碎片,最大的倚仗因为二十的缘故无法施展,面对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根潮,以及已经如一面墙一样密集布在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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