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在图书室泡了一下午……却丝毫收获都没有,先不说以前的消息本就闭塞,即便是有死人的也不会出现在报纸上,这种事只能问那些长久住在这里的老人,至于那些历史上的战乱,经过长年累月、时间的推移,地名更换频繁,千年前冰语这块土地,早就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了。
伶俐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了看已经黑暗的天色,将手中的书本放回了书架上,扭了扭腰,到处看了看,怎么也找不着郝班导:“奇怪了,人去哪儿了?”
走到借阅图书的柜台,就看见郝班导和图书室的一个老人面对面的坐着,手上拎着茶杯,聊得甚是愉悦,伶俐不高兴的走了过去,一巴掌拍了上去,用了不少力道,拍的郝班导一个踞趔,手上的茶杯差点儿摔了出去。
“小伶来了啊。”郝班导强忍着内伤,咳了咳,介绍道:“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图书馆的管理员梁伯,在这儿干了有四十年了,这图书馆里的书几乎看了个遍,就没有梁伯找不到的书。”
“哎呀~客气了,哪有这么厉害啊,我闲着没事也就看看书,哪有郝班导厉害啊。”对面年近花甲的老人,高兴的咧着嘴,笑得何不拢了。
“对了,梁伯,这是我小侄女小伶,她现在在做一个关于冰语这块地方的调研,有些资料比较难找,您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郝班导趁机问着。
“说说看吧,我可不担保一定能帮上忙。”梁伯撸着胡须,捻了捻。
郝班导不动声色的朝伶俐使了个眼色,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聊天了吧,我可不是偷懒:“她想知道冰语这块儿地方以前有没有横死过什么人,出过什么大事件?”
梁伯喝了杯茶,想了想:“你这猛一问,我也想不起来,咱们冰语建校也有五十年了,一直相安无事,没出过什么命案,就是有那么几个死人的,也都是寿终正寝……啊,我想起来了。”
伶俐闻言提起了兴致,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
梁伯慢慢的说着,陷入了回忆:“我记得是唐朝末期,当时战火连年,诸侯割据,百姓民不聊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某一年,战火烧到了咱们这儿,当时,这里是唐朝一处洲省交汇地,咱们学校后头不是有座山吗,当时就以那座山为界线,两地诸侯相争,打起了仗,其中一诸侯禅氏手下有一威武将军,姓李名耀威,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无人能敌啊,所战之臣皆为刀下鬼……当时死了很多人啊,今天死了,明天连个地方也没得埋,最后干脆就在咱们学校后头的那座山脚下填起了万人坑,只要有死人都给堆进去了,久而久之,每到晚上一片阴气森森,根本没人敢去……”
“……而那个李将军不知是因为杀人太多,还是怎得,有一日兵败如山倒,被敌人冲破了门关,就沾死在了那万人坑之上……之后,战乱平息,百姓也安居乐业了,不过,那万人坑也被人给埋上了,有胆子大的在那上面建起了宅子,但是没多久就给克死了,之后的几代主人也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没一个善终的,后来就有人说是将军的鬼魂作祟,村子里的人出钱在后山安了个将军冢,以供将军在天之灵,也不知怎的,后来还真是平安无事了,只是偶尔有些影影绰绰的流言蜚语罢了,说是宅子一到晚上便会有怪异的声响和影子……”
“……对了,那万人坑刚好就在学生会陆会长大一那年特别要的那个小宅子边儿上,我就说那里阴气盛,不适合住人吧,这不,前两天就出命案了……”梁伯絮絮叨叨的,讲起来没个完。
郝班导悄悄提溜着伶俐离开了,出了门,吐了口气:“你可不知道那个梁伯可会说了,一旦讲起来就别想歇,还好咱们离开的早。”看了一眼身旁游离身外的伶俐悄声问道:“有什么收获吗?”
“算是有吧。”伶俐不肯定的回答。
“你是怀疑那个将军吧?”
“线索太少了……不能确定啊,算了,折腾了一下午了,明儿再说吧。”伶俐伸了个懒腰,坐着郝班导的车回了住的地方。
进了门,看见桌上还剩点儿吃的,连忙冲了过去,抢过了筷子,扒拉着盘子就吃了起来。
“……小伶,你很饿吗,我去帮你再做点儿吧。”陆高洛坐在椅子上,看着抢自己食物狂扒拉的女孩儿,好心的说着。
“唔唔~嗯~不用了,我填填肚子就行了。”伶俐恶狠狠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转过头说了句:“有泡面吗?”
“有,有,我去给你做。”陆高洛连忙让开了位置,去烧水煮面了。
吃饱喝足的伶俐回了屋,躺在床上摸了摸肚子,好饱啊,打了个响嗝儿看了一眼修补完善的窗户,摸了摸耳朵上的坠子,放心的陷入了沉睡……
半夜时分被一阵让人发麻的阴气惊醒,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的四处看着,那种模棱两可的冰冷视线游荡在四周,没当自己察觉到时又瞬间移开,当自己放心睡去时,那种感觉又突兀的出现,打着哆嗦从梦中惊醒,好像有什么人在窥探,就这样一整夜都胆战心惊的,体验了一次坐过山车的感觉。
天亮了,好不容易入睡的伶俐,突然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惊醒,恍惚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窗外,仔细的听着,原来今天的周一,外头少见的响起了升国旗的声音。
“我诅咒你全家……”伶俐气愤的大吼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下了楼。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陆会长独自一人轻松惬意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报告,听见响声,头也不抬的说着。
“……我失眠。”伶俐游魂般的移到了桌边,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撇了撇嘴,也不给我留点儿,不知道食堂东西很贵啊。
“我们这儿吃饭一向准点儿,晚了,就没有了。”陆会长幸灾乐祸道。
伶俐不屑的瞅了一眼稳坐泰山的陆会长,拎着包出了门,会长了不起啊,人家花钱吃去,又好吃,量又多。
吃完早餐的伶俐抖索精神去了那个女孩儿出事的地点,站在自己看见那个女孩儿摔下来的地面,周围警察用黄色的警戒线围住了,越过黄线,蹲下来,摸了摸还残留着淡淡暗红色血迹的地面,仰起头看向了旁边的教学楼。
我记得郝班导说过,当时王燕的同班同学正在上课的时候,王燕从楼上跳了下来,之前,她曾经去过洗手间,不过,是在哪一层的洗手间呢,伶俐一层一层的绕着,有些苦恼。
“小伶?你怎么来这儿了。”
闻声望去,就看见陆高洛端着一捧子本子走在走廊上,伶俐心中点了个赞,连忙迎了上去:“早上有课啊?”
“嗯,你怎么来了?”陆高洛虚弱的咳了咳,和伶俐一同朝楼上走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洗手间的女鬼
“对了,高洛,你知道那个死亡女孩儿,临死前的那门课是在哪儿上的吗?”伶俐随意的问着,低头看着脚下的阶梯,一步一步缓缓向上。
陆高洛侧头看了一眼女孩儿,想了想:“前两天听陆会长提起过,应该是在四楼的一间理化教室,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刚巧,上课铃想起来了,伶俐在转角处和对方告了别:“那我先上去了,你快走吧,别迟到了。”
陆高洛目送着伶俐去了四楼,他自己则在三楼转了弯,跟着老师的后脚进了教室。
走廊上都没有人了,静悄悄的,伶俐一直朝前走去,洗手间应该在最后面,看着头顶的红色的女生标志,推开门走了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人,周围一片寂静,身后阖上的门扉,‘砰’的一声发出了回音,右边是一排洗手池外加一个干净整洁的镜面儿,左边是三间敞开了门的隔间,伶俐寻了中间一处走了进去,拉上了门,刚刚有些吃多了,坐在便池上舒爽的吹了声口哨……
轻轻的门被推开了,响起一阵高跟鞋走动的声音,异常的响亮,伶俐皱了皱眉,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走起来特别的响的高跟鞋,有些人为了走起来有声音,甚至在跟上定了钉子,估计进来的就是某位显摆的—无—错—小说 M。{qul}{edU}。女老师,右边儿的隔间咣当一声关上了,震得伶俐耳朵痒痒的。
真没素质,伶俐心中腹诽着。
没多久,旁边的隔间儿响起砰砰的踢门板的声音,一下一下的,不急不缓,听在伶俐耳力,异常的刺耳。
伶俐不耐烦的起了身,按下了后座的按钮,‘噗’的一声响起了水声,旁边的声音也消失了,伶俐推开门走了出去,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对着镜子,捋了捋发丝,突然身后又响起了敲击门板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响,有些急促。
伶俐不耐的回过身,走了过去,敲了敲门板,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门后的敲击声瞬间消失了,须臾,一个略带粗哑的女人的声音响起:“没有,卫生纸,了。”
“早说呀。”伶俐哭笑不得,去了隔壁的隔间儿去了点儿卫生纸,回到第一个隔间儿,蹲下了身子,弯着腰,把手中的卫生纸递了过去,对方把纸接了过去,伶俐收回手看了看,上面好像一些透明的水渍,有些不高兴的回到了池水边,打开水龙头狠狠的搓了搓肥皂。
该死的,不会是沾到那什么了吧。
不对呀……伶俐疑惑的放慢了手上的动作,刚刚里面的女人接过卫生纸的手好像有些冰冷,而且,自己弯腰递纸的时候好像有些奇怪,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呢……对了,是脚,隔板底下根本就没有腿……
伶俐猛的抬起了头,看着镜子里身后的那间紧闭的隔间,敲击声再次响了起来,轰隆隆的响着、砰砰的跳动着,连门板都抖动起来了。
“没有,卫生纸了……你,来,陪我吧……”断断续续的从门后传来女人尖锐的声音,就像粉笔划拉着黑板,异常的刺耳。
突然,女人的声音消失了,洗手间里一片空寂,耳边寂静无声,除了丝丝流水的声音,缓缓的从紧闭的隔间儿里流淌出透明的水渍,在白色的瓷砖上蔓延,有目的的挡住了出去的道路,并且向伶俐流了过来。
伶俐迅速转过了身,紧靠着身后冰冷的洗手台,一边扶着台子,一边向后退去。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后面勒住了脖子,力气大的惊人,伶俐伸手去拽,却抓空了,满手都是冰冷的水渍,反应过来的伶俐连忙坐在了地上,脖子抵在了水池边儿,同后面的水渍抵抗着,但是脖子上被勒的触感越来越浓重,伸手向后抓去,又有两团流水分别扣住了两只手腕,不住的向后扯着,丝毫不给伶俐反抗的机会。
为什么耳坠没有反应……
地板上的水渍已经流到了伶俐的脚边儿,瞬间裹住了伶俐的双腿向后拖去,就这样,伶俐被吊在了空中,身体从两个方向狠狠的托着,传来了撕裂般的痛楚。
“混蛋~你给我滚开。”伶俐泄愤般的一声大吼,瞬间周身泛起了赤红的火焰,冰冷的水渍瞬间被蒸发了大半,一声女人的惨叫凄厉的响着,消失不见。
伶俐趴在地上干咳着,虚脱的喘着气……
从地上爬了起来,瞬手关上了大开的水龙头,扶着墙,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朝门口挪去……
正在上课的陆高洛望着窗外路过的行人,有些心神不宁,台上老师的声音异常的刺耳,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听不进去,心中忐忑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台上的老师正好讲到民国时期的历史,正好到了高潮的地方,突然听见教室的一角传来巨响,抬眼就看见平日里乖巧,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陆高洛一脸惊慌的站了起来,撞翻了椅子:“有什么事情吗,陆同学?”
“……老师,我身子不太舒服,想去下保健室。”陆高洛说完便冲出了教室,丝毫没有理会身后高喊的老师。
陆高洛一路狂奔到四楼的拐角处的洗手间,狠狠喘了口气,伸手敲了敲女厕的木门,手还未沾上,门便被人从里头打开了,伶俐一身湿漉漉的靠在门框上,浑身酸软没什么力气,抬眼瞅了一眼对面的人:“是你啊。”
“这是怎么了?”陆高洛诧异的看着一身狼狈的伶俐,见到熟人,伶俐心里一松,一个腿软扑了过去。
陆高洛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昏倒的伶俐,连忙将人送去了保健室。
伶俐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素白的天花板。
“你感觉怎么样?小伶?”转过头看着坐在一旁的陆高洛,伶俐揉了揉脖子做了起来,四处看了看。
“这里是保健室。”
“……你还真会给人添麻烦啊。”一丝异常嚣张的声音从白色的帘子后传来,来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伶俐就看见那个傲娇的陆会长。
“我可没拜托你来。”伶俐小声嘀咕着。
“你既然是住在我们学生会的地方,我自然要对你负责……说说吧,又出什么事了。”陆会长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对面,点了点伶俐的脖子和手腕。
伶俐疑惑的看了看手腕,就发现上面有些一圈一圈的瘀伤,两只手腕上都有,应该是被那些水勒的,那脖子和脚腕上应该也有了:“没什么,不过是在洗手间碰上了一个女鬼,然后被淋了一身水,差点儿被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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